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做些采购。
这家超市在跆拳道馆路的斜对面。在前3个月的时段里,C 断断续续,不连贯地去跆拳道馆。有一些原因也许是放假后的综合症,当然我也附带波及。对我来说,我不愿意轻易放弃,倒不是技艺上的精进问题,而是中途退出,总归不是尽责的表现。
这个放弃的想法来源于上周的我们一次交流。主要是道馆里的一位教练打来的电话引起的话题。这位教练非常诚恳,我也很坦诚。或许有些许带有反映问题倾向性质的话语,但绝对没有情绪性。道馆的存在总归也属于商业行为范畴。它的第二家分馆带走了一部分曾经一起成长的小成员,曾经在C 文笔下出现的那位教练也随之而去。
我曾经有过移动的想法,可最终也是难舍旧地的情愫。更别说在天高云轻的日子,清凉空气中洒满了秋天的气息,那条小道,小道旁枝叶婆娑的大?树,抬头望去,只见枝叶上金色的光线随着移动的步履在变幻。路边,草地上,慢慢点缀的深浅不一,渐进渐显的明亮的色彩。这一切让我入迷。
这条小道在道馆的后侧面,有时,在等候C 练习的时候,这条小道就带着我走入了那栋带有年代感的建筑物-这座城市较早建立起来的图书馆。
谈话自然没有最终的结果,他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有些纠结,些许的痛苦状。当然我也告诉了他关于教练希望与他面谈的事宜。他没最终表态,自然也是纠结,些许的痛苦状。
己进入了初秋,早晨的空气带着清凉中的干燥。
“那么我们决定不去了,啊?”
“嗯。。。”他的声音很小,不过有点确切性。
“下午我们去趟道馆吧。”
他没有回应。他正忙着整理好书包。一会儿要下车去学校了。
周一的早上是约好要作课堂帮忙的时间。时间长短自己选择。R女士的年轻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在孩子们历任老师中见过的最年轻的一位。在我个人的想象中,总以为是越高年级老师的年龄要越成熟偏好。这似乎有点偏见?抑或是自己的记忆经历。
我只是稍一思索,还是决定先回家清理一下后座的呕吐物。他刚才猛灌了几口冰水,在车上不禁吐了两口。
这个时刻这个路段还是非常繁忙的。还是这个十字路口,还是那个熟悉的黄色马甲义工,只是,这两天,不知为甚么没看到那位熟悉的黑人老者。他也许真正退休了。一样,她跟他一样很热情地向每一位路过的车辆挥手。
再返回的路上,十字路口己没人站立。
教室外,我站立着。里面的灯光正暗着,R在展示黑板上的幻灯图片。好像是数学,我没认真看。一会她看到了教室外正门处站立着的我。这时,灯己亮了,我看到靠近门口而坐的C,他正扣上了外面长袖衬衣的两颗纽扣。我们的眼神没有对上,很快他就忙着他面前的练习题了。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忙复印一些待用的学习资料和作业,另外整理学生作业入档。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停车场,我竟意外地看到了很久未见的玛丽。她老了很多,这让我感慨,想必我也如此。
下午,带着车里刚从学校接回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小孩,我们来到了道馆。他显然不愿意去办公室。我去了。他不在。有一位大孩子成员热情地询问,我告诉了他今天约定的与教练的面谈,并委托他转告。
我很轻松地回到车里,带上了隔壁店里刚买来的香草冰淇淋。他终于不纠结了。
J正在听她手机里播放的歌,C斜靠在车的左侧门看他手上的游戏,小外甥在他身旁也看着。我正要发动我的车子。教练出现了。目光相接,自然要交流,更何况有约在先,总不至于连招呼寒暄都免了?
我摇下了车窗,他向车子走近。我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就两步路的距离,我们都站住了。我告诉了他我们最终的决定。他很遗憾,从面容,话语,到语调显示出来的信息。他还是希望与C谈一次话。我笑了,头往后看了一眼,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在车里,我去叫他”说完,我走到了左侧的车门前,打开了车门。
“跟教练谈谈吧。他希望跟你谈谈。不管你要不要去,你谈谈自己的想法。”我补充道“只是谈话,是吧。“
我的笑容很骄?我想是吧。
我又补充了一句:”他知道你在车里。“
教练还在原地站着,他在等待。C 看了我一眼,些许不情愿,但没有话语。他起身,走下了车子。
他们很快一阵热情寒暄问候,并一起向屋内的办公室走去。过了一会,我也出现在了道馆的屋内。隔着一个玻璃窗口,里面,C,一脸放松,正对着隔桌而坐的教练,他们热烈地交流中。
显然,最终的结果是双方都感到满意且放松。从下周开始,训练内容有些许改变。这周干脆彻底休息。C,信心满满,对于下周开始的课程是坚定且向往,绝无半点迟疑之状。
大家皆大欢喜。
我要做些采购。这一天,是这一周开始上课的第一天。C在训练中,我并没有拐去小道,自然今天不存在图书馆之行计划。我的计划就是对面超市的采购工作。
这家华人超市开张得很是时候。很久以前在朋友的聚会中听到过这家超市的销售总监谈过他们市场括张的类式计划,自然这样成熟的连锁超市他们对于市场的观察与了解到最终的放于市场是很慎密且富有耐心的。
这个城市的规模,在我入住到现在没有较大的变化,只有更完善。一些大的空置地上陆陆续续盖起了一些办公的,居家的建筑物。似乎商场的变化并不大,变化的只是一些商场内的小店面的不同时间的迁出与入驻,不过店面经营范围的性质不变。比如有的日式餐馆成了中式的了,一些美式的快餐成了日式的了。当然店主不同,风味也各有变化。自然也有颇具实力的大联琐性质的商店关闭,至今还空置着,等候新的物业开张。
