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绝对是活的
另一种就是和土葬有关,古时候很多有钱人走了不会立刻下葬,主家会先叫阴阳先生去寻找吉穴,那古代交通不便,车马出了名的慢,找多久是未知的,可能要找一星期,也可能一两个月,甚至更久,赶上逝者冬天走的尸体还能冻一冻,抗放,夏天就没准了,需要储藏的冰块,冰块不够劲儿怎么办,尸体在家放久了会腐烂渗出液体,为了防止液体流出棺材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家属也会给逝者多穿些衣服吸附,起码尸身从外面看得能入眼呀,慢慢的,成了习俗传用下来。
“不会穿,我躺着你给我穿?”
纯良死不懒颤的看我,“这感觉也太诡异了。”
“你死了我给你穿!”
我没好气儿的扔出一句,这就是杠精界的一哥!
抱着粉色装老衣回房间换上,给他事儿的!
崭新新的装老衣一比划上,除了材质过分扎眼,真是一点点褶儿都没有,还挺暖和!
尤其还有件拉风袍子,披风!
我在卧室里对着镜子一摆造型,好家伙,挺有夜礼服假面那味儿呀!
就这排面,穿出去绝对惹眼,洋气的很呀!
想想买寿衣那过程也挺逗,店家老板看到我们就问要多大码,什么款式,逝者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直接说我穿,还指了指纯良,说他也要一套,店家老板还以我们是去砸场子的,忍着问候我们全家的冲动,礼貌的请我们出去,我就只能编出个理由,说我们俩要去拍戏,这是戏服,这才买到两身!
别看不让试,穿上还挺正好!
“纯良,你看咋样……噗!”
我从卧室一出去,看到沙发上的纯良就喷了,老小子换上了那身深蓝色的装老衣,戴着个瓜皮帽,脚下踩着鞋底绣了花的黑布鞋,猛一打眼,真像谁家先人显灵了,在客厅里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看电视!
“噗!沈栩栩你……咳咳咳!”
纯良看到我也喷了,瓜子皮好悬没卡到嗓子,“栩栩,你,你那脸上什么玩意?!”
“腮红呀!”
我嘴丫子一咧,“我用口红画的,好看不?!”
“那,脸咋这么白?”
纯良活见鬼一般,“你抹面粉了啊。”
“散粉,糊墙一样拍了三四十层,一盒粉差点全用了,纯良,你看我这嘴唇……”
咱这嘴唇画的也有讲究,深谙鬼片的精髓,就在唇珠中间画一下,樱桃小口一点点。
对着纯良,我腮帮子一吸气,脸颊凹陷,嘴唇整个凸起,眼睛扑棱扑棱眨了几下,“咋样?”
“哎呀我天!!”
纯良按住心口,“你饶了我吧行不,你比昨晚的鬼都像鬼!”
我得意一扬下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琢磨琢磨又去到洗手间,对着头发一阵忙活,直接在头顶扎两个高高的双马尾,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一笑,我心脏居然激灵了下,妈呀,属实挺阴间!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曲欣欣在门外高声道,“栩栩!开门!姐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我跑到到玄关打开门,“欣欣姐,我不是给您发过短信了么,您怎么又破费了!”
“不破费,就是些家常便饭,你们这么辛苦,吃的可不能……”
曲欣欣弯身拎起地上的餐盒袋子,笑眼一对上我,直接就僵住了,怔了两秒,她手里的袋子一扔,整个人扭头就跑,一下跑急了,高跟鞋还给她自己崴着了,踉跄的就要摔成狗吃屎,我一看她要摔了就要去扶,手上没等碰到她,曲欣欣就惊叫出声,“别动我!啊!有鬼啊!救命啊!救命啊!!”
短短的几米路,她几乎跑出了极限求生感,高跟鞋直接甩飞,扑倒电梯处就开始疯狂按钮,“救命啊!救命啊!鬼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鬼呀!”
“姐,是我!栩栩!小沈!!”
我不敢再碰她,只能努力做出人类的表情,奈何妆容太到位,我这一笑,曲欣欣反倒要翻白眼,还是面容相对正常的纯良跑出来,“欣姐,您别怕!是我俩,绝对是活的!喘气的!活的活的!”
?
第205章
人吓人真能吓死人
“你是……纯良?”
曲欣欣背身靠着电梯,颤颤的又看向我,“你真是栩栩?”
