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杂谈——忻口会战：姜玉贞５千壮士舍身卫国坚守原平镇
·翠屏峰·
阻敌赢时－固守崞县轩岗原平三城
⒈阻敌赢时策略
１９３７年９月下旬，参加平型关会战的８万中国军队正在与日军在内长城一线激战正酣。
当时，平型关主战场上指挥的晋绥军第３３军军长孙楚将军指挥不当，在战场上的高桂滋、郭宗汾和林彪三部互相不信任，各自为战，配合不力，８团四路出击计划 落空。高桂滋１７军于２５日早上，林彪１１５师于２５日下午先后从平型关主战场相继自行撤出战斗，因而导致平型关主战场危急。新任前线指挥只好命令陈长捷 将军率领６１军从代县驰援，虽然抢救了平型关主战场，和日军坂桓部在平型关一线继续相持，但却使代县以西原来的布防变弱，因而被北部从大同方向南下的关东 军东条纵队于９月２８日突破茹越口，晋绥军２０３旅旅长梁鉴堂将军壮烈牺牲，茹越口失守。同日，日军察合尔兵团占领塞北重镇朔县，然后会师于繁峙。鉴于内 长城北线被日军攻破，平型关守军有被敌包围的危险，９月３０日阎锡山上将下达内长城一线中国守军撤退的命令，到１０月２日，平型关内长城一线守军全部都撤 离战场，奉命向忻口一线转进集结重新组织防线御敌。
日军继续快速南下，１０月１日南路日军占领代县。１０月２日北路日军占领塞北又一重镇宁武。这时候，日军和撤退的中国军队晋绥军各部几乎是相随跟踪，而从 外省驰援的中国军队也还正在路上。要在忻口组织忻口大战御敌，必须有几日时间完成布防，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代县和宁武均距离忻口约上百里路程，没有 阻挡的话，日军可以在一日内到达。在日军占领的代县宁武与忻口之间，是轩岗与崞县和原平三城。为了掩护忻口阵地布防，必须有军队能在轩岗与崞县和原平三城 等地阻挡日军，以赢得时间掩护主力部队布防。
９月３０日下达平型关内长城一线部队撤退命令的同时，阎锡山上将就紧急电话命令晋绥军第１９军军长王靖国将军率领所部杜堃２１５旅、田树梅２０５旅、段树 华２０９旅在崞县，３３军马延守独立第７旅在轩岗，杨澄源第３４军所部姜玉贞１９６旅在原平三城设防阻挡日军，时间从１０月４日算起，电令务必在上述几城 不惜任何代价阻滞日军７天到１０月１０日，以掩护主力部队在忻口布防。
日军占领宁武和代县以后，阪桓征四郎中将就即令三路大军向南推进，其中酒井镐次少将率领关东军第１混成旅团从宁武南下占领轩岗，本多政材少将率领关东军第 ２混成旅团进攻代县南面之崞县，又令蓧原诚一郎少将率领关东军第１５混成旅团，从小路绕过崞县，意图占领原平，然后紧逼忻口中国军队防线。
⒉失守崞县轩岗
９月３０日夜晚，１９军军长王靖国将军在撤退途中到达山西代县阳明堡镇的时候，接到阎锡山上将”依城野战”之方式固守崞县城的命令，阳明堡镇属于代县，在 代县城北２０多里处，距离南面的崞县城４０多里远。王靖国将军随即将所率三个旅往南前行在崞县城北１０里的大郭村和小河线上占领阵地御敌。
崞县是晋北的交通要道，大同公路由此经过，北连代县，南通原平，有名的滹沱河从城东流过。１０月１日，王靖国将军部署田树梅２０５旅据守崞县北城，杜堃 ２１５旅据守崞县西城及南关西南部，段树华２０９旅据守崞县东城及南关东部，三个旅分别以三份之一的兵力守备城防，各旅的炮兵营都控制于城内西北地区，以 主力在城外部署御敌。将士们到达阵地之后就积极备战，准备迎敌。