我的车子正倒出车位,后视镜里出现的那颗树,己过了花开的季节。这是一个处于非常繁华热闹地段的十字口。此处的地理位置我想是处于这个城市的偏中方位,相对于后期建立的新社区,也许它是偏向于老城区,当然还包括紧紧相邻的另一座富有年代人文气息的小城市。
"M , G 要结婚了。星期六有个派对,在她家里。“电话里E的声音很清脆。
G都搬走一段时间了,大约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她的信息。这个消息让我意外也觉得宽慰。她那么坚强的女人。什么事总是淡淡一笑,似乎又都在情理之中。
”晚上来我家一趟,我告你她家的住址。“她很快就挂上了电话。
E 最近很忙,频繁的出入国门。我很羡慕她目前的单身状态。单身状态从字面上理解延续到作为社会人的存在体,那似乎是告知一种自由状态,或许相对于不是单身状态的人来说,多出那么点脱离纠绊状态下的自由。对她一定是这样。
E 曾经是我的邻居,我的意思是非常靠近那种。当然不是隔壁,也不是正对马路那几家之一。准确的说应该是过了右侧隔壁那家再一家就是她家的位置所在地了。
那时,她正在办理离婚诉讼过程中。离婚总不是那麽让人高兴的事。这两个词的意义内涵是太丰富了。怎么说呢?似乎一言难尽。我想有一点理性的人们普遍是这样认为的。还好没有孩子,这个想法太让人尴尬了,不过这也是事实,事实的真相总是让人有点难以述绪于语言。
我是从E的姨妈那恍惚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E的姨妈是来这探亲的。
她的儿子在华盛顿州安居,工作,刚刚生了个儿子。天大的喜事,如果不是E的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个时间点,那么E 姨妈此行的结果可算是圆满告成。
E 姨妈在她家排行老四,她的二姐就是E的亲妈,她们年纪上有些差距,不过亲姐妹的血缘关系隔离不了那属于家人自然的纽带,虽说她们的亲密感还达不到那种亲密无间。
我是满喜欢E姨妈的。她圆圆的脸孔,也许略带黝黑的肤色让她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滑润了些。一张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笑就满眼慈祥。有时,也绕着说一些话,就象那线团,我的思绪在那条线下团团地跑了一圈,最后在似乎有所提示性的事件下,我总算找到线索,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的表述。
“她妈妈最近身体刚刚恢复些,可真操心啊。。。她爸身体倒还好,毕竟也上年纪了。。。还好家里有个保姆可以张罗些家事。她爸脾气犟。。。儿子媳妇可省心多了。。。”
“自己一个人,还养了只小狗。我还得溜溜它。”
“她说过一阵子就可以在家办公了。。。”
“你有认识多一些人吗?。。。”
我家草坪的路边,她家的人行道上。在夕阳带走最后一抹色彩的时候,总会看到我们站立着,匆匆地聊上几句。这时,邻居家的草坪上正喷着水,水流溅出的水花总逗着小花狗调皮的打转,片刻间,空气流动的气息也瞬间欢快了起来。
让我惊奇的是有一次E姨妈谈到了她们家的贵族身份,当然不是欧洲贵族。不过满清贵族的前人也让我感到稀奇。我不禁想象起E 头顶格格头饰,身穿绣花旗袍的样子。她的眉眼间还真有格格的神韵。
再繁杂的事情总会有告落的一天。
在E姨妈离开后的两个月,E的生活算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一切象是从新开始一样。她蓬松扎起的马尾巴,拉直成了披肩长发,富有层次的修剪,让她的瓜子脸更显俊俏。常穿的黑花白点连衣长裙,兀然消失。那阵子她家门口每天到点,邮差车一个包裹。她告述我网上订购选择自由度更大,她显然满意这种消费。在家办公时间上的自我控制,更让她整个涣然一新。健身房的训练,让原先略显富态的身形成了玲珑有致。晚饭后的人行道上,总会看到身穿紧身运动套装的她与小花的影子。
这是我刚从国外回来的一段时光。
这阵子,我也是属于某种相对自由状态下的一种状态,且持续了一小段持续状态下的时间段。两个同属某种相像性质状态下的单体似乎也具备了一种相容属性。我们的关系一下子速进,亲密度上升,几乎无话不谈。当然除了那段己逝去了的对她来说有点糟糕的前夫,不过,这也可理解。最重要的,她现在放松,结结实实地有新的开始。
今天是星期一,此时是午后五点钟。
J对于制作食物的兴趣又重新点燃。也许对于兴趣性的食物制作也是有周期性的变化。有一阵子执着于面条的食材搭配。那也无非在西红柿,红萝卜,内丸子,洋葱片,椰菜花,西芹等搭配变化。有时也有些特色风味的改变,如韩式口味的泡菜系列,那是浓郁热情版浇面。还有日式的豆腐香菇系列,那是素雅清淡版汤面。
她还在选购晚上需要的食材:平整的袋装海苔片,一瓶特制醋,波斯小黄瓜,奶油果,还有假蟹肉。
“最近的事还挺多。”她欲言又止。
我往她的篮子内塞了两盒“凯撒沙拉”,那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
“有时间与C好好聊聊,你们应该要多些交流。”我建议着。
“喔,是的,我们交流一向不错。”她肯定地点点头。
“嗯,我很开心。”确实如此。
接下来,这事让我很吃惊,她的一个同学被学校开除了。
“他出国回来后,会上法庭。”
“他妈妈会很难过,没想到会发生这事。”
她点点头。
“你们几个同学没发现他异常吗?”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小教授跟他满靠近的,怎么他没看出什么?“
”小教授“是个博学的小学究,戴个眼镜,说话举止顿挫有致。去年刚刚上任了学校的某俱乐部的一个管理职位。
”我们知道一些,也说过他。就这学期,两个月的时间。他似乎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我很难受,一个青春期的在学孩子,被学校开除,上法庭。他能承受多少?
