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战俘纪事节选 (4)李用刀剜出林的心脏,挑在刀尖上嚎叫

本帖于 2006-02-09 20:20:18 时间, 由普通用户 金书龙 编辑
回答: 志愿军战俘纪事节选 (2)蒋咏2006-02-07 19:57:59

7日夜至8日晨

恐怖笼罩着巨济岛战俘营。
荷枪实弹的美国兵包围了战俘营,岗楼上架起了机枪,坦克,装甲车在四周巡逻,
巨大的探照灯光柱划破了漆黑的夜空,血红的曳光弹从战俘营上空掠过,狼犬发出骇人
的嚎叫。
铁丝网里,每个路口、每个帐篷都被手持木棒、大刀、十字镐、铁锹、帐篷杆子和
匕首的警备队员把住。所有战俘都被赶进帐篷,除带臂章的“俘虏官”之外,任何人都
不准走动,到处响起刑讯者的狂喊、狞笑,酷刑下的惨叫、呻吟和战俘们高呼的口号声。
到处都在流血,在战俘身上和心上……

恐怖之夜,是由李大安割人肉拉开序幕的:
李大安满面狰狞来到七十二联队一大队,他拿着一把特制的刀子——牙刷柄上绑着
一个刮脸刀片。他二话没说,把18岁的志愿军小战士郑伯涛拉出来。郑伯涛曾经被李大
安强迫在胳臂上刺了“反共抗俄”四个字。李大安一刀下去,小郑胳膊上露出了骨头,
郑伯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李大安把那块人肉往煤油灯上一烧,放进自己的嘴里,边嚼
边说:“美国人说了,你们吃了联合国军的饭,要走得把肉留下。”
接着,他又接连割下十几个人胳膊的肉,用细麻绳串成一串,提在手里,大声叫着:
“要回家的,把肉给我留下来!”
他又来到二大队,集合全体人员看他割人肉。他把志愿军某部英语教员林学逋胳膊
上的肉先割一刀,然后往下一撕,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林学逋满脸是汗,咬紧牙关,一
声不吭。“还回家吗?”“回!”他又补了一刀:“好小子,一会再收拾你!”
他割下的人肉越来越多,细麻绳拴不下了,他就让一个小队长拿着碗,跟在他后面,
碗里盛着满满的一块块的人肉。

21时,志愿军某团宣传员林模丛和志愿军某部战士王代明、周余泽被抓到八十六联
队二十队队部。一路上,败类们拧着他们的双手,用棒子、鞭子连抽带打,他们疼得吱
哇乱叫。3个人都是小个子,身体单薄,满脸稚气,他们正好都刚刚16岁。在战俘营里,
他们3个人秘密成立了“回国小组”,互相鼓励:决不做对不起祖国的事儿。开始,败
类们并没有注意这3个娃娃兵。但是,随着他们3个人坚决不写“血书”,坚决不刺反动
字迹,败类们开始注意他们了。
3个人被押进大队部,大队书记长李昆恶狠狠地挥了一下棒子,问道:“你们想好
了没有,到底去哪儿?”
“我们回大陆,回家。”3个人同声说。
啪!啪!两个帐篷杆子把王代明、周余泽打倒在地。
李昆问林模丛:“你说,为什么不去台湾?!”
林模丛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共产党好……”没等他说完,啪!一杆子也把他打倒。
立即棒棍齐飞,3个人在地上打着滚,很快就被打昏过去。
34年后——1986年8月25日,我在北京见到已经50岁的林模丛。他是从昆明到北京
来参加“中国速记10周年学术交流会”的。我真难以相信,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穿着粗布
对襟衬衣、土布粗腿裤子和手缝厚底布鞋,面目黧黑的汉子,是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生。
曾经给蒋介石当过十年秘书的林春华的独生子。林模丛从一个十年前在北京已经见不到
的旧式挎包中,拿出日本和台湾省速记界友人纪念他父亲的来信,我才知道林春华先生
还是中国最早的速记专家。林模丛相当健谈,而且十分坦率。我问他:“你这种出身,
当时积极参军的动机是什么?”他说:“参加志愿军当时是很时髦的啊。”他向我谈起
在朝鲜被俘的经过,谈起战俘营中的生活。那时,林春华的好友和黄埔军校的同窗邓文
仪在台湾任国民党的国防部部长,邓文仪很喜欢好友的独生子,曾经带着年幼的林模丛
逛过马路。台湾特务在战俘营里到处打听:“这里有没有林春华的后代?”有一次问到
他:“你是不是林公子?”他摇了摇头。
我们又谈起那个恐怖之夜,我问他:“你为什么说共产党比国民党好?”他笑了,
他说,那时想的很简单。他参加志愿军时还是个仅15岁的调皮孩子。他被分配到某部宣
传队当小演员。宣传队的指导员是个快刀岁的“老”共产党员。他对林模丛和其他同志
好极了,行军时背着林模丛走,晚上给他烧洗脚水,半夜里还叫他起来尿尿。林模丛是
独生子,他觉得指导员又像妈妈又像爸爸,他真想有这么一个大哥。以后,在一次战斗
中,在一颗炮弹飞来的瞬间,指导员扑在一个小演员的身上,他倒在了血泊中。而到了
战俘营以后,林模丛看到那些带着国民党党徽的败类,打人、杀人、欺压战俘,无恶不
作。他说:“这些人天天在给我上课,我就是在这种简单的对比中认识了什么是共产党,
什么是国民党。”他笑着说:“你信不信?当时我想得就这么简单。”
我也笑了。是啊,人们往往就是以直观的形象来认识那些长篇大论也难以讲清的道
理的。我知道他回国后受了很多苦:1954年他到成都效区当了农民,第二年考上了四川
大学历史系,一年后因政治审查不合格被开除学籍,回到成都市效区当民办教师,1959
年又被清查;1961年他祖母、母亲病逝后,他迁到昆明郊区投奔叔叔,在一个农场当了
工人,直到1985年,他被落实了政策,到农场子弟小学当了教师。我问他,他对当年的
那句话是不是后悔了?
“哪句话?”他很快明白:“今天,又经过30多年的比较,我还是说共产党好。”
为了这句话,在那个恐怖之夜,他被毒打了3个多小时,昏过去5次。

