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浊物胡兰成

本帖于 2007-04-29 06:46:27 时间, 由普通用户 开心豆豆 编辑

 (ZT)             -简 杨-

  “迄今乏人研究的文人胡兰成(1905-1981),是个极具争议性的人
物。要不是因为他在《今生今世》中那章〈民国女子〉为风华绝代的文学天才张爱
玲铸造了个天女般的锈像,现代中国文学史不太可能会提到他。即使是那样,附张
爱玲之骥尾而留名文学史的胡兰成,他的形象也只不过是负心汉、浪荡子--到处
留情,不可原谅地重重地伤害了我们日正当中的天才女子。况且他还是个,曾
在汪精卫政府里当宣传部次长。要不是因为张爱玲,流亡至台湾的晚一个世代的小
说家,张迷朱西宁先生也不会为了为张爱玲传收集资料,而主动和来华冈任教的胡
兰成联系;朱家女儿也不会因为他是张爱玲的前夫,因见不着那个时代的传奇张爱
玲,在「爱屋及乌」的心态下,主动和胡兰成接触,而后甚至进而为邻,而为朱家
两个日正当少女的女儿的家庭老师,且集结了一群生于斯岛的民国儿女为其弟子,
亲聆其中国文化教诲。”(1)

  这段话是黄锦树先生在《世俗的救赎》中写下的。他的见解已经为胡兰成在中
国文学史上的尴尬地位定了调。想来对黄先生的观点赞同的人也一定不少。

  我曾在不久前的一篇文章《笑看浊物胡兰成》中略议过胡兰成。在这篇文章里
,我将从为什么要写胡兰成,胡兰成的人品与文品,张爱玲的温州之行等几个方面
说一些我在前文中没有说完的话。

  首先要说的是,我写胡兰成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张爱玲。

  我并不是一个张迷。但由于喜欢张爱玲文字中的光芒和机智,我有时会读她的
小说或关于她的传记。因此,在访张的路上,我免不了常常会碰到她脚下胡兰成那
样一条花纹艳丽腻滑游曲的怪蛇。我对此很是无奈。但也只能是压抑着恶心欲呕的
感觉继续行程。

  我第一次读张,是在大学期间。由于她的《倾城之恋》道尽了人情冷暖和女人
的心酸,一直对她难以忘怀。十多年后,我读到夏志清等人的张爱玲传时,看到张
爱玲写给美国朋友的烧鱼的菜谱,以及她死后凄凉到公寓里的浴盆都有黑黑的一圈
印迹时,才开始对她心生钦佩。

  人有才名固然很好,但如若一直活在云里雾里,远离真正的星移斗转的人生,
生命便很苍白。张爱玲孤独凄凉的晚景,她几十年自我放逐一样的沉默出世,令那
个文学史上身穿奇装异服在上海沦陷区里爱时髦爱文学而不怎么为家仇国恨所动的
糊涂女子,变成了一个洞明世事历尽沧桑的生命的智者。说到底,她以年轻时的风
光,用旧稿子在香港台湾换几文房钱饭钱,根本不费举手之劳。而她,一旦步出了
人生的闹市,却再也不愿被那些喧嚣淹没,也因此不曾回头。试想,茫茫世界,俗
人无数。多情者总是庸人自扰。近的例子有大陆的洪晃,用名人的女儿外孙及前妻
的多重头衔丑人做怪粉墨登场,远的例子有几十年前华发满头的胡兰成,用他一生
中短得可怜的一段和名女人的姻缘不遗余力地大声叫卖。而象张爱玲那般既成了正
果又不乏意志和定力的,有几人哉!

