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民(670)

来源: FormatRun58 2023-06-14 18:57:48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85266 bytes)

 

我,大厂高薪白领,赔光积蓄、患抑郁后,到加拿大当维修工

 自PAI 自PAI 2023-06-09 22:32
这是《自拍》第392个口述故事

我叫佩恩,85后,曾经在互联网大厂“卷”了八年,做过国内顶尖的游戏产品。在“元宇宙”概念还无人问津时迅速开始相关的创业,但最终失败,也因此陷入人生的谷底。去年,一个冲动的念头把我带到了温哥华,我做起了屋顶维修工,成为了一个蓝领,也让我重新思考了人生应有的节奏。

 

我在温哥华的近照。

我的爸爸是东北人,妈妈是北京人。我从小在东北长大,大学来到了北京。我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上面还有个姐姐,我算是“超生”。当时,抓超生的政策非常严格,我父母都是老师,如果被发现,工作都有可能丢掉。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带回了父亲的老家,户口落在了一个远房亲戚家。

父母在北京打工,没有人照看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寄养在班主任家,父母给一笔生活费。到了初中,我就开始在全寄宿制学校上学。在我的童年时期,几乎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东北的小城市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算是个早熟的孩子。

 

童年时期的我就非常独立、懂事。

我很遗憾自己没有在一个圆满的家庭里长大,从小就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家长会的时候,班里只有我一个落单的,我也没什么朋友,很自闭,很孤单。后来,我的亲妈送了我一台小霸王学习机,我发现里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比如冒险岛、魂斗罗,那时候还是黑白的,现在想想也不怎么好玩,但当时,玩游戏就是我的精神寄托,逃避现实的办法。

上初中时,我每天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玩游戏,等考上了全市的重点高中之后,打游戏就逐渐疯狂了,我的成绩也有所下滑,从好学生变成了中等生。因为喜欢玩游戏,高中时经常翻墙看一些外国游戏。那会儿国外游戏比国内发达很多,计算机这个专业在国外很吃香,我也很看好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所以目标很清晰,未来学计算机相关的专业。

虽然高考的成绩不太好,但我如愿读了软件开发专业。上了大学,我开始打职业比赛,每天要花至少5个小时在游戏上,也能靠打比赛自己赚钱了。在游戏上花那么多时间,一个是自己本身很热爱,另外也能为我从事相关工作打下基础。

毕业后,我先是在一家游戏公司做游戏研发,我们的产品还挺有名的——《古剑奇谭》。我当时还参与了品牌方案的讨论,写出了一版市场推广方案。公司的领导看到我的方案之后,发现写得比市场部还好,就把我调到了市场部,我就又开始做品牌。《古剑奇谭》这款游戏也成就了这家公司,当年这款手游的IP卖了6000万,可以说是天价IP了。

《古剑奇谭》爆火之后,我跳槽到了一家游戏公司完美世界做市场经理。那段时间是我的职业成长期,我想快点进步,于是每天都扑在工作上,所有的成就感都来自于游戏大版本上线之后,看到效果比以往更好一点。在完美世界,我的业绩很好,就有腾讯游戏的人来挖我。

 

在公司年会上,我(左边)和同事表演了节目。

在游戏行业,为了保持对游戏的敏感度,我每周要玩两到三款游戏,并产出游戏报告。领导给三天时间做出一个宣发方案,别人可能就花三天,但是我会把睡觉时间压缩出来,做出一个超出他预期的方案。

我基本上是早上10点上班,晚上11点下班,一周上六天班。当时租的房子就在公司对面,只要没事做就去公司加班。我在公司放了个行军床,有时候太晚了就直接睡在公司。用现在的话说,我还是很“卷”的,生怕自己比别人落后,当时的年薪大概是80万左右。

那段时间我也有一个目标:希望能够在端游、手游都积累一些市场经验,我在研发、品牌和运营都有工作经验,就可以自己出来创业了。在积累了一些人脉和合作伙伴之后,我觉得创业的时间成熟了,2018年我正式辞职创业,方向是元宇宙。2019年时,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一块,当时还叫“次元宇宙”。

在我的观察里,许多人在现实生活中和游戏里的人设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我就想做一个平台,以游戏人设为基础,把很多游戏整合起来,让用户在一个大平台上去玩各式各样的游戏,用次元宇宙里的人设组队。2018年10月,公司成立一个月后就拉到了一笔300万的A轮融资。

 

当时在望京的办公室。

2020年4月,公司新产品上线,我们对产品的评估太过于乐观,就没有做付费系统,团队也从10个人扩充到了20多人,成本一下就上去了。但是到了8月,我们突然开始慌了,因为疫情的原因,资本市场变得保守起来,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估计不到两个月资金链就会断。

