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6
孕妇札记
最近我的中文软件，南极星忽然被corrupted，影响了我们家小孩的日记。本想从单位往家发一个软件包，可单位的放火墙发不过去，只好改用ＸＰ上面的中文，有点慢，总比没有强。再不写下来，我就忘光了，我们家小孩就断顿了。
１个月前，老公专门跑了趟布鲁塞尔，取回了我们家孩子的摇篮，小推车，车座，奶瓶消毒器和一大堆的小孩用品，这些都是我们的好朋友Paul送给我们的。还有一堆东西，老公走的时候忘了拿了，什么孕妇枕头，玩具，吸奶的工具等。小孩推车，给了我们俩，一个是躺着的，一个是坐着的，都特别大，特别沉，老公没要坐着的，因为它太大，估计我们家门都进不来。那个躺着的小推车也沉的要命，我们还得买个轻的，上地铁的时候用。Paul的东西都是很精致耐用的，东西的品质和安全勿用质疑。
朋友又送了一堆小孩衣服和书，我趁每次采购时，买点Johnson的小孩洗漱用品，回头一看，居然一大柜子，有些东西，我还不知道是干嘛的，反正是小孩用的先买上，到时候总能用上。
想想看，除了尿布，什么也不缺了。尿布，老公不让现在买，说等小孩生下来再买，因为得知道小孩的份量。
上个周末，老公终于把我们的财宝，成百上千张地图册，送往Mathew家保存，等有时间他们一起整理一下，然后送皇家地理协会。我特想留一份德国地图，有１平米大，２寸厚，１８１５年出版的，一定特有价值。老公不让留，说放在Museum比我们家值。咳，那就送吧，至少我们家干净了许多，腾出点地方，小孩有的待。
１０月２５日，收到Joanne的消息，她生了个女孩，８磅重，大概７斤吧。Rosemary又猜错了，真逗，她猜我们家孩子是女孩，Joanne的是男孩。估计她都猜错了。
我是因为老穿孕妇衣服，人家看不出来我到底有多大，其实我们家孩子挺大的了，２星期前，大夫说我们家孩子２５００多克，５斤重呢。这星期三，１１月３日，大夫说我们家孩子３４７０克了，７磅重了，整个一个胖墩。我真不敢多吃了。
２号是我休产假的前一天，我在Waithrose订了巧可力蛋糕，又买了１大盒巧可力饼干，和一包Organic巧可力。拿到办公室的时候，特给我长脸，大家都特喜欢。我也是跟Joanne学的，不过比她更体面点，买的东西更精致点。
３号去医院检查，这天是个专家，一个印度老女人，挺干练的，只是口音让我难辨。我说我们家小孩不象以前那样踢我了，没劲了，只能费劲地挪挪窝。我说的时候还是玩笑的口气。大夫听着可不，她马上联系描大夫，让我去扫描。我心说：还不如不说呢，这一下又耽误一阵子。
扫描大夫把结果给了另一个Review大夫，那个Review大夫长的是中国人的样子，但英语确实很地道的，一定是英国长大的。她特别和蔼，还问我是中国人。最后她说我们家孩子是臀位，小孩老坐在我肚子里，我得刨腹。我听了，如释重负，心说那还省得我疼了呢，当然手术后的疼也够我呛，但毕竟好点。
下午１点，我们部门去了中国城Imperial China吃饭，大家给我送行。席间送我一大束百合，一个Polar bear，一张精致的贺卡，还有John Lewis的４０英镑钱圈。我很感谢他们送我这么漂亮的东西，这是我努力和大家融合的结果。我可不象有些同事那样，不记名捐款时，光签名，不捐钱；不记名送礼物时，买次的礼品；一说自费吃饭或玩，就不参加活动，要不然就得吃够自己交的那钱才罢休。每个人的行为都在别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没有傻子，傻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我有一次和几个中国同事，马来西亚同事吃饭，我们是ＡＡ制，我先交了钱。饭后，其中两人为钱发生争执，他们俩以前有欠钱的事，这时候他们拒绝还我钱，因为其中一干说：你欠我钱，你应该替我还。另一干说：我不欠你的，不替你还。最后俩人决定不给我钱。我听了哈哈一笑，说：你要是没钱，我请你们吃饭。但从那事一后，我决定不再跟他们有经济瓜葛，因为他们没有那种素质，那种品质。这次我休产假，我买了吃的，请了我们部门所有的人，直到最后，才请来公司的亚洲同事，因为我特怕有人一听有吃的就不吃午饭了，拿蛋糕，巧可力当饭吃，省一顿饭钱。我并不是无中生有，这样的人，在我们这大有人在。现在我们有的部门一看见某人来了，赶快把吃的藏起来。那样子真丢中国人脸。
