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艺术家，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而是“能”与“不能”的事。艺术家主要靠的是天赋－有天赋的，做起来轻而易举，没有天赋的，再努力，都基本上是白费功夫。并且，艺术天赋，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是受人尊重的，并为人接受的。当然，还有一点，如果没有艺术天赋，因为艺术的无标准性，“艺术家”也很容易冒充。在一个盛产假货的国度（中国），“艺术家”是最容易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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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思想家，情况就很不一样。思想家也需要天赋，因为很明显的是，不是每一个人都生来禀赋思考的才能。然而，与艺术不同的是，思考的天赋，并不会像艺术那样容易被人接受，并受人尊重。这首先是因为思想和政治的紧密关系－在转制国家，思想家一不小心就可能蹲监狱。所以在一个专制的社会，大多数人对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其次，即使不牵涉政治，一个独立思考的思想家也往往会被人云所云的大众所排斥，这大约是因为每个人都自认为自己有一个“大脑”，而大多数人似乎都认为自己的大脑里的既存观念是完全正确的，所以一个真正的思想家，即使不蹲监狱，在现实中也要面临孤立的境地。
所以，一个思想家在自己思想发展成熟的路途上往往会遭受比艺术家根本没有的阻力。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社会是一个“艺术家”“诗人”过剩，而思想贫瘠的土地的原因。中国社会，从上到下都很难产生思想家，更容不下独立思考的人。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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