 

2020年4月底,新产品上线,那是公司最好的时刻。

这个时候,有个类似的创业公司很希望把我挖走,让我甩掉自己的团队,帮他们做产品。但我没有答应他,可能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觉得大家辛辛苦苦孵化出来的东西,如果我一个人带着这些东西有了新的出路,我的合伙人和员工就都被我抛弃了。其实资本就是这样残酷的,只不过我自己迈不出那一步。

两个月后,我们的资金链果然断了,投资人也撤资了。根据对赌协议生效,需要赔125万,我赔掉了自己大部分的存款,后面又为了救公司投了30万。除此之外,当时员工已经工作了半个月,但是发不出工资了,我也可以申报公司破产,遣散掉员工,但我实在于心不忍。我就挨个和员工谈,列了个Excel表格算应该给每个人多少钱、还差多少,然后东挪西凑,跟家里人开口凑了大约15万块,就这样把每个人最后的工资都发了。

公司最终撑到了2020年10月,那段时间很昏暗,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创业阶段,我也曾有过一只手摸到“财务自由”的阶段,但是又很快掉下来了,那种落差感太大了。也会后悔,为什么我当初不能心狠一点,就接受了那个公司的offer,也许已经成功了。

我因此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被一种绝望的阴影笼罩着,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任何打算,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我。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和父母吵过架,因为我觉得他们不容易。但那段时间,我终于爆发了,在某一次争吵中,我把家里砸了,我也第一次把自己这些年心里的苦都说了出来。

 

我在医院确诊了抑郁症。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因为担心伤害到家人,我就不再和家里联系了。找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带着我打了一个月的游戏,可游戏也缓解不了我的情绪。我开始去看医院看病、治疗,吃抗抑郁的药确实让我冷静下来了,但副作用是记忆力减退,上一秒要想一件事情,下一秒就忘了。

这让我很担心,于是我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没有遵医嘱,就自行断药了。断药的后遗症就是全身会痛,腿会不停地抖,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三个月。

过去,在外界看来,我一直是非常阳光、正能量的,其实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这次患病过后,我开始关注自己的感受,重新思考过去的人生。比如创业这件事,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创业那一年,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到公司,晚上九点多才干完,可以说,我没有愧对过这次创业。即便最终失败了,也不用太不甘,我的人生一直以来都还是蛮尽力的,真的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我的之前的人生太着急了,总觉得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一切,总希望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获得阶层的向上流动,到达自己理想的状态。这种横向比较只会让自己陷入怪圈,对自己越来越苛刻,而且,生活本来就是慢慢稳步向前的。

我慢慢走出了抑郁症,也开始找工作。2022年3月,我拿到了两家大公司的offer,还在考虑要去哪家的时候,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想要尝试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去国外生活。

这个念头看起来很冲动,但也由来已久。之前,我在多伦多旅游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木匠,他经常和我分享日常。他说,“在这里,大家都一样,都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没有谁看着你,没有那么卷,你躺着也行。”这句话特别触动我。我很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重新找回正常的生活节奏。我决定去温哥华重启试试。

这个想法一说出口,几乎受到了身边所有人的反对。当时我已经结婚了,我跟爱人说,我到了那边一定会稳定下来,因为从小到大,我有过太多独自一人生活的经历,我对自己生存、安家的能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等到我稳定了,也会第一时间把她接过来。

2022年5月18号,我落地温哥华。因为之前偶然间通过中介申请过技术移民,有绿卡,从念头闪过到落地温哥华只花了不到半个月。走之前,我把车卖了,将这笔钱存到银行卡里,留给了父母,毕竟一时半会儿不在他们身边。自己只带了2000加币和两个行李箱,里面有五套衣服,一个睡袋、一个帐篷、一堆速食。

我没提前租房、也没找好工作,甚至连回程机票的钱都没有。在进机场之前,我其实挺担心的,甚至做好准备,找不到工作就先打零工,睡在机场或者露宿街头。

这可能算是我目前为止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了吧。其实我是有一点故意要冒险的,因为过去我一直是个规划缜密的人,大到人生的每一步,小到日常。但这一次,我想要挑战一下自己,丢掉以前的做事节奏,看看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脉、语言也不通的环境里,我能不能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人才市场找个工作,就开始刷社交平台,看看有什么合适工作。我当时一心想做蓝领,刷到了一个在温哥华的华人在找招屋顶工,就联系了他。他只问了我两个问题,你有正规证件吗?你怕高吗?其实我很怕高,但是我告诉他,我以前玩极限运动的。