那是个腼腆的孩子。和气,有礼貌。
”他放学后都不想回家。。。这样也好,他会学到功课。“J 点了下头,我表示理解赞同。
我们关于这事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需要采购的物品很简单。补充的是一包味噌料,几盒豆腐,空心菜,韭菜,茄子等几样中式菜样。三文鱼在COC店己买好,这个菜式是C特别强调指定的。想到这,我的菜篮里又多了一包豆芽。
有时一个菜式就是一段难忘的往事。
如果不是那天在“味觉”碰到K,我几乎都忘了Q 的消息。
这个中型商场在一个略偏离中心地段的位置。这一带的建筑颇显些旧式。商场内有两家紧挨着带有个性化的中小型服装店,一家小型日用用品店,一家卖甜糕点的小作坊,一个查验视力,配备眼镜的小诊所,小诊所隔壁是一家卖健康营养补充品的小店,还有一家连锁性质的小型金融服务部门。
事实上,紧靠马路边的那家连锁比萨店是我常去的地方。身旁紧挨着两家美容美发用品商店有时也会顺便看看。再过一家就是一个非常袖珍的理发店。常常在路过一瞥之中,看到那位可爱的墨裔年轻女士在欢快的忙碌着。
商场的左侧进口处当时刚开了一家星巴克的咖啡店,这是一栋独立建立的一层建筑物,青灰色的屋身,屋顶上错落有致细密排列着黑色的小片瓦片。侧门的一长空旷处,几把绿色的小伞总是一副忙不在乎的姿态,肆意地挑衅着你的目光。这己成了他们习惯性的表情。现代人似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有车子驶进驶出的窗口点单服务。我在那用过一次这样的点单服务。也是路过,不知为甚么,那里缺乏了一种让我进去,哪怕是小坐片刻的冲动。也许是氛围,外沿的马路上看不到高大树木的景象,只有几颗刚及屋顶的小树零落地围着它孤单站立。可它家门口注目的那条古老的道路,又有多少历史的印迹在那浸润着,这真让人感叹。
”味觉“也是单栋的建筑物。它在商场的纵向方位,沿着这个方位就是一段绵延的轻上坡道。上坡途中,慢慢在人们眼前出现的就是一片规划好的住宅区了。
我曾经与马克在这吃过两餐饭。当时的”味觉“是典型的美式中餐,当然对比于遍地开花的”熊猫“店,他们的口味要更为精致些。经过多年的经验,有时J 与C偶然间 也会想念起”味觉“的宫保虾的口味。
我正坐在靠门边的一空座位上等待着要提走的外卖。斜对面入口雕栏屏风上的那张报道,难掩住岁月侵袭的印迹。还是黑白的图象,上面的主厨也是老板正站立在图像的中央,看不清他的表情,图像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介绍,还有当地饮食协会对于餐厅菜式风味的肯定与嘉许。
抬头见,我似乎看到一个打招呼的动作并一声“嗨”。是对我吗?不大确定。这张面孔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来吃饭啊,一起坐吧。“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突然间我想起来了,他是Q 的先生。
事实上,在认识Q的那段日子里,很少看到K的影子。他似乎是个隐身人,有点神秘。Q 也很少谈论到他。
K身旁坐着一位中年女子。一身宽松的运动套装,蛋黄色的底色显得清爽自在。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扎起的马尾巴刚好落在后肩上,随着稍卷柔暖的发丝形成了一环美丽的弧线。
在这见到K让我觉得很意外。
”喔,不了,我己点好了餐,在等着呢。“我走上前说道。
”这是我姐姐筠,“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她说着:“我们以前的邻居。跟Q是好友。”
筠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如获重释般,象刚从清茶的淡香中醒来一样。她侧过身,微抬起下郃?,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好。”我也轻轻地点了下头。
她的眼光一闪,随即又飘开。她面前的那杯茶己被加满,正冒着一股热气。雾气迷蒙中,我看到了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她脸很清瘦,淡淡的柳叶眉,一挑细薄的单眼皮,呈菱角模样往上轻翘的嘴唇上一抹似有似无的水红色光泽。
那时,他们忙着看学区,看房子。Q 是兴奋的,充满着对新家的期待与喜悦。
其实他们搬进这个社区才一年的时间。这是属于新开发的一个项目,房子是近年来流行的新西班牙风格。这个社区地理位置适中,交通便宜。当你从社区铁门出来,往右开?迈数,就可以碰上那条著名的/号高速。往左前行?迈,就是一片繁华的商场,各国口味的餐厅都可以在这找到,对于对饮食有热切期盼的人,这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渐渐地,就形成了一种情感,就如朋友般的情谊,深沉且带有节制感。
新开发的社区土地资源总是有限,不过六,七千?的院子对于小小K是足够他玩耍的空间。再说他才2岁多呢。
理想,理想中的家园,这里不是Q心中的理想家园。
服务生向我示意,我的外卖己准备齐全。我请K转告对于Q的问候。他们的新家改天有时间再去拜访。
这个时段,我也忙着看房子。最初被这个城市吸引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市名。多么璀璨明亮的名字啊。我不大清楚这个名字的来源去脉?有一番典故?总之命名也是有个小学问之说。对于一座城市的记忆,那是你曾经流动过步履的回顾。这个城市你曾经逗留过,或许短期拜访过哪个朋友,也总会在脑海中留下值得追忆的片刻。
我曾经拜访过的那位朋友的房子早己易主。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变动,离开最初曾经最美好的期待,当最后看一眼曾经拥有过的生活印迹的房子时,不舍,难忘只能是堆积在情感的记忆中,上路的永远还是最初对于未来的展望。
我似乎可以理解了Q的选择。自然新家是无可挑剔的,相对于之前的旧居。
上山的路坡有点陡,虽说来过一次,我还是不知在哪个路口转错了方位。还好在这资讯发达的年代,智慧型的铺助工具此时及时地提供了帮助。
电话里,Q的声音一点都没变。语调中更显放松与欣喜。
这个聚会与所有的家庭聚会一样,气氛轻快且舒适。
“ 总算在北京买好了房子。特好的位置。这边的房子虽说小些,可是对我来说很方便。我们是不大适合搬到白人区,孩子还小,老妈年纪大了,还是华人区方便些。” 她一脸喜气。旁边一个特别淘气的小男孩正围着她打转,吵着指着后院的方向,要玩去。
“ 是啊,你可以放松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度假吧。他们可以一起玩。”
“ 对,对。我们经常一起出去度度假。我最近看了一些游轮的资料,带小孩也很方便,上面有些孩子的活动,挺好的。他没空,我自己带着孩子,这不挺好。哈哈哈。。。K 什么时候去北京?”
