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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金枝玉叶



“我几乎等不到子夜,我脱下华服,仅用一袭轻纱袍子裹住身体。”《深宫孽海》,这部林从容幼年时候 看的描写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和罗伯一生故事,不知道整本书中给林从容留下印象的居然是这一句,还有蕾蒂丝 对罗伯说的“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林从容躺在自己的床上,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两句话,其实对于几乎所有的感情,林从容的阅读里面都有经历,林从容平生最伤感的段落,是林琴南所译《黑奴吁天路》里面黑奴的死。汪洋曾说林从容在书里已经阅尽人生的长大,现实里只是一一对照,所以来得镇静,再大的事情压倒头顶,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可是南圭让林从容总是惶惶然的怕他受伤害。



林从容想两个人总是这样也不象话,林从容和南圭总是无法讲理,林从容能领会到南圭,南圭却不能够领会林从容,连林从容自己都不认可的,没有未来的恋爱,不通向婚姻的感情,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尽量的对南圭好一些,林从容已经尽力的在对南圭好了,从来都是别人看林从容脸色,可林从容因为南圭要看父母脸色,还要看南圭脸色,道理说不通,气不过,还是拿身体来赌气,我说爱你在乎你你不相信,又没有时间来说,说了这傻瓜也不懂得,连林从容说的不要南圭,不和南圭结婚都不当是真的,南圭也是听了当没有听见,林从容知道南圭委屈,反正自己受委屈是受惯了的,可林从容看南圭在自己的家里,一天一天的消瘦,不知道拿南圭怎么办才好,也就只好不守礼了,偏南圭还脾气倔强,差不多又是林从容来强迫南圭,两个人的战争,全都反过来的,好象林从容欺负了南圭,好比以前南圭欺负林从容一样的,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说话,心里全是伤感,身体却是热的。



好了,我现在成了不招自来,挥手自去的女子了,又觉得这样也蛮好 ,放下一桩心事。林从容从没有体验到书中所谓的快感,好比两个不知道怎么沟通的小孩,身体是语言,听到南圭心跳的声音,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再吵了。林从容觉得爱不是这个样子的,爱应该是理解,是包容,是两情相悦,是正大光明,在南圭那里,爱是不理解,不包容,不相悦,不正大光明,两个人的隔膜比山高,比海深,却还赌气的直接跨越到肌肤相亲,似乎在这个最不能理解自己的人那里,才能放开自己的。



第二天是大礼拜,林从容上班后不久,国家就开始规定有大礼拜了,林晓毅会从南京回来,他的女友欣会到林从容家,林从容想一想,在家里实在是束手束脚,和母亲说和南圭到南京去玩,母亲说在南京买点漂亮的新衣服穿着过年。



到南京的车上林从容一直歪着南圭,春节期间街上车上人多,周围人说话如同爆炒豆子 ,又快又响,车子里有太多的烟味汗味人味,南圭是要正襟危坐的,公共场所授受不亲,到了南京,才握着林从容的手,两个人恍若出笼的鸟儿,自由喜悦不知所措,但诺大的南京,他们不知道去哪儿才好。

去买衣服吧,走到新街口的闹市,南圭居然去了药店,林从容说,你哪里不舒服么,南圭却是买避孕套,我要娶你肯定是要娶你,不想你怀孕了带着孩子娶你,让你家人看不起你我。林从容说怎么就这么容易怀孕? 被南圭一说,又有点后怕。又觉得和南圭结婚,好像不是不可能的。却还欢喜不起来,只是感动了。



买衣服花了太多的时间,南圭眼光太挑剔,差不多林从容认为不错的,还可以的,南圭一概说太俗气,或者说做工质料不好,最后挑了一件红黑格子的呢外套,南圭自己不买衣服,给林从容的父母一人一套内衣,差不多就够了,肚子饿了,要找吃饭的地方。



在林从容家里,是林从容照顾南圭,从来出门在外,就是南圭照顾林从容,一路手给南圭牵着,好像走在北京的街头,再看南京也是恍若隔世。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林从容和南圭一起买了一个星期后的车票,两个人的时间,又要开始倒计时了。林从容心里冒出一句话来



我的爱,金枝玉叶。

除夕夜

林从容和南圭手牵着手在南京回家乡的路上,等下了车,林从容就不肯和南圭牵手了,被熟人看到的话,风言风语太多了,林从容有顾虑。



回到家中,林晓毅和他的女友都在,林从容的家是三室一厅,林从容是东边的小房间,父母是中间带阳台的房间,林晓毅是最大的那间正房,本来买房子就是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南圭来了,住在林晓毅的大房间里,现在林晓毅回来了,虽然晚上会到老房子那边去睡觉,白天还是要在家里呆着的,他的女朋友欣也在,南圭现白天就可以在林从容的小屋子里呆着了。