  《今生今世》一书记录了与胡兰成有关的八个女子,发妻玉凤、女教师全慧文
、护士小周、斯家小娘范秀美、日本女子一枝,还有一位歌女(后被张爱玲取而代
之),张爱玲,以及后来陪伴胡兰成老死于东京的昔日上海滩黑帮头子的妻子佘爱
珍。在这八个女人之中,我认为,胡兰成给予佘爱珍的评价最高,他与佘爱珍的感
情也最好。佘爱珍,才是他一生中认可的真正的最爱。

  我在自己的《笑看浊物胡兰成》中只是简单地把胡张爱情的真相说了出来,目
的是让一些固执的张迷胡迷意识到从来就没有什么倾城之恋。如果有,也只是在张
爱玲少不更事的幻想和他们执迷不悟的一厢情愿之中。至于在胡兰成那里,则连一
点皮毛都没有。三年的短命婚姻中,胡兰成有过两次的“红杏”出墙,外加对佘爱
珍一见钟情但“史君有妇”的无可奈何。那些鼓吹胡张是天造地设灵魂绝配的人,
视力和心智都出了问题。

  胡张的感情问题,已经成了文学史上的一段公案。之所以成为公案,和胡兰成
未死之前的叫卖或蓄谋不无关系。他的那几本书,本来是抱有一种翻案企图,从气
势上压人,在学问上卖弄,为他自己在抗战时期无节无气而被全民谴责的历史形象
重新包装而已。但后来不幸先有张爱玲如日中天的才名,后有台湾朱氏父女作家的
摇旗呐喊,所以事到今天,竟到了有人会不顾历史的真相,把他毫无忏悔之意的文
字抬高到与沈从文媲美的地步。沈老爷子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会一反他宽厚仁和的
性子,从坟墓里站起来,抖着一根瘦指头,点着这些人的鼻子骂人。

  我接下来想说的是,胡兰成的人品和文品能否分开来看。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把胡兰成的历史介绍一下。

  胡兰成是燕京大学的退学生,没有发迹之前以教书写字为生。他在《柳州日报
》上的一些见解引起了汪精卫的注意,渐渐地,汪开始邀请胡在自己的报纸上发表
文章。上海沦陷之后,他到香港的《南华日报》任职,代表作是《战难,和亦不易
》。当汪精卫在1939年组织伪政府时,胡兰成受陈壁君的举荐,任汪的侍从秘
书。次年,伪政府成立,胡任宣传部政务次长、伪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兼《中华
日报》总主笔。因为他感觉太好,骄傲得意,后被免职。但他很快就与日本使馆的
官员及日本政界的官员拉上了关系。日本宇垣一成大将约见胡兰成,向他请教日本
如果战败,应该向谁求和。胡兰成出谋划策,颇得日本人的欢心,也因此身价百倍
。所以,他在战后日本投降之后,得以辗转逃往东瀛。后因台湾政界玩弄外交牌,
他又执教台北。1976年,胡被逐出台湾,再次客居日本,后病死于东京(2)


  有学者认为胡兰成是“其人可废,其文不可废”。对于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大
,在看他的作品时我们却无法不看他的人品。纵然,文字的美丽似乎是比一段
乱世的悲情来得永恒持久,但胡兰成文字的艳美掩盖的却是他刻意回避的历史真相
。请注意他笔下日本占领中华时沦陷了的上海和战后不久的江南,总是一片升平,
恍若盛世。而重庆的轰炸,南京的屠城似乎根本就不曾存在。余光中因此在《山河
岁月话渔樵》中指出,抗战是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胡兰成却颠倒黑白,胡说
八道。

  如果,胡兰成的书是写于他在伪政府任职的期间,还情有可原,因为一条狗总
是没有胆子向它的寄食父母抱怨的。但拿《今生今世》来说,成于几十年前,连日
本岛国中的部分正义之士也在为二战中日本人所犯的兽行忏悔。而胡兰成写这本书
的时候,已经有了抗日战争之后几十年的沉淀和思考,却对自己的行为丝毫没
有忏悔的意思,书中斤斤计较的却是他和“爱玲”的文字孰高孰低的问题。当然,
他的不忏悔,一是因为遮羞,二是因为日本终究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不敢得罪。说
到底,他一生都是为了一堆下水一颗脑袋和腰带以下的那点什物着想。所以,他不
忏悔或忏悔不了也就罢了。但对于文学研究者和爱好者来说,但凡是有一点基本的
历史常识和民族大义,怎么可以坐在图书馆里,只顾把玩胡兰成有意识的回避,从
表层的旁征博引和堆金砌玉的文字中,陶醉于所谓文学的唯美和文化的博大?如要
只是欣赏一下倒也罢了,何苦还要把这么一个无节无气无情无义的四无文人,拔高
到与沈从文甚至鲁迅这些中国现代文学的文心文胆们平起平坐的地步?

