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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6月，时任华东局副秘书长、党校副校长的吴仲超被调任故宫博物院院长。这是后面一系列文物修复故事的开始。
1953年，故宫已从上海、苏州、杭州等地调来张耀选、杨文斌、张兴顺、孙承枝等几位南裱名家，1957年吴仲超院长又调入郑竹友、金仲鱼、金禹民等一批专门临摹复制书画的人才。
1960年，在原文物修整组的基础上成立文物修复厂，有古铜、钟表、裱画、摹画、书法篆刻等十四个行当，同时在青年中选择聪明稳重者，跟随大师学艺。修复文物的同时，培养修复文物的传人。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即使不算战火辗转，书画卷轴也只能保存八百年。以临摹的方式来保存原件自东晋已得到重视，兴盛于唐宋。历代都有宫廷画师对古画进行临摹复制，至宋徽宗时期，更组织皇家画家大量临摹前朝名迹，“训督甚严”。
传世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如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列女图》是依靠宋代的摹作才为后人所了解。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早就成为历史谜团，它的三种最佳唐代摹本都收藏在故宫，也具有特别的文物价值。官办临摹明清仍有，民国时衰微。
同时，中国绘画强调“神韵”“写意”，是作者“天人合一”的心灵表现。在造型上不像西方绘画那样讲究写实，而是散点透视，适度的变形与夸张。所以初学者无法以写生进行训练，而是通过临摹前人作品掌握技巧，临摹也是学习中国绘画的一个重要手段。
民国初期，上海地区集中了一批专以临摹传世名画的书画临摹高手， 成员主要有谭敬、汤安、金仲鱼、郑竹友等。他们制作古书画时分工合作，或绘画，或写字，或摹刻印章，或装裱做旧，所摹作品惟妙惟肖。
与此同时，北京、天津画坛也出现了一批绘画高手，包括“湖社画会”的陈林斋和著名女画家冯忠莲（陈少梅之妻），以及专门临摹书法印章的金禹民。
解放后，故宫博物院成立摹画室，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古代书画的临摹复制工作。郑竹友和金仲鱼先生负责摹字摹画，金禹民先生负责摹印，这个组合堪称高手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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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9月1日，高中毕业的刘玉到故宫报到。
对这个家庭成分不好的京郊青年来说，能找到一份工作，已属万幸。他特地挑选学校开学的日子到单位报到，故宫于他，更像是一座新学校。
1963年，刘玉拜金禹民为师，成为当时故宫书画印章复制的唯一传承人。解放后，摹画室专门复制印章的只有金先生一人，后来近四十年的专业工作也只有刘玉一人。
1962年，荣宝斋的陈林斋和冯忠莲奉荣宝斋之命到故宫临摹《清明上河图》。根据当时规定，故宫的文物不能出宫，两人只能隔着玻璃仔细用放大镜看这幅顶级文物，然后贴着照相师傅所拍的黑白照片构图，再对照原件和照片，一点一点地临摹复制。
冯忠莲长子陈长龙曾到故宫探望母亲，“西冷宫”一片寂寂，母亲独自描摹，完全是“古卷青灯”景象。
冯忠莲在描摹
古画临摹实际上是一次再创作的过程，不仅要潜心研究每一起笔、落笔，掌握其运笔、用色风格，更要体现出原作韵味。
他们临摹了四年多时间，尚未摹完。1966年“文革”爆发，故宫闭馆，《清明上河图》的临摹工作不得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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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 年，包括吴仲超院长在内，故宫的全部职工被下放到湖北咸宁干校围湖造田。
