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人到中年,回想青春,就像看自己的孩子。那真是发生在一瞬间的故事,好像风吹发梢,开出一朵花,忽然之间。
不嫌弃这是一篇旧文吧?
未完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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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个纯情暖男,但年少时,还是有一些女孩对我有好感。主要是三类,一类是颧骨突出的瘦小女,一类是长胡子的大胖妞,一类是短头发的假小子。
不管在哪里,总能遇到。
初中时,瘦小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送安慰我的明信片,因为我贪玩,一不小心玩跳猫烟花烧了山,在全校师生面前做了检讨,声泪俱下。
大胖妞呢,总是在背后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感觉芒刺在背。每次下意识一回头,她必然在看我,然后莞儿一笑。试了多次,我就不敢再回头看了,因为频频回头去看她,她反而觉得我对她有意思,她笑开了花。
那时我有点反感,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罪过。凭什么人家长得胖,就不可以喜欢咱对吧?
给我印象更深的,还是高中的假小子。
其实仔细想来,假小子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可是就喜欢大大咧咧的。
她坐在我后面。
假如换了座位,她和我隔开了,必然想法子和别人换位子,依然坐在我后面。
我是个学习很用功的好同学,晚自习很安静,她总喜欢来挑衅我,向我“请教”各种问题。
问多了,感觉打扰到我,我有点烦。
她就改成借文具,一会儿碰碰我借铅笔,一会儿碰碰我借橡皮擦。一开口,总是问你有没有这个,有没有那个。一开始我还敷衍她,慢慢烦了以后,我就都说没有。
我知道她明明自己有,偏要问我有没有。
说多了没有以后,她也给搞烦了,有次就用圆规狠狠戳了我手臂一下,问我有还是没有?!
我疼得大叫:
“没!”
声如洪钟,余音绕梁。
我们那都是好学生,晚自习静悄悄地,地上落一根针都听得见,我大叫一声“没”,所有同学都回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俩。
拉拉扯扯的我俩,突然像明白了什么,脸一下红了。
为什么呢?
这个女孩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读音就是Mei。
这也太明目张胆地打情骂俏了。
自那以后,假小子乖多了,虽然也总是跟在我课桌后面。高中毕业后,在校园里碰到过一次,骑着自行车,依然是短发,看到我,居然有一丝羞涩。
多年后,我已经移民出了国,在多伦多。有一天接到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居然是她打来的。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
在我印象中,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和我可以像哥们儿一样聊天。
那一天,电话接通后,她却是那么温柔,腼腆、局促。
我能感觉到她十分紧张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搭讪、开口。吞吞吐吐半天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像小崔一样,大大咧咧地实话实说,“有啊,她就在我身旁。”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妥。
果然,电话那头的她,声音更加局促了。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欲言又止,声音细若蚊蝇,最后只吐出了一句:
“祝你幸福!”
好像要哭了的样子。
挂了电话,我呆了半天。坐在沙发上,精神恍惚地想了一会儿,回忆这个女孩,想象现在的她,会不会已经是长发披肩。
她早已不再给人是个假小子的印象。
她若长发披肩,以她的五官模样,会不会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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