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卷《古拉格群岛》,从头到尾,都有索尔任尼琴对自己终于扛不住答应当眼线的不能承受之重。
巴金《真话集》,是洗清自己,不是清算自己。
灵魂深浅,在在的,显显的。
几如宫刑之辱,贯穿始终,书竟耻不竟,《史记》读,和司马迁一同苦。
都说,怎么也写不出来这样的史书。
也都不说,愿背索尔任尼琴之疚,司马迁之辱至终生不释。
一转身,晨练广场舞,划屏“开心就好”去了。
不放过自己。不给自己减刑。
读雨果,气喘不匀。读巴尔扎克,扒拉自己的下水至急急拉上拉链“眼不见为净”。
还是读《家春秋》《子夜》《白鹿原》们好,relax ,没事人似的。
“除了屎没吃过”的痛,怎么可以当故事讲,当故事听?
可,什么不在消费,什么不敢消费,什么不成消费?
“写得好。”“一本好书。”读《古拉格群岛》,想不到这话。读《追忆似水年华》也想不到。一读《红楼梦》《白鹿原》,就是这句话。写当活的,和活当写的,怎么比?
读到“从被子里伸出手,抱着他的腿”,就张爱玲一个人掉进了“尘埃”?
寄钱给胡兰成,怕他过得苦,虽然知道他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会吗?
寄去三十万的巨款,当作告别。
我会吗?
所能给的,都给。且没有“是奉献,不是索取”的掂量。
《小团圆》,近一世记读不败,读不旧之所以。《红楼梦》怎么唱怎么演怎么赞,终是古典之因为。
来句鸡汤:活成嘛,写出啥,要得要得;写成嘛,活得那个啥,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