当然,这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争取这份工作。他很快就回复:你来找我吧,我给你25加币一小时。我没有提前租房,他答应把他们家的侧屋租给我,就这样,我在上飞机前已经搞定了一切。

落地温哥华之后,我觉得又刺激、又开心、又担忧,我挺喜欢这个城市,有点像三亚,一个接一个小房子,让人觉得亲切,好想留下来,但是又担心做不到。老板来机场接我,我就住到了他们家。我甚至没倒时差,第二天直接去上班了,开始修屋顶。

 

刚来温哥华时,我随手拍的街景。

清理屋顶其实不需要太多体力和技术,工具无非是吸尘器和梯子,最大的困难是克服恐高。我在爬两层半高的梯子时,腿都在抖。最危险的一步是从梯子跨上屋檐那一刻,因为脚离开梯子是悬空的,屋檐是倾斜的,也没有什么安保措施,“这一步”劝退了90%想要从事类似工作的人。

我的一个师弟从业半年了,还是不敢跨那一步,所以只能从事地面工作。我就在心里跟自己说,跨不上这一步,人生就没法往前走。这一招还挺管用的,我花了一天就登上了屋顶。

在温哥华,清洗屋顶的需求还是很多的,每个家庭到了夏天都要洗屋顶,但是当地人并不愿意做这件事。

我记得有一次去材料店买东西,因为我买了很多,店主就很好奇地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当我回答说屋顶工roofer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印象深刻,他说,在这里没人愿意做roofer,因为高空从业是很危险的,很多人都会畏惧。因此,只要克服了高度,就意味着掌握了屋顶工的核心竞争力。

 

我战胜恐惧,站在高空,拍一张工作照。

在加拿大,一般蓝领的工作时间是五六个小时,刚来温哥华的时候,为了赚房租让自己安顿下来,我每天工作10个小时。所以前几个月,每天回到家的时候,腿都不能走路了,要躺一个多小时,洗个澡才能缓过来。

虽然蓝领工作也很累,但我觉得和在大厂时候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okr(互联网目标管理系统)和kpi(绩效考核指标)推着你走了,有了更多“松弛感”。

在国内的时候,我总是打满了鸡血,对自己步步紧逼;来到温哥华后,因为当地人都很闲,甚至是半养老状态,我也受影响,慢慢开始给自己偷个懒。有时候会想要两三点钟就下班,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我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状态,步调比从前放慢了许多,感觉更加从容了。

 

我站在梯子上修理屋顶。

当然,我也想在这个行业里学到更多。来温哥华三个月以后,我就掌握了屋顶工的全部技能,开始计划自己干。2022年8月,我开了一家公司,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我通过零工攒的钱买到了第一个设备,一共花了2万加币。

公司的细分领域就是修理屋顶、雨槽、地面,再加上油漆。刚开始第一个月没有打广告,客户很少,那段时间恰好是屋顶维修的淡季,没接到什么活儿。我没什么存款,赚了一点钱就拿去买设备了,差一点都没钱交房租了,只能一边打零工,一边干公司的事情。

我刚来温哥华没多久,人生地不熟,能找到大量客户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但我有做营销的经验,很快就掌握了规律。在温哥华,人们聚在一起会聊天、吐槽,如果你一旦让某一个屋主不满意,过几天就在整个社区出名了。所以干活的口碑非常重要,屋顶工也很两极分化,口碑好的师傅活儿多到接不过来,不好的师傅可能半年就干不下去了。只要保证服务质量,老客户就会愿意把你介绍给朋友。

我觉得屋顶工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屋主放心,因为你的工作屋主是看不到的。因此,修屋顶这个行业也是鱼龙混杂,许多屋主被骗过后,就很难再信任一个人。我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工作过程用照片和视频记录一下,发给屋主。

其他蓝领也会这么做,但他们通常只拍下来哪里坏了,发给屋主确认,我会把修好的状态也拍下来,制作成对比图发给屋主。他们能直接看到你的工作成果,也就会更加信任你。同时,有了这个素材,也方便把我自己推荐给其他人。

 

白领转做蓝领的一个潜在优势就是做事情比较细致。

我也开始通过微信群、朋友圈和本地app做一些广告,免费给屋主看屋顶的问题,然后报价,如果接受报价,我就去维修。打了广告后,客户量就大幅增加了起来。10月、11月的时候,每天的收入能达到4000人民币。过了高峰过后,每天的稳定收入也有800人民币左右,如果忙不过来我会招一些兼职工人。