  我不是说象胡兰成这样的人就不能忏悔。以写美文著名的周作人,在抗战期间
也有过不光彩的历史。他在北平沦陷之后先是选择了留居,后又出任了南京国民政
府委员及教育总署督办等一系列伪职。老舍的《四世同堂》中,就有影射周作人的
地方。周于一九四五年后以叛国罪入狱,直到四九年才被保释出狱。胡兰成东躲西
藏的就是这么一个叛国的罪名。周作人毕竟是坐了一阵牢底,为他在抗战之时的背
叛行为有所交代。就是汪精卫的妻子陈壁君在病死于监狱之前,也写下过一封忏悔
之书。而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名为忏悔,实则叫屈。他念念不忘的,一是天下乱
过之后,他怎么重新出山,二是到底是他的文字厉害还是张爱玲的文字厉害。他的
整个一部回忆录,写的除了和女人们走马灯似的艳情外,更有许多处是他在亡命途
中所受的委屈,似乎他是一个受害者,而那些追捕他的人都是迫害狂。

  有人说,胡兰成在旧上海的文名不可一世。这个旧上海,其实就是沦陷了的上
海。那时,胡兰成是当红的没有民族气节的文人,而多数有良心有正义感的文人都
选择了离开上海。留下的文人中也有不畏生死的硬汉,以笔墨为武器,尽一介书生
能够为国家所尽的责任。作家柯灵在当时的被捕,就是一个例子(3)。所以,有
了那些离开上海的和象柯灵那样的不怕死的文人,胡兰成当然也就不可一世了。他
那时已经近四十岁,人生历练,老谋深算。他的于民族大义之不顾的行为,也
使得张爱玲的灿烂的才华永远地蒙上了污垢。柯灵在《遥寄张爱玲》中,记录了他
记忆中的沦陷区和张爱玲。他如此说道:“张爱玲在写作上很快登上灿烂的高峰,
同时转眼间红遍上海。这使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因为环境特殊,清浊难分,很
犯不着在万牲园里跳交际舞。--那时卖力地为她鼓掌拉场子的,就很有些背景不干
不净的报章杂志,兴趣不在文学而在于替自己撑场面。上海沦陷后,文学界还有少
数可尊敬的前辈滞留隐居,他们大都欣喜地发现了张爱玲,而张爱玲本人自然无从
察觉这一点。”(4)。

  人们都说张爱玲糊里糊涂不问政治,所以在胡兰成这件事上走入了泥沼。我看
不然。张爱玲那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又没有什么天生受虐受骗的意向,却无辜
被人诟病,心中自然有苦。但她因为一惯孤独,竟至无以诉说。以后的漫长岁月中
,她以沉默遗忘自己的一切,甚至连她一生中最辉煌的创作的巅峰时期都想忘记。
人们在年老的时候回首自己的一生历程时,往往会发现,总是那么偶然的几步便铸
成了最后不可挽回的结局。而她在沉思默想的时刻,究竟有过怎样的郁结的委屈,
我们却永远无从知道了。

  下面我想说的是,张爱玲的温州一别是否是苦肉计不成之后的负气之举。

  胡兰成的文章,女气很重,肉麻溢美之词在他文中的泛滥,达到了让人难以忍
受的地步。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脂粉气,在现代文学史上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他
是那句“人如其文,其文如人”的老生常谈的典型代表。

  我如此评论他,并不是说凡是男性作文,就必须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但文人
的做人与作文,是一个非常统一的整体。每一个作者,都会不可避免地在自己的作
品中流露出独有的喜好和个性,即区别作者与他人的根本性的标志;而那些关注作
者的读者们,因为在作者的字里行间看到了他们欣赏或首肯的亮点,也逐渐认识到
了那个作者的独特之处。