“是我,对不住了欣欣姐。”
我满脸过意不去,捡起高跟鞋送到她脚前,“门铃一响我就来开门了,忘了带妆了,还没倒出空给您解释,来,您先把鞋穿上,别靠着电梯门,一会儿门突然开了容易摔着。”
“哎呦我天……”
曲欣欣吓得不轻,单手扶着墙面,呼吸还极度不平稳,“不是我说栩栩,你打扮成这样子做什么啊。”
“深入虎穴呗。”
纯良直接替我回答,检查了一下被曲欣欣扔到门边的食品袋,心大的还能感慨,“欣姐,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餐盒的包装是真好,菜一点儿没洒,不然您这钱不白花了。”
“深入虎穴?”
曲欣欣顾不上餐盒,穿好高跟鞋就看向我,“栩栩,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捉鬼的先生么,怎么还……”
“诱敌。”
我耐心解释,“欣欣姐,我这也是一种策略,用纯良的话讲,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不用怕,我这都是画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安抚了一阵子,曲欣欣稍稍平静,“栩栩,有句话姐是真想信了,人吓人真能吓死人啊,你这身打扮可千万别出门,比我那晚默念佛号看到的黑影都恐怖惊悚呀,好像尸体从灵床上坐起来回家吃饭了似的……”
我哭笑不得,“欣欣姐,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栩栩,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姐真承受不住。”
曲欣欣别着脸,仍旧狠不下心和我对视,“既然饭菜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你们给姐来电话,我就不耽误你办正事儿了。”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不过栩栩你放心,你对姐家里这件事的付出姐全都看在眼里了,红包姐不会差事儿的,你先忙着吧!”
叮~
电梯门打开,曲欣欣几步就蹿了进去,关门前那脸色还是煞白,一点血色没有。
“看到没?欣姐被你吓出阴影了!”
纯良拎着餐盒袋子大摇大摆的进门,:“姑,也就我这经验丰富的没被你吓出问题,一般人谁能扛了,你看看你扎这头发,村头二傻子跑出来了。”
我瞪他,“沈纯良,我这么做为了谁?踏道你得有现身精神!!”
“是,您可伟大了,都给我伟进去了!沈栩栩,今晚的事儿要办不明白你都对不起这两身衣服钱,欣姐这雇你可一点亏不着,祸祸自己不够,还得把跟班也得祸祸了,我一个男四号,何苦现这眼呢。”
纯良摇头晃脑的坐到餐桌旁,“庆幸吧,欣姐家这是电梯入户,没有其他的邻居,否则你这出儿都容易造成混乱,捉鬼的名声没等打响,先被当成鬼给揍了,啧啧啧,那可招笑了,哎呀妈,这都什么菜呀?”
“文思豆腐。”
我看过去,“讲究的是刀工精细,香醇软嫩,入口即化。”
“这是豆腐切得丝呀。”
纯良啧啧,“难怪我没吃过,就我许奶那土豆条刀工,指望她切出来,下辈子吧。”
餐盒逐一打开,我微微惊讶,扬州炒饭,水晶虾仁、蟹粉狮子头、松仁玉米,油焖笋……
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欣欣姐又给换上淮扬菜了!
“姑,好鲜呀!”
纯良尝了口就朝我竖起大拇指,“这欣姐也太会吃了吧,每天都不重样啊!她这是看我中午吃的腻了,晚上又给我送些清淡鲜美的,要不说这姐能当老板,讲究!姑,咱再干两天我都期待上伙食了……喂喂喂,你别扣盖子啊,我才吃两口……”
“你不说我祸祸你么。”
我眉头微挑,“去把装老衣换下来吧,咱别现眼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
纯良拿过餐盒打开,“跟我姑混怎么叫现眼呢,陪着大美女出生入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呀,甭说叫我穿装老衣了,就是让我把裤衩子套脑袋上我也没二话呀,妈呀太好吃了,姑,快吃点,今晚侄子收拾屋,你看你,总那么大气性,吃点虾仁……”
……
嘀嗒~嘀嗒~
时钟在墙面上静静地走着圈。
我和纯良蹲在黑漆漆的客厅玄关,哼哈二将一样做着把守。
许是等的有点无聊,纯良还把手插到了袖头里,配着那瓜皮帽,蹲那就像是村头的三大爷,就差弄个烟杆在嘴里吧嗒。
?
第206章
你们俩怎么死的?