“ 他下个月吧。”
她很时尚,出乎意料的年轻。
“ M,这是H,她儿子小小A,你们聊,我那边忙去。”
我们一起架着小小A ,穿过厨房,往后院走去。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男士,似乎在激烈地讨论着一些计划。沙发前的茶几上,几碟小点心:打开了包装袋的瓜子,几块凤梨糕,红豆,芝麻,绿茶口味的麻?. 几盏小茶杯上的茶还在冒着熱气。
我在书房里准备关掉我的电脑,我记得今天有个约会,
我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蓝天白云,
我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己是50分,
我想起了,我跟她们曾经约好星期天在她们的教会相见。
这天早上我会起得早些,往往星期天我会特别地赖床,
她们教会聚会的时间会开始在11点30分。
此时9点过半一点。我正坐在我的电脑前。刚刚看完一些信息,
这时,我抬头间,透过隔离的玻璃窗,远处的右上方,
那位年轻的太太曾经邀请我参加过他们儿子的生日派对。
派对非常热闹,被邀请的大都是附近的邻居,还有他们的亲戚。
那天,她家的大门前贴着告示,请客人们从右侧的小铁门进入。
正入眼前的一个小游泳池,铁丝网围着。这时正是秋天时节,
”嗨,你是来参加派对的吧。“
”是啊,她邀请我来的。“我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子。
”太好了,他是我的表弟,这边几位都是我家的亲戚,
朱莉,她以前是个护士,曾经在老公的诊所里帮忙。
我还是决定呆在后院,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朱莉的婆婆,安,她一头银发,坐在靠近阳光的一角,
”你知道吗,小艾伦要上幼稚园了。我太开心了。
安很兴奋的跟我谈起了她退休之前的工作,
”朱莉,你要知道,孩子要忙的事很多,
”是的,所以我现在可以专心陪伴孩子了。“朱莉在一旁笑意融融。
"你有几个孩子?“安问道
”两个,我女儿在家没来,儿子,上二年级了,
”女儿怎么不来呢,也许你可以再叫她来,都这么近,
”我想还是算了,她说了她长大了,不适合小小孩的聚会。“说完,
安表示理解,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她也笑了起来。
随后,安又对我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语,
很快,桌面上的礼物包全都打点好了。朱莉在收拾桌子,
我跟朱莉一前一后进了屋内。这时,客人来了不少,
”你看,艾伦他们在饭厅的桌子上玩拼贴游戏呢。“
”MM,让我介绍朱迪给你认识“
走过一个空旷的客厅,它面对着后院,这是可以安放小饭桌的位置。
”朱迪,这是MM,我们的邻居,她家在我对面。你们聊吧。“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家在朱莉的隔壁,我们隔着墙头还能说到话呢。“
”你看,我也许得给小家伙换个尿片了。“
喔,多可爱漂亮的小精灵啊。我心里暗暗赞叹。她粉嫩的脸上,
朱迪显然已是非常有经验的妈妈了,她俯下身,似乎得到判断,
小宝宝吃得精精有味,
朱迪也不时地对宝宝说些话。
嗯,好吃,对吧
知道你喜欢,小宝贝,慢慢吃
一会儿,再给宝宝吸了奶瓶里的水后,她又转向了我。
”我们刚才谈到哪儿了“
”喔,好象谈到了你的房子。“我延续着她的话题。
”是的,我比朱莉早搬到这个社区。一会儿,我们去后院,
我当然明白她的顾虑,对于小小孩,
”是的,在游泳池这个事上,我也是很小心。跟你一样,
朱迪非常健谈,她又聊起了她的邻居,在她的房子过两栋,
"跟你同名”她探头左右扫了一眼。“她还没来,
对于她的身材,我想她并不特别沮丧目前的状态,
她,一条灰色长裙,白色为底,黑白纹相间的麻棉上衣,
”你看过朱莉的室内装饰吗?“
”要没呢,可以参观吗。“我很有兴趣
”当然啦,你看,朱莉的老公正忙着指示房间的位置。“
朱莉老公,麦克。年轻的医生。跟褐色头发的朱莉不一样,
“M,你要参观一下我们的房间吗?你随意。”
事实上他们的室内装潢的特色是现代简约型的。虽是简约,
从进屋第一眼,看到的其实是正对着小饭厅后面的厨房。
朱迪显然也要准备换宝宝尿布了,我们简单说了一会再见,
聚会很开心,在结束之前我们提前告别离开了。
己经有几个星期一的早上我没有出现在R 的教室里。也许在一个周末放松后的第一天,对于一些严肃场合是持有一些自然排斥心理。当然这个理由对我来说牵强,我是每天都处在放松状态啊。总之我对于他与她有抱歉心理,自然对自我不免些许失望。
这种失望伴随着一阵懊恼感。境况总是会一直改变的,当初的热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惰怠起来,这似乎是真理,不,真理附属着是一种积极性,也许该说是现实的真相吧。想到这,释放的感觉总算点滴显示,我觉得轻松了。
我还是没法理解她的处理方式,也许对她来说,那真是大事啊。
这可能还真是大事,我想对她来说就象平静的湖面上抛入的一块小石子。J告诉我她有可能来自小城镇,我知道J 的意思,那就是风气很保守的地方。而且好象这地方的人都有点迷信倾向。当然那符号标志确实是让人不安。
今天我特别提前了时间来到学校。停车场车位宽敞。往上攀越楼梯时,没看到往常习惯性站在边角人形道上聊天的那几位时尚的妈妈们。平时她们也是我眼中的一道风景。也许在哪个角落?此刻我心情焦虑,也许目光触及了,也失神忽略过了。
传达室的那位中年女士还是那副表情。我想她笑的机会一定不多,就一次不小心看到她笑了,那笑容也总觉得沧桑沉重。我签好名,就径直推门进去了。
学校内一片寂静,离放学还有几分钟。这时大多教室内的上课还在进行。偶尔一两个女士从不远处走来,又消失在另一远处。我觉得很尴尬,站在这室外的小广场中间。还好那排排的空座位象无声的同伴,暂时分解了我的些许不适。
很快,时间到了。断断续续的有孩子们从教室中走出。一些小年纪的小孩排着整齐的队,一旁老师跟着,井然有序地往学校出口处走去。C与他的同学们也从楼上走下,打完招呼后,我就往他的教室走去。
