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立君
几十年前,大部分中国人,还处在为能买一辆飞鸽牌自行车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乐醒了,起床看看自行车安然无恙的立在床下面,然后含笑而睡,梦中骑着自行车行驶在繁花从中,有种毛主席站在城楼上的牛掰感,自行车对一个家庭来说,意义大于一艘航母之于国家。那个时候,一个家庭拥有一台风扇就觉得自己生活在天堂,父母指着风扇教育孩子,“看,这就是咱们温暖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那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等着咱们去拯救,”一股热乎乎的风从嘎嘎直响的风扇扑面而来,人们脸上露出丝丝的幸福之色。
就在中国那经济和思想极度贫穷的时候,美国人艾恺不远千里来到中国,以虔诚的姿态,听一个叫梁漱溟的中国老头振聋发聩的侃了大半天,回去以后整理了一本书叫《这个世界会好吗?》。
梁漱溟老先生说,他对这个国家还是很乐观的。臆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大师戴着黑色的瓜皮帽,瞪着烁烁放光的眼睛,一股由智慧形成的光环绕体三米半,妖魔鬼怪、蝎子蜘蛛王八蛋瑟瑟发抖退避三舍。艾恺问他为什么如此乐观,老头子说了一二三点。第一点,人与自然问题,中国人有了社会主义加上我们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毙掉资本主义“个人本位,自我为中心”是个毛毛雨的事情,中国人定能跟大自然融为一体。第二点,人与人的之间的问题,中国有个老话叫“礼让”,礼让为国,国兴之,你们美国人懂个茄子。第三点,人与心的问题,也是终极问题。当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定要返归为自心,我们拥有儒道释,拥有太极八卦莲花掌,一掌就劈死各种灾难,在这方面中国也是有传统的,圣人孔子连咸萝卜干都没得吃的时候,还蹲在哪里研究君子之道,子路问难与他,他乐呵呵的说,大道尚存,何穷有之,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小可爱,慢慢学吧。
当初,我读到这本书的时候,为生在这样一个拥有太极八卦莲花掌的国度小激动了半天,觉得大师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此看来我们这个民族的确有强人一筹的地方,为自己曾经发表了那么多不和谐的言论惭愧了半天。这段时间,每次打开电脑,满屏的新闻都是一股馊臭豆腐的味道,闻久了不毙命也会精神崩溃。突然就想起了这本书的题目:这个世界会好吗?。
与那个自行车和风扇代表无上自豪的时代比,我们早已鸟枪换炮。飞机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高铁将整个空间紧紧的压缩在几个小时之内,早上在广州吃一碗皮蛋瘦肉粥,三个小时后,就可以置身于长沙那火热的辣椒丛中。满屋子的空调让炎阳显得那么脆弱,风扇也被定格在历史的框架中。我们的物质确实进步了,可是,多数人的灵魂,却丢了。
梁漱溟老先生说的确实没错,那三点不但是社会的问题,更是人生三问,我们确实也有这样的传统文化作为支撑。可是,当我们环顾四周的时候,会怀疑,我们这个民族是不是正在干着与解决这三个问题的答案背道而驰的事情?这个国家未来会好吗?
我们有了高铁这不假,同时却又也有了能够追尾的动车,更有了一个为了尽快通车不顾生命尊严而掩埋残骸的铁道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娓娓道来之际,迎面扑来的却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这样霸道的处事法则。
人与自然的和谐,天人合一这样的理论听起来够提气的,事实上,为了那一点点薄利,中国人已经直接忽略了人与人心的终极问题。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7个省区的24个建设项目违规占用河道面积1.47万亩,其中丰乐农庄等14个项目为旅游休闲设施,温县工业集聚区等5个项目为企业和工业园区,保德县堤防扩建等5个项目为基础建设设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啊?这意味着,整个黄河下游缺水的时候,上游的水无法供给到下游,要是碰到洪涝,整个黄河流域的华夏儿女都会受到灭顶之灾。长江流域也好不到那里去。
食品安全问题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个人问题,已经变得异常严重起来,因为这已经涉及到这个民族是否会变种的问题。我甚至怀疑,多少年下去,不用再去什么外星球探险,在中国就能找到外星人的雏形。我们的血管里也不再是红色的血液,而变成了鹤顶红,三尺之内万物变枯,尺寸之间铁石变腐。梁漱溟老先生的人心之论看起来是那么脆弱,敌不住三块钱一斤的毛血旺的价值。
我们拥有了红十字会,也有了郭美美和郭美美抓着的那个魔爪,一把一把的侵吞着国民的爱心和信任。好不容易红十字会在网上公布了一些数据,却一不留心暴露了更多的疑点,让人更加确信,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捐款变成了郭美美们的玛莎拉蒂、LV。爱心已被玷污,信任已被打碎。
13亿人口的国度愣是出不了像样的精神领袖和思想至尊,倒是随处可见一坨坨的上书房行走。各种敏感词、禁播、禁言埋没了多少天才,政治为纲的遗毒让这个人口数量雄霸地球的民族,与犹太族、德意志民族、俄罗斯民族、法兰西民族,甚至是隔壁的大和民族,产出的人才数量无法相比。我们的人才除了创造了世界罕见的暴力拆迁经验、被神经病经验以外,为世界奉献的寥寥无几。
我们的农民做着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拿着最少的收入,好不容易不收农业税了,土地却被以公有制的名义随时收走。
有个叫慕容雪村的老男人以嘻哈的姿势,点评这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强大绝不仅是GDP的强大,更要看其在精神领域有多少发明创造。弗里德里希•谢林评价歌德,说“只要他还活着,德意志就不会孤独、不会贫穷。”而如果没有歌德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思想和艺术上的杰作,所谓“富强”就只是一句空话,建再多高楼、修再多机场,也只不过是一片高楼与机场的荒漠而已。”
我们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一个无情的问题和血淋淋的案例摆在我们面前。
怎么去回答它?这确实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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