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时不时地, 这里被他堆出一架机关枪的置高点, 那里挖下块儿放手榴弹的小壕堑, 阳台墙上的空隙处给变成了碉堡上的出射枪洞眼儿。是不是也曾拿枕头当炸药包, 英勇地跨到床的另一边敌人的阵地上面, 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已经, 但照这阵势, 这思路回忆下去, 实际上发生过的可能性不达百分之一百, 給个九十九基本上是不会产生太大问题的。
他自己的装束, 当然从来也都是一丝不苟 -- 全身的绿军装, 头戴军帽, 腰间轧一条皮带。忙活着从一块阵地上 "嘟嘟嘟" 地一阵机枪扫射, 又赶快跑到另一处, "哄哗啦" 給奉献几枚手榴弹, 再不就一只眼合一只眼闭地从洞眼儿里 "PiuPiuPiu" 几下点射。
不像我, 想哭, 该哭的时候, 从不犹豫, 从来都是不假思索, 更不畏惧难堪, 亦或难看。总是哭得理直气壮, 理所当然的。既响亮, 还故意大着声音, 嗓子大概都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
一共也就只见他哭过有数的几次。
一次, 跟他下完棋一段时间以后, 突然发现他静静地站在窗前, 让窗帘挡着自己的半个脸, 一对长着弯弯睫毛的大眼睛定定地看向远方, 居然有晶莹的泪滴慢慢地从他的眼底涌出来, 轻轻地滑过他那白细, 稚气, 圆圆的, 粉粉红红的小圆脸颊, "吧哒, 吧哒" 地落下来。
" 怎么了?", 我小着声音问道。
看我过来看他, 他更把脸扭向另一边。看他真的是伤心, 难过了的样子。可把我给吓傻了。赶紧颠儿到厨房, 向奶奶紧急报告,
" 不好了, 不好了! "
" 又怎么了, 又? ", 奶奶尽量以平和的声音问。
" 他, 他, 他, 他他他 哭呐 。。。"
" 为什么呀? " 一字一顿, 奶奶关切地问。
" 他输了, 我赢了。" 怯怯地, 我声儿不大地回答。
" 那你就不能让他赢吗? "
从此, 对翌, 比武于棋盘的兴趣, 爱好也同样烟消云散, 再没有被培养, 发展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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