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如歌 ----- 广汉知青生活回忆 】 (6)
照片为 : 重庆朝天门码头
泸州的长江流水是比较湍急的 , 尽管是没有什么古迹名胜的泸州 , 但它给我的总体印象比较接近上游的城市宜宾 , 总是秀丽的 , 开朗的 . 这是因为它的解放后所建的街道整齐新颖 , 和川南秀丽的山水的配搭也比较适宜的原故 . 初冬下午的五 , 六点钟天色差不多完全天黑了 . 客轮行驶不上十里水路的地方要渡过一些水流湍急的江滩 . 当时受限于技术条件的落后 , 川江不能夜航 , 我们的客轮只好夜泊于泸州港 , 过夜一晚 , 待明天一早 , 再启航东下 , 驶往重庆港 .
泸州当时本是一个较偏僻的沿江的港市 , 当然不能要求它有多么好的现代化的外观 , 泸州不象省城成都 , 重庆 , 自流井那样繁华 , 由于建国初期社会主义建设高潮的到来 , 又进入了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 , 工业建设已经初具规模了 . 已经不断有大工厂开始安排在泸州建设 . 这些在建的大工程不断地吸收来自全国各地的技术人才 . 这也是泸州近百年来社会经济衰败之后 , 再一次伟大的振兴 , 不用说这是标志着社会的一场伟大的变革 . 泸州港口的夜色 , 灯火辉煌这对于儿童的好奇心真是一服绝好的兴奋剂 . 儿童的欲望并不奢侈 . 他们只想随父母亲登岸一游 , 就十分满足了 .
待客轮靠码头泊稳后 , 我们全家走下船的阶沿 , 走到港口的石梯边上 , 我们顺着石梯往上走进城 , 那时候泸州已很繁华 , 街上到处灯火辉煌 , 我们沿着长江畔的城边街走去 , 走到临港口的大街上 , 有间餐馆门前点着一盏电灯 , 大堂内吊着一盏挂灯 , 光线有些幽暗 , 店内售卖的菜肴丰富 , 客轮上的餐事供应得太丰富 , 我们只点了一些凉拌豆腐干和吃了一些素汤米粉就结束了餐事 . 结了帐 . 步出店门 . 天色黑了下来 . 我们赶到临江的街上眺望泸州港的夜景一会儿 , 就折返回客轮歇脚休息了 , 明晨一早船就要启航驶往重庆了 .
天亮了我醒来 , 客轮早已启航了 , 我从客舱窗中望出 , 那眼前展现着一片青绿的田野 , 就好象在海轮上眺望大海一样 , 一直看到远远的船帆和点点轮船的黑影隐没在地平线下去 . 在这时冬阳跃出了云层 , 太阳光是和暖的 , 明亮的 , 长江两岸真是一片锦绣河山 . 客轮驶离泸州港越来越远了 , 泸州的城市的影子在我们背后渐渐地远去 , 渐渐地浅淡下去 , 由此只有一天的水路就一直到重庆了 , 我站在客轮的甲板上向周围四际望去 , 无论在江岸的那一边 , 都看得出有山的影子 .
江轮驶到下午晚些时候已经离重庆仅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了 . 离重庆港不远的长江上有一个巨大的洄水沱 也是一个暗流汹涌 的 险滩 , 说是这个洄水沱上面大，下面小，像一口倒置的巨大铜 钟 , 水流异常的湍急 , 船行至此 , 稍有不 慎就会船毁人亡 . 它象一个鬼怪的幽灵 , 千百年来 , 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和船只 . 船民称它是鬼门关这就是长江上著名的牛角沱 .