１０月２日和３日，日军不断到达崞县北城外，但除去飞机侦察和轰炸外，还未发动大规模地面部队攻击，只有一些小的战斗。１０月４日，日军大举向崞县进攻。 在北城外，田树梅２０５旅奋勇抵抗，英勇拼杀，但日军用猛烈的炮火进攻，再加上飞机的低空扫射和轰炸，相对于日军而言装备很差的晋军２０５旅只有招架挨打 之力，没有回击反攻的能力，因而伤亡很重。
１０月４日下午，在田树梅２０５旅于崞县城外北部和日军交战的同时，王靖国军长接到阎锡山将军的电令：
“原平当面发现敌踪，应派有力部队，追踪敌后，予以夹击。”
随后王靖国便命令杜堃和段树华两旅中抽掉三个团的兵力出城南向原平方向趁夜出击，但整夜未见敌军，拂晓返回崞县城，无功而还。
１０月５日，日军的进攻更加猛烈。２０５旅步步为营，阵地慢慢退到北城根下。守北城的是晋军田树梅２０５旅刘良相第４０７团，全团将士奋力反击，田树梅旅 长亲自在城上赤膀督战，刘良相团长在城墙附近的背地向南的窑洞里的团指挥所里指挥士兵。敌人集中火力进攻北城，猛烈的炮火击中了４０７团的指挥所窑洞，上 校团长刘良相，中校团附高育麟等团部多人阵亡牺牲，随后因为失去指挥中心，城北４０７团阵地被敌人摧毁突破，田旅余部退守北城内的北城墙。
情况十分危急，田树梅旅长亲自到北城门洞督战，这时候４０７团第３营柳青魁营长刚好退回城里，正好碰上田树梅，田旅长问到：你的部队怎样？
柳回答说：没有收集起来。 田旅长又问：你们团长怎样？ 柳又回答说：被埋在窑洞里。 田旅长又问：你刨了没有？ 柳又回答说：没有。 田树梅将军当即大怒，随即命令部下将柳青魁营长就地正法枪决。
退回城内后，４０７团由第１营长指挥，田树梅２０５旅各部继续抗击日军，但力量渐渐不支，特别是崞县城地处低洼处，日军居高临下炮轰中国守军阵地，中国军 队伤亡严重。１０月８日，４０１团团长石成文上校在指挥作战时被敌人击中，壮烈牺牲于北城墙阵地上。随后在黄昏时候，日军占领北城墙取得立足点，崞县城阵 地处于危急不保状态。王靖国军长急忙命令田树梅旅长组织进攻夺回北城阵地，但田旅伤亡已经非常惨重，根本无力夺回阵地，随后又命令杜堃２１５旅之卢仪欧团 长组织进攻，也未成功。
至此，崞县城１９军守军军心混乱，指挥不灵，有的将士夺门逃走。这时候离第二战区坚守到１０日的命令还有３天，王靖国自觉失守崞县，无颜见阎长官和三晋父 老，准备敌来后自杀。后来有第３营第９连的士兵从城外又进城来，在城内天主教堂的地窖里找到把他救出，再出南城门的时候，他再次对副官李泽长说：
“我不走了，你们用枪打死我吧！如果不忍心的话，就用被子包住我，再开枪。”
旁边的随从劝他说：队伍都退走了，你一个人也守不住崞县城。随后１９军参谋长梁培璜报请阎长官和赵戴文，陈述已无力恢复北城据点，继续在此只能束手待毙，提出退出城外，东渡滹沱河，再图良策。到这个地步，２战区长官部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１９军向太原方向撤回。
与此同时，在西北方向，３３军马延守独立第７旅在１０月２日失守宁武之后，退到轩岗固守，与从宁武进攻的日军激战，第１８集团军贺龙第１２０师张宗逊第 ３５８旅也参与此战，其间虽然旅长马延守将军亲率士兵出击在轩岗街头和日军作战，阎长官也又急命第７１师往援，但终于因为日军进攻猛烈，在１０月７日续失 守轩岗。
