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ends of the Fall》,这部电影看了不止五遍,从青年到中年,每一遍都有新的感悟。它让人感动,让人思考,镜头下视野的广阔让人看到,人性中美的力量就像落基山美丽的秋日,辽远、壮阔、深沉。能听从内心的声音并依此行事有多么的难,而我们的羁绊有多么的深,这个世界哪儿才是阳光、星月和人生的最终的归宿?但,还是相信:一切都会陨落,唯有情义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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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放逐和流浪,只是大部分人都将自己交予了俗世,用别人和社会既定的轨道牵绊自己前行,而内心的声音,早在懂得谄媚于人之前就消失殆尽;又或者,永远在耳畔孤独地回响。有些人能清楚听见自己心灵的声音,并按这个声音生活。这样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成了传说。”
《燃情岁月》(Legends of the Fall)开始便借印第安酋长在落日黄昏时说出的这一句洞察人世的话,把观众带到了那段充满故事性的岁月。电影隐约在阐释那一片自由土地上屠杀印第安人的历史,侧面描述民主与自由、土地与意志的广阔话题。沉重的现实与觉醒的良知让鲁上校带着三个儿子游走于“文明”之外,融入进印第安人的生活之中。酋长讲述的故事相当有深意,“他(崔斯汀)母亲生他的时候差点死掉,他父亲鲁上校抱他来给我,我将他包在熊皮内整晚抱着他。到他长大,我教导他猎杀的乐趣,当猎人取出猎物的心脏,握在手中,使猎物灵魂得释放。”这些印第安人灵魂深处的东西也就成了崔斯汀身上的烙印,最终也是整个传奇故事发展的导向。
作为传奇故事精彩之处不仅在于宏大视野与跌宕情节,也在于音乐方面的塑造,在音乐的陈述与抒情中徐徐展现美国西部自然风光与史诗般的长镜头。配乐詹姆斯·霍纳在主题音乐中融进了中国元素,运用了“洞箫”这种音色古老的东方民族乐器,使得音乐中渗进一种游走轻灵、回风舞雪的悠长意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我们无法抵挡布拉德·皮特从原野上策马呼啸带来的狂野,一头飘扬的金发瞬间定住了所有的目光;无法不赞叹最小的山姆满脸青春稚气,把浴血于战场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责任;也无法不理解故事中两个女子对爱人那份生生死死的爱恋。。。。。
The Ludlows
As evening fell a maiden stood
At the edge of a wood
In her hands lay the reins of a stallion
And never I'd seen
A girl as fair
Heard a gentler voice anywhere
Whispered, alas
She belonged
Belonged to another
Another, forever
Yes, she belonged to
The twilight and mist.
短暂的美好是属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安几利亚的白芷花在房中安静明媚地开着,火炉边的歌唱是一去不复返的蓝色记忆,“The Ludlows”带着质朴的音律回旋。詹姆斯·霍纳说:“这是一部经典的唯美电影,我痴迷于爱尔兰音乐,我喜爱那种忧郁凄凉的气氛,在《燃情岁月》中,我赋予了它最具表现力的声音。”歌是这样唱的:“美丽的女子,手执驯马的鞭绳,站在树林的边缘外……她属于另一个人,属于薄暮和朦胧的雾中。”整部电影的主题音乐,几乎就是这首歌曲旋律的变奏和伸延。简单质朴的歌谣,美好于其中如山涧的野花自有芬芳。而歌中美丽的女子苏姗,她承受了此后岁月的所有苍凉。
硬骨铮铮的鲁上校深知战争的残酷,仍无法阻止三个儿子奔赴他们并不了解的战场。告别的镜头总是不舍的眼神与深情拥抱,多少话语在此化作心底的祝福。记忆深刻的是苏姗披着一条宽大的佩斯利花纹围巾,此纹样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腰果纹,最早出现在古巴比伦,后传入印度,并在印度流行起来。18世纪中叶传入英国,随即风靡欧洲。据说是因为这图案多来自菩提树叶或海枣树叶,而这两种树具有“生命之树”的象征意义,有祝福的含义。
战争集团之间的博弈,各利益国都无法独善其身。单纯的山姆是那样稚嫩地走向异国他乡的战场最前端。生命何其欢又何其痛,一瞬间璀璨便陨落!伴随着印第安土著的长吁哭调,山坡上悄然开着无人知晓的花,在荒芜的草原上散发着悲怆,一切归于大地的宁静。然而战争带来的阴影与心理创伤怕是永远难以治愈--- 崔斯汀伏倒在山姆坟前的痛哭无助,他因救不出挂在铁丝网陷阱中的小山羊而陷入的疯狂,他策马勒在悬崖边的惊心危险,连平时正常的举枪猎杀的本能都一去不返了,更可怕的是睡梦中差点手刃躺在身边的情人。无法抑制情绪与伤痛的崔斯汀选择离开,不要在宁静的星星下找我,也不要在鲜花盛开的小溪边找我……不羁天性下深藏厚重的爱,他宁愿自虐般地自我放逐和流浪。
田园将芜,父已老,胡不归?不知多少年后,草原上升起烟尘风暴,浪荡天涯的崔斯汀赶着一大群马长驱直入再次回归。这段电影中的归来镜头是最动人的,此处汉子看了也忍不住飙泪,老父中风,爱人离去,一片萧条。。。。都说磨难终会过去的,这般状况之下仍有意外的惊喜,崔斯汀看到小伊莎贝拉眼眸深处的呼唤。惹人怜爱的小伊莎贝拉是混血印第安人,清纯动人的小女孩总会长大的,自女孩时起就种下对崔斯汀爱慕的种子,坚持“他是我的男人”并固执地等到了这一天。然而最令人痛心的是,幸福的她仍没能逃过有意或无意的枪杀。
爱情是人对自身的追寻,同时也是人在另一个自我中的溶解,是一条由无限痛苦构筑的道路。苏姗经历了这三兄弟的成长以及与他们的感情世界。唯有爱与死改变一切,脆弱的她有过快乐时光,那就是从前与山姆初相恋,歌谣《The Ludlows》唱起的时候,她是那个美丽的姑娘。战后失去恋人的她,与二哥崔斯汀惺惺相惜,早有情愫酝酿成汹涌的爱欲,他们有过极致的欢愉。然而在崔斯汀自我放逐的漫长岁月中,她孤独无援,最终嫁给了挚爱她的大哥艾佛瑞。艾佛瑞圆润成熟的处事风格让其带着文明进程的光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两人本可以细水长流幸福到永远的。但当崔斯汀回归以及掀起的连串事件,让也只有女人才会懂得当两个家庭于大街偶遇时她内心的波涛及抑止不住的泪水,藏在心底的爱始终未能远去。如此种种,苏姗似乎承受着最深重的灵魂痛苦,走向了一条让人唏嘘的不归路。
“每个战士都希望英勇地死去,少年崔斯汀等不及,以身涉险”,他独自与熊搏击,用利刃撬下熊爪。漫长的岁月过去,最终一个悲壮的熊抱,崔斯汀跌宕起伏的一生湮灭于茫茫时空中,这也许是他所渴望的。
还是愿意回到电影伊始,黄昏中透露出恬静的秋日色彩,那神奇的辽阔草原,鲁上校家三个男儿挟带着清新气息,年少轻狂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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