１１月４日，第１天产假，我美得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在屋子里来回走，特自在。最后放上音乐，放好洗澡水，盆池里撒满Lavender油，让新鲜的泡沫扑打在鼓鼓的肚子上，跟我们家小孩一起嘻水。阳光从窗外撒进来，照着五颜六色的泡沫，和着悠扬的音乐，我哪里觉得那是深秋，分明是祥和的假日，分明是幸福中的每一天。
还有３个多星期就能见到小孩了，那种心情简直无法描述。尽管我挺着个大肚子笨拙地招摇过市，腿有些浮肿，腰疼的要命，耻骨要撑不住这个胖孩子了，但每当幻想起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什么难受，痛苦都一扫而尽。
婆婆从Taunton来看我，给我们家小孩买了一堆新生儿衣服，还答应给我们家小孩买辆轻型的小推车。她抓着我的手说：这是我的第六个孙子，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孙子，我相信他／她一定是个健康漂亮的孩子。老公和婆婆高兴得喝多了，借醉意把我们家孩子充分地想象了一遍，拿着人名字典从头读到尾，还是没选出男孩子的名字。
家里装修，我不知道还等得到等不到，老公太忙，我不能摧他。他连我们家换车的申请都没时间填，我怎么能让他为家里的事分心呢。咳，旧房子一样住，旧车一样开，只要我们仨都健康快乐，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啊？我就安安静静地等着进产房吧。
2004-11-18
终于送走了婆婆，我的产假才正式开始。我先到mothercare店里给自己买了nursing pads 和maternity towels，等我真进了产房，可就没时间来买了。又买了件分身的睡衣。老公坚持让我买两套换着穿，我没买。买那么多睡衣干吗？我有一个漂亮的睡袍，就是不舍得在医院穿，在那地方能穿出什么样子来？再说我穿老公的睡衣不就得了，不就大点嘛？反正我现在也胖的不得了。老公说那不行，人家该说他对我关心不够了。不理他，反正就是不买。
一个月前，我跟midwife提起过，我的pelvic level特别疼，大概是耻骨的位置吧，是小孩压的。站起来的一瞬间疼的要命，要走几分钟，小孩自己找好了位置，疼痛才慢慢消失。Midwife马上给我联系了医院，１１月１０号我去了医院，一个小大夫，大概是护士吧，接待了我。她详细问了我的情况，然后教我做一些操减轻疼痛，又给我一个腹带，让我走路的时候带上，这样加强pelvic level的承受力。最后她说：等你生完小孩，我们会到你家里看你，观察pelvic level的具体情况。
还别说，带上了这个腹带还真解决问题，pelvic level不再象以前那么疼了。虽然咱在他乡，除了老公，无牵无挂的，可是这里的一切让人觉得有人在关怀你，在帮助你。就是在父母身边，你是不是能得到全面的关照呢？
这些日子，几个政党都在争先修改childcare的政策，吸引广大市民的拥护。从下个月起，每个新生儿可以领到２７５英磅的credit，以减轻有小孩家庭的负担。小学校从早上８点到晚上６点安排学生在校辅助活动，这对双职工的家庭无疑是个帮助。当然你得交钱，贫困家庭免费。看我尽赶上这类好事。
我爸妈对这里的情况一概不知。他们老是问我联系好医院没有啊？有没有好大夫啊？找个人伺候月子吧。我说你们就别操心了，有国家惦记我呢，什么都不用你操心，至少这里的福利比国内强百倍。我老公就不喜欢我动不动就去看病，他说不要动不动就花ＮＨＳ的钱，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可我这人对健康看得比较重，就是在国内，我也是有点小病就当个事，决不耽误。至于伺候月子，我还是这里的习惯吧，自己解决。老公以前家里用小时工，自打我们结婚了，就不再用了，我自然就成了cleaner，小时工。反正我也没事干，干点家务日子过得也快。
