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哥拉姑扒及扒姑拉哥哈

当年在国内工作时,周末喜欢上市内商业区转转。一个初秋的下午,我乘上一辆公交车向市内驶去。
  车内当时已有很多乘客,我只好站在前门与中门之间的过道上。午后的骄阳烤得车内闷热难当,乘客们纷纷解开领口缓解燥热。
  当汽车再次靠站停车时,几个浑身散发着浓烈土腥味、花露水味和馊臭味的人从中门涌上车。这几人身上发出的难闻气味使乘客们忍不住都用手捂住了鼻子。我掩鼻放眼望去,只见这几个人上身里穿对襟圪瘩扣暗花棉袄,脖上系着月经带充作领带,外套翠绿色的确良西服,肩披“光荣的婊坊屯人”大红绶带,十指戴着闪亮的金属螺母充作戒指;下身穿着扎裤脚的大肥裆翠绿团花棉裤,脚穿“抱鸡婆”棉鞋或无底鞋。这几个婊坊屯人个个獐头鼠目、目光猥琐,嘴里泛着大蒜臭气;每人手里握着一个涂得金光闪亮的木牌坊,上面分别写着“ 高尚”、“宽厚” 、“善良” 、“仁义”、“正直”、“真诚”等字眼。
  一个为首的牙缝塞满玉米碴子和大蒜末的雄婊坊屯人注意到乘客们捂鼻子的动作,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随后满嘴喷着蒜臭宣称道:“俺们婊坊屯人最讲猥(卫)生,每月都下河洗一次澡,手脚最干净。” 看到乘客们没有反应,“猥生”提高音调再次宣称道:“你们城里人管俺们叫骚狐子老塌和三只手,俺们以婊坊屯的名义表示抗议!”
  我难奈对这几个婊坊屯人的厌恶和不屑,不禁皱起眉头。我的表情刺痛了婊坊屯人。那个为首的“猥生”和一个身穿满族旗袍脚穿无底鞋、耳朵眼扎着大号曲别针充作耳环、脖挂一串朔料球充作项链、眼露淫光、貌如老窝瓜、一脸见不得别人好的乡下事大妈相的雌婊坊屯人嘴里喷着熏人的臭气一齐逼向我:“咋的?敢看不起俺们婊坊屯人!俺们婊坊屯人熏死你!” 另外几个婊坊屯人也从旁边逼上来,气氛顿时变的紧张起来。
  我不屑与婊坊屯人一般见识,便招呼司机:“师傅请停车,这车厢气味太过芬芳。我要下车。” 司机刹住车扭头小声歉意道:“介大哥说的是。介几个婊坊屯老塌跟臭螃骸(蟹) 赛(似)的,还捧着牌坊装好人。嘛玩艺儿!”
  当我下车刚要离开,车上的几个婊坊屯人嚎叫道:“咋的,敢讽刺俺们婊坊屯人!俺们婊坊屯人干死你!” 随后几个婊坊屯人从车上窜下来把我团团围住。车上乘客中的几个本地乘客和外地乘客也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下车围观。
  我面对一脸猥琐叫得最凶的“老窝瓜”无奈地撸起袖子伸出胳膊道:“哟,破鞋大妈,您是要咬人啊?来,你咬,你随便咬。您可别在我们天津卫偷汉子。” 那“老窝瓜” 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发出一声夜猫闹春般的嗥叫,头一低向我胸部撞来。我侧身让开道:“哟,大妈,您这是练短跑准备参加奥运还是怎么着?”
  向前低头猛冲的“老窝瓜”收不住脚一头撞进一个中年上海乘客的怀中。“老窝瓜”伸出两只爪子抓扯住那汉子下身不放。那上海乘客无奈道:“这位阿嫂,侬要掏家雀请上树。阿拉快被侬扯成前列腺炎。侬弗要太骚情,也弗要三只手好伐。” 旁边几个津门汉子看不过去,上前拽开“老窝瓜”并左右开弓给“老窝瓜”几个大耳光,然后训斥道:“介破鞋大妈偷汉子偷到我们天津卫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嘛岁数嘛成色。”