蓝领的工作也会有困境,我不可能干体力活干到老,还是要想别的路子。我发现,在温哥华,到处都是机会。比如我现在用的梯子十分方便,在温哥华要卖到499刀,但这个梯子其实Made in China,我就在国内找到了这个梯子的厂商,建立联系以后才卖230人民币。所以这中间存在巨大的信息差,很多产品都存在这种信息差。

所以我也在计划一些产品相关的创业,但是有了上次创业失败的教训,我希望这次能慢下来,在真正了解一个行业后才开始行动。相比于美国,加拿大的屋顶行业起步晚,也比较落后。所以我每天会花两到三个小时,学一些美国的屋顶清理、维护相关的知识,也尝试着把学到的新技术用在工作中,效果确实不错。我也积累了一些口碑,现在活儿多到干不完。

因为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搭档,公司还是我一个人在做,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规模。年轻时候创业心气很高,总想做一个特别大的团队,做一个“伟大的公司”,现在反而不这么想了。因为管理团队还是一件花费精力的事情,我目前还是很享受现在自己一个人很自由、灵活的状态,创业也要找准自己的节奏和步调,循序渐进。

过去几个月,我做了一个独立网站。在日常的工作中,我发现很多从事蓝领的人把活儿干完就走了,但是我通过和屋主沟通,发现除了技术服务,他们还会有一些额外需求,比如,有的人不愿意出门,希望能帮忙跑腿买个菜。于是,我就做了现在这个独立网站,网站上会提供一些除了房屋维修之外的服务,比如上门送菜、免费接送机等,也会卖一些产品。

刚开始,我去日本进口了一批精美的日式餐具,放到了网站上,很多屋主看到了特别喜欢,就下单了。于是我赚到了网站的第一桶金。我发现,当地人也在追求有品质的生活,这部分需要还没有被满足,还是很有市场的。不过现在因为工作忙起来了,网站就没有继续再更新了。

对于创业,我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不像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总觉得“创业必胜”,必须成功。我回想过去的人生,总是习惯定一个长期的目标,比如,在互联网大厂的时候,我的目标就是获得全面的技能,从产品、策划、市场、运营,最终服务于创业,好像每一份工作都是为了最终的大目标服务,大目标才是支撑我的动力。

我总是为了结果忍受煎熬的过程,就像一只永远不能停歇的蜂鸟。目标达成的那一刻非常开心,但这个快乐是转瞬即逝的。

来到温哥华之后,我没那么在乎长远的目标了,实现目标的过程更重要,我也需要放慢节奏,更多地感受过程中的点滴。我更享受每天工作完成时候充实的状态,每天有一点钱赚,能够学一点新技能。

 

工作中,我总能学到很多新技能。

现在,我最大的成就感来源于屋主的认可。他们经常会在我工作的时候拿一些小零食或者水果,或者聊聊天,工作完成后,他们会表达感谢,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很有意义的。

未来我希望成为一个技能全面的蓝领,并且创业项目可以顺利。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会每天都想这个事情了,而是相信把每一步做好,最终的目标自然而然就能达到了。

我拥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也想要开始尝试一些没机会做的爱好。小时候想去音乐学院学作曲和唱歌,之前不敢去想,因为我也不是富二代,还要工作,现在就想去学一学;我还很想学建筑,每次看到那些经典的建筑伫立百年不倒的时候,都觉得十分向往。

之前选择专业还会考虑日后的个人发展,现在我不太会再功利地选择自己的专业了,而是去挖掘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东西,即便只是菜鸟也没关系,只要我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了。

 

我给一个温哥华的公益组织的活动当主持人。

我用之前运营网站的一部分收入做了公益项目,把钱捐给了当地一个孤儿院。可能因为自己很遗憾没有在一个圆满的家庭长大,所以不希望看到其他小孩子也是那种孤单的状态。

我对小孩子是没有抵抗力的,看他们有一种看弟弟妹妹的感觉,和他们在一起也会给我很多能量。他们高兴地围绕在我身边的时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充电,这也是我一直坚持做公益的原因。

 

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做公益,和孩子们在一起。

我对自己现在这种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比如,每天出去工作了4 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比较闲,逛一逛工具店,遛遛狗,反正剩下的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

在异国他乡,身边的朋友变少了,但也并不觉得孤独,我反而很喜欢孤独,不用再去做任何没有用的社交了。我也不喜欢热闹,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门口喝杯咖啡,感受一下生活,这样我就挺满意的。

 