１１月１１日是我看大夫的日子，这天是个专家，大概是中东人，带着浓重的口音。他说我们家孩子是臀位，给我３个选择，１个是刨腹；１个是按摸，２５％的成功率，而且有一定的危险；再一个是自然生，但很有可能最后还是刨腹。我和老公商量了一下，决定采取保守方法，刨腹。至少这对我和小孩绝对安全。
大夫说得提前一星期预定手术，要我选个吉利日子。我这时可高兴了，选了１１月２４日，这天是我的生日，我和小孩同一天生日，喜上加喜。老公看我高兴，也高兴起来。他以前不喜欢２人同一天过生日，说剥夺了一个人生日的喜兴。得了吧，我才不管呢，我觉得这是好事。你要是觉得亏待了我们，那就多买点礼物呗。
１１月１２日是antenatal classes的日子。我们这个班有１０对家庭，其中２对是日本／英国家庭，２对阿拉伯家庭，几个黑人，一个黑人／英国人，剩下的是欧洲家庭。其实除了日本人和我外，人家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都是纯正的伦敦口音。讲课的Midwife Ann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特别热心，伦敦口音特别重，就好象京腔是的，每个字都特饱满，跟她的人是的，胖胖的。她讲了１８年的课，平时也接生，自己还有４个孩子，经验十分丰富。但有一点，她不照讲义讲，想到那讲那。我觉得什么都听了，什么也没记住，抓不着重点。
最好笑的是，我们这１０个大肚子，一个比一个大，每星期四晚上在医院大厅里等着自己的伴，那样子让普通人看了觉得特奇怪，怎么大肚子都集中在这了？
有一对大概是巴基斯坦人，两人２０／３０多岁，用中国人的标准，俩人真是精神。每次上课，男人总是把手放在女人的腿上，俩人总是含情默默的，好象对周围熟视无睹。一对特别秀气的白人年轻人正相反，俩人特别gentle，特别客气，让人看着特舒服。一个黑人妇女挺热心的，只是每次上课都不关手机。我以为那２个日本小姐英语有多好呢，听了以后才发现，那口音重得跟河南话是的。我还是那习惯，到了哪就拿出报纸看，老公见了马上绷起了脸，说那是antisocial，在这个场合我应该跟大家一样，要参与。我参与谁啊？大家都只跟自己的伴说话。
Antenatal classes共４次课，每次２小时，一星期一次。教怎么准备进产房，怎么应付疼痛，怎么准备小孩的东西，怎么喂奶，怎么给小孩洗澡，怎么抱孩子等关于新生儿的一切问题，最后是进医院的产房参观。
医院的设施不错，什么都有，还可以选择水里生孩子。病房２人一屋，或３人一屋，还可以自费一人一屋，但有可能订不上。对我来说最不舒服的是：这产房怎么那么重的咖哩味啊？这要是好闻的咖哩味也成，可那好象是吃完饭残汤剩饭的咖哩味，真令人想吐。
自打我选择了刨腹，我就不再关心pain relief的事，集中精力看刨腹的书，心里逐渐有了信心，不再那么恐惧了。疼是逃不过去的，不是先疼，就是后疼。既然我选择了后疼，就得这么走下去，没人能逃过这道关。
准备得差不多了，想起来还得给老公买点吃的。我住院的一个星期，他没地方吃饭，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吃饭啊。我给他买了５盒冷冻食品，什么北京烤鸭，古老肉之类的。又买了２只free range organic chicken，回到家就给冻上了。其实买鸡也是瞎掰，他也不会按我们中国人的方式炖鸡，就是烧，烤。至于鸡汤，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喝过了。Midwife说还得给老公准备些甜食，以备老公们没时间去吃饭。我又买了一堆的巧可力和饼干。
想着这星期我就没什么事了，每天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过日子呢。星期一上午，老公忽然打来电话，说他的同事Fiona生了个７磅重的女孩。嘿，又是个女孩，怎么大家又猜错了？我觉得我们家的是个男孩，因为扫描大夫那天看着屏幕上我们家孩子说：这孩子真调皮！我也是最近越来越胖，想着就我这个儿，能这么胖，大概他就是个男孩了。我妈生我的时候是６斤４两，生我哥的时候是８斤。我婆婆生了三个男孩，每个都是１０磅以上。看来我们家男孩都重。
