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的暑假,爸爸妈妈上班的时候,我几乎每天去我同学欣欣家里玩。两个女孩喜欢坐阳台上读书,谈笑。中午的时候,比欣欣大三岁的哥哥,便会懒懒地从睡房出来,在阳台边的厕所梳洗完毕后,抨地一声关上门,从里面"唱"出长长的"水调",再看到他从门里出来的时候,令我尴尬无比,虽然该尴尬的应该是他。
之后的三年,我在学校低班仰望着在高班的他。他每次靠近我和欣欣,总是一付大哥哥的口吻:"早点回家呀"等等。我没有哥哥,我感觉到他对我和欣欣的关爱。
他高中毕业后,我不常见到他。可我却莫名其妙地考进了他读的那所大学。没有欣欣在我身边,他每每在校园里见到我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脸红。
有一个星期六,我刚想回家,天下起了大雨。在校门口犹豫的时候,他骑车经过。他招呼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面,用他那薄薄的雨衣遮住我的头和全身。我一路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实在有点透不过气来,便想揭开雨衣透透气。紧接着,只感觉车身一摇,不自觉地摔了出去。
我在医院里呆了一星期,他带着内疚每天放学后来看我,抚摸着我额头上的纱布说"要是真留下疤痕,我会娶你"。等我出了院,他常在校园里和我相约。我们的初吻,就在体育场里跳舞后的那个晚上,在女生宿舍楼背后的树林里。
在校园里相处的一年实在太短。年轻人的心是活跃的。在他毕业出国后,我们的距离远了。可当我出国后靠近了他,他也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之后大家为工作分开去了不同的城市。我们间的故事很短,连欣欣我都没有告诉过。
两个月前,我度假回来的时候,看见欣欣发来的一个EMAIL,说她哥哥突然走了,心脏病突发。
我回复了什么,我基本忘了。但有一句我肯定是写了:"让记忆永存"。
我没有打电话给欣欣,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我走进了卫生间,在额头上摸了一摸自己的伤疤,失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