  胡的文章艳丽肤浅,没有阳刚筋骨,堆砌了无数溢美之词。仿佛一个女人穿了
浑身的花衣,绚烂极致,又加满头插花,满脸扑粉,真正的眉目,却让人把握不定
。但读者若静下心来仔细看,就会明细,那般打扮竟是出于无奈。胡兰成看上去虽
如一朵浓艳璀璨的桃花,心子却已经烂了,不那样艳抹便不能出门。

  他的心的腐烂源于那种不负责任处处留情的荡子态度。他的不负责任和人们常
见的见异思迁的男人不同。首先,他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他书里爱过的女人,哪
个都是仙风道骨,从天而降。而他,却是一次次以多情的名义,无情地把她们从天
上拉到了泥里。其次,他还有不少疯子们有过的狂想,即恨不得天下的男人都死绝
了,然后他就成了唯一的花中救主。如此一来,别说是天下美人都归他怀抱,就连
张爱玲那样的旷世才女,即使有满肚子的想不通,却因为走投无路,也只好乖乖地
坐下来,为他抄写群芳谱的花名册。

  张爱玲是一个才情横溢但相貌平平的女人。除张爱玲外,胡兰成每写到一个女
人,都着墨于那个女人的相貌。女人之于他的第一个冲击,是直接的视觉的感受。
虽说,张爱玲的心灵之独特不过与她的“高”“瘦”的外表只是一层皮肤的距离,
但毕竟,要达到那样一个内心,比起桃红柳绿的视觉享受要困难得多,久而久之,
也乏味得多。胡兰成难以满足。

  胡兰成之与张爱玲,是一个孤僻自傲的女子对一个风流才子的爱。因为孤僻,
她对男人没有比较;因为自傲,她眼里看到的只有才子而没有荡子。而张爱玲之与
胡兰成,却是一个才子对才女的惺惺相惜,以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征服。因为
同是天才,彼此发现的欣喜模糊了很多现实的距离,如性格,喜好,年龄;因为是
出于征服,当第一才女变成了堂下之妇时,便没有了新鲜和刺激。胡兰成也就忍不
住开始了下一次的用情,下一次的猎艳。

  张爱玲由于自己的高大与不美,在风流倜傥的胡兰成面前每每感到自卑。这种
自卑,在胡兰成和周训德及范秀美通奸事发之后,打击对她非常之重。尽管象辜鸿
铭那样的旧式文人依然对茶壶茶杯的比喻津津乐道,但五四之后的中国文化界,女
性解放男女平等的观念已经渐成气候。而张爱玲对母亲离婚后出走留学的往事依然
记忆犹新。她更在自己的一系列作品中对纳妾及新女性的倒退表示了异议,如《半
生缘》及《五四遗事》等。但胡兰成忙于猎艳,先是一个县城里的小护士,后是一
个别人家的小娘,还软语威胁要张爱玲接受。温州之行,张爱玲为了保全胡兰成情
人的体面,甘作“表妹”。她坐在那里为范秀美画像,越画越心酸,竟至搁笔。因
为从范秀美的眉目之间,她看到了范与胡越来越神似的夫妻之相。

  张爱玲在她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
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
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
的一颗朱砂痣。”用这话注解胡兰成对张爱玲及其他女人的用情不专,最合适不过


  张爱玲站在离开温州的船上,终于下了决心。她写道:“那天船将开时,你回
岸上去了,我一人在雨中撑伞在船舷边,对着涛涛黄浪,伫立涕泣久之……今既知
道你在那边的生活程度,我也有个打算了,不要为我忧念。”

  一个男人,为父为夫,为妻孺着想,尽心尽力,是人伦所倡。而一个女人,要
求她的丈夫与之同心同德,更是天经地义,毫不过份。愿意与别的女人在肉体上分
享自己丈夫的女人,笔者不敢随便说她精神上有受虐的倾向,但心态上肯定是不健
全的。

  前几天读到一位女写手的文章,把胡兰成称作是张爱玲的灵魂伴侣,并说胡兰
成与张爱玲的爱是真正的灵魂之爱,而他与情妇们的爱则是肉体之爱。如果是一个
男人如此为胡兰成辩护,我尚可理解,但因为是出于一个女人之口,就不免讷闷:
为什么作践女人的总有女人自己,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为女人洒一把同情之泪!再说
,什么是肉体的出轨,什么又是灵魂的出轨?肉体的出轨何以就不是出轨,而只有
等到和灵魂一起拉着手出去散步了才算真正的出轨?一个人的肉体出轨了七八次之
后,灵魂即使还在七窍之内,但在事实上,这个人到底出轨了没有?这个灵魂和肉
体的方程式是怎么换算出来的?

