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看到目标人物是个女的,我的心情轻松了一下,然后就有些复杂。
听说下一个任务要混进目标的私人生活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受再次看着露西娅对我们的目标表演色相。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上次在基内瓦湖时那样保持冷静,等到露西娅给我指令以后再开枪。
目标是个女的,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一些。最差是个女同性恋,总比看着露西娅和另一个男人如何如何要好承受。
转念一想,难道会让我去接近她吗?我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啊,他们割了我的包皮不会是为了这个人物做准备吧?等一下,我是不是想多了?也许这个目标真是个同性恋,还是让露西娅去搞她吧。
正在胡思乱想,露西娅开始介绍目标情况了:
“苏迪-施耐德,36岁,出生于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的郊区。她的父亲是德裔,母亲是伊朗裔,都已经退休,生活在弗罗里达的杰克森维尔市。她母亲来自穆斯林家庭,但并不是虔诚的信徒。”
“苏迪毕业于马里兰州立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联邦政府不同的机构里做IT方面的支持工作。她先后去过消费者安全保护管理委员会,交通部,最后是能源部。其中在能源部的时间最长,已经将近7年了。现在主要支持两个和运输相关的软件系统。”
最先拿出来的几张照片明显是几个月之前拍的,照片上的人穿的还是羽绒服。
照片上的人是一个很平常的白人女子,看上去比我们年龄稍大一点。褐色的头发带了一顶满俏皮的毛线帽子,五官还算秀气。中等身高,身材略显丰满。
几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分别是在办公楼的门口,轻轨列车的车厢里,轻轨车站外的停车楼里,等等。
看到这里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对不上。想了一下以后,我斟词酌句地问露西娅:“和目标人物接近,要接近到什么地步?这个苏迪并不是穆斯林,我切掉的包皮和这个有关系吗?”
露西娅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的目的是通过了解苏迪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来发现她是否就是泄露机密的内鬼。如果是,她是怎么把情报传出去的。和她的亲密程度要根据任务需要,能达到同居的程度全天观察是最理想的。苏迪是异性恋女性,所以由你来承担接近她并打入她私生活圈子的任务。”
说到这里露西娅又从信封里倒出两张照片,是两个年纪和我们相仿的白种男人,从照片上看长相都颇为英俊。
“这一个是苏迪的前夫,他们大约是10年前结婚,6年前离婚。这一个是苏迪的前男友,两人从前年开始交往,去年分手。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苏迪有过很多男友,但交往的时间都很短暂,只有这一个时间较长。”
我看了看这两个人的照片,除了比较年轻和长相不错以外,看不出其他什么特点。
露西娅继续说道:“这两人都是出自穆斯林家庭,但自己并不信奉伊斯兰。我们观察到苏迪挑了两个背景类似的男人又都比她小几岁,但不清楚为什么,只好把你尽量向他们的背景靠拢。”
我看了看那两人的照片:“你们有没有观察到苏迪喜欢的男人都很帅?你们有没有观察过我的长相?估计你们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行了割礼,但还是先把我割了再说。“
露西娅像哄小孩子似的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我们观察你的结论是你也很帅!但是因为苏迪两次失恋都是因为男方出轨,我们觉得也许她像换换口味。至于你的那一小块皮,就当是为了我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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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我的日产阿尔提马轿车来到了拉克维尔轻轨车站,这款车是我和露西娅按照我所扮演的人物的收入水平选择的。
拉克维尔轻轨站的停车场是一座楼房,停车一天的费用大约是5元。很多附近的联邦雇员都和我一样早晨把车停在这里乘轻轨去DC上班,晚上回来再开车回家。
苏迪在离这个车站大约3,4英里远的地方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每天也是把她的深蓝色迷你库伯停在这个停车楼里,然后坐红线列车一直到“轻轨中心”站,然后换乘蓝线或者银线坐到“史密斯索年”站下车。她下车的那站附近有能源部,农业部,和后来臭名昭著的ICE。