郑竹友、金仲鱼、刘玉等文物修复人员，戴着破草帽、披着黑塑料布或蓑衣，光着脚冒雨在阴雨连天的南方的稻田里劳动。那时为了实现对灵魂的改造，“连犁地都是用人不用牲口”。同一个干校中，还晃动着作家沈从文、文物专家王世襄的身影。
这一劳动过程和“文革”，让修复厂损失惨重。郑竹友的夫人在干校劳动期间去世，郑竹友不久后也与世长辞。这个二十多岁就以仿造和辨伪古画成名、曾令张大千惊讶的一代名家再也未能回到故宫。
青铜器组组长古德旺倒是回到了故宫，但由于坏了手，只能在神武门看大门。同样被分去站岗的，还有六十多岁的金仲鱼先生。
治印大家金禹民先生被放到美工组撰写路线说明，直至退休也没能回到摹画室。从干校回到故宫的刘玉，在站岗、给铜器室打钳子的同时并未放弃治印，周日会去师父金禹民先生家讨教。虽然此时，摹画室工作尚在停滞。
故宫在1972年重新对外开放，出于“备战”考虑，收藏起原件，陈列复制品。
被下放劳动的职工，逐渐被召回北京。摹画室的几名同志重新聚在一起，吴院长又把从干校借调来的原荣宝斋的冯忠莲和陈林斋先生正式调入故宫。
1976年，故宫博物院再次启动《清明上河图》临摹，此时的冯忠莲已年届花甲，眼力和臂力都有所不济，并患有高血压和由此引起的眼底血管硬化。
中断十年，以前临摹的部分绢素、色彩都发生了变化，画面的衔接出现问题。冯忠莲凭着她高超的技艺和丰富的经验，使摹件前后一致，丝毫看不出间断已久、重新衔接的痕迹。
1980 年，《清明上河图》临摹终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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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摹是用临摹师的生命交换真迹的再次呈现。
临摹一幅画，动辄以年论，临摹者的一段段生命浓缩在方寸之间，“一个临摹师，一辈子临不了几张很成功的作品。”
1962年到1980年，冯忠莲技艺与生命的巅峰都用来临摹一幅画。从数量上看少得可怜，然而考虑到她临摹的这样一幅八百多年历史、历经几度政权倾覆、数次战火的国宝真迹，一流摹画师生命的质量又辉煌得惊人。
冯忠莲在指导学生
冯忠莲跨越十八年摹《清明上河图》，成为一个传奇。但《清明上河图》上的一百多个印章都由刘玉复制钤印则鲜有人知。
这时，他的治印、钤印水平已至巅峰，被徐邦达、刘九庵等学者誉为“形神俱似”。摹画画工已经是名画背后的无名复制者，而摹画室的摹章者则是无名中的无名，不为人知是他们的常态。
刘玉对他的徒弟沈伟反复叮嘱要“守规矩”，规矩的第一条就是要守住寂寞。
1979 年，结束了十年“文革”后的故宫开始整顿修缮，招兵买马。
郭文林通过考试入职，同批有二十多人，除了三个学照相，两个刻图章，剩下全部分配摹画室，师承冯忠莲、陈林斋、金仲鱼三位老先生进行古书画的临摹。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故宫古书画临摹的辉煌时期，全科技部摹画组人最多，二十一个人，迈入四十岁的这批主力也在人生的巅峰，常常画到下班还意犹未尽。那是摹画组业务最繁忙之时，他们能看到大量一级乙、二级甲的文物真迹。“过去我们都临不过来。”
其中，《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听琴图》等临摹品广受好评，曾赴香港等地多次展出。而凭着几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就高水平地仿制出太和殿等三大殿的匾联，也为他们赢得同行赞誉。
电脑喷绘技术出现之后，因其快捷方便，渐渐有取代人工临摹复制之势，摹画组如今只有四人。新来的人，郭文林的徒弟巨建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新的真迹了。郭文林无奈地说，现在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可临的东西了。
郭文林认为，手工临摹跟机械复制的东西不同，手工有它独特的价值。电脑喷绘喷不出青山绿水的厚度，喷不出勾金描银的金属感，也不曾有临摹师的生命厚度凝固其中，“临摹有人的感情在里头，它是有生命的东西。”