已经看到重庆港若隐若现的影子了 . 然而重庆毕竟是四川省当时的经济乃至工业的中心 , 解放初期成立的西南电力管理局就设在重庆 . 抗战时期重庆是国民党的陪都 , 那时候 , 所有旧时代的势力与新时代的影响都汇集在那儿 . 客轮昨天早晨从宜宾合江门码头起航 , 驶行了两天 , 途中在泸州城夜泊了一晚 . 第二天清晨六点就起航了 , 费了一整天 , 我们乘的客轮终于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了 . 那是第二天的傍晚 . 船一靠码头 , 在昏茫的夜色中 , 我看见亲临码头前来迎接我们的我父亲电技校的同事赵叔叔在向我们挥手 .
客轮费了一些劲才泊停在一个码头上 , 究竟是几号码头 , 已没有记忆了 . 客轮虽大 , 但挤在船玄边上等待下船的乘客已经人满为患 , 但人潮还在不断地涌来 . 客轮的油烟味 , 船队的汽笛闹声 , 站在船玄边上的乘客的欢笑声 , 这些都向我展示了我的童年是从战火中诞生的新中国向社会主义建设的新中国转化的时代 . 赵叔叔从码头上踏上连结客轮的玄梯向我们走来
------“ 校长 ! 校长 !” 听着有人在叫 , 我从嘈杂的人群中侧过身来一看原来是赵叔叔在叫我父亲 .
---- 校长 ! 校长你们全家终于到了 !” 见到赵叔叔来了我们是很高兴 , 我们迎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向他道谢 , 他帮我们携带着行李下船来 . 从朝天门码头进重庆城内的道路是有一道很高的陡峭的坡突兀地挺拔在岸边 , 挂在岩石上的 吊脚楼，依山而 建 , 城市景观奇特 . 山坡陡峭险峻。我望着沿山阶拾级而 上 的石梯而发愁 . 赵叔叔也帮我们一起拿着行李走到了坡下的缆车站 . 买了票登上了缆车 , 钢缆绳因下雨很滑 , 缆车上行爬得很慢 , 徐徐地前行抵达坡顶上的缆车大站口上 , 从缆车站出来对面就是公共汽车站 . 由此进城的道路就是平坦的大路了 .
天色渐渐转向晚的时候 ,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了 , 街市沿途的风物都呈现着大都市的景象 , 在路上走着的行人和繁华的都市夜景 , 都象不知道在我记忆的深处曾见过似的 , 并且有着一种灰色的暮色连把我自己的高昂的兴致都忧郁化了 . 突然从我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念头 ----- 从川南长江第一城宜宾来到重庆这样的大都市后给我留下了一种剧烈的视觉反差 , 也在当时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 由不得暗问自己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将真的会在这座大都市翻开新的一页吗 ?
我们乘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市中区的解放碑车站 . 赵叔叔已经在解放碑一家大饭店替我们预定了客房 . 我们便决定在那家旅馆中过宿 , 第二天一清早一早动身去九龙坡 . 那家旅馆是一列宏大的建筑 , 前后有两栋 . 第一栋面临大街 , 中间有一个大厅 , 前面是旅馆的玻璃正门 , 后面接着一个正方形天井 , 里面置放着盆花 . 为旅馆增添不少春意盎然之色 . 我们进旅馆服务台登记了住宿手续 , 住进了客房后 , 感觉有些肚子饿了 , 打算用晚餐 . 服务台的服务员叫我们到二楼去用餐 , 说旅馆二楼就设有饭厅 .
我们和赵叔叔一起上了二楼 . 那儿是有一个饭厅 , 大厅中安放的餐桌大都是空着的 . 餐厅的东南两面又临着观景的廻廊 , 廻廊边上围着栏杆 . 我们找了张空桌坐下 , 服务员送来了一个小火炉和沙锅 , 安放在餐桌中央 , 我们准备开始吃火锅 . 接着又给我们送上了些蔬菜和荤菜 , 毛肚 , 脑花 , 血旺 , 鳝鱼片来 , 等沙锅里红辣的汤料沸腾后 , 就将送来的火锅的素荤食材放进里面煮 , 沙锅的容量颇大 , 我们尽量地煮着 . 服务员还为我们每人送来了一碗罗宋汤 , 称是开胃汤 . 闻着火锅冒出的香味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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