R正与她的同伴Z在收拾些课后的事项。Z女士是还在校的学生,正攻读教育学位。这个学期她们将一起完成此班级的教学。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在教室门口,我有点忐忑。
R的笑容一向甜美,这让我安心了些。“当然可以”她向我走来。
“是这样,关于C 昨晚的往返签名。”说完,我们一前一后往屋内走去。
我们在一张桌子前面对面坐下。与Z打完招呼后,她也在一旁坐下。
我的忐忑没有影响到R ,她还是一脸的甜美。我简单地说明了我的来意,也简单地解释了我的理解。我表示有一些可能是误会,有一些确实是小男孩的调皮涂鸦。当然那不是好习惯。自然那个有点吓人的符号,我也表示我也很不适。总之,按照信里的建议,我与C己严肃地作过了讨论。
对于古老的东方文化,我想R 也许不是那麽的熟悉,其实我自己也不是那麽的了解清楚。各地各民族文化传承的历史性地域性,那太复杂了。总之,C 在课堂作业本上的涂鸦确实引起了些小麻烦。
最后,R很坦诚地告之了校长的意见。那就是校长认为这些行为是无所意识的,也就是表示理解男孩子的调皮行为。总之,最后我还是感觉到了R的不安,当然她一再表达“他是多好的孩子啊”这让我感到安慰。
走出传达室大门,我觉得轻松多了。
下午要比平常晚一个半小时接他们。那意外着他们下午的时间要比往常多一个半小时待在学校里。对于我来说,我非常感恩。C 在学校开学两周后就准确无误的告述了我那个课后圣经学习课程开始的时间。
多好的名称啊。“好消息俱乐部”。
时间似乎很充裕。
一年一次的万圣节已经在频频招手, 年度一次的南瓜大贩卖又拉开了序幕。那个拐角处的大空地上一个月前早打点好了贩卖南瓜的大卖场。入口处,两个编扎而成的稻草人各站立一旁,里面空旷处,干草堆成的高矮不一的草垛,草垛上下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南瓜。满目淋漓的橙色,真是丰收的季节。稍远处,两个大型的充气游乐滑梯,一个围起来的小空间:里面有几只小羊羔,两只小白胖猪。在远点,有两只在溜达的小马摞。靠近右侧路边的空地上也己准备好了两个轻度旋转游乐倚。
夕阳在天边染红了一片彩,远处的天边青澄交接,霞影炫丽。
右侧邻居家的前院己挂好了节日气氛的小饰物。靠着小围墙上的一溜小彩灯,围墙的小铁门口两侧各坉放着两金澄澄的大南瓜。连接小铁门的过道旁片矗立着一大彩灯- 一只肥大的大黑猫,扎着紫色的脖节,圆溜溜的大眼正晃着小灯笼似的亮光。头上的金黄色的两个齐天大耳神气地往上冲。黑猫旁边扎着一小风车,转动着六瓣花瓣。花瓣有浅绿,香槟黄二色,各为三瓣。正相对的浅绿,槟黄花瓣上俩只可爱的小黑猫正翘着长尾巴对望。另外倆对相望着花瓣上各有叶脉的图案与笑嘻嘻张手挥舞的白色调皮小精灵。
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在草地上站立着,正瞪着大肥黑猫出神。突然一转身,似乎正往着通往大路的过道上跑去。这时,时候尚早,后边紧跟上的一位壮年男子一把抱住了她。他们耳语了一阵,紧接着,大手牵小手一起往屋内走去。
我在家门口的路道上正准备倒车出去。
“眼镜”推着一小推车从街角的转弯处走来。右边街角的草地齐整利索,刚刚推过的痕迹。一阵清新的青草味充斥着这片空间。最近“眼镜”邻居的庭院忙碌似乎告了一段落。墙角一排种下的小树也慢慢长高了。只是曾经那一簇玫红的三角梅不知何处找寻。
这条路上的车辆很少,我很安心的把车子停靠在了路道的左侧,正准备往右线的前行道上开去。
“嗨” “眼镜”正挥着一只手跟我打招呼。
他己走到了他家的正门路口的草地上,也许要越过我家门口往前走去。小推车里的小男孩似乎长大了不少,壮壮实实的,两条胖小腿在不停地蹬动着,似乎在抗议,挣脱着想要自己走动。
我也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踩油门,往前开去。
最后决定,晚上的要糖果活动回旧居的社区进行。
C很期待,早换上了服装。J临走时,在我脸上靠鼻子的两边脸颊用黑色笔画上了几道,然后在鼻头涂上一个大圈点,最后套上个头箍,那是米老鼠的象征耳朵。
“ 我可以参加你们的派对吗?” 在J 下车时,我开着玩笑。
她学校铁门前进校入口处有一群学生正在排队,上面的字幅好象是“ 房子冒险”字样。铁门前一大片水泥空地上,三三倆倆聚集的小伙伴,正在热情地讨论着。有的站在靠边的位置,还在探头等待。停车场大踏步走来了两三个古典装扮的骑士,海盗,还有富有民族风情的爱尔兰,苏格兰少女。大家各有特色,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到达旧居的时间刚刚好。
在这密集的住宅区,每一家的距离离得是如此的接近。从这前后院的空间测量,你很容易了解到这是个新近开发的社区。一个城市的繁华期从最初的创立到成熟需要一段合适的时期,那务必带来的日渐资源的消耗性。这在日常建筑的用地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不过,对于这里的人们未尝不是件好事。步行道上轻易的就可以碰到接踵而过的散步者,这时的问候声也极为的自然亲切。小区的公园也大多聚集同年龄的小玩伴。
穿过社区的铁门,可以看到右转的小道上已经有一小自然尾随的小队伍在移动。
我看到了第二栋房子,那是Q的旧居,此时前院的左右两颗小树上都挂满了白色条状装饰物,侧角的草地上一个竖立的墓碑,上面吊挂着一个黑轱辘,在旁边地上两个闪着红色大灯笼,还发出吓人的恐怖声。敞开的门前,一位穿着破絮般白布的老太太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碗糖果,正等待着上门的要糖者。
这不是我要停靠的地点。很快,在拐进第三条街的左道上,第一户人家的人行道边,我停下了车子。
这时的人群开始聚集了起来。黑色夜幕下,两旁房子前的灯火装饰璀璨多彩。
C早己按捺不住,冲进了队伍的行列。
对于声音的敏感性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调低了车里的音乐音量。
我正飞驰在00号高述公路上,时速每小时70迈左右。中午有个家庭聚会,依照惯例,每年这个节日我们都会聚在一起,欢度佳节。特别是这几年!