  如果这种灵肉之爱的说法,只是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哗众取宠的表现也就罢
了,但如果是一个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情爱观的话,那么,那些有胡兰成之心而无
其胆又无其遇的男人们,你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张爱玲温州之后的那封信,由于她的痴迷和幼稚,也由于她对于夫妻名份的幻
想,至少写晚了两年。张爱玲温州一别并非负气,而是她已经忍辱负重到了极点。
而那时,胡兰成的情形已经柳暗花明,无论是作为一个被愚弄了的妻子,还是一个
被利用了的朋友,张爱玲对他的帮助,用中国人最看重的情义来说,都已足够。但
就笔者看来,正因为她那时的拖延不断,才致使在她生前和身后,人们会把各种各
样的猜测推理以及发难一并象垃圾污水那样倒在了她的身上。如台湾作家丁亚明,
曾说他是因为认识了”胡爷“才认识了张爱玲,并说,”张爱玲的人生越行越低调
,就连她跟胡爷的恋情,也终生保持沉默,不发一语;她刻意地保持隐私,远避它
乡,隐居于世,;张爱玲不留自传,她的生命不自言,以至一生成谜。。。。。。
“(5)请问,”胡爷“就怎么了,何至于要用”就连“二字来责难?再说,说这
话的人又想让她从何说起,怎么说起呢?

  但张爱玲的不说,也自有她的高明之处。正因为她的不说,使得胡兰成的到处
乱说成了不可考证的可疑的孤本,更使得他笔下二人间的”乱世之恋“,有了他添
油加醋蓄谋不轨的嫌疑。张爱玲几十年的沉默虽然猛一看象是一种回避,但事实上
,却是一种洒脱的放手。她和美国丈夫后半生相濡以沫携手以老的情缘未必就不是
真正的爱情。而胡兰成,以几十年不甘寂寞的台岛内外上窜下跳的表演,和用数不
清的旧风月花边的艳遇大作渲染,最后还是要端起吃软饭的旧行当,靠张爱玲卖钱
为生。张爱玲难怪会眯起细长的眼睛,在胡兰成自作多情的时候告诉他:你想多了


  最后再说一句和张爱玲无关的题外话。

  台湾研究张爱玲的学者朱西宁,把胡兰成聘为自己两个女公子的老师后,朱家
姐妹有了别的文学女青年所没有的亲近”文学导师“的机会。朱天心没心没肺,叫
胡兰成是”胡爷“,而朱天文却叫不出口,觉得”爷“字一旦喊出,名分就定了。
所以她叫胡兰成是”胡老师“。

  一个朋友讽刺她是想上《今生今世》的”群芳谱“。

  朱天文看到的胡兰成是一个儒雅飘逸的男人。虽然老,但不失一个风流男人对
一个少女的吸引。再说她那时还很年轻,属于文学少女之列。。

  对于文学少女的意淫,人们总是可以一笑了之的。

参考文献:

(1)《世俗的救赎》。黄锦树。
(2)《“诡道之诡”--谈胡兰成的文和人》。钱定平。
(3)《遥寄张爱玲》。柯灵。
(4)《遥寄张爱玲》。柯灵。
(5)《她从海上来---张爱玲传奇》序言。丁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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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真算旷世才女吗?她又不懂越剧。 -衣紧还乡- 给 衣紧还乡 发送悄悄话 衣紧还乡 的博客首页 (15 bytes) () 04/28/2007 postreply 05:29:57

浊物胡难成? -- 给 吾 发送悄悄话 吾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4/28/2007 postreply 17:24:03

写得很好~~! -Arrwyn- 给 Arrwyn 发送悄悄话 Arrwyn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4/29/2007 postreply 08: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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