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前,我喜欢在妈妈工作的医院玩。
没人管的小破孩儿,专门跑到凉快的地方。
那时候没有空调,什么地方最凉快?
对了,就是太平间。
大块的冰砖,死去的人躺在上边,
脸上盖了一张纸,纸是装物品包包那样的,把脸和头都包住。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的同事向大家炫耀,她叔叔买的美国购物袋,
上面有英文和自由女神,大家都喜欢,就是嫌贵,要人民币三十,
在七十年代末已经非常贵了。她说,不贵,你们介绍一个朋友买,
退你十元,介绍三个以上,就等于免费了。
我觉得那袋子眼熟,在哪里见过。
就对妈妈说,你跟我来。
进入太平间,一个角落的冰块上的死人,脸上赫然套着那种纸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