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鼠,一身油黑程亮的皮毛,眼睛贼亮贼亮,朝着我一左一右蹭蹭两个高弧度跳,就在我刚要落地的脚边,它先我半秒落地。等我的脚跟着它落地,它已经钻进一个楼梯夹板一个我手掌摆平都伸不进去的小缝了。
就好像向我宣示,就算在你脚底下,你也拿我没办法。
把我气的,我往那个缝里放了一张粘老鼠的纸片,地库门全部关上。
小缝里直通楼梯底,是房子底下走管道电线的地库。
谁知道,一天没动静,两天没动静,三天没动静,一个星期都没动静。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够听见地库里有声音。
更气不过,于是我就放了个带花生酱的老鼠夹,放进地库。
一个星期没动静,两个星期没动静。夜深人静的细索声也渐渐稀疏了。
僵持几个星期,终于有一个晚上听见老鼠夹子跳了。
等看见那只死老鼠,已经是秃秃毛灰溜溜一副营养不良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