林从容家有点重男轻女,在南圭看来,比如林晓毅和他的女朋友在他们的屋子里,就没有人打扰,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比如林晓毅回来,妈妈做了更多的菜,平时林从容在家里饭菜就普通一些,比如林晓毅抽烟,会甩一根烟给林从容的父亲,这些都是南圭看不惯的,怎么不是双手给父亲敬烟,而是甩一根过去的,南圭在林从容家里虽然安静,可是林从容的爸爸妈妈觉得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儿子回来了,林从容的妈妈觉得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没有那么闷了。



林从容的父母对南圭没有恶感,有些方面,反而当面夸南圭的,南圭一双鞋子穿了一个星期,都是干干净净的,南圭不抽烟,南圭爱干净,生活习惯好,这些都是林从容兄妹俩个不具备的,林从容兄妹俩个,都是夜猫子,要反对南圭,只一个,是韩国人,那个时候中韩刚刚建交不久,报纸上的新闻整天是南朝鲜的大学生游行,军队镇压,汉城亚运会日本之所以会落败,完全是因为韩国的妓女出动,睡垮了日本的运动员,韩国人可以娶四个老婆等等不切实际的消息,林从容已经有一份政府机关的工作了,嫁给南圭工作怎么办,在国外离婚怎么办,户口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一个女儿,舍不得远嫁。



自然,林从容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在年夜饭上,林从容的父亲又说了,南圭你的父母难道就同意你娶一个中国人么,南圭无言,不说自己的父母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还是死活不肯说自己的父母的职业,只说是做生意的。



一顿年夜饭吃的草草,年关,林从容格外的怜惜南圭一个人在这里,也出不得门,叫南圭和自己一起到父母的屋子里去看春节联欢晚会,南圭不肯,林从容也看不下去,最后两个人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和衣躺着,握着手,小房间的门开又不是,关又不是,关了灯,房门虚掩着,林从容想自己最近一直上班,明天家里的亲戚,自己的同学开始拜年,南圭又要被关在阳台上了,林从容替南圭委屈,南圭替林从容委屈,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里握着手,默默的抗议,也不知道抗争什么,林从容能做的,似乎只能是这样了。



电话铃响,拿起来接,是汪洋的电话,以前过年,汪洋总是给林从容打长长的电话,这一次,林从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说多保重,平安,以前汪洋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总是有林从容的言语的祝福和温柔,围绕着,陪伴着,这次林从容再也不能说我爱你了,电话时时冷场,要想一会才能接下去,就挂了,以前这样的时候,常常过一会汪洋的电话又过来,叫林从容又惊又喜,现在的林从容却是恐怕这样的惊喜地,虽然林从容言语极其的平静,南圭还是体会到了不寻常,林从容挂了电话,有想哭,就埋头掉了几颗眼泪,忍住了,林从容的床小,两个人并排刚好,林从容不愿意被南圭看出自己的异常,又转身过来抱着南圭,不想又听南圭和自己吵架,狠命的抱着南圭,他开口就吻过去,将他的问话堵在嘴巴里。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林晓毅送女朋友回家后回来了,看家里父母苦脸的看电视,而林从容又和南圭一起在小屋子里不出来,林晓毅敲门,一声一声,一声紧似一声,林从容和南圭还是不说话,不开口,林晓毅推门进来,开灯,对林从容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爸爸妈妈,你们出去看电视,不看电视到客厅里坐着,这一次,林从容和南圭就不避了,两个人在客厅里坐着,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手拉着手,坐在父母的面前。



迎着父母的眼光,林从容说,我要和他在一起。

爸爸妈妈无言,彼此对视

你要怎样的和他在一起?

我考研究生,考上了和他在一起,

考不上呢?

考不上就分手。

考不上我和她结婚。南圭说。



结婚要你的父母来提亲的,你的父母会来么?

南圭闭口,停了一会儿,他们不会来,

他们不来,那我们可以去么?林从容旅游签证到你们那里去看一看,再决定不行么?

结婚林从容到你家里去,连父母都没有见过,算什么

没什么,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以后再说吧,林从容先考试再说。



南圭用力握了握林从容的手,林从容可以到北京来复习,我可以照顾她的 。

不可以,林从容想了想,加了一句,要去也不是现在。看南圭的眼睛里有火气,不由得挺直了腰,不去。



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出现了,林晓毅和父母去看电视去了,现在,林从容可以和南圭一起,象哥哥和他的女朋友那样,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可以关上房门,可以有两人世界了。


在一起的我爱你

现在,林从容可以和南圭一起,关上房门,不受干扰的享受二人世界了。在北京的时候,虽然总是两人,但这两人,好像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两个人好是好,都是飘的,快乐也是没有底气的,好像只是两个任性孩子的游戏。

南圭在林从容家里的前段,林从容还是不能够有勇气来对家人说明,林从容自己也不能确定,南圭就这样先在林从容这里就没有位置,除了林从容爱他,但没有南圭的位置,在林从容的父母那里,也不过是没有办法的接待一个上门的无赖罢了,抢人家的宝贝女儿做自己的老婆,带走,难道不是强盗么?只是这强盗如果放出去,放到宾馆里去,可能还要麻烦,外国人登记住宿,林从容去看他,也不好,只好就将这个人勉强收容罢了。

