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在心里盘算着招牌上大餐的卡路里。眼前的每一个词组都化成了一串串连加的数字。那些数字在疯狂地累积着,我似乎也看到了那白花花的脂肪组织。有一阵的昏晕。我再一凝神,那招牌上的图片似乎越来越清晰,那淋漓尽致地最后色香味展示。没有多长时间,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此时这两种能量的搏杀终于暂告一段落了。
我的前桌己上了一碗饭后甜点。服务生正在勤快地撤走那两盘残羹饭肴。对面而坐的那位先生正惬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士。他们不时地说着一些话。似乎严肃又亲昵。
小林在这城市住了有一阵子了。我相信他是一个执着又认真的人。我们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约见,当然这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那自然也是一个他为之迷恋的城市。
我们在约见之前,有过几个月的联系。我们之间谈不上陌生感了吧,或许还有一丝亲切。听说他曾经关注我有过一段时期,那是他后来告诉我的,并且还告诉我其实他之前一直关注的是佳悦。我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刚好出差到这个城市,也许我们还不会见面。
在H市的这几天,我已经历了气候的辗转变化。从阴天到晴天又到下雨天。那天,我将要离开的城市正下着雨,迷蒙的雾气中,那条江河沉迷的风景在我远去的视野中淡然离去。这条似乎搁浅的水面看上去充盈了一些,这让我感到宽慰。
眼前的这片湖面,倒是没什么变化。也许她一直充盈着,滴滴垂落的雨点只是在她的颜面上划起了圈圈涟漪,那碧波荡漾的风彩在绿柳堤岸配衬下更显清秀。只是此时在夜幕下,被披上了一层暗色。
我几乎已经喝完了手中的这杯红茶冷饮。对面的椅子上还是空着。我不禁设想对面曾经坐着的那个人。那已经离开的那个人,不知他(她) 是否也曾经对着等待着的空椅发过呆。是否也一口一口吞下含着冰冻的茶水,咽下的是那翻滚的诗意,还有最后咀嚼茶叶甘甜而又淡淡苦涩的沉思。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首曲子,它滴滴答答地敲打着我的思绪。难于言说的一股惆怅,渐渐地象是被拉成了细细的弦线,仿佛要挣破般的急切。无从述说的悲呛?就如冬季的冰凌刺破指心的痛楚,我看着鲜红冰冻成暗红。
小烈还没有出现。我突然想起应该给他个电话,这当然不是我一贯的习惯,再说他一向是守时的人。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机,没有任何显示来电信息。我又翻看了他最后的留言记录,那是下午他在茶山发来的并附带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似乎是不经意之中被拍下的,他正躬着身在茶树中查看什么。他身后高山上的天空湛蓝的可爱,照片上的右上角尽然看到了一片细密生长的竹林。
这片竹林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呢?我又看了一眼照片,那个突出的田埂,我确定我也曾经在那拍过一张相片。小烈差点还摔了一绞,为了取个景。
我渐渐有点急躁起来。这空气中的热度也象是加温似的上升,南方城市夏季的潮热象蒸汽似慢慢布满了这个空间,我似乎感到身上衣物的粘湿。
沿湖信步而过的游客,还是一副安然自在。姑娘们走动的步伐里,随之摇曳裙摆的拂动让我不禁也觉得心烦。
我决定点餐,还是之前跟小烈约定好的套餐。接着我发了一条信息,并告知己点完餐点。等待的时刻渐渐变得无聊起来。我突然想到曾经被我置放在背包内侧的一张纸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