去年的午餐集会是多么的令人难忘啊!
我还是一样,准备了一大束鲜花,一大瓶泡泡香槟。
时间尚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段距离。昨天的一整天忙碌也己成了过去,对于新车的期待早己没了最初的热切与兴奋,特别是当你有过若干个经验以后,这种体会往往是容易理解的。至少对某种个性的人来说是这样。当然有一些特别熱爱机械运动所带来的原始情感上的燥动,那又宁当别论。自然这种情感带有某种私人隐秘性,那倒不至于影响到同一所好聚集时的高谈阔论,那股欣喜之情有时自我也难以察觉。
“这附近有一个人文学院,还满有名” 我建议着。
J没有回应,她还在回应着手机上的信息。
高速上的提示标志很及时,我一打转向灯,车子安然自若地驶进了出口处。
很快,一个大弧度的回转圈,这出乎我的意料。
沿着道路的惯性前行轨道,我似乎迷路了,找不到学院的提示标志,或许在某一侧位?
“ 我想看看,竟然找不着了。”
他们没有回应,车子还是随着车流往前行走着。在一个右向路口将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瞥见了学校的提示标志。那似乎有一段要迂回辗转的小道,前方是一大片树林,绿荫覆盖。
猛然间我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迎面而来,虽说汽车所属的重量加至车子前行的机械运动所带来的惯性力度,及呼呼而过的风速,车内音响的声量,林林总总汇和物体的物理现象体现,影响到人自身对于重大物质场向量化的敏感性接收。此刻对于人体感知器官的侵入性分层式的有所打挠,我还是深深地感到了那股气势。
当然这是有一小段距离的理解范畴。
也许对于高山的仰望,置于此时此地是一个适当的介点。
这座连绵的山脉。。。。。。。。。。。。。。。。。。。。。。。。。。。。。。。。。
我在很多年前就去过这个山脉中的一个国家公园。或许在年轻的年纪,对于一个地方的名字是属于一种无意识的接受,理所当然的认为,并不会有意识地追究其来龙去脉。在我以后的岁月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让我也体会到了荣格先生关于他的集体无意识状态,当然这涉及到的哲学理念,以及人类文明发展史中逐渐分类细化的自然科学与人文知识的汇总。也许还有。。。。。这些特殊年代的东西方哲学家。自然我特别感谢罗素先生,他所著作的《西方哲学史》对于我关于西方哲学史的启蒙引导。
事实上,“ 眼镜” 差点成不了我的邻居。这栋房子,曾经空置过一段时间。大约一年前,那时,每当我倒车外出,经常看到他们那是半开敞的车库门前停靠着一辆奶白色的工具车。有时,工具车后面车架放下,你可以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桶桶涂抹墙壁的染料。有白色,土黄色,蓝色,甚至还有绿色。这有点奇怪,我清楚记得自己的感觉。
有时,偶而见到夜晚天黑时工具车还停在那里,大部分的时候,车子的主人是清晨时分来这,夜幕降临之前离开。
那是个勤劳尽职的人,我想是这样。
大约半年的时间,他一直忙着整理庭院。有一天,突然隔壁的后院热闹了起来,一大群人似乎在那整理游泳池,有人拿着一个网子在打捞池里的落叶,有人在搬动游泳池后靠边墙小阳台上的杂物。角落里的音响一直持续着欢快的西班牙语歌。
这是个安静的社区,安静得有时让人发呆。偶尔一两辆驰行过的车辆马达声像是唤醒了它的此刻存在。街道两旁的树木在这个季节己悄然地换了他们的形象,叶子渐渐变色,树枝上挂满了金色。地面各户人家前院的草地上依然苍绿,一些己掉落草地上的枯叶似乎也并不寂寞。在过一阵子,也许几场大雨,几场大风,这些陆续飘落的树叶又再一次飞舞,相聚。
他们的音响似乎是开得有点大,在这个安静的地方犹觉明显。这两天我有点担心是否有人会打电话报告所谓噪音干挠。
很快,他们就完成了游泳池的整理。
后院又恢复了静默。
他的工具车还是一样,每天一早停在车库前,天黑前离开。车后架上的还是一堆装着五颜六色颜料的涂彩筒子。有时,只是偶尔,在中午时刻,在那敞开的车库门内隐约飘出丝丝西语歌曲,有时伤感,有时又是欢快轻松。