面对机械复制时代，一门曾经辉煌的传统手工技艺的逐渐式微，郭文林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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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画室在西三所最后一进院子，院门口靠墙种了一溜玉米，这是摹章组沈伟师傅所种。西三所有三只据说是御猫后代的流浪猫，定时过来吃饭，想逗猫也往这个院里找，因为沈伟是首席喂猫员。它们通常都偎依在冬暖夏凉的地方，休憩得放松而肆意，露出一副“这里我才是主人” 的霸气。
院里还有沈伟种的黄瓜、西红柿和茄子。夏天的时候，西红柿开始爬架子，黄瓜开着黄花。“守得住寂寞”的摹章传人，把他对生命的感受变成了种子、秧苗、果实。
小院右手是摹画室，和铜器组的光线明亮、人多物多不同，摹画室很静，陈设简洁整齐。巨建伟的桌上绷着一幅清代宫廷画师丁观鹏的《罗汉图》。
我们来时，他正坐在桌前垂头对画，仿佛入定。这种简洁，这种静定气氛让这里像一个寺院，有“青灯古佛”的静穆。
有的工作磨损人，有的工作养人，在故宫里临摹古书画是后者。
磨墨、勾线，清华美院毕业、作为准画家培养的巨建伟进故宫摹画室后开始重新练习勾线。用很长时间做一件简单的事，在此过程中，深入中国画的本质，对勾线的微妙之处掌握得越来越深。从墨的水分、摩擦力，墨的颗粒的粗细，在什么样的纸上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最终他重新回到最简单的一根线，在一根线上看出一个人，“哪怕是一条线，也是有精神性，有气质的。”
摹画，是进入原作者的状态，与原作的精神状况相沟通。
沉浸于此，超然物外，每天都有成长感，余事皆是打扰。单薄脆弱的先人书画，为他营造了一个坚固的精神世界，可以抵抗红墙外艺术市场的喧嚣、同辈人的名利双收。
同样，面对电脑喷绘技术对临摹的冲击，是否会感慨自己进入了一个冷门的行业？生于1987年，来故宫五年，故宫古书画临摹的第三代传人巨建伟淡淡地说，所谓热门冷门还是跟利益有关。利益是暂时的，但传承是恒久的。重要的是掌握古法，担起传承的责任，“就像古人讲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摹画室每天第一件事情是磨墨，他们不用现成的墨汁，研出来的墨稳定性强，装裱时不会跑墨。每天画完后要洗砚，当天的墨当天用，过了夜是宿墨。宿墨的胶体挥发，剩下炭化的颗粒，稳定性差。
“中国画要创造绘画过程，从头到尾这个工序都很讲究，它是修心的过程。磨墨是画画第一步，它不仅仅是制作墨汁的过程，它是人从生活状态进入创作状态的过程，磨墨就是在静心。”
一遍遍地研磨，既不能用力过猛，也不能太轻。如果你目睹他们的工作状态，会发现那种禅宗寺院的感觉从何而来。屋中并没有佛像，但他们有自己的信仰。
（本文选自新经典/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我在故宫修文物》，略有删减）
著者：萧寒主编，绿妖撰稿，严明摄影 新经典/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2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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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爱美白，成都人要曲线，我们整理了一份医美大数据
随着“颜值经济”的兴起，医美这股风也刮得越来越猛。而不同城市，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医美倾向也不同。
打造医美之都的成都，最青睐哪个部位的调整？男性和女性的植发目的有什么区别？00后和95后最愿意为什么项目买单？
这里是每日人物数据新闻第二期。这一次，跟着医美这股风，我们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医美大数据。
