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桥 与 段将军】

 

丰碑——长征:十个长镜头

丰碑——长征:十个长镜头

1984年,秀山县政府向李木富老人(左二)赠送题写着“红军的亲人”的匾额(资料照片)。

1934年11月,红军黔东独立师在掩护红二、六军团东征湖南后,奉命东进湘西与红军主力会合。途中遭遇敌人伏击,政委段苏权左踝骨中弹受伤,与部队失散。就在段苏权伤势严重、敌人又严密搜捕的危险关头,秀山农民李木富收留了他,把他藏在家后的山洞中,并找来医生治疗,每天送饭送药,冒死守护这位红军伤员。一个多月后,段苏权基本伤愈,便告别了李木富一家,继续追寻红军队伍。

经过革命战争的洗礼,段苏权成为开国将军,他没有忘记当年救护他的淳朴农民李木富。1983年,已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政委、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的段苏权托人问李木富需要什么帮助,李木富说自己什么也不要,只希望能在村前的河上架一座桥,方便父老乡亲。于是,由段苏权出资、村民们出力的一座水泥桥建了起来,村民们亲切地称它为“红军桥”。

新华社发

 

段苏权

人物简介  段苏权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等战役,在战争中身受重伤脱队,战友们以为他阵亡了,没想到他拖着断腿一路乞讨回到了部队,其中艰辛可想而知。段苏权担任过东北军区副参谋长、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驻老挝桑怒工作组组长、福州军区副司令员等职位,于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从简历来看,授予段苏权少将军衔有些低了,的确他也因为历史问题“暂授少将”,死后更是唯一一个穿中山装入殓的将领,也没有盖军旗。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段苏权,男,1916年生于湖南茶陵的一个农民家庭,曾读私塾和高等小学6年。1926年参加农民运动,193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不久转入中国共产党。段苏权历任共青团茶陵县委书记、茶陵县委组织部部长、县委书记兼县赤卫大队代理政治委员、共青团湘赣省委宣传部部长等职。
  1932年8月,段苏权带领一批模范少先队员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任湘赣苏区红八军政治部青年科科长。
  1933年9月任湘赣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参加巩固发展湘赣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和多次反“围剿”及挺进南浔铁路的作战。1934年8月任红六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随军参加西征。同年10月担任中共黔东特委书记兼红军黔东独立师政治委员,领导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
  1934年10月,贺龙、任弼时、萧克、王震率领的红二、六军团(红二方面军前身)准备从贵州回湘西前,任命18岁的段苏权为独立师政委,他和师长王光泽率800多人(有枪400多条)奉命留下游击,掩护主力东进。
  1933年10月29日,红二、六军团离开南腰界的第二天,黔东独立师立即挥师西进,徉装成红军主力,与“围剿”黔东根据地的万余敌军展开血战。黔东独立师的行动起到了迷惑敌人的作用户,川、黔军阀以为是红军主力,立即布置防堵。贵州军阀王家烈在得知自己的部队在南腰界苏区接连受挫的消息后,下令尾追红二、六军团的部队立即返回,集中兵力对付独立师,四川军阀刘湘也下令川军围攻。一时间,围剿黔东独立师的敌兵力达到十个团。11月底,在敌人的疯狂围剿之下,黔东独立师弹尽粮绝,将士几乎全部牺牲,师长王光泽被俘后受尽折磨,英勇就义。
  因伤离队
  1933年11月26日,黔东独立师攻打秀山县邑梅镇时,段苏权右脚被乡丁击伤,由通讯班长李通珍背到安全地养伤。
  身体勉强恢复康复后,段苏权在李木富夫妇和苏仕华的帮助下扮作叫花子准备回到老家湖南茶陵,踏上了凶险莫测的行乞之路。段苏权14岁时离开了家乡尧水高径,回来时又是一副落魄的样子,国民党高径地方当局没料到他是红军队伍里的大官,只将他作为“胁从”看待。父亲段生日又为他上下打点,被安排在乡公所当杂役,干些扫地、打水等杂活。为了迷惑敌人,段苏权遵从父命,与同乡谭秋英结婚,又进入私塾读书,于是乡长对他的监视日渐放松。
  1937年9月,段苏权从因伤脱离红军的同乡谭毛苟处获知了红军所在地,便在谭毛苟、父亲和妻子的帮助下,从茶陵到长沙,坐上了运兵车至山西太原八路军办事处,找到了任弼时,重新归队。面对突然出现的段苏权,任弼时大吃一惊:“段苏权,我们已在方面军党代表会上给你开过追悼会了,原来你还活着!”
  抗日战争
