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得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很久以前,又像近在昨天。
只记得那晚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清炒虾仁,我喝了半杯红酒,而你滴酒未沾。
你只顾自己吃着,把米饭和虾仁混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嚼,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12万份的放松,没有一点淑女的矜持和做作。偶尔,你也顽皮地用嘴直接把青豆一粒一粒地吸进嘴里。我在一旁静静的抿着法国干红,对男人来说,欣赏一个自然状态下放松享受美食的小女人亦是美的。
说老实话,你算不得美,额头比一般女孩宽大,头发也比较稀疏,皮肤黝黑且缺少光泽(你曾自己说是你爹的遗传),不过你的身材极好,绝对的黄金分割。我坐在一旁透过夕阳的余辉仔细打量你的侧面肖像:一撮刘海自然下垂遮住了额头,长长的睫毛随忽闪忽闪的凤眼簌簌跳动,“糯米”鼻子虽有些下榻,但鼻尖微微上翘,嘴唇饱满红润,一张一合就展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感谢上帝把这可人儿带到我身边。
一顿饭不知不觉吃了很久,我们谈各自的过去,你喜欢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也告诉你我过去的生活,但你好像并不在意。
饭后,我洗碗,你去洗澡。我收拾停当,浴室的水龙头还哗哗地开着,想到下一月的水电账单,我有些心疼,轻轻敲门:你好了吗?
“进来!”里面命令道。
我推门进去,你从帘子后探出个脑袋:“帮我把毛巾拿过来!”又是命令。
一条大浴巾严严实实地裹住了你娇小玲珑的身体,我站在你身后,帮你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我喜欢闻你刚洗完澡头发里散发出来的薰衣草香波味。
你打开抽屉拿出吹风机头也不回就递给我,不用说话,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
20多分钟后,打理完毕。你一言不发,拥在我的胸前,两只脚分别踏在我的脚背上。你双手揽住我的腰,我扶着你的肩膀,慢慢的一步步往前迈,你随着我的脚步一步步往后退。无意中我触到你的胳肢窝,你咯咯地嬉笑着,身子来回扭动,额头温柔的撞在我胸口上……。我们朝卧室走去,这是我们一直玩的高度默契的游戏。
你喜欢像小猫一样卷曲在我的怀里,我拥着你,下巴抵着你的脑门,仍在回味那头发里的薰衣草。
“你喜欢我吗”?我问。(你从来不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好像我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
“嗯,喜欢”
“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做的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厨子!做的饭最好吃!”
令人无语!女人都很实际,你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你 从来不在我面前谈论钱,虽然我在你身上已经花费了至少五位数。
男人其实也虚荣,也要争个面子。于是我追问:“那,我和你妈相比,谁做的饭更好吃?”
你略有所思:“嗯,我妈做的罗宋汤最好,但你的虾仁好吃,总的说你的厨艺最好!”
我心里有些得意,但还是穷追不舍:“如果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谁啊?”这是女人问男人的千古难题,我抛给了你。
你先是一愣,忽而紧张起来:“不,你们都不能掉进河里!你们俩对我一样重要!”
我心里一热,把你抱在怀里,随后释然:没白白疼你!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帮你掖好被子,站起来附身在你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乖女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