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或二月
一月是一座没有窗户的房子
里面摆设着旧家具
墙上挂着从季节集市买回的一幅旧画
门外，被闲置已久的风
正吹走低垂的月亮，并没有吹落
镶嵌在树上的几颗星星
在半透明的光线中，坐在摇椅里
回忆儿时穿着木屐走在石板道上
发出声响，慢慢摇出不需要房子的二月
动静
从古代乐器奏出的乐曲
干燥，却像旧水一样流淌
北方森林里失水后的火焰
更炽热，终于也失去了血
火海翻卷。古诗声韵里的平仄
起起伏伏如波浪
在南方东南偏南的海角，一些被风吹动的
事物保持静止，静止的事物保持运动
难以置信
帕拉玛塔河岸没有树
连一株病态的树也没有
因此不会有小鸟午睡后从树上醒来
说几句梦话。太可惜了
对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来说
此时日头如斧头一样锋利
没有要砍的对象，显然对我视而不见
可能因为我并没犯下死罪
太阳和太阳之间没有距离
和河流也没有距离
此时看似某些不确定的事物
随时会从河面浮现
月亮的早晨
看不出墓地里的骨头
有没有长出磷火。地上爬满野草
石头向着绿意繁衍，阳光轻轻漫过来
一阵风，一瞬间穿过整个冬季
远离不是为飞翔而生的海鸟
此时不面朝大海，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岛屿不再游动，时间不再随风飘流
整个季节只剩祭酒一瞬间的记忆
有着海蛇的体温。此时可以听到海水
内部亡魂般蛰伏已久的寂静
倾听
我独自站在东方大地
某个拐弯处，逐渐消退的群山中
耳垂垂向西方，倾听流水的声音
似乎这样就能享受生存短暂的快乐
就能连接东西关系
任何经历都是一条河流，淌过去
就会抵达不同文化交汇的边境
这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空穴来风
风声鸟声以及诗的声音
跟随水声来到树下聚集。色彩所到之处
都会漫游到河的上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