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之小两口一回到自己房间,杏蝶就嘲笑老公道:
“嘿嘿,人家窝里(家里)是憨阿大,精老二,我看倷窝里厢(你家里)正好是相反。侬哪能会是只冲头冲脑的憨阿二呢?怪不得爹爹拿生意拔了阿哥管。”
“侬懂啥,侬才是憨呢。做生意是家族事业,有爹爹引路掌控。爹爹要是勿认为我是最聪明的。为啥要我另辟途径,去读政治法律,走仕途经济之路呢? 从小辰光就听爹爹讲我要比阿哥机智,口才好,更加闯得出。”
“我勿管,我只晓得现在爹爹是让阿哥经营,连泓之帮忙也月月有薪水领,侬只不过分点红利。万一将来侬的仕途运不通,再想插手生意上的事,侬还哪能插得上手涅?”
“侬呀像煞是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还算是大人家小姐,眼皮子嘎浅。阿哥现在和泓之做生意天天忙得不可开交,领点薪水不过是意思意思,比阿拉每人的月例多不了多少。侬天天搓搓麻将,兜兜马路,有吃有穿还有零用钱拿,哪能还有嘎多闲话讲啥。”
“喲,侬现在教训起我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嘛。刚刚在爹爹那里瞎讲闲话,吃了隔头还要我来帮侬打圆场,嘎快就忘记特啦?”杏蝶噘起嘴娇嗔道。
“我吃啥隔头?爹爹当然晓得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侬想想看,以爹爹的脑筋,哪能会看不懂上海的形势呢?否则阿拉一家们老早就回上海去参加妹妹的婚礼了。 爹爹却连代表也不舍得派回去,就是担心万一转去了就回勿转来了。”鸣之振振有词地说着,看见杏蝶听得怔怔地,有点得意,意犹未尽地再加上一句:
“其实啊,爹爹心里还在谢我帮他起了因头,伊可以借我的话头,拿伊自家肉痛静之的闲话讲出来,让大家拎拎清。侬是多管闲事.......”
“ 啊哟,侬自我感觉也忒好点了伐?”杏蝶打断他的话:“好了啦,我也勿搭侬再讲啥了。我算是看清爽了,侬是呒啥良心的东西。我对侬的好处,侬一点也不记情额。下趟侬的事体,我就让侬去了,反正侬讲覅我来烦呃。”杏蝶一副气哼哼的腔调。
“嗨,侬做啥啦?讲勿过我就板面孔啊,哈哈。”鸣之看她生气的样子娇俏可爱,心软了下来,便故意寻话激她道。
果然,杏蝶复又开口道:“就要板,侬想拿我哪能啦?嗯,我想想真老气额,好心为侬着想,侬倒讲我小家败气唻,还讲我用奈窝里钞票唻。我用着点啥唸?侬倒讲讲看呀?我每趟想要买样称心的物事,终归要拿出自家陪嫁的铜钱来,才买得成功。上趟侬看中一只新款卡地亚手表,还不是我贴了铜钱帮侬买下来的呀?”杏蝶絮叨着,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得嘴巴一披,似笑非笑地压低声音道:
“呶,倷格(你的)曼筠姆妈才是有福气格,要啥有啥。等秀娥嬷嬷前脚一走,爹爹后脚就要带伊拉一家们去欧洲了涅。”
“真的?侬听啥人讲的?” 鸣之本来是眼睛望着天花板,爱听不听地打着马虎眼,听了这话倒是一激灵,连忙问道。
“大阿嫂讲拔我听额呀。昨天已经叫帐房出帐了,说是胭之的舞蹈学堂,要组织伊拉(他们)去伦敦的总校汇报演出。曼筠姆妈当然是要陪胭之一道去的啰,后来伊又说服了爹爹也一道去,英国白相好还要去法国巴黎,连雍之还要帶去涅。”
“切,怪勿得爹爹拿洋房拨了妹妹了,应该啊。否则心里哪能平衡法?”鸣之咕哝着,又摇头叹道:
“嬷嬷对爹爹真是太好了。伊自家提出要去上海,实际上是不舍得让爹爹为难啊,唉。迭两天阿拉要待嬷嬷特别好一点,听见了伐?伊一走,阿拉啥辰光(啥时候)再能见面真讲勿定了。”
“嗯,我晓得额。”杏蝶点头应着,俩人都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会儿,杏蝶又若有所悟地帶笑道:“嗳,侬发现伐?爹爹老来赛额,伊真的老有女人缘呃。三个老婆全部是死心塌地,挖心挖肺地欢喜伊,对伊好。”
鸣之听了呵呵笑而不语,又坏坏地瞄一眼杏蝶道:
“可惜了我是爹爹的儿子啊,不过是在侬一棵树上吊煞。唉,啥辰光我也能享享齐人之福呢?”
“侬讲啥?”杏蝶杏目圆睁地盯了鸣之一眼。
“侬真的想听啊?”鸣之狡笑道。
“侬要是有种,就再讲一遍拨我听听看呶。”杏蝶像一只小猫一样磨蹭在鸣之跟前,娇娇嚷嚷着。
“好好好,侬听了嘿噢?”鸣之说着,猛地一下把杏蝶凌空抱起来,疾疾几步把她放倒在床上,自己扑上去压在她身上:
“我讲啊,我讨了一个大胃口的老婆,能够喂饱伊就不错了,还能有啥非份之想呢。”
杏蝶愣愣地一时不解他的意思,鸣之不觉哈哈大笑起来。他将脸贴近杏蝶,用劲亲了她几口,舌尖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到她的耳畔。他轻轻舔吮着她嫣红娇嫩的耳垂,见杏蝶开始陶醉地嗯唔起来,便对她低语道:
“惬意伐宝贝?我就是欢喜侬胃口好。晓得伐,我现在就要好好喂侬吃一顿了。”
杏蝶顿时回味出他刚才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绯红了脸:
“啊唷侬坏煞特了呀,我勿要,嗯,我勿要,嘛……”她捏紧小拳头捶打鸣之的肩背,一面挣扎着。可她哪里是鸣之的对手?在鸣之又亲又抱的强势攻击下,杏蝶即刻通体酥软下来,她转而娇艳欲滴地迎合着他,呻吟,辗转,呻吟,酣嬉淋漓,欲仙欲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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