第一期：《高考志愿避坑指南：报了最火的专业，可能会让你后悔》
文 | 介里
编辑 | 金匝
设计 | 田伟
运营 | 栗子
北京人爱美白，成都人要曲线
偌大的中国，高山河海，丘陵平原，应有尽有。地域的差异，也带来医美差异，就像南方人爱喝汤，北方人喜面食一样，到了医美这件事上，不同城市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偏好。
北京，一个超级城市，汇聚了众多年轻又多金的爱美人士。新氧做过统计，整个平台2021年的成交订单中，全国将近50%的美白嫩肤订单，都是北京人民贡献的。今年夏天，北京平均气温达到36℃，美白又成了“重中之重”，医美是最后的挽救手段，更多人选择一开始就和紫外线抗争，走在北京街头，“武装”到手指头、只露出眼睛的全遮挡式防晒衣也越来越常见了。
比北京更热的成都，号称“医美之都”，医美行业的规模已经仅次于北京和上海，是医美产业“第三城”，低廉的价格甚至吸引了不少一线城市的年轻人打着“飞的”去医美。这里下单最多的项目是隆胸，和热辣开朗的城市性格一脉相承，成都的女性们看起来更愿意展示自己的曲线。
在审美取向上，川渝一家亲，成都、重庆两地的95后都很喜欢隆鼻。川渝多盆地，水汽湿润，美白嫩肤自然是不需要的，隆鼻、隆胸、瘦身这些塑形项目，更受青睐。
除了成都，另一个也喜欢曲线的城市是深圳。不过，深圳人爱的项目是翘臀。“假体丰臀”，深圳的下单量全国第一。搞钱之都名不虚传，连身材也要卷到飞起。
而电商产业发达的杭州，汇聚了众多主播，高清镜头的审视下，自然对容貌的“颗粒度”要求更高。杭州是玻尿酸、丰卧蚕项目下单最多的城市，全国占比达到了12%。大家更看重脸部的细节，比如皮肤够不够好，下颌线条够不够清晰，卧蚕够不够美。
江苏也是如此，割双眼皮的95后里，这个省份的女性占比最高。她们关心的也更细致，在意手术方式和效果，“埋线”“韩式”“内切”等等，是她们搜索的关键词。
除此之外，广州人更爱高鼻梁，武汉人最爱大眼睛，长沙人最喜欢的是去川字眉……最离奇的是两广和福建，当地的审美会更偏向于高鼻梁、厚耳垂，面部丰腴，甚至一部分人会对高颧骨的女性持有偏见，认为这是不好的面相，因此，消除颧骨、填充脸颊这些医美项目也在当地更受欢迎。
风水眉、丰耳垂，小而贵的项目谁在做？
医美风潮里，除了我们常见的割双眼皮、美白嫩肤、热玛吉等常规项目，小众项目也有一定的市场。在新氧的白皮书中，出现了“新奇特”小众消费榜单，榜单订单增长量排名前三的分别是招风耳矫正、XO型腿矫正、男性乳房肥大矫正。这些小众项目的存在让人感叹：只有想不到，没有医美做不到。
小众项目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叫风水眉，在潮汕很受欢迎。整形领域资深专家肖筱向每日人物介绍，这两年来，圈子里流行起做风水眉的项目。风水眉，顾名思义，就是通过纹眉来重塑眉毛形状，使用的一般是可代谢的颜料。普通的纹眉项目并不小众，但花十几万的价钱来纹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肖筱经手过的最夸张的客户，前后总共花了60万来纹风水眉。在这位客户看来，一条眉毛花几十万，图的是心安和吉利，更图生意红火。好眉毛既能帮助他融入上流社会，也能成为他对外吹嘘的资本，毕竟，能做60万风水眉的大师，整个潮汕也找不到几个。当眉毛和“大师”“改运”绑定在一起，那它就不只是一条眉毛了。
风水眉项目，其实不仅仅包含纹眉这一项。一旦客户决定签约，机构会提供一整套“细致入微”的服务。首先，要邀请合作的资深命理师前来给客户算好风水、命理，看过面相之后，根据结果进行眉形的设计。在这期间，还有专人陪同客户上山吃斋、沐浴、拜佛、祈祷等，这一系列环节之后，纹眉的重头戏才算真正开始。
肖筱遇到过一位顾客，原本只是想做6800元的纹眉，但在了解到风水眉后，她一下花了10倍的价格做了一套，结束后她觉得效果不错，又将女儿也带去做风水眉，“为了更顺利地找对象”。在肖筱看来，纹眉更多的是给客户带来心理暗示，“可能就是需要一个契机做出改变”。
潮男可以不蹦迪，但不能没有头发
走在潮人遍地的北京三里屯、成都太古里、杭州银泰in77，放眼望去，会发现许多男性拥有不亚于身边女伴的白皙肤色、细小毛孔，甚至连头发丝儿也经过了万分用心的打理。