  1937年秋,段苏权进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三期学习。1938年春结业任抗大政治教员,同年6月调任中共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部教育科科长。1939年春,段苏权进入中央马列学院攻读政治理论。1940年5月任晋察冀军区平北军分区政治部主任。1942年7月担任中共平北地委书记兼平北军分区政治委员,领导建立、巩固和发展平北抗日根据地的斗争,坚持艰苦的敌后反“扫荡”作战。
  解放战争
  抗日战争胜利后,段苏权率所部收复塞北重镇张家口。不久担任热河军区司令员,1946年10月底,任北平军调部驻承德第十一小组中共代表,为便于同国民党军协调工作,段苏权被授予少将军衔。
  1946年10月,段苏权担任冀热察军区司令员,后兼中共冀热察区党委书记并兼军区政治委员,率部在热河地区作战。
  1947年5月,段苏权担任冀热察军区司令员,指挥独立五旅和独立十三旅参加夏季攻势。
  1947年8月,冀察热辽军区独立十三旅、十六旅、十八旅组建成东北野战军第八纵队,黄永胜担任司令员。1948年3月,在程子华力荐下,段苏权接替黄永胜出任八纵司令员。
  1948年9月12日,辽沈战役打响,段苏权奉命率八纵三万余人南下北宁线,九天行程九百余里直抵辽河,从三江口西渡,21日到达北宁线中段北镇地区,准备围歼锦州外围敌人。
  到达北镇当天夜里九时,八纵接到东总急电,命迅速南下,截断义县、锦州两敌联系,围歼葛文碑、大薛屯之敌。从1948年9月23日到25日,段苏权指挥八、九、三纵共六个师五万余人,先围后打,歼灭国民党第九十三军暂二十二师两个团,夺占葛文碑、大薛屯,截断了锦州与义县的通道。
  1948年10月14日11时,攻锦战斗开打。八纵的具体任务是,从锦州东面单独攻城,配合南北方面军队对进两个主攻集团的行动。
  攻锦战斗结束后,段苏权马不停蹄率部投入辽西会战。1948年10月24日23时至28日拂晓,八纵挥师向东,在锦州、沈阳、营口之间的辽西地区参加了歼灭廖耀湘兵团的大会战。八纵在赵家窝棚、六间房、康屯、前后尖岗子与敌顽强搏斗,与兄弟部队配合,粉碎了敌人南逃营口、东撤沈阳的企图,并歼灭蒋介石五大主力之一的新六军精锐新编一十一师大部,拔掉了蒋介石在东北的所谓“旗杆”,导致廖耀湘全军覆没并被俘。在辽西会战中,八纵共歼敌万余人。
  1948年11月,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八纵改编为第四十五军,黄永胜取段苏权而代之,出任第四十五军军长。段苏权则改任东北军区作战处处长。
  1949年4月,段苏权由作战处处长恢复原级别,担任东北军区副参谋长。
  抗美援朝
  抗美援朝爆发后,段苏权担任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
  1951年11月,段苏权从东北空军司令员任上到大东沟志愿军空军司令部任第一副司令员兼任空二军军长,协助刘震指挥作战[9]  。段苏权的指挥经验得到了前线指战员们的尊重,像“一搜索、二接敌、三攻击、四集合、五退出。现代快速飞机作战,实际上是先退出再集合”这样战评总结,在当年飞行员培训驾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1954年2月至1957年3月,段苏权任华北军区空军司令员,1957年3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空军系主任。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基本系,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副教育长兼战略教研室主任。
  在1955年解放军授衔时,段苏权因1934年11月底至1937年11月这一段掉队后又归队的历史被人质疑,被划入有“历史问题”的人,致使被“暂授少将”,段苏权对此坦然接受。
  出使老挝
  1964年,段苏权在周恩来总理的安排下,担任支援老挝工作组组长。段苏权率领中国工作组取道越南,秘密进入老挝。到达老挝后,落脚在桑怒省香苏县,与凯山领导的老挝人民党中央比邻而居,因而这个工作组又称桑怒工作组。工作组在土地改革、根据地建设、部队建设和作战等方面给予了老挝中央很多的帮助。对老挝人民的抗美救国事业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但是由于越南因素的影响,中国工作组的处境日益艰难。1967年,中央决定将驻老挝桑怒工作组改成桑怒联络组,段苏权回国。
  回国后,段苏权于1969年6月至1970年11月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州军区副司令员,1972年10月至1977年11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副校长,1977年12月至1983年5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政委等职。
  1993年9月28日,段苏权因患脑溢血去世,享年78岁。
 
