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我说你个老头子,有话不能慢慢说,还动起手了?小洁如果出什么事,看我和你没完不。。。。。。哎,哎,老头子,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洁母看到女儿哭着跑出去,心疼代替了是非,从衣架上摘下一条围巾,一边责备洁父,一边想追出去给洁。突然发现洁父捂着胸口,脸部痛苦的抽搐,人萎靡在地上。赶紧过了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并用一只手上下反复抚摸洁父的胸部。
“快,快。。。”
洁父有气无力的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衣服。洁母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去掏洁父上衣口袋里的硝酸甘油和速效救心丸,又顺手拿起茶几上不知谁喝剩下的小半杯水帮洁父服下。
“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洁父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
“你别吓我啊,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洁父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没有必要。洁母这才想起给洁打个电话,但电话在身边响了起来,一看才知道洁因为走的急,把军大衣穿走了,而那件平时上班穿的羽绒服静静的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让人操心!”
洁母说完一回头,发现洁父的头向一边歪着,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 老王,老王,你怎么了? 来人啊,来人啊。。。。。。”
洁母哭喊着,向门口扑去,她想叫人帮忙,突然看到鞋架上的无绳电话,立即拨通120叫救护车。然后敞开房门,又踉跄的跑到洁父身边,把洁父和椅子一起拖进卧室,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洁父安置在床上。幸亏椅子底下有轱辘,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这还弄得她满身是汗。
一分,二分。。。。洁母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墙上的挂钟,一只手按在洁父手腕的脉搏处,浑身战栗不禁。
“老头子,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你睁开眼看看我,睁开眼啊!。。。。”
过了十分钟人还没到,而且脉息越来越弱,洁母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就在这时急救中心的救护人员进来了。洁母带好医疗本跟着抬丈夫的一起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
再说洁一到外面冷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许多。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没有回答,从后门上了车。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去所里,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认为她有病。平时只有在家和工作单位两点一线往返的洁,这会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大姐,你到底去哪里啊?” 司机再次催问。
“随便你去哪里。”洁看着外面机械的答到。
“大姐,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大冷的天,你总该告诉我去哪里吧? 是想游车河现在也不是季节啊。”
“真烦,你找间安静点的酒吧把我放下就是了。” 洁茫然的说。
“放心吧。”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扫了洁一眼,洁心想他一定我当成一个疯女人了。车在一个叫洪都拉斯的酒吧前停了下来。
“姐,这里最安静了。”
“多少钱?”
“22,没零钱给20也成。”
“糟了!”
洁上下口袋摸了个遍,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当时从家里走的太急,钱包和手机都拉在家里了。
“怎么了?”
“师傅麻烦你按原路返回,我的钱包拉家了。”
“姐,你不是泡我吧? 哪有打车不带钱的。”
“少废话,你到底走不走?” 洁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走,真倒霉碰上你这。。。。。”
小伙子欲言又止,没拿到钱他还不想激怒洁。车挑头向回开去。到了洁家楼下,洁一边下车,一边说:” 麻烦你等一下,对了,一共多少钱?”
“48元。”
洁到家一看门锁着,自己没带钥匙,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要在平时,洁母早就跑出来开门了,嘴里还会叨咕几句,什么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又没带钥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才不再像现在这样,丢三落四的呢? 家里一定没人,去哪里了呢? 按道理父亲刚和自己生了气没理由出去啊。大冷天的也不会去散布啊。到底去哪里了呢?
这可怎么办,她突然想起于,下楼对司机说:
” 师傅,麻烦借你手机用一下。家里没人,我让朋友送钱来”
司机瞧瞧洁,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把手机递给她。
“谢谢啊。”
“喂,是于吗? 你能不能到我家来一下。”
“洁,你去哪里了,你母亲刚才来电话,说你父亲得了心梗正在省医院抢救呢? 她还到处找你呢。”
“啊! “洁楞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哪都别去,我现下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于在电话另一头大声喊着。
“大姐电话用完了吗?”
