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纪初,曙光照进机舱,我和国航空姐有过第二次接触。
那次飞行,既长见识,又令旅途劳顿显得相对减轻许多。当年第一次接触的紫荆空姐,不过是让我明白了一个腰包瘪甭想娶空姐的基本常识四五六,而这一回,蓝衫空姐却带我实地考察了飞行中的货舱。
那是在东京飞往北京的国航航班上,舱内乘客寥寥无几,我的座位在机舱中段紧急出口旁,座位前面空间开阔。记得当时国航的旧制服蓝褂子,设计出来的型和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位身穿蓝衫的空姐,在我举起手提箱要送上行李架的时候,轻盈地快步走来,热情地帮我一起向上举,她这并不必要的多此一举,让我对她产生了注意和好感。
她个头高挑,体型纤细,二十七八。在飞机起离跑道三分钟里,她把自己系在我对面的起降专用座椅上,像落地也不开手机的空乘长李兵那样微笑着看着我,忽闪在毛绒绒睫毛下的眼神似乎在和我打着招呼:您好?哈搂?甭入呵(Bonjour)?控你欺娃(こんにちは)?
安全灯熄灭后,蓝衫空姐起身忙活了一阵,随后,她突兀地拿来一盒香烟到我座位前,弯下腰说她自己不懂烟,这个牌子怎么样。我接过一看,是阿诗玛,就对她说:“这个,是烤烟型,我不抽烤烟型的,所以~~嗯~~不是太了解呀”这话我就没敢说成“所以不了解。”唯恐语气生硬被误解成不爱搭理她而令后面的对话不能继续。我说得又慢又婉转,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拿开音节的呀取代句号的语气收尾,把口型留成个张开的样子,示意她接着聊。
她说:“您说的这些我就更不懂了。呵呵,阿诗玛给我的印象,我只知道就是马铃儿响来玉鸟儿唱呀。”
“不过呢,国产烟一般几乎都是烤烟型的,焦油含量比较高,外烟多是混合型的。”她听罢,起身,言谢,走开。
没过多一会儿,她又拿来一盒烟,这回,她不仅弯下柳腰,干脆连双腿也折叠收起,半蹲半跪地和我开聊了起来。她抬头笑眯眯地问:“这个怎么样呢?”我一看,是印有免税字样的柔和七星,就告诉她,这个是混合型的,机场免税烟生产线的加工工序比市场上销售的课税烟少了一些,烟丝加工得稀松,密度不够,冒两口烟就没了。她说:“那,到底什么烟才算好呢?”就在她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看到眼皮底下这位蓝衫空姐,灰白底儿细蓝条制服衬衫的领口上,原来系着的薄纱围巾拿掉了,衬衫上第三个纽扣没有系牢,胸沟浅显,似隐似现。。。
刷新一次页面,按钮即可播放
波音747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我和蓝衫空姐已然混得厮熟。乘客少,需要服务的就少,大部分时间里,大部分乘客闭目养神。他们养神,我们轻聊。后来,等到乘客们吃过机内餐开始昏昏入睡时,她说要领我去机舱的下边走走。
她带我到舱尾,乘电梯,电梯又窄又扁,放进两个她,正好没空间,放进她和我,要么肩挤肩,要么心贴心,横看成岭侧成峰,凸凹有致各不同。不识蓝衫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