不上班的时候,我就会找个咖啡厅坐着看看人群。

去年年底,我估算了一下,每个月的收入已经能承担家里所有的开销了,事业和生活都逐步走上了正轨,就把爱人也接到加拿大来了。我爱人是个不太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的人,所以我就想让她先在这边读个书,学个能有铁饭碗的专业。她对当码农有兴趣,来到这边休息了两个月之后,就开始学计算机相关的课程。

平日里,她也做义工,认识了一些政府的人,前段时间政府的人联系她面试工作,最近刚拿到一个确定的offer,能在加拿大省政府工作了,合同是终身制的,相对来时很稳定,算是比较顺利也比较幸运吧。

我把爱人接过来以后,父母的态度也有所好转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能有个照应。我现在也在让父母申请签证,慢慢地会把他们接过来,他还是会有点担心,毕竟要换个生活环境。走过了之前那些难走的路,我对自己也更有信心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人生急不得,只能慢慢来,总会一点点变好。

 

忙碌了一个月后的周末,带着爱人和狗去海边散步。

*本文由佩恩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佩恩本人授权提供。
*本文在今日头条首发。  
 
 
 
佩   恩 | 口述
寺   楼 | 撰文
祖一飞、孔宁婧 | 编辑
 
-THE  END-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392个口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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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北航本硕,不顾父母反对,参加健美比赛、成为健身教练

 自PAI 自PAI 2023-06-07 22:30
这是《自拍》第391个口述故事
我叫赵鑫,1990年出生在吉林长春,爸爸当时是部队的参谋,妈妈做的是外贸相关的工作。我从小一直听父母的话,发展特长、选择大学专业,都是听从他们的安排,读研究生后,我才逐渐发现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什么。我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生毕业后,不顾父母反对,参加健美比赛、成为健身教练、创立了自己的健身品牌。

 

2岁左右的我和父母合影。

在兴趣爱好的培养上,妈妈带我尝试过钢琴、小提琴和舞蹈。我从5岁开始学舞蹈,坚持了5年,非常刻苦。一开始,前桥、压腿、下腰等软功做不好,我会回家哭着自己继续练,直到练好为止。
小学时我已经展现出运动方面的天赋,学校运动会的100米短跑,我经常拿全校第一。学校体育老师跟妈妈说我是个练短跑的好苗子,随即妈妈找了一位老师带我训练短跑,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专业短跑训练后,我还有幸参加了长春市区级的运动会。

 

5-6岁左右,我在练舞蹈。

在我小学四年级左右,爸爸从部队复员去北京发展,妈妈也决定和他一起去北京,由此,我暂时被留在长春跟姑姑一起生活。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粘人的孩子,爸妈去北京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接受,我常常忍不住流泪。
记得爸妈在家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电视上热播的电视剧《情深深雨濛濛》,等到他们去了北京以后,只要一听到《情深深雨濛濛》的主题曲,我心里就会非常难受。妈妈去北京后,由于没有人带我去学舞蹈、训练短跑了,所以这部分的专业训练也随即停止了。

 

小学四年级,我和妈妈。

成年后和周围人谈及儿时的经历时,我常常无法像他们那样记得清晰,我逐渐发现,可能是由于与父母分离的那两年太过痛苦,以致于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哪怕爸妈去了北京,爸爸对我的教育依旧是比较严厉的。我的小学好友的家庭经济条件非常好,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有司机开车来接她。她回家的路跟我回姑姑家的路有三分之二是重叠的,所以放学时她经常主动邀请我坐她家的车一起走。我跟爸爸提及此事后,他训斥了我,认为我不应该占这个便宜,这是没有骨气的行为。姑姑对我的管教也比较严厉,有一天放学我跟同学一起玩的时间长了,回家晚了很多,结果姑姑把我东西扔出门外,告诉我如果再不按时回家,就不要回来了。
五年级暑假,我去北京找爸妈,当时他们想让我上一个比较好的初中,那个初中假期有个考试,通过的话就可以直接升学。那个假期我在北京上课,在奥数知识这一方面,我学得不够好。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爸给我打电话,责怪我考试考得很差,上那个初中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初中的我和爸爸、姥姥。

小学毕业后,爸妈给我交了12000元赞助费,上了北京通州的一所公立初中。那个初中的同学都比较朴实,学习上和我有竞争力的同学也不多,我的成绩就变得比较拔尖,在父母和老师同学眼中就树立起了一个好学生的形象。
整个初中,在学习上我还是比较自信的,父母对我的成绩也比较满意。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我考上了通州最好的高中,还得到了5000元奖励。
但由于小学分开的两年多,我和爸妈在情感上有了一些变化。我和妈妈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亲近了。

 

