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将凶与恶混为一谈》

来源: 沙夫 2021-03-06 12:57:59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88214 bytes)
日常中我们习惯于将凶恶作为一个词来使用,但其实凶和恶可以是“风马牛”关系的两回事。
 
“河东狮吼”是个大家比较耳熟能详的词了,它典出于名人苏格拉底的老婆赞西佩这位老婆大人对苏格拉底的“贡献”可谓不小。
 
据苏格拉底身后的评传说,苏格拉底之所以能成为一方名人,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全仗了因赞西佩平日里对苏格拉底无论大事还是小事甚至是无事都要凶相毕露地骂不绝口的,以至于做丈夫的实在在家里待不住了只得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里像条丧家犬般地乱串,这样的“出逃”使得苏格拉底有机会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就时不时地找人辩论,并由此熟能生巧地总结出那套有名的苏式辩论法。
 
如果有人以为避难走开了就可以万事大吉了那就天真了,苏格拉底苦难还不止如此。每每在苏格拉底为避难在外溜达累了回到家后常常还会有一顿诸如:“辩论、辩论,你带回来的麻烦比面包还要多”的怒骂在等着他赞西佩不可谓不凶了。
 
一次苏格拉底在楼下给学生讲课,老婆大人在楼上嫌丈夫苏格拉底课时太长了,止不住在楼上大声叫骂,哪知苏在楼下充耳不闻,赞西佩哪里忍受得住这样的对待?立时一盆子水从楼上窗口飞溅而下把个苏格拉底浇成了一只落汤鸡。那句著名的“雷声之后必有大雨”的名言就是这时从苏格拉底的嘴里诞生的。可想而知,“河东狮”能冠在赞西佩的头上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不过,在苏格拉底生命最后一幕的场次里“河东狮”赞西佩也让剧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在苏格拉底被行刑前,赞西佩不顾行刑士兵的阻拦,冲进监狱见了丈夫最后的一面,并大声地从心底里喊出了给世人留下唏嘘不已的“我的丈夫是最伟大的人,得此爱人不枉此生”的咏叹调来。从家里的河东吼狮到刑场的凛然忠贞妇,可见,凶相底下并不一定就是恶,这样的凶常常可以是出于朴素的殷之切切。
 
 
那么恶者又是如何呢?这一类人里比较有代表性的大概要数非潘金莲莫属了。

说起潘金莲,在《水浒传》及《金瓶梅》中都有过详尽的描述。这里只想说说她在最后“场次”中的表演。
 
在从潘金莲定下私通西门庆决心的那一天起到让武大郎喝下毒药的前一刻,她从来未曾发过雌威,进出、说话总都是一副良家妇女的头脸,就算是失手落下根撑竹帘的小杆打着了人也会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一阵。只是在最后杀人的一刻,她才不顾一切地用被子蒙盖住因喝了被她灌下毒药而毒性发作哭天喊地的丈夫并跳上被子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那被子下每日里为养活全家吆喝遍大街小巷后剩下的最末的一口气。
 
潘金莲从不露声色到图穷匕见,这不可谓不是毒蝎心肠的恶了,由从未有过凶相到胆边生出恶来,这中间有多远,应该是常人难以用平常心衡量的吧?这样的恶往往是源于凿骨捣髓的歹毒心理。
 
凶者,这是一种通常表现在脸上、语言上的态度,是一种表象,它是人能够直接地用感官直觉体验到的;而恶者却指的是一种心态,一种无善的用意。这两者不但有我们可以看到互为表里的差异,同时也还有着潜在的相互排斥的要求。

说互为表里,这是说一为表象,而另一则是内在的本质;而互为排斥的关系又该怎么解释呢?这可以解释为它们之间有着相互害怕被对方拆了台的顾虑。比如吧,色厉内荏者怕被对方窥破了内心之虚,所以就要在表面上装得凶横无比;而心怀叵测者则相反,为了不让他人看破自己的诡计他不到机会来临的时候是绝不会在脸上露出哪怕是一丝的凶残来的,所以说它们是相互忌讳的关系。
 
所以说,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凶者不一定就是恶的----譬如期望着的老师、家长;而平时笑容可掬、热情招呼的也不一定就是有德的善良者----类似于这样的披着羊皮的狼的例子就不用我再来举了,读者一定遇到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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