  鼻青脸肿的“老窝瓜”不敢与几个正气凛然的津门汉子争辩,再次扭着面袋般的身子低头向我撞来。我只好再次侧身闪让开。低头前冲的“老窝瓜”收不住脚,“噗嗵”一头扎进马路对面的一个大水坑中。旁观的几个津门汉子怀着崇敬赞道:“介破鞋大妈不练短跑又改练跳水了,还诊(真)是个老玩闹,可以为奥运作广告了。”
  其他几个婊坊屯人幸灾乐祸地看了会儿在水坑中挣扎的“老窝瓜”,然后随着“猥生”的一声口哨,散成圆圈状围住我,开始象美国科幻电影《第9区》中那些阴暗龌龊丑陋野蛮的外来生物一样趔趄歪斜地手舞足蹈,嘴中同时呼号着“哈嗝啦咕叭,呼哈!叭咕啦嗝哈,哈呼!顺婊坊屯者昌,逆婊坊屯者亡!让你香你就香,叫你臭你就臭。哈嗝啦咕叭,呼哈!叭咕啦嗝哈,哈呼!” 随后开始冲我喷吐腥臭的唾液,然后又一齐转身褪下臭烘烘的肥裆棉裤背冲我放臭屁。其场面之不堪,其攻势之凶恶,其气味之熏人,实让人瞠目结舌近于窒息。我无奈地攒道:“介婊坊屯人上下两张嘴转着圈喷,赶上高压锅排气旋转阀了,不容易!” 在婊坊屯人腥液和臭屁的攻击下,我最终被熏的头昏脑胀不支倒地。
  看到我晕倒在地,几个婊坊屯人提上肥裆棉裤,一齐扑压到我身上拳打脚踢。我于痛楚中对婊坊屯人无奈地竖起大拇指赞道:“婊坊屯人还真是宽厚善良的典范啊。” 为免受婊坊屯人的进一步攻击,我只好违心地高呼:“光荣属于婊坊屯人!向婊坊屯人学习,向婊坊屯人致敬!”
  婊坊屯人听到我的口号后,方勉强停止攻击。在旁围观的几个乘客看到婊坊屯人欺人太甚,都很愤慨。但惧于婊坊屯人的腥臭唾液和臭屁,敢怒而不敢言。“猥生”见状对围观者挥舞着牌坊唾液四溅地宣称道:“俺们婊坊屯人最善良宽厚,心地纯正无私,冰清玉洁。而且俺们婊坊屯人淡泊名利,素质超高。见困难上,见荣誉让。俺们可称是朱伯鱼(儒)第二。”
一个刚买了一扇排骨的津门汉子将手中的排骨扔向空中, 并叫道:“介精廋排骨肉不错啊。”几个婊坊屯人立刻象非洲鬣狗抢食一样毫不相让地抢夺空中落下的整扇排骨,同时口头上互相谦让着“兄弟,你多扯点去。”“老哥,咱谁跟谁呀!你千万得多吃点。”
这时“老窝瓜”也从水坑中爬了上来,如母狗般加入抢夺排骨的婊坊屯人当中。瞬间一整扇排骨被几个婊坊屯人撕裂成几块,随即从婊坊屯人嘴里传出排骨被咬碎的可怕声响。“猥生”一边“咔嚓咔嚓”咬嚼着口中的碎肉和骨渣,一边自豪地拍着胸脯道:“俺们婊坊屯人在物质利益面前最谦让,在名誉面前更谦让。从来不干争名夺利的事。俺们婊坊屯人吃肉吃人都不吐骨头。”
另一个津门汉子将刚买的金黄色电镀闹钟抛向半空中,并叫了声:“介有一块纯金劳力士表唉。”几个婊坊屯人一见立刻抢上去抓住闹钟互相撕打抓扯着抢夺,同时口中仍谦让着“兄弟,你拿去。利益面前俺不动摇。”“嫂子,俺没兴趣,俺是高风亮节人。”“大哥,表虽价高,但俺素质更高。您就别推让了,要不俺心里过意不去。”“老弟,表是金表,可俺心比金纯。俺誓死不收,不然俺对不起婊坊屯人的称号,”
在表面高姿态的谦让声中,几个雄婊坊屯人在撕打抢夺中先将“老窝瓜”踹倒在地。鼻青脸肿的“老窝瓜”在地上扭着面袋似的身子用双臂抱住“猥生”的小腿呲牙咧嘴地谄道:“大兄弟,嫂子俺见利不忘义。让俺再参与到这暖人心田的互让活动中去吧。哈哥拉姑扒,呼哈!” 与其他几个婊坊屯人争夺扭打成乌眼青的“猥生”一边毫不留情地提脚猛踹“老窝瓜”的肥肚,一边蜜语道:“嫂子,你太让俺感动了。你真是俺们婊坊屯的骄傲。俺一定扶你起来,嗨!嗨!扒姑拉哥哈,哈呼!” 在“猥生”一脚接一脚的踢踹下,“老窝瓜”不断地“哎(2声)呀,妈呀!好兄弟,哎呀,妈呀!好兄弟。”乱叫着,后裆旗袍内“噗呲”“噗呲”地透射出阵阵芬芳的的黄雾。。。。