孜孜不倦看房子的热情仿佛成了一种兴趣,那时的执着似乎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时散步于这几条街道,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被街道两旁树荫半掩后的景色所吸引。而每一次经过自家的前院,不管是散步还是从车窗内流逝而过的目光,总觉得少点什么。
“我觉得这样挺好,很整齐,端庄大方。“孩子的父亲有时会附和一下我的感受。说是附和,我想此时我的感受确实是如此。总之他的回应让我觉得有种放松之感。
不过,在前院靠近人行道的草地上,白色栅栏前,确实曾经存在过一株还在成长期的小树。记得那时的她树干挺拔,略微轻轻一点倾斜, 树干的色泽漂亮迷人,你可以看到烟雾般的灰白色,隐隐的奶黄更添质感。树的上方枝叶本不茂盛,纤细但活泼。
那年冬季的雨夜,那几天的狂风特别的肆虐。终于在一个风平的清晨,她被发现,她的顶部主枝干被折断,倾倒在了白色栅栏上。那天的清晨,可以看到这条街道上几户人家前院前,一些树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也是大枝干折断。
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陆陆续续地被整理运走。
“ 我总觉得这里空了些。”
“ 好象是。” J 有时也会附和我的感受。
没想到过了两天,事情有了变化,当然还是属于一大清晨的发现。事实上,这事我确实也断断续续地琢磨了两天。最初的想法就是这里将要种上两颗树。我想这个社区的管理部门对于社区的维持景色还是很体贴细腻。
新种植的小树很稚嫩,从树干到树枝,还有树枝上的叶子们。叶子的颜色娇绿,呈柳叶状,这让我有点失望。我想起了那株消逝的小白杨树。
再过了两天,我惊奇地看到这两颗树上有颜色在改变。这有点不可思议,我几乎确认为常青树的他们,在我想象中,他们的枝叶应该是翠绿如故。
清晨有点雨丝,我决定出门走走。
透明雨伞的开收伞部位的功能有点受损,消耗性的自然结果,这有点遗憾,不过,当你撑着它在细雨中散步时,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发挥它的功能效应,并有所展示某种优雅性。
在我正在思索往路的哪边道走去的时候,我有惊讶的发现。这让人有点郁闷的灰蒙雨天,也许这两天猛烈的降雨与降温,让我更难以逃避这个城市冬日降临的现实。
他正在从车子的后架上搬下最后一桶涂料罐子。
“ 嗨,早上好。”
“ 早安。”他半侧着身,声音缓慢,有点缅?。
当我走了几条街道之后,再回到这里。邻居的车库门还是开着,他还在忙碌着从车上搬下一些东西。一些涂料筒子,涂料小工具,还有一些用于涂墙时的辅助用品。
“ 你是要卖房子了吗?” 我想他已经快结束了对于房子的改造。
“ 喔,快了。” 他的语音很模糊。
“ 我可以看看房子吗?” 对于这栋房子的最初兴趣其实要追溯于鲍勃太太。她当初有意识的提示性,那富有深味的表情我是到现在都忘不了。
“ 这样吧,我要整理下里面的杂物,过两天你可以看看。” 他似乎很高兴。
我很抱歉地一声对不起,最后总算听清楚了他的意思,他似乎还谈到了他的叔叔过两天也会来这房子看看。
”我需要65块钱。“ 坐在车后的C 还在计算着。
” 啊? “ 我有点意外。
” 我算过了,一共11个人,每人大约五块多。“ 他补充着。
” 我们学校可以订到礼物,我准备给。。。。。。。。。。“
” R 有算到吗?“
” 喔,你不是给她准备了吗?“
” 好的。也许你还可以给她额外的。“
” 那我还要再算算。“
这两天,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每次看到他,我总想着应该给他一份圣诞礼物。这时,前面停靠着一部车子,打开的窗户传来了一声招呼声,接着似乎是家常的问候。他正靠着窗口,还是露出白牙的微笑,回应着问候。左边的车道上的车子正有序地前行着,突然一声按喇叭的声音,并不刺耳,往常在这边道上等候红绿灯时,我偶而也会听到。他直起身子,伸手往空中一挥,里面车里的人也是伸手一挥,紧接着车子飞驰而过。
这是下午一点45分。
C己坐在车里。
“ 我想要送他一份礼物。”
“ 真的吗?”