为了不让苏迪觉得过分巧合,我们把我的上班地点定在了国际间谍博物馆旁边的一个写字楼里。我在兰芳广场站下车,比苏迪晚一站。在这一站附近的政府机构包括邮政总局,国家住房管理局,国家食品和农业研究中心等等。露西娅走了CIA的路子在写字楼的一个国防合同公司的办公区里占了一块地方作为我工作的政府承包商的办公室。我在这个虚设的承包商公司里做物流管理工作。
我们的行动计划是先用两周的时间让苏迪在上班的路上连续看到我,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政府雇员或者合同工。然后用两到三周的时间创造机会和她邂逅,再用三到四周的时间和她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
今天是星期五,是我的两周“和苏迪混个脸儿熟”阶段的最后一天。我现在每天坐轻轨的时候都要有意地从她面让走过,把我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但又忽略她,不在她脸上停留。
夏天的苏迪和照片上看起来有些不同。可能因为衣服少,她看上去比照片上更丰满一些。可以看的出来,她徒劳地努力想靠穿衣打扮把自己鼓起的小腹和开始下垂的宽宽的臀部遮挡住,但无济于事。在年龄和自然规律面前,她的挣扎远远不够。
在每天上下班的火车上,像我这样块头的亚洲人好像只有我一个。据我观察和感觉,苏迪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了。但是我继续让她注意到我在忽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甚至有时故意让她看到我在盯着车上的漂亮女性看。
机会成熟了。我们进入下一步,先强化她对我的关注,然后创造邂逅。
能源部的大楼又三个供人进出的大门和一个停车场出入口,每个门口都有政府安装的摄像镜头监控。露西娅在附近盯着摄像头传来的景象,通知马蒂欧苏迪离开的是哪个大门,马蒂欧会跟着她一起到轻轨列车站,然后根据苏迪在站台上等车的位置,告诉在兰芳广场车站等待的我上哪一班车的哪一个车厢。
马蒂欧估计得非常准确。我从兰芳广场站上了银线火车第三节车厢站在车厢后门附近,很快就看到苏迪穿着一身上班的衣服从中门上了车。车厢里有空位但我不坐,苏迪一进车厢就看到了站在后门附近的我。她瞟了我一眼,在车厢靠前的一个位置坐下了。
火车到了克利夫兰公园站,一个拿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的黑人小伙子上了车。上了车以后他自顾自地大声和手机另一端的人讲话,听起来是在催那个人赶快来上车。
眼看车厢门就要关了,黑人小伙子忽然站到了车厢中门,大声对着空气说:“你快来,我给你挡着门!”说完就大模大样地站在门中间,车厢门几次要关闭都被他强行推开了。
小伙子一边挡住门,一边继续对着空气说:“别急,我在这里挡着门,你来之前车不会走的!”
此时是下午5点多,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都记者回家。车厢里的气氛紧张起来,但是看着党们的小伙着宽宽的肩膀和诉状的胳膊,没有人说话。
又等了几分钟,小伙还是不让关门。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悄悄地向中门凑了过去。在小伙子面朝车外对着空气讲话的时候,我轻轻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他踉跄了一下向前跨出两步以保持什么平衡,再转过身来看看是什么人推他。车门缓缓地合拢,我站在门里毫不退缩地盯着他。小伙子和我对视了几秒钟以后退缩了,转身向站台的另一端走去。车箱门终于关上了。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虽然还是没有人讲话,但是几乎每个人带着感激的表情看着我。
我靠着中门边的扶手站着,眼光扫视了一圈车里的乘客。我的目光最后落在同样面带微笑的苏迪脸上,冲她咧嘴笑了一下。
列车到达拉克维尔站以后,我抢先迈出了车厢,像急着回家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车楼。等苏迪来到停车楼行人入口的时候,我已经开着我的车从楼里出来了。
我的车开出停车楼门口的瞬间我踩了一脚刹车,正好停在往里走的苏迪面前。我从敞开的车窗里放肆地用眼光上下扫视了她的全身,又给了她一个笑容,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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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一套两居室公寓位于一个三层公寓楼的二层,楼前是停车场,停车场对面是另一座三层的公寓楼。露西娅住在那座楼的三层正对着我的一套。
自打搬到DC来执行这个任务,露西娅和我就彻底分居了。她租了对面楼的三层,这样可以很方便地观察到我的整个公寓。为了防备有人暗中观察我们,在执行这个任务期间我和露西娅不再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