  这时另一个刚得到市先进工作者锦旗的津门汉子将锦旗抛向扭打成一团的婊坊屯人,并嚷了声:“介可有面荣誉锦旗哎。” 几个已经互相扭打得鼻青脸肿抓破脸皮的婊坊屯人闻后仍抓着闹钟不放松,同时用另一只手互相抢夺锦旗,并互相用脚踢踹着扭打着,口中却仍谦让着“好兄弟,荣誉让给你。千万别塞给俺!”“哥们,都是一个屯的,啥你的我的,俺坚决不要。”“俺是淡泊致远人。大哥,你一定得收这锦旗。”“老弟,俺最厌恶争名夺利。俺要学朱伯鱼。” 而“老窝瓜”也踉跄地爬起来参与抢夺锦旗和闹钟,但被几个雄婊坊屯人“好嫂子,金表你拿着。”“婶子,锦旗你收下。”唾液四溅地拳打脚踢。被扯打成鸡窝头鼻青脸肿的“老窝瓜”趔趄歪斜地在几个雄婊坊屯人之间歪来倒去,嘴里乱叫着:“哎呀,妈呀,哈哥拉姑扒。都一个屯的,咋这客气呢。俺们都是朱伯鱼。哎呀,妈呀,扒姑拉哥哈。乡里乡亲地让啥,嫂子俺心里腋(热)乎乎的。”
  乘婊坊屯人抢夺闹钟锦旗时,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马路边卖鞭炮的摊子上买来两挂鞭炮,用打火机点燃后扔向争夺得鼻青脸肿的婊坊屯人,同时高喊道:“敬爱的婊坊屯人也别猪剥鱼啦,咱鱼搏猪吧。”话音落处,鞭炮已在婊坊屯人当中“噼哩啪啦”地炸响。我随即向田野奔去。
  被鞭炮炸得满脸麻子点的婊坊屯人在硝烟中仍抓扯住锦旗和闹钟一边互相扭打抢夺,一边口中乱嚷着“哎呀,妈呀!咋这呛人涅?哈嗝啦咕叭!浓烟滚滚颂阴熊。哥们,锦旗你必须拿着。俺是睾风亮疥者。” “哎呀,妈呀!咋这扎脸涅?叭咕啦嗝哈!炮声隆隆赞豪劫。兄弟,金表你一定收下。俺是蛋拨痔螈人。” 随后“猥生”和“老窝瓜”高举着金色牌坊凶恶地向我追来。
围观的几个津门乘客看着这场面心有余悸地慨叹道:“介婊坊屯老塌可以说是祥宝斋的点心 – 皮薄心红。也可以说是洗脚水沏茶 – 香气袭人,又可以说是十八街的大麻花—仁厚正直。更可以说是革命事业的劫班人啊。”

所有跟帖: 

初来乍到,这厢有礼。 -老旗- 给 老旗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0 postreply 16:15:42

看着玩玩,别太当真。 -老旗- 给 老旗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0 postreply 16:16:55

哈哥拉姑扒及扒姑拉哥哈 晕 我念了三遍才念清楚 绕口啊 -小宁波♂- 给 小宁波♂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0 postreply 16:28:15

看着玩玩,别太当真。向你问好。今晚还忙,以后见。 -老旗- 给 老旗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0 postreply 16:43:16

这个有点对哈哥拉姑扒人不敬。其实四海之内皆兄弟。 -老旗- 给 老旗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0 postreply 18: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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