我的书桌。

读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对心理学产生了兴趣,想报北京师范大学的心理系。快要高考的时候,我爸妈参加了北京师范大学、对外经贸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开放日活动。
回来后,他们跟我说觉得北航比较好,建议我考北航生物医学工程,这是一个交叉学科,未来可能比较有发展前途。最终,我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北航对我以后的就业会有什么帮助,我完全没有任何概念,我就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好像父母的意志就是我自己的意志。

 

高考时的我和爸爸。

2009年,我如愿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本科阶段,我延续了初高中的学习状态,自我意识还未觉醒,只是感觉对所学专业兴趣不大。但我还是比较努力的,常常是宿舍最早起的,晚上也坚持去上晚自习,但可能学习方法不够好,导致花了很多时间后,效果不够好,在班里成绩只能算中等。
大一的时候,我和现在的爱人认识了。从小我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学生,但是他不一样,他特别叛逆。他有很多跟学习无关的想法,每次他谈及这些,我就会说他不对,劝告他应该要好好学习。他当时挂了许多科目,我就拉着他天天上自习,把落下的功课补齐。
我们大一在一起后,天天出去吃饭,两个人都吃胖了。我身高一米七一,巅峰体重达到130斤。并且那时候关于筷子腿的宣传很多,我也觉得自己的腿比较粗,穿裤子不太好看,于是我决定减肥。
为了减肥,我在网上搜了各种方法,比如不吃肉只吃素,我尝试了一两天就不行了。还有一段时间,我晚上不吃饭,也的确瘦了一些,但是我的形体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恰好,有段时间我的腰不太好,医生说我腰肌力量比较弱,最好能够加强一下。当时我男朋友在健身房健身,在他的指导下,我开始去健身房锻炼了。最开始,我就带着iPad,在健身房跟着视频做徒手训练。后来,渐渐接触到器械和塑形的训练,我就喜欢上了这种锻炼方式。从此,健身成为我人生中第一个自己选择的爱好。

 

刚开始健身时的样子。

大四考研的风气日渐浓厚,我也没有做好找工作的准备,觉得自己也应该去读个研究生,父母也同意。但到底考哪,父母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没有给太多的建议。
考研的时候本来想再尝试一下心理学。了解后,我觉得心理学考研的内容比较偏向于死记硬背,跟理科完全不一样,准备了几周之后,我就放弃了,回去考我的本专业。
考上本校本专业后,我发现自己科研能力不强,对此也没有兴趣。整个研究生阶段,我特别压抑,特别迷茫,不知道以后要干嘛。

 

研究生阶段,跟实验室老师去团建。

专业课的知识,我也觉得很难。考试虽然也都考过了,但觉得所学的东西跟实际生活,或者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清楚,做这个事情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时候,我越来越热爱健身,感觉健身像一个发泄的出口、逃离的地方,能让我暂时不去想那些未知的事情。读研期间,我开始比较规律地进行力量训练。那段时间算是健身的新手福利期吧,现在回想,尽管很多动作的细节不到位、训练不能算高效,但在形体上也初步有了变化。

 

研究生时,我参加啦啦队比赛。

 

2015,我在北航健身房。

研究生二年级时,我遇到了伯乐,北航的健美课老师宫美凤。
我在健身房训练时,宫老师刚好在那上课,她远远看到了我训练的姿态。下课之后,她就过来跟我说,我的肌肉线条练得很好,身高也很不错,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参加北航的健美队,代表北航去参加北京市高校的健美比赛。
当时,我就去网上搜索往年大学生健美比赛的相关新闻,当看到前两年冠军的形体照片时,和自己作了一下对比,突然很有信心,就回复老师说我愿意参加这个比赛。
北京市大学生健美比赛是12月举行,同年5、6月,正好有一个北京市的比赛,规格比高校比赛更高。宫老师建议我先参加北京市的比赛,她还帮我找了一个健美前辈,给我指导。健美比赛需要选手在走路的时候配合胯的摆动,同时身上的肌肉还需要发力,有一种模特走台的感觉。我很用心,备赛的那一个月,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体育馆练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造型。
还有一位健美前辈给我看了她自己比赛时候的饮食记录,我自己也在网上寻找备赛减脂的相关资料。那时候我还在读研,做饭的条件非常苛刻,宿舍里只有一个电蒸锅,我就自己煮鸡蛋、紫薯、红薯。关于比基尼赛服去哪买,买什么款式,我也不知道,就在网上买了一件最普通的赛服,自己还买了一些装饰钻,把它们贴到衣服上。尽管当时有点辛苦,但我乐在其中。

 