做医美的男性越来越多是事实。2021年，国内一共有230万左右的男性进行了医美消费，同比增长超过65%，增幅达到了女性的6倍。根据预测，未来男性的医美消费力还将大幅提升，医美生意将不再是女性的生意。
在男性医美领域，不得不提一个重要项目，那就是植发。中国有 2.5 亿人存在脱发困扰，其中八成是男性，多数重度脱发患者也是男性。所以，植发领域的男性消费者能占到总数的 60%-70%，以23-25岁、45岁以上的两大群体为主。
去年，中国植发市场规模达到169亿元，专注于植发服务的几大医美机构，雍禾、碧莲盛、大麦、新生，已然成为民营植发机构里的四大龙头。这两年，无论是在地铁、公交，还是楼宇电梯，抬头就能看到它们的植发广告。
选择去这些机构植发的男性，最常见的修补部位是头顶、前额，“人到中年地中海”，确实困扰着很多人。当然，在男性可选的植发项目当中，也会有种胡须、种胸毛这样的项目——为了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但对于亚洲人来说，这两个项目多少显得有些狂野，性价比低，只有极少数人会去做。
单看植发的95后群体，最惨的应该当属广东小伙儿。Mob研究院公布的《95后植发人群分布省份》图中，广东男生的植发率荣登第一，他们对价格尤其敏感。在网易数读的一项统计里，广州人最爱搜索的脱发问题是：“头顶脱发是什么原因？”而顺着搜索记录，医生们的答案五花八门，有的说气候，有的说熬夜，但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除了广东，江苏、浙江的小伙儿紧随其后，也是全国最受脱发困扰的群体。
在颜值焦虑严重的娱乐圈，头秃这件事，也成为了明星们的一大痛点。尽管明星们从来不愿意承认已植发，植发机构也必须得按合约保密，但眼瞅着曾经额头发亮的明星，头发也能变得越来越浓密、有光泽，吃瓜群众也就有了定心丸：植发，确实有用。
2022中国植发行业研究报告显示，愿意植发的人群画像是：中高收入，追求高颜值，且注重外表，追求生活品质。其中，男性植发多为刚需，女性植发则更追求细节的提升。更通俗地说，男生植发，只是单纯地为了不被叫“大叔”，不用戴上鸭舌帽掩盖发际线。女生植发，是为了成为“完美女神”，在95分的基础上，追求完美的100分。
男生掏钱慢但舍得，女生掏钱快但难伺候
艾瑞咨询曾预测，未来，年轻男性将成为医美的主要增长点。对男性而言，医美和健身一样，都是外表得到提升、变得更有魅力的方式。男性医美人群也更加年轻化，19-22岁这个年龄段就开始医美的比例更高了，达到了22.4%，而相同年龄段的女性占比仅为12.9%。
但走进面诊室的那一刻，男性与女性为医美掏钱的速度与决心，是有着显著差异的。艾媒咨询的数据显示，男性求美者的平均客单价是女性的2.75倍，这意味着，男性医美项目，通常有着更高的利润。
但与此同时，男性也更加谨慎、理性。很多男性可能是因为陪伴家人、伴侣，从而接触到医美，或者思虑良久，才痛下决心，进行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诊。因此，在拿到签约合同的那一刻，他们简直拿出了和公司签合同的谨慎劲儿，一定要看清楚每一项利弊，方方面面顾周全了，才会签字、掏钱、上诊疗台。
而女生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老司机”们，她们乐于在小红书、微博上做好攻略，进门后驾轻就熟，一旦确定了项目，签单速度极快，当然，掏钱的速度更快。
在这一点上，肖筱的感知是，过去，医美市场以女性消费者为主，女性更了解医美的大小项目，她们一方面十分精明，每个项目都会追求最高的性价比，甚至坐上了诊疗台还可能会接着砍价，但另一方面，一旦进了医美的“坑”，其特有的高复购率，又使得女性不断地为新项目付费。
有时候，一个项目结束，美容师可能会再推荐配套的项目，这时，男性往往不容易动摇，而女性则更愿意继续为新项目买单。不过，多买单意味着要求更高，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女性消费者也更难被说服和安抚。
Mob研究院的最新报告指出，在同样的项目里，男性更看重的是效果，女性则更在意性价比。