段苏权将军拒绝授衔
 
  空军党委结论的墨迹未干,53年底段成为审干重点,重点调查35年黔东独立师被强敌打散到37年段重新归队的那段历史,一调查就是三年。55年9月全军授衔,段苏权因“有历史遗留问题”被“暂授少将”。
  55年国庆节南京军事学院授衔仪式前半小时,段苏权扯下将官服肩章上的那颗星:不去开会了,这个玩意我也不戴了!
  不光是段苏权本人,他的战友们也愤愤不平。少将军衔对于一个解放战争时代的纵队司令员的不公平是显而易见的。对于段作为红军师政委的负伤脱队历史,1937年9月八路军120师党委早就作了审查结论。这是不是空军党委别有用心报复段苏权,只有天知道了。到了“九.一三”后,有人把这笔烂帐算在当时的空军副政委吴法宪头上,人们还是摇头,如果当时的政委后来的总政治部主任不拿主意,轮得到吴法宪说话?
 
段苏权子女情况
 
  段苏权将军的儿子名叫段洣毅,出生于1953,当时正值抗美援朝末尾阶段,而段苏权将军也在抗美援朝这次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段洣毅现在是技术少将,是总参谋部二部计算机所的所长。父子两人都是少将级别的军衔,在军中也是属于少见的。
  不知道是出于历史原因还是保护目的,总之国家一些高端技术人员的信息相对来说都会比较保密,所以关于段洣毅在网络上也就很少能够找到关于他的消息。另外因为关于段苏权子女的文字记载也很少,能够找到的也就只有段洣毅这个儿子,所以我们这里姑且认为段苏权只有段洣毅这一个儿子吧。
  段洣毅主持并参与多个军队重点项目的总体论证和研制建设工作,被评为“总参优秀中青年专家”、“全国留学回国人员先进个人”,荣获“留学回国人员成就奖”和“首届军队杰出专业技术人才奖”,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和军队优秀专业技术人才岗位津贴。
 
段苏权的逝世待遇
 
  有习惯收看《新闻联播》的人就会发现,近年来很多党内的老将帅去世都会在新闻联播中播报。一般的将帅都是身着军装,在棺椁或者是骨灰盒上都会盖着军旗、党旗、国旗等象征着党和国家的标志。但是段苏权却不是,所以有人说段苏权的逝世待遇和别人比起来相差太多了,也太不公平了。
  在众多的共和国开国将军时,段苏权是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按伍修权的话说,段苏权将军有“追求真理、刚直不阿”的品德。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他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耿直到害了自己地步。最耿直的表现就体现在了他的军衔上面,当时因为空军有人谎报了战况,被段苏权给查了出来,于是他就报告给了彭德怀,导致了很多人都受到了惩罚而自己也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了有历史遗留问题的人,所以在授军衔的时候只能有一个少将的军衔,其实跟他的功勋比起来,少将更算不上什么。
  而且段苏权去世之后的仪式,是在所有的人民解放军将帅中,唯一一个穿中山装入殓的,他的骨灰盒上并没有覆盖军旗。这对于一个15、6岁就献身部队的老兵,一个因在战场上坚持说真话而被剥夺了戎马生涯的将领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但是所有的仪式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去世的人已经享受不到,所以虽然段苏权的逝世待遇不好,但今天的人们能够记住段苏权的功绩,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人物评价
 
