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周国平关于生命的的几篇博文,有所触动,记感想如下。
这些文字,缘起于著名音乐人梁和平的车祸。
梁和平是前中央乐团独唱,后担任键盘演奏及编曲工作。曾为李谷一作词、作曲,也曾为摇滚乐手何勇的专辑担任编曲监制。今年六月,他驾越野车时,不幸滚下山坡,造成高位截瘫。
梁和平兴趣广泛,对艺术不拘泥形式,尤其擅长即兴表演,他对生命的感悟和热爱,更是令哲人兼作家周国平钦佩不已。周国平在《生命在说什么》里写道:
“他(梁和平)的哲学有两条最重要的原理。第一,对于人来说,生命是最高的、终极的价值,其余的一切,例如政治、经济、文化、科学、宗教等等,都不能代表也不能高于人的生命。第二,生命本身是一个内容丰富的组合体,包含着多种多样的需要、能力、冲动,其中每一种都有独立的存在和价值,都应该得到实现和满足。”
人的生命,之所以最宝贵,因为只有一次,而且像朝露一般,转瞬即逝。那么,到底什么是生命的意义?周国平《爱生命》一开头就写:
“热爱生命是幸福之本,同情生命是道德之本,敬畏生命是信仰之本。
人生的意义,在世俗层次上即幸福,在社会层次上即道德,在超越层次上即信仰,皆取决于对生命的态度。”
而对幸福的定义,却因人而异,随时空变换。比如我小时候,能吃到一只苹果,就是莫大幸福。今天,即使在巴黎吃法国大餐,也找不回那种强烈的欣慰感。
其实帝王将相们,也面临过同样的问题。两千多年前,率十万铁骑征服欧亚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遇到穷困潦倒的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亚历山大问:“我已经征服整个世界,你可以向我请求你所要的任何恩赐。”正在木桶里睡午觉的第欧根尼伸了个懒腰,回道:“亚历山大先生,我在休息,请不要挡住我的阳光。”亚历山大感叹:“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就愿意做第欧根尼。”
可见,仅仅以物质的丰富来衡量,只能将幸福的阈值,像跳高的标杆一样,越提越高,以致难以达到。真正的幸福,并不需太多的物质,更多是靠灵魂深处的满足。
联想起一期热播的《非诚勿扰》相亲节目。某青年才俊,自我介绍:从小学习名列前茅,北大毕业,英国名校留学,现在世界五百强公司任职。很亮眼的简历。
可惜,他除了这些硬件以外,没有多少配套的软件,比如情趣爱好、朋友恋人等,一片空白。活着,犹如在征战,目的,是攻克一座座有形无形的堡垒,其中包括找女朋友。最后,他遭女嘉宾集体灭灯,空手而归。
这个男生,代表了中国教育体制培养的许多“精英”。正如周国平感叹:“在当今的时代...种种次要的价值取代生命成了人生的主要目标乃至唯一目标,人们耗尽毕生精力追逐金钱、权力、名声、地位等等,从来不问一下这些东西是否使生命获得了真正的满足,生命真正的需要是什么。又譬如说,多少人的内在潜能没有得到开发,他们的生命早早地就纳入了一条狭窄而固定的轨道,并且以同样的方式把自己的子女也培养成片面的人。”
我也曾是个“片面人”。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号中长大,后来走出国门,继续奋斗十余载,终于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可快乐,并没有成正比增长,却像夏天的雷阵雨,呼啦一阵子,常常只落得个“地皮湿”,天气随即又闷又热。
四十岁后,我学习倾听,倾听自己生命中发出的呼求,才意识到,原来肤浅的地表下,深掩着一股清泉,有待挖掘。我重新捡起早年的爱好,开始写生活随笔和诗歌,赞美生命和自然。身体仿佛生出第三只眼睛,新奇地打量周围世界,感受前所未有的正能量。
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幸福。而幸福,我认为,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并给别人带来快乐。
当然,强调生命的高尚,并不是否认物质的重要。美好的上层建筑,需要坚实的经济基础。当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后,眼光,应放到精神和心灵的充实上。比如关注人类,享受生活中的点滴,回归自然和本真。
希望你我都能找到,永恒又单纯的快乐,过有意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