尽管男性医美的平均客单价比女性高，但整体算下来，女性消费者的医美购买力还是非常强悍的。单从医美项目种类来说，女性的医美项目远远超过了男性，且每一个项目都不便宜。例如，仅美白嫩肤这一个大类，就包含了光子嫩肤、焕肤美白、美白导入、小棕瓶美白、白瓷娃娃、DPL美肤、伊肤泉疗程套组等十来种可选择的项目，第一次进美容院的顾客，很难不头晕眼花。另一方面，很多项目都不止一个疗程，在众多项目的叠加下，女性的医美消费数额，可以说是没有上限的。
而在具体的项目选择上，无论男女，最火热的关键词有一个，那就是：瘦。“除皱瘦脸”，成为男女最喜爱的医美项目榜单Top1，而在这一门类下，玻尿酸、热玛吉、射频紧肤等项目也是更细的分支。
据统计，95后医美消费人群里，男性更爱动刀子，隆鼻、双眼皮、植发是他们最爱的三大项目，而女生则更偏向于微整，光子嫩肤、水光针、瘦脸针是她们首选的项目。但不论男女，能不能健康、安全地完成医美治疗，都是他们最看重的因素。
95后、00后接棒医美消费，容貌焦虑成双刃剑
在Mob研究院对95后人群的调研中，有56.1%的人能感受到轻度的容貌焦虑，15.8%的人有中度焦虑，而重度焦虑、对自己容貌非常不满意、认为“需要做非常多的医美项目来提升容貌”的人，达到了4.5%。可见，对容貌不自信已经成为“当代人的心病”。
Mob研究院发布的《2021年4月中国医美App用户年龄分布》报告显示，95后用户占比达到了近30%，超过了90后和85后。95后、00后，已然成为医美领域最重要的一批“养成系”消费者。低龄化这一点，也被资本牢牢抓住。
而社交网络拉低了人们接触到医美的门槛。在当下，打开社交媒体，一个肉眼可见的趋势是，分享医美成果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用语也越来越娴熟，是这些分享，让医美不再神秘。而她们做的项目也越来越精细化，一个眼综合，就能有十几个整形项目可以选择。
肖筱接触过很多做眼综合的案例，许多00后，也是刚刚成年的孩子，看过这些案例分享后，在家长的带领下进行面诊，原本打算只割一个双眼皮，但在营销人员的推动下，他们可能会顺势追加开内眼角等项目，顺便再打个瘦脸针、做个激光美白，也都是很常见的事。这一类人群，不喜欢动刀子，非手术型的医美，只要价格可接受，副作用有限，让家长掏钱并非难事。
轻医美，是00后们的最佳选择，眼综合和牙齿正畸，都是他们最喜欢的项目，打玻尿酸、激光脱毛等，热度也高居不下。
而95后们已经进入社会，不仅要卷工作能力，也要卷外貌。时下盛行的海马体、天真蓝照像馆，就是一个例子。作为求职、升学的通行证之一，一张完美无瑕的证件照是标配。
在95后人群中，“轻医美”也大受追捧，如玻尿酸填充、美白针、瘦脸针、光子嫩肤、热玛吉等。即便是初入社会，他们也愿意掏空钱包。据Mob研究院统计，95后医美用户的月收入分布集中在5000元及以下的，占比近七成。
伴随着医美技术的发展，人们拥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去改善自己在意的外形缺陷，但也越来越难分清，哪些是真正的容貌焦虑，哪些是被制造出的焦虑。社交媒体也将条件各异的年轻人放在同一条起跑线，鞭挞着他们不断提升自己，希望以更有吸引力的外表，争夺有限的资源。但现实是，即便是技术已经非常成熟的割双眼皮手术，也不会有100%的满意率。
无论如何，在医美世界，没有“最美”，理性看待医美，警惕潜在的容貌PUA，接纳那个正在努力的自己，才能缓解焦虑，避免被焦虑所吞噬。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肖筱为化名）
参考资料：
1.新氧大数据：2021医美白皮书
2.Mob研究院：2021年95后医美人群洞察报告
3.艾瑞咨询：2020年中国新白领消费行为研究报告
4.艾瑞咨询：2020年中国医疗美容行业洞察白皮书
5.小红书：2021年11月消费者月报
6.网易数读：中国脱发地图出炉，这里的人最秃
7.秒针系统&消费日报：2022中国植发行业研究报告
8.更美：2021医美行业白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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