夜色中,眼睛就显得极其明亮,相较白日的烈阳,我现在反倒喜欢黑天,起码眼睛不会被光耀刺的涩疼,拿出手机眯眼看了看,午夜十二点了,朝纯良做了个手势,别做三大爷了,一会儿孩子们就回来了!
纯良不爱搭理我,蹲在那五脊六兽,吃饱了又现原形了,觉得自己不帅气了!
他这心态我多少明白点,在沈叔身边长大的,耳濡目染的都是大师风采,沈叔那出手就小树叶的,泰山压顶不弯腰,纯良和我混上后不说像沈叔那样,也得超尘拔俗点啊,哪成想,现如今还要做‘看大门’这么折面的事儿。
我倒觉得无所谓,沈叔也不是一下就成大师的,只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大师了,再过几十年,如果我沈栩栩还活着,起势了,那认识我的人,谁知道我像街流子一样蹲在门口这出儿,好饭不怕迟,做人可以宁折不弯,做事情一定要懂得变通圆融。
哒哒~哒哒~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外传出了声响,貌似有人穿着跳踢踏舞的鞋子在走路。
纯良嘶了声看向我,“栩栩,你听到没?什么声儿?马蹄声?”
马?
我点头,有可能。
纯良神经兮兮的笑了,“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归呀。”
嘶嘶~!
房门外嘶鸣而起,紧接着,一颗马头就探进了门内,房门在它眼里形如无物,我蹲在地上一个抬眼,就见一个白纸扎成的高头大马哒哒哒的走进来,蹄子真就在我脚旁,纯良一个激灵,直接跌坐到地,张大眼看着那马还挺威武雄壮的一点点踱步进门!
我喉咙紧着,等马的身体进入一多半,就见上面骑着个男人,那男人身上还血淋淋的,有着很重的血腥气,快要路过我们时,肩膀突然掉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正好掉到纯良那一边!
“……!”
纯良抽了口冷气,“姑姑姑姑姑……”
又要下蛋了!
问题是我在大马的另一头啊,马一进来就将我和纯良给隔开了,我看不清男人掉下去了什么,只能猥琐的压低头,从马的四蹄子中间探头朝纯良那边瞅,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好像是半截胳膊!
手指还在一抽一抽的动!
“额,我手~”
男人在马上也嘶了声,侧脸就看向纯良,“小兄弟,你来的够早的。”
“啊。”
纯良声音发颤,瞄着我回道,“还行吧,我怕晚了,赶不上二路汽车……”
男人哼哼一声,脸上都是血,我这角度也看不清面貌,只见他单手勒紧缰绳,下颌朝着地上示意,“小兄弟,劳驾你帮我把胳膊捡起来,我要上路啊……”
“这个……”
纯良不太想捡,“我……”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麻溜的,跟我俩抬杠那本事呢!
还能我从马腿中间爬过去捡呀!
也不方便呀!
纸马也是马呀!
纯良牙一咬,抓着那半截胳膊就抬手高举,“大哥,给您!!”
嘶嘶~!!
纸马再次嘶鸣,前蹄高抬,男人接过胳膊身体就加速涌起了血,“有生气!你是生人!!”
“……”
纯良麻了,蹲在那弱小又无助,瞄了瞄我,无声的询问,是上呀,还是继续装瘪犊子啊!
“大哥!”
我登时站起,对着血流如注的男人就开口道,“我俩是刚死的,稀里糊涂就到这来了,跟你这情况比起来,我俩属于还有点热乎气儿,死是死透了,就是刚下来,啥也不懂。”
“刚下来?”
男人身上的血流一停,五官也恢复了正常样貌,胳膊都华佗在世自己接的明明白白滴了!
“刚下来怎么会来这里?”
啥意思?
我对着男人的眼,要命的是他那马貌似能感受到什么,小蹄子在原地不停的划拉,我都怕哪句话没说明白它在尥蹶子给我一蹄子,“大哥,要不说稀里糊涂么,我不知道呀,我们是兄妹俩,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里来了。”
“怎么闭眼的?”
室内昏暗,男人恢复样貌五官也冒着绿光,阴森逼人,“从这里上路的人,大多是意外枉死,你们俩,怎么死的?”
意外枉死?
所以一个个都不是很正常?
昨晚那女人就是一颗血头,还有半截人,能掉眼珠子的,摘脑袋玩儿的……
“我们俩……”
我心一横,“吓死的!活生生吓死的,不信大哥,你闻闻我的气,我真的死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