日军距离忻口，只剩下原平一城了。掩护主力部队布防的艰巨重任，就端看姜玉贞旅长率领的１９６旅如何在原平阻挡日军了。
⒊姜玉贞５千壮士舍身卫国坚守原平
姜玉贞第１９６旅果然不辜负第二战区期望，从１０月１日至１０月１０日在原平和日军殊死决战，英勇搏斗１０多日，５千壮士用生命和鲜血为代价艰难地完成了掩护主力部队在忻口布防的任务，谱写了一曲凄惨感人的塞下悲歌。
晋绥军杨澄源第３４军所部姜玉贞１９６旅全旅官兵近５千人，下辖第３９１、第３９２和第４１３共三个团，每团配备有一个迫机炮连，每营配备有一个重机枪 连，１９６旅在装备普遍落后的晋绥军中，属于装备较强的甲种旅。抗日战争爆发前夕，该旅一直在晋东娘子关和井陉一带驻防和修建战备国防工事，抗日战争爆发 后奉命到雁北，随后从山阴经应县浑源北上开赴大同拟参加大同会战，到达大同还未来得及驻防，因大同会战未来得及实施，就又奉命按原路南下，平型关会战时在 雁北待命。９月３０日夜晚，在１９军军长王靖国将军接到崞县阻挡日军命令的同时，姜玉贞旅长接到了阎长官的电令奉命在原平阻挡日军。阎锡山上将的命令是： 虽剩一兵一卒，也得在原平死守七天。
原平县乃晋北大县重镇和交通要冲，那时候已经有同蒲铁路经宁武轩岗从西北方向经过这里，而大同公路南下经代县和崞县则从东北方向经过这里，后来修建北京到 太原的京原线铁路时也在此和同蒲铁路交汇。原平西为吕梁山，东为五台山，但本身却是一块平原，故名原平。原平虽然为重地，但却无山水之险可守。要在这里阻 挡日军，唯一的办法只有固守孤城。
１９６旅旅长姜玉贞少将，系晋绥军英勇善战的勇将，在晋军中有”猛将”之称号。姜玉贞，字连壁，清朝晚期山东省荷泽县人。１８９３年出生，自幼生活艰苦， 未出生即父亡，靠母亲一人哺育成人。民国后的１９１３年在陕西入伍，后入晋军，先后在山西陆军第一混成旅干部营，中央军校学习受训，毕业后在晋军服役。由 于治军有方，作战英勇，屡建军功，而且爱士兵如弟兄，待民众如乡亲，深受士兵爱戴和人民拥护，从排长升任连长、营长、团长，直到１９６旅少将旅长。忻口大 战其时４４岁，正值壮年雄姿英发，决心保家卫国，为国牺牲在所不惜，在他的带动下，１９６旅５千将士誓死决心牺牲自己死守原平，和日军周旋血战到底，完成 掩护主力布防的光荣艰难的任务，其英雄气概响震山岳，盖三晋河川，悲壮英雄之情长留华夏青史。
９月３０日，姜玉贞旅长接命之后就急速率领１９６旅由代县向南奔向崞县，随后又向原平，１０月１日下午在路上就与尾追而来的日军遭遇战斗，日军蓧原诚一郎 少将率领关东军第15混成旅团奉桓部征四郎中将之命，也企图抢先占领原平，姜旅长一面指挥部队且战且退，一面命令部队抢在日军之先占领原平城，然后已经疲 劳至极的部队随即在原平城布防，加紧构筑工事，准备迎敌。姜旅进入原平后，部署第３９１团在火车站，第３９２团守公路，第４１３团为预备队，炮兵在城内布 防。旅部和各团营部与勤杂部队都驻扎在原平城里，各部队沿城西和城北构筑防御工事。
从１０月１日开始，日军蓧原诚一郎关东军第15混成旅团就对原平发起了猛烈攻城。开始２天，战斗在城外进行。原平城南门外的汽车站，是全原平城的重要城防 要地，日军和１９６旅反复争夺战非常激烈，日军攻下后，１９６旅又组织力量夺回阵地，日军再夺，１９６旅又反攻，双方反复拉锯，战斗异常激烈，几天里打退 了日军的５到６次进攻。姜玉贞身材高大，有１米８高的个子，战斗期间，经常身前挂着手掷弹，身先士卒，亲临前线指挥和带领战士作战。最后一次，１９６旅守 卫部队已经伤亡严重，无力反击，姜玉贞就从各团抽出精兵，组成突击队，亲自率领，硬是一举将火车站夺回。两天以后，日军继续增兵，将原平城团团围住，为了 保存实力，１９６旅放弃火车站撤回城内固守。