洁两眼发直,木呆呆的看了司机一眼,把电话递给他,然后一声不响的瘫坐在楼栋前,花池的台阶上。
“没钱就别坐车,什么人啊? 有病。。。。”
司机骂了一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洁心力交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
洁面无表情,凄婉地,用几乎耳语的音调自言自语着,是说给司机听,又抑或是说给自己的父亲听,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见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洁惨白的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洁,怎么坐在那里了?多凉啊!” 于满脸关心的对洁说。
洁晃悠悠站起身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于马上从车上跳下来,过来扶住洁:
“别着急,我刚才给医院打了电话,是你母亲接的,她告诉我你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目前正在监护病房里留院观察。你母亲告诉我,她只是放心不下你,让我无论如何要找到你。”
洁猛的扑到于的怀里,撕心烈肺般嚎啕痛哭起来。于深深的感觉到,洁的哭声里有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她那瘦弱,无助并颤抖着的双肩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仿佛一根稻草就能把她击倒。
于迟疑了一下,旋即把洁紧紧抱在怀里,他想向她传递一个讯号,即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弃她而去,还有他宽大的怀抱随时等待着去温暖她。
不知为什么,洁紊乱的情绪在于的怀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洁突然觉得于就像一幅朦胧的油画,总能给人一种安宁和平和的感觉。如果不想过那种跌荡起伏,充满刺激和挑战的生活,而是平平淡淡过一生的话,和于这种人厮守终生就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此刻,洁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于了,于不仅是君子,而且是一个有着春秋一样丰富的男人。洁恍惚觉得她现在对这种厚重的成熟有一种向往,也许她折腾累了,想停下来了。既然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她早点和晚点去探望已没什么区别。如果因为她的露面,引起父亲病情的反复,她就更不可饶恕自己了。目前的洁心中充满了矛盾,自己追求真爱难道错了吗?所谓文明社会不就是摈弃愚昧,让人有所追求和能够自由的恋爱吗?
为什么她就不见容于它,不被它接纳,甚至连自己至亲至爱,生她,养她,和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也不能理解她,并视她的行为如洪水猛兽呢? 想到此,洁真是欲哭无泪,欲诉无处!
洁现在最想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给自己的心灵疗伤。如果不远处有于可以守望相助,让她可以安心的思考一下自己该如何面对棘手的现实和未来该有多么好啊!
如果生活是一盘棋,是她自己把它下死了,而且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所谓旁观者清,洁知道于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肯结婚,多半是割舍不下对她的那份,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搞明白的感情使然。她和他保持距离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淡漠这份毫无结果的感情,早些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但这会她却想永远躲在于温暖的怀抱里,不再面对和逃避现实,哪怕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听你妈说,你还没吃东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吃完我们再一起去看你的父亲,顺便也给你妈买点吃的,她一定也饿坏了。”
洁默默点了下头。于看洁止住了哭声,想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就慢慢松开抱洁的双臂,一个手扶着她的肩膀,打开车门把洁让进车内,然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员一侧上了车。
这是一家面积不大,但非常干净,火爆,由一对台湾夫妻开的,洁早就听于说过,而且一直想来却从未来过,很有特色的小吃店。
”如归,多么温馨的名字啊!”
洁站在小吃点门前端详了好一会门楣上的牌匾,心里默默感慨到。
老板娘见于进来,马上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显然他们之间很熟落。也难怪,于本来是这里的常客。平时于加完班不愿麻烦家人,通常就在这里对付一口才回家。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桌客人刚走。” 老板娘把两人让到里面一个空桌上。
“今天想来点什么? 老三样?”
“不了,今天听她的。” 于说完把菜单递给洁。
”还是你来吧,我不熟悉这里。不然还是老三样?”
洁推让着。 “既然如此,还是我来点吧。胖嫂你记下”:
“蚵仔煎,台式卤肉饭,香煎千页豆腐,虾仁肉羹,再给这位女士来杯芒果挫冰。”
“点太多了吧,我俩吃得完吗?”
“量不大,能吃完的。”
菜很很快就上齐了,”胖嫂,麻烦你单独给我拿两个小碗来。”于冲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喊。
“这就来。”
洁第一次吃地道的台湾小吃,真是名不虚传。也许是饿了,洁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于一直在旁照顾洁,看洁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也开心的不得了。
“胖嫂,再给我一个浮水花枝羹,打包。”
“好了。”
“给你妈的,这道菜即养胃,又补身子。你父亲的事就够她受的了,加上为你提心吊胆。。。。。” 于看洁眼圈又红了,立即止住话头。
” 谢谢你。”
。。。。。。。。。。。。。。。。。。。。。
两人来到医院,看到只有康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子上,洁母没在那里。
“你好!”
康远远地看到于和洁走过来,有些尴尬的站起身,主动打起招呼来。
康认识于,并且在婚宴上两人还互相开过玩笑。
“你来做什么? “ 洁冷冷地说。
洁本来想说全怨你,你还有脸来,但于在这里,她多少得给康留些面子,所以话到嘴边又改了。康讪笑着,装着没听见。
“阿姨呢?” 于问,
” 我看她有些疲惫不堪,就让她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够了。再说爸已经没危险了,刚才还吃了点东西,这会又睡着了。” 康看着洁,小心翼翼的说。
洁像没听见似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走到病房的小窗前,翘脚往里看了看,果然父亲已经睡着了。于是对康说:
“你走吧,我家受用不起你这位伟大的科学家。”
“洁,别这样。康,你还没吃晚饭吧,来,趁热把它吃了。” 于把手里的浮水花枝羹递给康。
洁一把抢在手里,他也配?!
洁这会还在因为康不守信用,害得自己和父亲反目成仇不说,还差点要了父亲的命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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