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探春舌战群儒,争论的那些问题,常常非常茫然,他们到底整啥?偶然看到有点实质内容的讨论就总担心她表述不够严谨,毕竟,我的教育里面有知识的人对没有知识的人是有责任的,这个责任不是教化,而是不要误导或者利用自己的知识去愚弄他人。我认为探春是非常认真负责的,但离开学校久了(工作也忙)偶然表述不够严密的地方肯定是会有的。
类似我很怕与人讨论音乐,因为哪怕是hardcore的古典音乐粉丝对西洋音乐的理解都与演奏者对musicianship的理解都有着天壤之别。听过太多的旋律之后,演奏者很少关心文化风俗一类的内容,只关心声音的色彩和演奏者声音的辨识度。非演奏者(哪怕是资深乐迷)常常没有受过训练的耳朵去领悟这些。音乐就是好听的声音,这是音乐家的共识,而音乐爱好者却总是认为音乐还有更多。同理的,缺少知识的人常常认为追求知识是为了教化他人,这与知识分子的理解有着显著的差别,知识分子是一个文艺复兴时代的概念,而专制主义时代是没有知识分子的,当代世界还有许多的国家没有走出专制主义,还有许多人没有走出专制思想。
对于探春这样受过经济学训练的学子而言,过多的货币追逐过少的实质财富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值得讨论,谈论者其实大多都不知道自己的主题究竟是什么。而她关注的问题却是鲜少有人明白,例如the economic profit of lower WACC 非经济学人大多也不知道economic profit更毋宁说social profit。很多课题如果没有摆在一个经济学架构里面是没有讨论价值的,例如一个均衡的经济体(不是某非洲大国那种)的货币总量总是远远少于社会存量实物财富总量是一个常识,所以,讨论货币增量与实物增量的比例关系其实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