星期一晚上老公风风火火回到家，说打算给小孩装修房子，要到B&Q去买东西。我说只有一个星期了，哪来得及啊？他不干，非要装修。结果我们买了一堆的漆料，油彩，壁纸，又到waithrose买了窗帘。这下他踏实了，满脸堆着笑说：这样我才觉得给小孩做了点什么。
我心说我天天为小孩做，我可是一直就踏实的。不过看他那释然的样子，我也高兴，人总有寄托啊。
可给自己找的事可不容易。我现在坐下再起来都费劲，别说干家务，再去刷房子了。老公说他干。可他怎么干啊？每天那么忙，回家那么晚，等他干，那只能夜里加班，那不就连轴转了吗？
于是，我白天尽可能干点力所能及的，什么洗一下墙啊，sand一下啊，刷一下够得着的地方，吸一下地板。晚上老公回家刷房顶，刷顶墙。这一个星期，真是累人。
正在写我的札记，收到BBC Sally 的手机 text message，她在上个星期五生了一个女孩。天哪，我高兴得不得了，好象我们家孩子马上就要来了是的。怎么这拨都是女孩啊？看我们几个同事，朋友还都赶在一块堆儿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莫非我们家孩子也是女孩吧？其实我挺喜欢女孩的，商店里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裙子，家有女孩多幸福啊！而且我估计我老公跟他爸一样，对男孩特别吝啬，不会直接表达感情，从不表示亲昵。女孩就不一样了，一定特别心疼，特别娇惯，心也会变得软软的。咳，听天由命吧。反正我们家小孩挺得意的，正在我肚子里呼呼大睡呢。哼，这家伙，出来我得好好看看他／她，让我这么惦记。
2004-11-2１
生孩子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们依然和以前一样，去Greenwich 公园散步， 到Borough market买食品。下一回我们再来这，就得推着小孩车了。再去那个早餐pub，就得选个合适的地方放小孩了。Borough market的几个老板跟我们都挺熟，听说我还几天就生孩子了，都特高兴，每次都多给我点水果蔬菜。
Borough market是伦敦一景，是非常有名的free range organic农贸市场。食品都特别新鲜，特别有名好吃，因此价格也贵，比最好的超市都贵。每到周末，欧美的游客慕名而来，品尝英国最好的奶酪，法式面包，意大利橄榄，德国香肠，日本茶，还有中国四川的红辣椒。相机闪光灯不停地闪，这里比Westminster, Hyde park要拥挤的多。但是亚洲人很少，这也是一种文化吧，亚洲人对西方的吃还不特感兴趣。有谁知道伦敦最受欢迎的名胜不是Trafargar square, Thames, 而是Borough market附近的一家监狱呢？这家监狱的游客天天爆满，也引起我的极大兴趣，哪天有工夫我也得去露一眼，见见世面。
最后一个周末，想着我们俩人都轻松一下呢，各自去理了发，见小孩也得象个样儿啊。买了2大盒3公斤的巧可力，准备生完孩子分别带给我们俩的办公室。老公买了一提兜葡萄酒，我也买了一兜子水果，可哪有坐下来的工夫啊？就这么几间房，左挪右搬的，折腾了一下午，终于给我们家小孩的屋子摆出点样儿来了，我们俩都累傻了，连晚饭都吃不下。
老公要检查我住院的行李，这时他才发现我在北京给小孩买的衣服都没法穿。和尚服有带子，他说不安全，医院不让用。开裆裤，他说这里是禁止穿的，有黄色嫌疑。得，我买的和家人送的漂亮衣服还都穿不了了，真遗憾。这文化差异不在每天的生活中还真难以体验，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堆积起来真挺烦的。你什么都得在意，稍不留心在家里就咯硬，在外面就招人讨厌，自己还蒙在鼓里。
2004-11-23
