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诗理诗论漫谈 by: 沅湘
往历史的纵深里看，诗歌理论直到目前为止仍是文学批评的主要内容，因为无论中西人们一般都把诗歌看作是文学艺术的最高表现形式。
无论怎么漫谈，讨论诗歌理论总得要有个范围，要有个题目，至少得有个名称。所以，名称、审美情操、和历史是漫谈的三个主要方面。我将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概括这三个方面。这也可以算作是种尝试和目的。
下面请看这句有名的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这文字真美啊，多有艺术”，这是笔者反复诵读这句词之后的直接反应，也肯定是大家的直接反应。因为我们都是人，都有相同的感官，从而也有相同的感受。
再看常见的对这句话的分析：“词一开始即写‘纤云弄巧’，轻柔多姿的云彩，变化出许多优美巧妙的图案，显示出织女的手艺何其精巧绝伦。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儿，却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共同过美好的生活。‘飞星传恨’，那些闪亮的星星仿佛都在传递着他们的离愁别恨，正在飞驰长空”。
无论是上学还是后来自己查阅与这篇词相关的学术文献，对这句话基本上都是这么分析的。可以看出这段分析虽然有助人们理解原句的意思，但没有说明为什么它为什么美，是怎么个美法，而且使用的是解释性的语言，没有普遍性，也没包孕特殊性，没有值得咀嚼的回味。
不过我们如果用西方文学批评的理论重新讨论这句词，就会有许多不同的说法，也可以学到点艺术理论。首先我们可以说“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这句词是作者首先通过感官感受云彩，星星，和夜空等客观外物，利用想像对这些感知进行重新组合，形成一个整体，通过文字艺术把它表达出来。这种表达是文字对客观的一种艺术再现。它给人以美好和快乐的感受。
如果你觉得这句话还有点道理，那么它所表述就是一个文学批评的理论，因为它不仅适合解释这一句词，还适合解释所有的文学艺术现象。和在前面引用的诠释相比，这句话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用了些专门的术语，也就是说使用了一些表达最基本概念的专名，如感官、感知、想像、再现，等等。所以我们可以说，文学批评理论，或者说任何理论都离不开一些专有名称。而且这些名称能界定的现象越客观越科学越好。
既然是漫谈，那么就说句题外话。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刚才这几个名称都是翻译过来的。反观从古代到近代的中文文艺批评理论，专名的确比较贫乏，即使有，也不够精确，没有科学性。比如说，感官，感知，想像这些基本概念都是可以通过临床医学证明的。有谁给我们用科学证明过意象的客观存在呢？知不足后迎头赶上是种美德，明知不足却认为自己的最好这就不是后人的福气了。
刚才说到了柳永的这句词为我们呈现了一种整体美。下面我们说这种美是自由、自在、自为的美，也就是说是种独立的美。就思维方式而言，这种独立美没有具体目的，甚至没有实用的用途，因为除了再现一幅自然界的美好景色之外，它不帮助读者形成一个新概念。然而正因为它没有目的，没有用途，不形成一个新的概念，所以它具有普遍性，能被所有看得懂这句词的人接受、喜欢、欣赏，不管他们具有什么样的政治立场、宗教信仰、或者生活经历。
独立美具有普遍性的第二个主要原因就是从感官的感受而言，这种美浓缩着快乐的情感，起着震撼人心的作用。“多美啊，简直美得妙不可言！”当你遇到美妙的景色或者读到美好的诗句时也许会如此感叹。果真如此，你就是遇到独立的美了。因为除了给你一种强烈的具有整体性的美感之外，它没有目的，没有用途，自然而然，也不形成新的概念。
正是以上的原因，我们说诗歌的本质是情感，是情感的自然的流溢，不是深奥的思想或者遣词造句的机智的表述。而且一首好的诗歌必须具有独立美才有普遍性。相对而言，音乐比诗歌具有更多的自然的美，我想这也是她如今更受大众喜欢的原因。
接下来我们讨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句词里面的从属美。算了，太晚了，暂时就写到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