大约１０月３日左右，第二战区司令部命令从太原开来六七辆大卡车，运送炮弹和弹药到原平给姜旅，因为所修的工事纵深地带广，汽车不能开进城里，便在城南一 二里路的地方停下来，再由勤杂人员搬运进城里，同时把上百名伤员运出来。就在伤员准备上车之际，突然出现一队日军冲破我军防线，把伤兵包围起来，惨杀了这 些手无寸铁的伤兵。
１９６旅退守原平城后，日军的攻击愈加激烈。每天都有两三架飞机在原平城上空投弹轰炸和扫射，然后坦克炮兵和步兵从地面大举进攻，日军的炮火猛烈，把城墙 炸出一个缺口，然后就企图冲进城里，姜玉贞就指挥士兵们携带成箱的的手榴弹沿缺口附近埋伏，等日军冲上来时，就把手榴弹成群地扔出去，使日军伤亡很大，就 这样日军不停地冲锋攻击，１９６旅继续埋伏在城墙内，用手榴弹打退敌人。双方都伤亡严重，几日下来，原平城墙内外到处都是尸体，分不清是日军还是我军，双 方不停地在前沿阵地增加兵力，拉锯战在相持不下，日军几天都未能攻下原平城。在夜晚时，姜玉贞将军还亲率敢死队，到城外用手榴弹夜袭日军，炸毁日军坦克。
坚守和保卫原平的战斗就这样艰难地打到１０月７日。日军采取波浪式冲锋战术，攻破了城东北角。本来按照原来上峰布置的在原平坚守７日的期限，如果从１０月 １日算起的话，到１０月７日就算完成任务，但上峰再次电令１９６旅继续在原平阻敌３天到１０月１０日，以掩护忻口布防。这时候全旅已经伤亡过半，而且日军 援兵不断增兵围城，再不撤退就会来不及了。在这严重的关头，姜玉贞将军的回答是：
“有我姜玉贞在，就有原平在，我姜玉贞誓与原平共存亡。”
１９６旅的志士们看到主将为国为民族存亡不惜一死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英雄气概，身受感染和鼓舞，决心追随主将姜玉贞，誓死血战到底和原平共存亡。
１０月８日，日军占领崞县和轩岗之后，就迅速增援原平，将原平城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姜旅伤亡越来越大，弹药也越来越少。日军从东北角进城后，就陆续占领了 东半城。原平城南北一条大街，把城分成城东和城西，姜玉贞就率领官兵们据守西半城。双方相隔一条大街，各自在据守的一面依商店和房屋的窗户用土袋作掩护， 半截枪伸到土袋外面，相互对峙，武器用完了，有的战士们就跑出去在敌人的掩体前去夺枪。到夜晚，敌我双方就互相发起冲锋，争夺阵地。１９６旅的壮士英雄们 和日军在城内展开血战，利用城内建筑展开巷战，一个院一个院地和日军争夺，战斗异常残酷和激烈。就这样，时间一分分地慢慢度过，１９６旅的人数越来越少， 阵地也越来越缩小，到后来固守西南城角的一隅之地的时候，经过１０多天的苦战，１９６旅近５千人马，已经大部分为国捐躯英勇牺牲，只剩下不足千人了。
与此同时，第９军军长郝梦龄将军率部到达忻口后，一方面安排部队紧急布防，一方面写信慰问１９６旅，对姜玉贞率领１９６旅”誓死抗战，没令不离斯土”的悲壮英雄行为深表敬意，并在信中说：
“兄我两部有迟滞敌人掩护主力开进之责，望共同协力，如有所需，龄当尽可能帮助贵部。”