2015,备赛饮食。

六月,我参加了北京市健美比赛。比赛按照身高分组,我们高个组只有两名选手。
健美比赛相对其他竞技比赛,评判标准相对主观,比如我们这一类别是健身比基尼,裁判首先要看的是选手的整体比例,身高、头身比等等这些大部分都是基因决定的。
选手后天的努力,主要体现在在体脂水平、肌肉量、动作展示、给人传递的自信程度等等。比赛的时候,选手还需要在身上打油彩,让皮肤的颜色更深一些,在舞台灯光下,肌肉线条才会更明显,脸部也还需配合化一些妆。健美比赛是以一种比较极致的方式把日常健身的训练成果展现出来。

 

2015,北京赛。

尽管高个组就我们两个人,我只拿了第二名,但是我还是挺开心的。那场比赛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上台展示完,有很多观众来跟我合影,对我说你练得真好。好多裁判前辈也过来跟我说,条件不错,很有潜力,是匹黑马。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不是我的专业领域获取更多人的认可,这是我之前都没想过的。那时候我还在读研究生,科研能力一般,成绩也很普通,在健身这个领域却出类拔萃,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经历。所以我很喜欢比赛,觉得很有激情。
年底,我去参加大学生赛,对手跟北京市的比赛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了。好多参赛选手甚至都不知道上台需要打油彩,所以大学生健美比赛,我轻轻松松就拿了冠军。

 

2015,大学生赛。

2015年年底,面临硕士毕业,我也和大家一样去找工作。在专业能力上,我没有自信,所以投的岗位都是不太限制专业的,投了很多与市场、产品、营销相关的岗位,结果没有一个offer,这让我特别受挫。
我很难过,开始思考,真的一定要从事本专业相关的工作吗?相比起来,我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当健身教练。过了几天,我接到了此前面试的一家500强公司的HR电话,她说,我面试通过了,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暑期实习,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签合同。我当时在实验室门外,很激动,说我不准备去了。
她问我,你准备去干嘛?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可能要从事健身行业。HR停顿了一下,问我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说真的不考虑了。这个offer让我觉得自己突然有了选择权,有了这个offer之后,反而坚定了我要去从事健身行业的决心。
我在家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爸很生气,说我执意这样做的话就干脆断绝父女关系。后来我给他写了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邮件,说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你们的话,现在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还年轻,也不怕失败,只想去试一试。我把这封邮件发给他之后,他从比较反对,表面上变得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那年春节,我拍了一张照片,我站在高架下面,配文:“2016路在脚下”,我爸评论了一句,“脚下是小路,头上是大路”,暗示我选的行业不好。但我男朋友非常支持我,他就说如果你永远听从别人的安排,你就什么事也做不成。

 

2015,我和男朋友合照。

毕业之后,在男朋友的支持下,我参加了第一个全国健身锦标赛,拿了我们组的级别冠军。这场比赛让很多高水平的裁判认识了我,他们给了我很多肯定,说我未来不可限量。
同年,我参加了第二场全国赛,是由中国健美协会举办的。我不仅拿了级别冠军,还拿了全场冠军。一般比基尼的比赛分级别冠军和全场冠军,全场冠军就是每一个级别的冠军再去比,最终选出的冠军。之后,中国健美协会的相关负责人就问我有没有意愿参加国家健美队,那个时候我还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的,就同意了。
之前,我都是独自训练,参加国家队之后,我开始跟着专业老师学习训练相关的系统知识。那一年的11月份,我们到波兰参加世界健身锦标赛,当时我的个人成绩是级别第四名,这也是当时国家队参加世界健身锦标赛女子比基尼项目的最好成绩。

 

2016,我(左二)在世锦赛上。

 

2016,我在世锦赛上。

2017年,一整年我都在比赛的路上,只要参加全国赛,我一定是冠军。在训练细节上我进行了更多深入的思考,开始真的进入了状态。那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我作为一个专业失败的人,去参加健美比赛就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
我觉得这跟我和爱人都是工科生有非常大的关系。比赛除了展现肌肉之外,非常重要的就是造型展示。我们会看国外优秀运动员的视频,然后不断地暂停回放,甚至我爱人为了研究别人比赛的节奏,他把动静画了横线点,跟我分析整个节奏是怎么把控的,我们就是这样一点点研究出来的。

 

2017,年底全国赛总冠军。

全国赛和世锦赛不需要选手有“职业卡”。遵循我那时对自己未来的规划,2016年和2017年我去香港参加了国际健美联合会(IFBB)举办的洲际比赛,通过这两次比赛级别冠军的成绩,我申请到了IFBB联盟颁发的了“职业卡”,可以去参加一些要求有“职业卡“的比赛了。这时我请了一个教练,他会指导我备赛,饮食和训练,比以前更加严格。