南圭也不是个笨蛋,当初林从容作他的老师,第一堂课讲完,林从容走后,南圭自己一一的查字典确定林从容是不是哪里讲错了,一个都没有错,才乖乖听课的。南圭的委屈,主要还是在林从容这里,林从容不在父母面前挑明了,南圭就没有可呆的地方,只能捧着本书,接受目光冷箭,也不过就是想林从容回来,看到林从容都是高兴的,是为了相见的欢喜。林从容半夜里跑过来找他,他也有自尊心,当然不肯,拒绝林从容,林从容更委屈,接受林从容这没有名目的爱,绝不可以,所以只得林从容接着做强盗,反而是林从容脱 南圭的衣服,强迫他接受自己的,两个人不是欢爱,是赌气。林从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要喜欢南圭,差不多林从容是不动声色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惊慌失措的,当年和汪洋的别离已经让她在一瞬间长大成人了,可是面对南圭,林从容总是喜怒哀乐,全又生动起来了 ,特别爱生气,生自己的气,生父母的气,生南圭的气。

好了,这下两个人终于可以轻松的在一起了,林从容不用半夜跑过去 ,南圭是可以哄着林从容睡着再回自己的房间的,林从容和南圭,都是心里满满的笑意,洋溢在脸上,是静逸的温柔,林从容觉得平生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安静过,未来不用去想,就现在就好了。

林从容问南圭,韩文我爱你怎么说,南圭轻轻地说了,林从容说了一遍,又再说一遍,蓦然发现南圭满目的泪,林从容就心痛了,原来弥漫的温柔过头,感动过头,也是满满的痛的,在林从容,不过是学说一句话而已,在南圭,是那么天大的狂喜,林从容肯说爱他了。现在是南圭对林从容轻柔蜜意了,两个人都是对彼此满满的感激,南圭是感激林从容爱他接受他承认他,林从容是感激南圭爱她,让她体会到,在一起的爱。从战争到和平,南圭吻林从容,怎么吻都吻不够,吻一下笑一下,吸吸鼻子,还是有眼泪冒出来,林从容也伸手过去抱住他,南圭象小孩子一样的,他的快乐感染了林从容,林从容就真的轻松起来了,爱他,是值得的,他那么的开心。

第二天初一,和父母一起去山上祁福,山中寺庙,主持看到南圭的脸色那么白,问林从容的父亲,他是不是身体不好,林从容是南方人,从小烈阳暴晒,皮肤黑黑的,南圭是比女孩子还要白,南男北女,南韩比较出美男子,南圭的个子不算高,和林从容的哥哥一般,拜过菩萨,现在两个人可以在乡下牵手走路了,到林从容父亲的朋友家小坐,不说是男朋友,就说是林从容的同学,寒假不回家到这里来实习的,不管怎样,南圭见光了。

以后的几日,飞燕和雨燕来,三个人一起打扑克牌,南圭四十分拱猪争上游一概不会,就最简单的那种一样的牌甩出来扣住,也玩得不亦乐乎,林从容单位春节值班,下班回来到屋子里去见南圭,南圭就还是抱着就亲,天天哄林从容睡着了自己再回房。

南圭对林从容好,就是有一点,南圭的眼睛里只有林从容,其余的一概不见,类似无礼,不知谦卑,还是一直要林从容去北京,林从容觉得父母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已经当面强迫父母认可了南圭,再马上就跟南圭走了,简直就是火箭一般的速度,怎么都觉得好像脚踩在云朵上,太对不起父母了,还是按照先前说的,先不着急去北京,就拿手边工作忙,要找到接手的人,这样的道理,南圭也能理解。林从容有时候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会冒上来,不知道汪洋现在状况怎样,汪洋应该是在重整旗鼓,全心全意地读书,拿学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好了,回来了好对汪洋有个交待,不是要和汪洋在一起,林从容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

南圭走的时候,林从容送到南京,在南京雨花台挑石头,以后暑假回家的时候,可以带回去,北京的雨花石太贵了,南圭想请林从容吃饭,走了一路又一路,在北京有软炸虾仁一道菜,是虾仁拿面粉鸡蛋裹了油炸出来,撒上胡椒调料吃的,南圭很爱吃,在南京,问了好多家餐馆,都没有这一道菜,有一家说可以的,两个人都坐下来,过了一会儿上来的菜,却是虾仁炖蛋,不是一个一个油炸的,当时北京有荷兰豆,清炒得也好吃,南京没有,有牦油生菜,端出来还可以,两个人吃吃都不饱,还是去吃肯德基,在南京站旁的肯德基里面坐着,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南圭的车是晚上的,那时就没有林从容回家的车了,还是南圭先送林从容上车,两个小时后才自己坐车回北京了。

这一次分手,南圭没有哭了,林从容也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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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容的哥哥到底叫什么名啊?:) -为人父- 给 为人父 发送悄悄话 为人父 的博客首页 (98 bytes) () 09/28/2009 postreply 11: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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