Feb 3, 2023 周五. 白昼天阴, 傍晚, 飘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
吃过 SUSHI MURA 送餐到家的寿司, 匆匆出门, 独自驾车驶入幽静的夜色, 去听 Candlelight Concert by Fever. 以为可以提前 20 分钟抵达, 由于一辆警灯一闪一闪的警车堵在停车场的入口, 不得不绕到后巷从一条窄窄的暗暗的小路进入停车场, 看到一位阿 Sir, 无心八卦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匆匆入场, 一位工作人员将我领到 VIP 的座位.
前段日子听维瓦第四季, ABBA, Queen, 都是弦乐四重奏, 这次是五重奏, 加入了弦乐家族的庞然大物, 一把 Double Bass.
Radiohead 的中译名有点儿意思: 电台司令, 或收音机头. 它是八九十年代组建的电子加迷幻摇滚乐队 (英伦), 五人之中的主唱兼钢琴吉他手 Thom Yorke 冷峻地坦承 I'm not living / I'm just killing time, 让无比珍惜眼前的我, 怀疑与他们之间, 存在一道无形的鸿沟.
然而, 不可否认他们的音乐, 情感充沛, 恬静的田园, 袅袅炊烟夹杂粗糙的呼吸声, 画面变幻, 昏黄的街角, 一个人, 一盏路灯, 一张长椅, 常常, 泪水还没来得及落下, 琴音嘎然而止, 琴弓停在半空中, 定格.
60 分钟演奏了 11 首电台司令的名曲, 一气呵成, 以 Paranoid Android 压轴, 再 encore 一首. 成名作 Creep 安置在所有曲目的中间.
纵然《Creep》无情地将伤口撕裂, 让人长吁短叹, 但, 这就是活着的旋律, 直白的语言.
I wish I was special
you're so very special
I want you to notice
when I'm not around
Radiohead 不是我心仪的乐团, 但我能理解他们的音乐表达. 好的音乐, 往往听着听着, 与之吻合的某种情绪, 从潜意识的层面浮凸, 呼应着, 呼啸着, 悲伤了我的悲伤, 欢愉了我的欢愉. 音乐家在舞台上, 我灵魂的影子在他的琴弦上, 跳舞.
咚, 啪, 咚咚啪 … 在音乐节拍的缝隙间, 仿佛感应到影云坐在我的身旁, 酷酷的. 人与人之间, 不在乎一起说过几句话, 一起走过多长的路. 她的气质, 她的棱角, 我了然于胸. 影云说,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的确, 现实世界包括半虚拟的网络世界, 洇泅黑暗, 她用黑色的瞳孔在观看, 眈眈对视时间长河的琐碎, 前世今生的丑与美.
《Nice Dream》像在笼子里睡觉的鸽子, 一打开, 就飞了.
那夜, 夜里的梦, 胃脘胀闷, 脑鸣嗡嗡嗡, 让我觉得一生太长, 太长. 我身穿白衬衫粉紫色的纱裙, 怀抱我的小提琴, 将 Bass 递给影云, 于是, 颓唐 / 哽咽 / 沉重的琴声, 墨汁一样流泻出来, 画一片天空, 一朵乌云, 一个残月.
当艺术遇上生活, 当恹恹, 当受伤 …… 还好, 有烛光, 在寒冷的早春, 一束束橘黄色的暖光投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点一根雪茄? 来一杯红酒? 我记得那个场景. 愿她, 愿你, 愿我, 都安安.
人世间, 最动听的是: 回来啦, 我在等你. 最风情的, 是我的反问: 做乜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