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佩斯到广州,杭州,乌鲁木齐,上海,几个城市辗转,再回到原点,家又是几千上万公里之远,哪里才是心归之处?已茫然。
至今还记得第一家青藤是开在杭州的一公园,这么多年每次回去还是习惯性会去坐一坐,尽管我已经搞不清楚它现在究竟开了几个分店。茶的品种很多,点心也是五花八门,根本无法一一品尝,念念不忘的记忆中的鲜肉小粽子,一口气吃了三个。绿豆糕一如江南的温婉精致,台湾卤肉饭贴心温暖,最难忘的却是初秋新采的莲蓬,莲子爽嫩鲜甜,绝不辜负我在这个季节寻味而来。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新疆几乎成了恐怖和不安定的代名词,但和朋友们约好了一起去北疆拍秋色却是一年前的事了,几番纠结最终还是去了。尽管在乌市看到了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进出宾馆也要出示房卡,这样反倒让人多了一份安心。出了乌市更是一路平安,嗅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有的只是旅途、拍摄的艰辛和快乐。
北疆的秋色迷人,虽没拍到什么大片,但能够在这个美丽的季节去那里走一遭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回上海看望104岁的老奶奶和93岁的老外婆。奶奶已经老得不认得大部分的人,但说话依旧很周全,生怕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客人。外婆思维很清晰,离开前拉着我的手切切叮嘱,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不胜唏嘘。小时候老宅就在南翔古猗园的偏门,那个园子便如同自家的花园,少不了天天去逛,里面的南翔小笼也成了童年最铭心的记忆。如今围着古猗园大概开了几十家的小笼包子铺,接待着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游客,而我从未踏足过那些店家,在我的思维中只有园子里的那家才是唯一。十一长假游人众多,小笼的味道却出人意料的好,几乎直追记忆中的味道,深感满足。家族中四个堂姐妹终于又欢聚一堂,亲密无间,时光似乎从未将我们分离。
大学时同寝室的五个女生又见面了。毕业后各自工作,成家,生子。有的离异,有的依旧独身,有的生活美满,我们曾在相同的起点,如今沿着各自的生活轨道渐行渐远,只有这短暂的相聚让我们重温当年的恣意青春。合影中的好友原是一个品学优良的乖乖女,毕业后出人意料地选择了独自创业的道路,现已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和她在一起,让我倍感惭愧。(好友拄着拐杖是因为前些日子运动过度伤到了骨头)
回国一趟记不清下了多少次馆子,总之有些味觉疲劳了,去乡下吃土菜却依然让我兴奋。
杭州终于有了地铁。西湖边还是老样子,但延安路变得面目全非,其实好多路都这样,我已经不敢说我曾经是个杭州人。杭州的交通越来越不堪,有车不敢开,出门打不到车,有天坐错公交,穿着高跟鞋走了近两小时,满脚是泡。
秋高气爽,正是吃蟹的好时节。不记得具体吃了多少个大闸蟹,二三十个总是有的,我觉得我可以整一年不再想着这一味了。
到了广州免不了去喝午茶,最喜珠江新城的利苑酒家。盐甄鸡,片皮鸭,脆皮烧猪看似寻常,味道却不一般,当然价格也不亲民。
记忆里的广州充斥着上下九的喧闹,北京路的牛杂萝卜汤,满街的模托车还有路边昏暗的小杂货店,那些浸泡在透明玻璃缸中的酸芒果。潮湿,闷热,多虫,混合着岭南独有的花香果香,总让我觉得很有些异国情调,欲罢不能。然而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广州。姐姐的家在珠江新城,看看周围林立的高楼,看看宽阔的道路和稀少的车辆,我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广州。记忆中的那些地方终究再也没能回去过。
除了在新疆的片子,其他所有片子都是手机拍摄,手机拼图,画质比较差,但所幸有它,才有了这份还算完整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