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上过两个,第一个很短暂,主要的“小学记忆”都是这第二个小学时期留下的。前些时候为了检视本老汉的“痴呆状态”,把小学同班同学的名字用“真笔”写过一次,男同学的名字能无一遗漏的写下来。其中,就有这位同学,姓张。
最难忘,因他有个“身体条件”,“帕金森氏症”。当时不知道这个病的“洋名字”。但是,那时的一位“名人”,柬埔寨的“宾努亲王”有此疾病。于是知道张同学的疾病(班里很快就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宾努亲王”)。
张同学是“转学”来的。文革年代,没有“爱心程序”、“照顾弱势”或是“病人人权”什么的,所以老师在介绍新同学时并没说张同学的身体条件。当时,小学的“文化”是“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同学间没有交往。不过呢,双人并排的课桌,是由一位男同学与一位女同学共享的。张同学转来后,也与一位女同学共享一个双人课桌。很快,他的同桌女同学就抱怨,说他乱拨拉人。张同学的这个“病情”很快就公众信息了。
不可控制的上肢大幅抖动,是“帕金森氏病”的一个特点。老师给张同学换过几个课桌,先是其他女同学,再后来是男同学,最后换成本老汉的同桌。
和张同学“邻座”了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他不时的“抓挠”身旁的人,张同学的“名声”不好(一种说法是他有时候抓挠是不可控制,有时候是用“失控”做借口而“有意”),没有“朋友”。本老汉因为是“邻座”,该算是他的不得已“朋友”。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被他“抓挠”的恼火,也学他样子,做不可控制状,反过来去拨拉他,而且出手有些重。张同学那次应该很受伤,说了一句难忘的话,大意是“真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被他说的很难为情,但据于面子,未曾道歉。
后来张同学就从学校里消失,不知是转学了还是退学了。按这个疾病的通例与当时的医疗情况,张同学应该早已去世。
后注:张同学有个“天才”,会画画。作为“邻座”,见过他的一些类似“铅笔素描”。可惜未获赠予,就是获赠,也未必能收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