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斋文集

阿宋,原籍浙江富阳,《红楼时注》作者,涉医、哲、文史
正文

“基因编辑婴儿”论(阿宋)(2018-11-27)

(2021-02-19 15:53:50) 下一个
一对正常婴儿,在她们生命还没有正式开始时,她们身体的一个正常基因,就被人敲除了。事情当然出于好意,干事者认为这个基因有可能使她们冒有感染艾滋病的风险,就先帮她们敲除了,目的在于以绝后患。
 
数年前,几位朋友聊天,说到女性乳腺癌风险,一位同事戏言,把乳房发育的相关基因敲掉,人没有乳房了,癌症自然也没有了。这与古人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战术一致。但我没想到,南方科技大学有人不仅这么想了,而且现在实实在在的真干了。
 
作为自命不凡又渺小脆弱的人类,我们大概是允许自己偶尔调戏下造物主的,也允许在造物主疏忽造成生命体病患时以于自我救助。但企图改变造物主的正常的完美生命设计,如果不是无知,就是狂妄无知。
 
人类的显性基因码大概就几万个,其中约千分之一存于不同人种之间,换句话说,我与特朗普先生或者一个非洲小哥的外貌习性及其他生命活动差异,也就是几十个或者上百个的基因码稍有不同而已。人类与黑猩猩的差异,也仅只在其中的几百个或者上千基因不相同而已。可以说,撬动一个基因,就如拿着一根杠杆,在撬动这个物种。如果真有人幻想一个基因码局限于单纯的某一功效,必是一种极度的学识幼稚态。 从已知的基因码看,几乎所有基因都不是独立的自负盈亏,而是每个基因在一张密密织成的生命网中互为协调、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例如一个氨基酸(酪氨酸)转输功能的基因缺失引起白化病,它影响到的不仅仅是皮肤白化,也影响患病人的眼睛,免疫系统,内脏功能,乃至其寿命等等。
 
人类自我的基因编辑,与植物转基因,伦理完全不同。植物基因编辑,人类面对的是尽可能争取好、也不排除可能不好的一个新物种,但好、坏都可受人类控制。但人类的自我基因编辑,人准备好期待一个可能的新物种吗?我们这些普通的为受过基因编辑的人,有权控制那受基因编辑的“人”吗?那深圳和美妇儿医院专家委员会,在这个试验审核单上,签了不少名字,但我看其中未必有基因编辑的相关技术、伦理、疾控专家,那审批书上完全看不出有专业背景讨论和预设讨论。
 
几年前,西班牙博尔哈市一位八十岁老年市民,西西 (Cecilia),看到教堂里的古画(埃利亚斯·马丁内斯所绘)受损,她心中不忍,就自己买了油漆颜料作了认真修补。然而这个费了她不少钱财和精气神的善举,没有给她自己和教堂带来成就美事的愉悦感,相反,弄成了一桩点金成铁的官事事。(上,原图;中,损坏的图;下:西西“修复”后的图)。
 
人类目前的基因编辑技术,其实还远不及西西的那两刷子。且不论这样的编辑完全不存在前景预设,即便有,编辑中的中靶率,也远远没有到可论与造物主扳手腕的程度。
 
呜呼!人有病,天知否?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