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支边,出国和出国支边

每次暑假回来坐在飞机上,盯着别人座椅后面我眼前的小电视和上面的小飞机发呆。白白的小飞机在绿油油的陆地上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


 


飞机从北京出发,眨眼间就出了关。飞跃长城时,我想到了孟姜女。2000多年前,下面她的丈夫肯定正在挥汗如雨。飞机飞越太行山时,我想起了革命老区,下面曾经是硝烟弥漫过;进入蒙古乌拉尔汗时,我想起了林副主席犯的事儿,不禁一声叹息。当年蒋委员长闻讯也叹息过,据说还流了泪,不过他没有像我此时此地在现场上空,触景生情。想想林副主席也是打下了半个江山的元帅,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接着就是西伯利亚,空空旷旷的上面有几条河流,在百米上空的我都感到了它的寒气。这又勾起了我对年少时看过的前苏联小说电影的一些回忆。黑白片子,大义凛然,轰轰烈烈的。当年保尔柯察金是不是就是在这下面奋力挥锹修铁路时再次偶遇并决裂资产阶级小姐冬尼亚的呢?


 


飞机穿越欧亚大陆,越过英吉利海峡,还要一直往西飞,继续飞跃诸岛,一直到欧洲的最西边,一万公里的路不能再飞了,再飞就要掉到地图的下边了。小时候接受的二战欧洲战场的历史教育甚少,只知道抗日战争,所以飞机飞越诺曼底时没有什么震撼,这个时间段我基本是在睡觉。当然这中间通常我要下10个小时的大飞机在巴黎或是阿姆斯特丹换一个小时的小飞机。下2个小时的长途车上10分钟的计程车,因为太远了都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了。


 


在古代,人要犯多大的罪,惹多大的祸,要多少次头悬梁,针刺股通过科举考上高官然后又怎样地呕心沥血忧国忧民才能被发配到这么远的地方,也许相当于现在的死缓吧。就是这么远的地方,十几年前,我放弃了国内舒适的生活,让人羡慕的工作,告别了亲人,响应心灵的召唤,哭着喊着地来了。在古代这叫发配,在毛时代这叫支边,在现代这就叫出国。共同点是都是背井离乡,都是‘哭’着‘喊’着的。但是,我去的可不是华盛顿纽约伦敦的繁华国际大都市,我当时的情况基本是出国支边。现在的基本情况是拉家带口的想返城的北京知识中年。看着周围人纷纷海归返城,我依旧快乐着扎根边疆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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