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不会忘记抓住妈挥着细树枝的膀子的那一刻。
打在身上的几下,并不疼。自己也没哭。妈越气,气得连连打 。我抓住了她。
一点也沒费劲。抓在手里的膀子,温暖,虚胖,暗暗吃惊,妈原来没劲。
妈,一下停住。摔下树枝,眼圈红了:“你翅膀硬了,打不动你了。”
此后,妈再也没打过我。
妈的疼爱的那部分,我也没了。
“ 打是疼,骂是爱。”只有妈。
常自责,为什么要抓住妈的膀子?
一点都记不得妈打得疼,可那温暖,虚胖,一到静时,满手的,右手。
二
走读。骑小哥哥的自行车来回。那回,出图书馆,再没见着它。很慌,也很懊恼。太贵,一百多块,没有了。第二天,到处找。还去报了案,才知道,这事天天有。
半夜,走回家,一个小时。昏暗的路灯,没人的街道。垂头丧气的自己。
妈站在路口等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向这边张望。见到我。不说话。走在一边。进屋。桌上放着粥和菜,菜都蔫了,热过好几回了。
以后的入睡和醒来,常常就是:妈站在路灯下等。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