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后四十回,《红楼梦》啥都不是(颇受争议)

本帖于 2007-08-14 16:26:05 时间, 由普通用户 开心豆豆 编辑

如果没有后四十回,《红楼梦》啥都不是(颇受争议)


(以下仅为我的观点,愿与喜欢红楼的朋友共同探讨)

曹先生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梦一般的“红楼”,设计了一个光彩夺目,仪态万千,栩栩如生的女性画廊,“金陵十二钗”不仅拥有光彩照人的形象,更都是那“水做的骨肉”,让人见了“便觉清爽”;她们也不仅仅美丽多情,才思敏捷,兰质惠心,同时又更因为各自鲜明的个性而让整个《红楼梦》凸现永恒的魅力。

再读红楼,已重逢九遭,古语言“九,乃大限之数”,虽心里明白与红楼的缘分不会终于此番,但也还是想在此时留下一点感想,也好借此再续前缘啊!

阅此书:黛玉的执着敏感,绝尘脱俗,俨然一幅临水照花;宝钗的圆滑贤淑,风尘中透着股精致,却也道云淡风清,除了这两位“气吹大了怕吹到了,气吹暖了怕吹化了的”代表美女。湘云的娇憨可爱,心直口快;熙凤的泼辣精明,八面玲珑;探春的聪慧果断,平儿的温顺乖巧,晴雯的心高气傲,袭人的忠厚老实,紫娟的体贴入微。

庭院深深深几许,却也在这亭台楼阁之中觅得几幅绝美的仕女图:宝钗扑蝶、黛玉殡花、晴雯补裘、湘云醉卧芍药茵,处处都流淌着女儿的娇艳可爱,共同的美丽之外,相似性格的不同之处也刻画的惟妙惟肖:妙玉的孤高和黛玉的孤高不同;史湘云的豪爽和尤三姐的豪爽有别;平儿温顺中透着善良,袭人温顺中尽现世故;凤姐的泼辣中暗藏着狡诈,探春的泼辣中体现着严正。不得不惊叹于曹先生的良苦用心啊!

文章自有优雅和闲适之分,女子自有浓妆和淡妆之别,做人亦有规矩和天真之异,处世又焉能没有认真和飘逸之不同?

细读过《红楼梦》的都知道,晴雯是黛玉的影子,袭人是宝钗的影子,偏爱黛玉之人,必也喜欢晴雯,而恶宝钗者,兼恶袭人,我虽喜爱晴雯,但也深惧他的野嘴乱舌,每回读来都还是深表惋惜,但作了芙蓉花神的晴雯又真的甘愿如此吗?

“读书百遍,其意自见”,仅仅我个人认为读红楼应该读它的韵味,而思考红楼就应该从两处入手了。其一:宝钗和黛玉的相对典型,其二: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首尾对比。

宝钗和黛玉的相对典型中:飘逸与世故,闲适与谨慎,自在与拘束,受礼与放逸,本是生活的两方面,亦如硬币的两面。林语堂说:“讲究礼法,待人接物,宝钗得之,袭人也得之。任性孤行,归真返朴黛玉得之,晴雯也得之”。虽然“反对礼法,反对文化,反对拘束,赞成存真,失德然后仁,失仁然后义”有一定的道理,但毕竟人活与世?便与世脱俗不了干系。通观全文宝钗说的,无一句不是”得体“的话,袭人所做之事,无一件不是“识大体”之事;黛玉无一句不在人性率真,古怪刻薄,晴雯无一件不是撒娇撒痴,任性妄为。因此,宝钗作得”宝二奶奶“。黛玉只能焚稿短痴情,落得香消玉陨;袭人人虽做不了宝二爷的姨太太也做得了蒋玉涵的结发妻子,比不得晴雯病了,又有被赶出园子,落得浑身的不是。然而说起宝钗和黛玉,我们又不得不提宝玉,他们三个是整个《红楼梦》的核心人物。只举一例,是宝玉被父亲重打一段。事后宝钗来看宝玉,实实在在正言规劝宝玉一番,所说头头是道,真是大家女子的风度。但终究不如黛玉来看他,静悄悄坐在旁边饮泣,一句话不说,只哭的眼红。所以林妹妹成为宝玉的知己,而宝姐姐永远未能。

从前八十回跟后四十回的分法,也是根据曹雪芹所著与高兰墅所续(虽然有很多学者认为应该为高兰墅所补,这里当然不必深究)的各部分划分的。亦有许多人不喜欢高鹗所续的后四十回,认为其违背了曹雪芹的原意,甚至有些人把好好的一本书从八十回撕成两段。其实细细领悟,我认为后四十回中的很多文字比前八十回更有味道。当然仅仅是在比较>的前八十回与后四十。焦大骂贾府,是在后四十回,而前八十回中焦大并没有怎样出色。黛玉的丫鬟紫娟最出色的两件事都是在后四十回:宝玉要把玉还给和尚,紫娟一听见跑出来连同袭人硬是把宝玉抱住不放。再一件,黛玉死后,宝玉怀念黛玉,夜中求见紫娟,紫娟恨宝玉的“背叛了” 黛玉,可怜自己的主子,还是不肯原谅,连开门请他进来都不能。紫娟如果没有这样两件事,她的人品真的只是泛泛之辈而已。贾母在前八十回中的表现,只是一个幸福作乐寻开心的老太太,到了贾府被抄,危难之时,才看出她人品的伟大。人物个性的升华也大都在后四十回中体现。前八十回中,故事尚未发展,剧情尚未展开:宝玉未看破红尘,出家做和尚;大观园未抄,潇湘馆萧条未见,贾赦未在大观园请道士赶鬼除魔;探春未出阁;惜春未削发;平儿为救凤姐之女巧姐投刘姥姥。这样每日赏菊吃蟹,或结海棠诗社,或再建桃花雅社,每日不是赋诗饮酒就是饮酒赋诗,连小说都不能够叫,更别提世界名著了。所以,后四十回是弥足珍贵的,没有后四十回,前八十回的繁华,怎么成为过眼烟云,又怎么能参悟透那首《好了歌》呢?

细细品味,倒真的像一杯茶。不知这杯清茶是否像妙玉为宝钗、黛玉沏的那杯——用埋于地下五年的收自梅花上的雪水,用上好的茶叶和茶具,在犹如闲云野鹤般的心境下沏得了一壶清淳的茶水。倒是正好应和着中国自古以来的茶道宗旨——瘦,瘦到最后,虽已略有些高处不胜寒,却也执著她原本如田园诗般的仙风道骨,再因她最终选择了那比生命更重的陶瓷作为命运的归宿。竞也在沉浮之间,与一杯雪水生死两相望了。恩报了,债还了,泪流了,心碎了,茶凉了,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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