“ 是的,只是礼物还没包好,我想没时间了。”
“ 嗯”
车里又回到了十字路口,正是红灯等候时间。
“ 嗨,你可以等一下,只要6,7分钟,我有份礼物想要送给你,是圣诞礼物。”
我探出头,打开的窗户飘出的声音似乎他没听清。
“ 只要6,7分钟,我会马上回来。”
我听清了他的回应。好,好,我会等着,他还是满脸的微笑。
我确定我是没有时间去包扎了。还好这包礼物它本身已有个非常漂亮的包装外壳,包装盒子上还扎着一个红色的丝带,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我打开抽屉,那包谢谢卡片盒里上还有几张没用完的卡片,我的铅笔呢?这并不费事,很快在卡片上写下了两行字。
谢谢你的微笑,圣诞快乐!或许这己过了10分钟,但我的礼物总归是送出了。
最近的事情还真多。
我的情绪影响到了J ,自然来自于一些口语上的表达:或感慨,或叹气,也许还有些许焦虑。
“ 要不,把那房子卖掉吧。”
“ 嗯。。。”
“ 这样就不用烦了。”
“ 嗯。。。”
那天经过那房子前院时,我看到围墙内的那颗枇杷树,似乎没怎么长大,不过叶子还是一样浓密。至于前院的草坪,惨不忍睹。就象瘌痢头似的,左一块,右一块的裸露着土壤,上面是枯黄的草根。
如果不是那封挂号信,也许我还看不到这糟糕的前院状态。这种状况似乎存在一段时间了,也许有3个月?我不确定。
这封挂号信的蹊跷我也是到了他们总公司之后才了解。
这位办公经理似乎总在某种不是那么良好情绪当中,我避免燥郁二词,有时判断会出错,再说适当理解他人在某种繁忙状态下出现的自然激发情绪,那或许也是个好习惯吧。总之每一次与她协商后的处理后果,还是达到了我的要求,当然这本来就是合理的。
这个城市似乎有越来越干旱的倾向,这自然不是纯粹地区地域性的问题。有时,我会惊叹自己对于眼目中环境的适应性。这种适应性显然有过一段的时间累积,只不过,在我眼中,曾经的不适成为眼中的景色,进而发出赞叹,还是让人有讶异之感。
我稍稍研究过一些干旱城市的景观设计,一些适当气候生长的植物,一些石子,砖木形成的庭院设计,还加上一些具备异域风情色彩图案做成的庭院摆设,这一切合理的结构设计组合也确是富有美感,实用性对于水资源的保护也得到确定。
这给我很大的启示与鼓舞。事实上,我己经看到不少人家正在进行的前院改造工程。
“ 我还是想保留着。C 还有你都在这出生,还生活了一段时间,这有你们的回忆。也许我老以后会搬回这里,以后你们定期回访,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 喔,那是很有意思” J在想象着。
事实上,困挠我的还是他们租金的拖延问题。这事从年前的第一月就开始发生了。
“ M,他们希望能通融一下,她先生年底失去了原先的工作,现在正在找工作,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管理房子的T 的留言。
“ M, 她先生找到工作了,刚开始上班,希望你能给他们一点时间准备这2个月欠的租金。”
“ M,对不起,他们只能付这个月的租金,之前欠的每个月付你一半。”
一直到这年夏季的开始,总算是把最后拖欠的四百块钱全部付清了。
他们已经厌倦了社区管理处给于的警告。T同样头痛收取租金的麻烦。
” 希望他们如期搬出。这是上个月剩下一半的租金,还有100块付给社区管理处的罚款。“
T 的太太正在展示刚刚买回来的地毯,几何图案混搭浅绿,深棕,浅咖啡色还有一丝褐红的线条参杂其中。柔和灯光下,配对花岗石的自然纹路,显得稳重大方。
” 我们以前的房客也很麻烦,搬走时,还破坏了一些屋内。'
‘ 他们应该不会这样。“ T 接过了她的话题。
离开时,两个高中女孩还在灯下繁忙着看着了科教书。
” 明天就要上课了,我也一样。“ 电话里J 与她们打着招呼。
一年四季的变迁变化对于每个人是公平的。春,夏,秋,冬。似乎每三个月就会有一些对应季节的调整变化。人们忠诚地对于节假日地热爱似乎于内心的热切期盼也脱离不了关系。我们需要庆祝,我们需要休息,我们需要今夜的睡眠,为了迎接明晨的太阳。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真巧还是星期天。C对于孩子组的活动热情回应,这让我很欣慰,有时两人的简短散步可以听到他一些特别的话语,一两句带有他特有的幽默,诚实认真的语调,让人逗趣。
也许是在假期中,曾经的乐队主吉他手兼主唱没有出现。
这位年轻的乐队灵魂人物,同样热情质朴,让人感动。
他正在台上进行着他的见证。
刚才的主日学他谈到了如何放下自己的重担,你相信神爱你吗?
他谈到了他的青春期遭受到的痛苦,一个15岁的少年面临母亲的背弃。他谈到了母亲往后岁月的自责,她无从诉说。心理治疗没有治好她内心的黑洞,她承受对自我的惩罚,在地狱中。
他很平静,他谈到他母亲面对上帝时,她对神大叫“ 我不是好母亲”,神对她说“ 你是好母亲” 一遍又一遍,她还是大喊,“ 我不是好母亲”,一遍又一遍,神回答她“ 你是好母亲”。
她相信了,神爱她。她原谅了她自己,她的重担放下了。
感谢这美好的清晨,新年的第一天。
C的理由很简单,这是他假期中的最后一天。难道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守吗?我知道这是他没有表达出来的话,也许这也是我理解的。
当然回家后我对他编了一个谎言。
“ 我在那见到了你的朋友,他问到你了。他说,哇,怎么没见到C,他希望下个星期天看到你聚会。” 我用夸张的语调与神情。
“ 喔,真的。。。” C 有点遗憾的笑了。
“ 是啊,你下星期天要去喔。”
“ 嗯。”
“ 答应我,许诺。”
“ 是的,我答应你。”
屋外的阳光很强,是个意料外的大晴天。
我轻轻地晃动着这个心型的摆设物,旋转着的白色“ 雪花”,夹杂飘舞着的颗颗红心,正缓缓地略过那颗背面固定的大红心。不知什么时候,C 己打开了它的包装盒,把它放在了他与J 的合影照片前。他自然不大理解我打开后又重新放入盒中的心情。
“ 我还有一份礼物给你。”
“ 是什么?”
“ 现在不能说。”
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喜欢这张画上的小猫咪,哇,五个礼品盒,好几颗心呢,这配色真好。”
他一脸的欣喜。
” 没想到你特意画了这画给我,还蒙我两星期。“
C 狡?地笑了。
”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谢谢你,爱你。“
C 也紧紧地回抱了我的拥抱。
我重新又摆正了相片与心型,一会里面的“ 雪花” 静止了下来。两行清晰而又大的字母对我微笑着: I Love Mom . 当然那个爱字是一颗红心的图案。
最新更新: 在17年3月份房客付完最后又拖欠的5千元终于搬出去了。原先的驱逐计划,讨钱计划不需要再实施。R老师又怀上了宝宝,听C说他们班上的学生只有两三个人认为她怀的是女孩。J 的同学目前在家学习,下一季的另所学校己联系好。“ 眼睛” 家门口竖起了卖房子的标志。昨天C的新一季夺旗橄榄球在社区教会举办的己开始训练。他的跆拳道课程与绘画课程还在进行着。十字路口的微笑还是一样。
生活还在继续。。。
回想记录于:09/20/2016 - 03/28/2017
注:J是我女儿,C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