同时于１０月１１日按照上峰凌晨两点”派有力部队，驱逐原平以南之敌，解姜旅之围”的电令，命令一名团长拟率两个营于三时出发，并由装甲车掩护接应姜旅， 但其时正在组建的晋绥军装甲车部队还未到达布防阵地，就只有郝部的王营长率一个加强营乘夜天色发暗的时候，向北到原平支援和接应１９６旅，但该营还未到达 原平，拂晓时就在一个叫平地泉的地方和日军遭遇，激烈战斗后退回忻口防御阵地。
就这样，１９６的英雄壮士们用生命和鲜血守卫原平，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在原平阻敌到１０月１０日，掩护主力在忻口布防的任务。１０月１０日夜晚，姜玉贞旅长奉命向剩余的部下几百人下达了相机突围然后在太原北营的地方集结的命令。
日军已经把原平城团团包围，接应的援兵受阻退回，姜旅几百残兵要从原平城撤退真是比上天还难。战士们从西南城墙跟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城外，姜玉贞就亲自断 后，指挥战士们从地道撤出，但日军用几挺重机枪封锁了洞口，部队每次从洞口冲出，就又有很多人牺牲，尸体把洞口堵塞了，就只好拉开尸体再往外冲，从１０月 １０日１１点多突围开始，一直到１１日凌晨４点多，所有活着的１９６旅官兵们才从洞里全部撤出城外。
日军虽然将原平城围困，但当时正是深秋，因为战乱，农民们没有机会收割庄稼，幸运的是晋北原平忻州等地盛产高梁，未收割的满地的红高梁有一人多高，使突围 的战士们有了藏身之地。战士们穿过高梁地，就到达公路，１９６旅近５千将士，经过１０天的原平守卫战之后，大部均壮烈战死于战场，大约只有２百多人生还。
不幸的是，等到姜玉贞旅长等最后突围时，已经是１０月１１日早晨，天已经大亮了，姜旅长身材高大，又穿着军官制服，被日军炮兵注意发现，敌人就用猛烈的炮火攻击，姜玉贞旅长不幸被炮弹击中，１９６旅旅长姜玉贞少将壮烈为国牺牲，时年４４岁。
１９６旅余部由参谋长谷泰和３９１团团长谷树枫等率领转进到太原许坦集结。全旅５千多官兵，原平保卫战之后，加上留守在太原的后勤供应人员，才剩下了六百 多人。当１９６旅残部官兵战士们几百人集结重逢时，闻听和诉说本部长官１９６旅旅长姜玉贞将军为国捐躯的悲壮过程和消息，经历过战火从死亡线上残存的官兵 这时候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和凄凉而失声痛哭，泪如雨下。正是：
幽并悲歌多壮士， 血染塞下原平城。 风潇潇兮长城寒， 雨瑟瑟兮汾水冰。 ５千壮士兮１９６旅， 以身殉国化忠魂。
第１９６旅付出重大牺牲，滴血死守原平，迟滞日军南下，为第二战区在忻口布防赢得了时间，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授于姜玉贞第１９６ 旅为英雄”荣誉旅”的光荣称号，以表彰该旅舍身卫国坚守原平的英雄行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上将在日记里有”原平战役”一诗纪念１９６旅，诗曰：
全区原平战最烈， 三团只剩五百人； 据守三院十一日， 玉贞旅长兼成仁。
原平崞县阻敌战，只是拉开了三晋大地上１９３７年间（民国２６年）第二战区规模宏大悲壮惨烈的忻口大战的序幕。
□ 读者投稿
刊登在 2007 华夏快递 kd071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