晚上10时,七十二联队三大队大队长王育民命令各小队把要回国的战俘拉出来。十
几个人被拧着胳膊押到两个铁皮棚子中间的空场上。手持木棒的小队长们、警备队员们
站在两边。一个粗鲁的声音喊道:“跪下!”
被俘的志愿军某部排长张振童喊道:“同志们,咱们起来和他们干!”他的话音没
落,王育民一声“打”,霎时,木棒劈头盖脑地打下来。张振童在乱棒之中转身向后跑
去,打手于江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被张振童狠狠地咬了一口,“啊”的一声松开了手。
张振童继续跑去,被追赶上来的四中队长孙海东一脚踢倒,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王顺清、李大安听到打闹声,带着警备队赶来。两个警备队员架着张振童,棒子、
鞭子一起打,顿时张振童满身是血,但他仍然不住地喊着:“共产党万岁!”李大安右
手握着匕首走到张振童的面前,举手一刺,戳进张振童的右小腹部。
张振童“呸”的一声,把一口带血的痰吐在李大安的脸上,大声骂道:“败类!特
务!王八x蛋!”李大安伸手又是两刀,张振童仍然骂不绝口。
七十二联队700多名战俘被押到“自由大礼堂”里,这个平时牧师讲《圣经》的地
方,现在变成了屠场。700人被分批带进来,谁也不能抬头。在昏黑的礼堂里面,手拿
凶器的打手早已布置好。进来一批打一批,鲜血流满礼堂的地面。
二大队的林学逋被败类们拉出来。王顺清亲自审问他:“你说,你到哪?”
“回祖国,回大陆!”
“你为什么回大陆?”
“我生在祖国,祖国有我的父母和亲人。”
王顺清气得答不上话来,喝令打手狠狠地打。一阵棍棒之后,王顺清又问:“共产
党对你有什么好,你跟着共产党有什么好处?”
林学逋的父亲林乔根先生是国民党四川省乐山县的参议员,国民党县党部书记。他
兄妹9人,林学逋排行老二。大哥林心1948年随国民党空军幼年学校转到台湾,退役时
为空车上校飞行员。全国解放时,林学逋是四川大学外语系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1951
年,朝鲜战火燃起,他怀着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参加志愿军。当时他的父亲正被我人民
政府劳动改造。父亲写信支持他参军,母亲把他送上火车,自己挑起了抚养七个孩子的
担子……
“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希望,跟着共产党中国才有前途!”
“打!”打手们一拥而上,林学逋倒在地上,他高喊:“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
岁!”
李大安听到林学逋的喊声,走过来拔出匕首一刀刺进胸膛,问道:“去哪?”
“回祖国!”
又是一刀刺进去:“跟谁走?”
“跟共产党……”
一刀,又是一刀,一连刺了30多刀,林学逋倒在血泊中。他不是共产党员,他是国
民党人的后代,他在永别这个仅仅生活了20个春秋的世界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共产党万岁!”
李大安用刀剜出林学逋的心脏,挑在刀尖上嚎叫:“看清了没有?这就是要回大陆
的榜样。谁还要回大陆?我要先看看他的心脏是黑的,还是红的。”
至今,一些被俘人员谈到林学逋,仍感叹不已。英雄长眠异国,令人痛心的是,在
英雄所向往的土地上,在他为之献身的人们中,他竟整整30年没有得到承认和崇敬。仅
仅因为他的父亲是国民党员,母亲1962年被饿死在家乡……但是,我们的党和人民不会
忘记任何一个忠诚于他的儿女。1983年6月,四川省乐山市人民政府发出通知,追认林
学逋为革命烈士。这一纸通知实在来得太晚了,来得太迟了!英雄的《烈士证明书》和
抚恤金竟无人领取!1983年,林学逋的名字和事迹被写进了乐山市的市志,他将千秋万
代为人民所敬仰。
1985年年底,林学逋的大哥林心先生(他从国民党军队退役后,到美国攻读博士学
位,现在美国某大学任教)从美国来信,询问弟弟林学逋的下落。林学逋生前的战友张
达,代表大家给林心回了一封短信:“您的弟弟林学逋是一位无畏的爱国志士,他在保
卫祖国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现在,中国共产党已经给了他应得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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