  任弼时评价段苏权:“这个人有办法,能吃苦,能经受挫折,有韧性,对事业忠诚。他在湘赣搞过根据地,搞过地方工作。红军时期当过独立师政委、在四野八纵当过司令,参加过三人小组,跟美国人和国民党搞过政治斗争。”
  段苏权逝世后,时年91岁的任弼时的夫人陈踪瑛前来灵堂悼念,她说了这样一段话:“长征路上,我们己经为段苏权同志举行过一次追悼会,可他没有死,拖着打碎了的脚,一路乞讨又爬回部队,他那时就是独立师的政委了。唉,他这辈子,受过不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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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少将段苏权负伤致残乞讨回家 建国后寻找救命恩人

2013年01月18日 08:45
来源:人民网

 

李木富将段苏权藏于此山洞中

李木富将段苏权藏于此山洞中

山洞里的十多天

一个红军军官带着两个战士把段苏权抬到秀山县雅江乡丰田村,这是一个山区小村,只有几户人家,躲在深山窝里很隐蔽。他们找到一个贫苦厚道的穷裁缝李木富,李木富见到段苏权伤得这么重,动了恻隐之心,答应留下他养伤。藏在家里危险,李木富便领着担架上了山,找到一个月牙形的小洞,把他藏进洞里。军官和战士流泪告别首长,匆匆去追赶部队了。

10米左右深的小山洞阴暗潮湿,有一股泉水从洞里流出,喝水不发愁。李木富和妻子杨桂花抱来一捆稻草,铺一半在地下做褥子,留一半当被子。李木富走后,段苏权在洞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来了几个凶恶的民团,李木富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歉疚地看着他。原来民团听到了风声,强迫李木富带来搜查,重伤的段苏权手无寸铁,无法抵抗。民团搜走了他身上的3块大洋,剥光了他的军装,他只剩下一条带血的裤衩。山风呼呼,他冻得缩成一团。民团头子抡起大刀,准备杀了他。呆呆看着这一切的李木富在一边叫着团丁头目的名字求情:“莫造孽啰!他是个残疾人,动不了啦。图了财就行啦,莫害人家性命!他也活不长啦,你们可怜可怜他吧!”李木富是裁缝,曾经给这些本地团丁做过衣服。民团头目恶狠狠地瞪了段苏权一眼,吆喝民团下山了。

李木富把他扶进山洞,留下一点草药,抹着眼泪走了。以后,李木富夫妇每天送点红薯稀饭、草药来,维持段苏权的生命。段苏权像死人一样躺在山洞里,屎尿脓血狼藉,臭不可闻。最难熬的是肚子,每天送来一点红薯稀饭,哪里吃得饱,肚子长时间干瘪,空得揪心。半个月后,连每天一顿红薯稀饭也难以为继,李木富也送得不那么勤了。也难怪, 一个山乡贫寒之家,一家几口人也要吃饭,哪里有能力供养一个红军伤员呢?李木富一连三天没送吃的来了,段苏权只能喝山泉水。他饿得气息奄奄,便用两个手掌和膝盖爬出山洞,穿着那条仅能遮羞的短裤,一点一点向山下挪去。手掌、膝盖被荆棘、山石刺出了血,他咬牙朝李木富家爬去, 爬到李木富家,膝盖已磨得血

肉模糊,露出白生生的骨头,他痛得昏了过去。

李木富夫妇把他扶进家门,用温水给他洗净伤口,给他喂了些红薯稀饭。他看着李木富空空如也的家和面带菜色的一家老小,明白自己必须离开这里,救命恩人家的红薯稀饭也所剩无几了。他决定回湖南茶陵老家。李木富请邻居、木匠苏仕华连夜给他做了两根拐杖,苏仕华又为他做了个竹筒,钻了个窟窿,拴上绳子,挂在拐杖上做讨饭碗。他告别了恩人李木富夫妇和苏仕华,踏上了凶险莫测的行乞之路。

段苏权撑着两根拐杖,一蹦一蹦地带动着身子,往前挪。讨饭碗晃荡着。李木富夫妇站在村口,看着这个光着身子和双腿,仅穿一条破裤衩的乞丐,一跳一跳的可怜身影, 鼻子一酸,流下眼泪。李木富家太穷了,连一身遮蔽身子的破烂衣服都无法送给这个落难的红军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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