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范进之一:成名记

 

 

 

 

1

却说范进苦练多年,终于在本埠晚报发表短诗一首
“爹,大姐她回来啦!”
顺应了潮流,虽花开本埠,其香传甚远。只是稿酬没几个子儿,但有总胜于无, 范进仍是高兴.

2

范进取钱回家,母亲娘子俱各欢喜;正待烧锅做饭,只见他的丈人,肉联站胡站长,手里拿著一副大肠和一瓶酒,走了进来。范进向胡站长作揖,坐下。

胡站长是个直爽人,开门见山道:
“我自倒运,把个女儿嫁与你这现世宝穷鬼,历年以来,不知累了我多少;如今不知因我积了甚么德,使你有了名声,所以带瓶酒来贺你。”

范进唯唯连声,叫娘子把肠子煮了,烫起酒来,在茅棚下坐著。母亲和娘子在厨下做饭。

胡站长吩咐女婿道:
“你如今既有了名声,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比如我这行业里,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长亲,你怎敢在我们面前装大?若是家门口这些种田的、扒粪的,不过是平头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连我脸上都无光了。你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教导你,免得惹人笑话。”

胡站长喝了杯酒,夹了块大肠,边嚼边补充:
“譬如那个丁晓吾,上顿吃个干饭,下顿也就维持着吃个稀饭,哪象咱们,隔三差五地吃个大肠,喝喝老酒.你与他来往,有什么出息?”
范进道:“岳父见教的是。”

“在我面前,少来这一套.有话直说,别酸不拉几的,说句‘胡伯伯说的对’,你会死啊!” 
胡站长大声喝斥范进,又招呼:
“亲家母也来这里坐著吃饭。老人家每日小菜饭想也难过。我女儿也吃些;自从进了你家门,这几十年,不知猪油可曾吃过两三回哩?可怜!可怜!”

胡站长又喝了杯酒,夹了块大肠,忽然来了温情,对范进说
"你是我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由不得不关心你."
风一吹就倒的花架子小白脸,他心里很是看不上,但心疼女儿,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违心话.

3

西边的天上,云变换着色彩,变换着姿态.残缺的古城墙在晚照中映入范进眼中,说不出的沉重。送走胡站长,范进抑郁地背着双手散步。忽然,范进受了刺激似的,疾步回家。

不久,范进在本埠晚报又发表短诗一首:

“岳父,请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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