今天是最后一次检查，我们刚到医院，就上来几个护士，这个量血压，那个抽血，化验尿，一会儿工夫来了一溜护士。我本来挺紧张的，明天就进手术室了，可看老公那紧张得没话说，我也不敢表现太多的不安，不然俩人都傻呼呼的，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先是一个年轻的产科护士给我查小孩胎位，心跳，量这量那的。
一会儿麻醉师到了，他长得象摩洛哥人，一头乱卷，一口阿拉伯英语。他人特别和蔼，把手术的过程详细的跟我解释一遍，教我如何放松，告诉我手术后可能发生的症状。他的英语连我老公都得特仔细听，还得问几遍才听懂。最后摩洛哥人在表格使用语言一栏上写下：病人使用英语，需要丈夫帮助。我和老公看了都笑了。直到３０分钟后，我才适应他的阿拉伯英语。
麻醉师走后，又来了手术行政主管，一个３０多岁的女的。她主管整个手术的执行程序及相关内容。她查了我的病史，问我使用药物的意向，比如：输血，或哪种pain relief等，最后我们双方签字。
护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到我这看下这个望下那个，最后一个senior midwife进来，跟做演讲是的，站在我和我老公面前，告诉我如何进行手术前的准备，今天晚上吃什么药，明天早上吃什么药，她那夸张的动作惹得我们俩直乐，最后她跟我老公说：”你看她的英语比你好啊，比我的好，我是爱尔兰人。好了，你们俩明天一早７点３０到产房，我们准备手术。”
就这样我们俩懵懵懂懂的过了今天的检查。中午回到家，煮了盘冻饺子，边嚼边给我妈打电话。我妈一接我电话就哭了，说她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了，想着我不知道怎么样了，又不能伺候我，心里特难受。妈的话让我眼热了半天，但我得安慰她，不能让她和家人为我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我这个主角今天却要变成了强人，一个个去安抚别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坚强了。人啊，真是个弹性动物。
下午到Waithrose买了两束鲜花，两瓶Cloudy Bay。星期五婆婆要来看我，我希望老公和婆婆高兴得一醉方休。又给老公熨了两个星期的衣服。尽管想起手术刀，我就不寒而栗，但对新生命的向往，让我对明天充满了希望，置恐惧于身后。
Rosemary给我寄来了生日卡，她和往年一样，总在我生日前寄来漂亮的贺卡，今年的贺卡更是与众不同，画面是一个孕妇拿着一把鲜花。我真不知道她哪里找到这样的卡的。”这是个特殊的生日，祝你和你的‘豆腐’生日快乐”。
前男友也从德国发来信件，祝我生日快乐，他要到北京出差，回来后再跟我联系。我还没告诉他我要生小孩的事，只是跟他说过我特想要个小孩。他要是知道我们家小孩和我同一天生日，一定惊叹不已。
晚上老公不要在家吃饭，他说从明天起，以后带孩子到餐馆吃饭比较困难了，今儿晚上我们得再轻松一次，到日本餐馆吃饭去。其实他一点也不轻松，一天都是绷着脸，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干什么，这倒显得我更加沉着稳健了。瞎掰吧，谁知道我啊？我的惊恐跟谁说啊？我的紧张跟谁抖啊？
老公送了我两件生日礼物，２件睡衣，他到底还是买了２件睡衣。不过我还是真喜欢，样式颜色都很漂亮，穿上它，我们家小孩一定高兴，乐得直说：新妈妈你得每天打扮才行啊，我可不想看你一脑门褶。
好了，今天是我孕期的最后一天，回想起这９个月的每一天，真是有无限的感慨。这些就要结束了，一个小生命就要降临在我们中间，对我们两个中年人来说这是怎样的奇迹啊？我真想激动得流泪，真想向谁诉说，可我还得坚强地对自己说：挺住，有多少人在看着我，我得让大家兴奋起来，让我们家孩子强壮起来。
怎么那么多产妇的事,仓库里扒拉扒扒,我也找出一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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