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花魂 / 文化散论
我是喜欢读书的人，读的书很杂。少年开始长病的时候，我读的大多是现代武侠小
说，直
到我的病有了起色，可以有时间精力思考深层次的问题后，我才逐渐对现代武侠小
说厌恶
起来。
第一，我认现代为武侠小说描述的所谓侠义精神实质上是对个人或小群体利益的推
崇，即使比较高尚的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在现实社会中（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实
行起来都很难，也几乎不见有人去实行，而且个人的作为在社会中毕竟是极有限度
的，社会的健康公正依靠的还是健康有效的社会机制和群体努力。即使象古风中的
聂政荆柯等正统的侠客，所服务的对象也是个人，对社会来讲他们做的好事坏事都
取决于其所服务效忠对象的意志。这种个人或小群体观念会造成对社会公共利益的
损害，例如与以家族利益为中心所延伸的同乡同校等群体所结合产生的众多利益群
体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以及青少年在这种观念
影响下采取中国式的黑道思维或干脆加入黑道，成为割不断的社会毒瘤。这种小群
体观念是与现代社会的公共观念相悖的，即使在古代也为持正统观念的人所排斥，
所谓“侠以武犯禁”即是言此。在众多的武侠小说中，我见到的真正持公共观念和
大义思想的只有梁羽生的《大唐游侠传》和《女帝奇英传》，金庸笔下的郭靖等人
物虽然也有民族观念，但是却大多在小仁小义的圈子里打滚，何况金庸好象想将郭
靖描述成各种传统思想观念都具备的完人，结果是得了个四不象的废物，这种人在
现实中如果不老老实实地回家种地，恐怕会死的很快的，即使有超级保姆黄蓉，也
保护不了他；而能持正统侠义观念的，也只有金
庸笔下的胡斐和一个不知名作家笔下的主角；很多人所欣赏的萧峰，也只是个典型
的豪客和现代某些知识分子小仁小义的结合品；其他的作家笔下的人物就更低级了。
第二，我认为好多武侠小说套用和异化历史是对历史的亵渎，不仅使人们不能正确
地学习和认识历史，而且会在许多观念上误导青少年。这种套用历史做的最出色的
是法国作家大仲马，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分夸大武技和个人对历史和社会的作用。华
人圈子里的武侠小说作家就不一样了，简直是在歪曲历史。象台湾的独孤红等人就
更到了可笑的地步，他们的办法是套用清朝，似乎是将自己比作亡明，既无所不能
地视对方为无物，又大仁大义，有情有义地恩赐对方，好象因为和对方的贵族女士
有感情才饶恕了对方，不过传统文人儒生的小家子气还是避免不了的──对方得感
恩戴德得五体投地才可以。李敖说这种人意淫
大陆还是蛮形象的，呵呵！这里有两个特殊的人物，一个是梁羽生，他是持我国执
政党的观点的，小说也反映的是这种观点；另一个是金庸，他的《鹿鼎记》演义的
社会百象很有意思。
可以说，现代武侠小说无论对人还是对社会都是有害无益的。我很奇怪，难道这些
华人作家就没有接受点现代观念和传统的高尚思想观念？难道以武术的本来面目就
写不好武侠小说？
至于华人的玄幻小说，那就更垃圾了。第一是没有形成甚至没有去构创属于自身文
化的玄幻世界，象西方的玄幻小说就有其虚构的完整世界；第二是没有体现哪怕只
是属于本文化范畴的高尚精神，反而把武侠小说的小群体的流民观念带了过来，西
方的玄幻小说读来就有益得多了；第三是写作水平的不足；所以近几年流行的所谓
玄幻小说简直是连现代武侠小说都不如的烂草，徒然灌坏读者尤其是青少年的肚子。
科幻小说里我想专门说说倪匡。倪匡的文笔好，思维敏捷，知识面广，想象丰富，
这些都是他的长处，但是他的市井气使得他的小说更象流行的商业化的通俗小说，
基本上不算是严肃的科幻作品，因为真正的科幻作品是要有严肃的科学根据和逻辑
为基础的。而且他对大陆的描写使我很厌恶，根本就是污蔑和造谣，大陆有缺点，
你可以说，可以用文学的形式写，但是至少应该以一定的事实为基础吧，倪匡就象
一个深居闺房，不了解外事的心胸狭隘的恶毒的旧式市井怨妇，在凭空想象地污蔑
诋毁大陆。我看他笔下的那个主角大概是他的理想人物吧，不过看起来就象披了英
式西服的中式市井小人似的，象个小丑。
这些年来我们中国的通俗小说很不起色，还不如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其它类
别的小说即使有社会环境的限制，反而多少有些成就，没有什么限制的通俗小说却
越来越垃圾，实在不能不让人觉得中国从事这工作的人垃圾，至少是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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