 

2017,香港。

以前参加全国赛,我都是独自备赛,保持体脂低一些就可以了。但是到职业赛,我的教练明确地规定,我每天需要吃多少热量,甚至精确到个位数。那时候吃鸡腿肉丁,为了去除不应该吃的部分,我就得处理十几二十分钟。朋友送了我一些螃蟹,我得把螃蟹腿里的肉都挤出来,称出我能吃的克数。
在开始比赛的时候,我就在尝试自己开班当健身教练,通过上课赚钱,去支撑自己打比赛。那个时期,由于我经常发布比赛内容,网上有很多人就关注了我,再加上我的学历背景,他们对我有了一些信任,愿意付费跟我学。
一开始我很不自信,我爱人就帮我一起梳理课程内容,在他的帮助下,我从一开始只招两个人的小班,到后来招六个人,再到后来招十二个人。我自信心越来越强,后来干脆在小区开了一个固定的工作室来授课。

 

2018,我在自己的工作室。

后期严格的备赛经历,让我渐渐有了饮食障碍,对比赛这件事情产生了一些质疑。2018年的备赛期,由于饮食摄入非常严苛,加上高强度的训练,我常常觉得浑身提不起劲,没有能量,意识也很薄弱,没有办法进行有效地思考,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许多比赛的人在备赛的时候都很克制,备完赛之后会加倍地补偿自己,这也是比赛对人的负面影响。
我问自己,到底什么事情对我来说才更有意义?更有幸福感和价值感?那时,我觉得比赛这个事情已经不在我的选项里了,因此决定放弃比赛,专心做健身教练,专心向大众传递科学的健身理念。
我爱人说,不能再在小区居民楼里授课了,我们必须去找一个正规的场地,他计划搬到东三环,租金是之前的3倍多。一开始我是反对的,我是一个特别保守的人,不愿意迎接挑战,我们讨论了大概一周,最终,我妥协了。
我认识我爱人的时候,他是一个学渣,后来他成为了一个学霸。他考上研究生之后,发现自己在科研方面有了兴趣,就继续考了博士。这几年,他觉得跟我创业很有前景,就没有好好钻研学业。后来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完成博士学业,就从我们的创业中抽身了。当时我接受不了,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独自经营工作室,感觉压力特别大,每天都特别焦虑。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创业很难。对于我们这种小微企业,贷款特别难,贷款之后还要去装修、买器械……而且我们整个店需要拆装钢架,需要审批等等,筹备期花了很多时间。
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听书。有一天我听到了《生活的哲学》,苏格拉底被判了死刑之后,所有亲戚朋友都到场,然后他风轻云淡地跟所有人告别,之后喝下毒汁就死了。这么伟大的哲学家,他的死就这么简单。我突然就顿悟了,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之前我特别害怕失败,现在我觉得自己应该大胆地去尝试,勇敢地去迎接挑战,哪怕失败了也没有关系。
2019年6月,我们搬到新店,7月17日举办了一个开业小活动。那天结束之后,我和我爱人一起回家,路上他特别感慨,他说感觉我在朝着成为更好的自己变化,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跟不上我的步伐了。我忽然觉得,他的放手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2023,我在自己的工作室。

之前上学的时候,我一直受到父母的影响,当我自己抉择加入健身行业,直至开了第一家工作室,我其实都是受我爱人的影响,他一直在影响我该怎么做。直到他真正放手了,我才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我参加健美比赛,去展示自己,我母亲是很自豪的,偶尔还在朋友圈发我比赛的照片。2019年之后,我线上的课程销量不错,在疫情期间线下的经营也还坚挺,我爸才慢慢地认可了我的事业。
后来,他看到我发的一些讲健身逻辑的视频,他也会说,你这个逻辑讲得非常清楚,很像我。有时也会给我打电话,问问我经营的情况,给我一些根据他过往经历得出来的建议,我也会吸取他的经验。我妈则会帮我做一些财务的工作,他们现在都还挺支持我的。
现在我只想把工作做得更好,让更多的人愿意去学习健身,学得更轻松,又能够有收获。
*本文由赵鑫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赵鑫本人授权提供。
*本文在今日头条首发。  
 
 
赵   鑫 | 口述
杨   雪 | 撰文
呱   呱 | 编辑
 
-THE  END-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391个口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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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脸上的黑洞 -FormatRun58- 给 FormatRun58 发送悄悄话 (194 bytes) () 06/14/2023 postreply 20: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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