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民(518)

 

瑞丽解封第九次:硬扛、冻结、重启

人间君 在人间living 2022-06-10 00:22 Posted on 北京

 

 

撰文马妍睿   编辑张茜

出品|凤凰网在人间工作室

 

 

 

 

早上八点半,腰酸背痛的林珊回到家,脱下鞋袜,大拇指外侧磨出了硬币大小的血泡。腿上的牛仔裤遍布污泥,黄色薄外套的右胳膊肘被树枝划开了口子。

 

已经在边境线上巡逻了24小时的她,匆匆洗完澡,一头倒在床上。补完五个小时的觉,她还要去社区上班。

 

守边,本不是基层公务员的工作内容。瑞丽接连暴发疫情后,林珊和同事们接到去边境值守的通知。

 

彼时,瑞丽正经历第一次封城。林珊和同事们被调往边境线,每人负责守卫1.5至1.8公里,24小时轮一次班。从早上八点到次日八点为巡逻时间,下午三点回到办公室再继续工作。

 

身为女士,林珊每周轮值一次;单位里的男同事,则需两三次。

 

严峻的防疫形势源于瑞丽独特的地理位置。从地图上看,瑞丽位于云南省西南部,像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镶嵌在中缅之间。

 

两国边境没有明显的地理屏障作区分。田间地头、村舍两岸,都可能是中缅的分界线。“一寨两国”普遍存在:村寨东侧属于中国,西侧属于缅甸。瑞丽市边境线长达169.8公里,防疫难度大。特别是位于瑞丽东侧的姐告贸易区,只需步行一分钟,就可跨越边界,入境缅甸。

 

疫情暴发前,瑞丽具备发展外贸行业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而当病毒来袭,复杂的边境线却成为险象丛生的烫手山芋。

 

“边境线难防。”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林珊忍不住向丈夫感叹。

 

为了守住防线,不仅是林珊这样的基层公务员要值守,其他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的员工也接到了分包边境线的任务。瑞丽规模较大的私企员工,也被动员去戍边。据2021年11月25日《中国日报》报道:在长达169.8公里的边境线上,瑞丽共设一线执勤点631个,目前投入各方面力量8821人参与“守边”,24小时轮流值守。

 

林珊和同事们分到的守边环境相对艰苦——靠近瑞丽江畔的一段山路。潮湿粘腻的南方城市,蚊虫蛇蚁遍地。即使穿着长袖长裤,她露出来的脖颈和脚踝仍躲不开蚊虫叮咬。被分配到山上和河边巡逻的男同事,“胳膊和小腿惨不忍睹。”

 

巡逻路上,林珊见过1.5米长的蛇、比成人拳头还大的鼠、成群出没的硕大蚂蚁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昆虫。

 

第一天晚上去守边,林珊由于缺少经验,穿了常穿的黑色皮鞋,三个小时走下来,两条腿疼得迈不开步子。巡值完两周,林珊身上多了三块膏药。

 

轮守了几次,大家攒出了经验:在边境线上巡逻,手电筒、木棍和驱蚊水是必备之物。

 

林珊并未接受过系统的体能训练。和其他穿着迷彩服的官兵相比,光是体力这一块儿,她就落下许多。

 

体能落后的另一重困扰是精力不足。一到深夜,轮值人员开始双眼朦胧。为防犯困,林珊和同事们随身携带着风油精。到后半夜,迷迷瞪瞪的他们依靠来自太阳穴的刺鼻味道提神。

 

缅甸动摇的局势也是威胁。2021年2月初,缅北爆发了军事政变。靠近缅北的戍边人员和村民得随时提防流弹的袭击。在夜里,他们常能听见枪炮声划过夜空;碎裂的弹片有时直直落下,砸在草丛中。

 

更不要提六月后 ,公安督促远走东南亚的中国籍诈骗分子回国自首,个别省份发出公告:限期回国自首,否则注销户籍。

 

自首的流程是:待入境的中国人直接去边境处告知守边人,然后在边境线上——也就是铁丝网一侧等候核酸检测,之后乘救护车去集中隔离点,解除隔离后返回自己的家乡。

 

一时间,多达上万人排起了长队,等待回国。林珊亲自接手过近十位申请入境的人员。

 

一旦遇见偷渡者,运气好的,可顺利将他们驱赶;运气差的,容易发生肢体冲突,受伤在所难免。林珊听说过一个案件:在姐告贸易区的中缅街,伺机偷渡的缅甸人曾用啤酒瓶袭击边境上执勤的巡逻人员。

 

对边民来说,穿越中缅做生意、讨生活是走几步路的事情。而在特殊时期,这一切都变了味:白天刚拉的铁丝网,夜里就被剪断;木栅栏被人连根拔起;围墙两侧,时不时冒出一条简陋的地下通道。

 

最难守的是河流,总有人装作游泳漂在缅甸一侧的公河上,巡逻的人刚走开,就趁机游过来。林珊想起男同事讲的段子:“半夜四点拿手电往对面一照,黑漆漆的一个人脸,等着跑过来呢。”

 

 

■ 2021年4月2日凌晨,封控人员值守在中缅界河瑞丽江的河滩上。

 

外防输入,瑞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人力成本。为达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五十米一个执勤点”的防疫要求,普通百姓也参与到守边任务中来,比如公办学校的教师、私人商铺的老板、刚成年的学生,通过社区和村委会报名,都可领取值守任务。在守边路上,林珊遇到过好几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男孩结伴巡逻。

 

除了值守边境线,大家分配到的任务还包括对城区街道的值守。铁丝网一拉、木桩一打、小板凳一放,就是一个守卫点。

 

“难,真的是很难。”林珊深感疲惫,却无能为力。没有别的选择,大家只能硬扛。

 

 

 

 

瑞丽总共封城九次,累计封控时长达160天。居民的生活被按下漫长的暂停键。

 

魏秋在瑞丽长大。疫情两年,她没怎么出过门,对这座城市已经感到陌生。

 

第一次封城长达35天。最开始的一个周,夫妻俩还焦虑地刷抖音,获取疫情的近况。闷在家里久了,实在无事可做,魏秋的丈夫报名做了志愿者。

 

他的志愿服务任务是“守卡点”。身穿防护服坐在马路中央,防有人出门随意行走。马路已经被铁丝网分段阻隔,每一个路口,就是一个“卡点”。

 

魏秋的丈夫和其他志愿者三班倒,吃政府统一配送的盒饭。遇上人手不够,连续执勤的时长达到三天。

 

犯困的时候,他和相邻不远的志愿者轮流靠在椅子上打盹;没有盒饭配送的时候,全靠泡面和火腿肠充饥。疫情期间物价跟着上涨,一桶泡面和火腿肠,加起来卖到15元。

 

 2022年3月2日,瑞丽市一小区门口,一市民把方便面等生活物资递给里面的朋友。
 
魏秋的女儿快三岁了,由于频繁做核酸,产生了稚嫩的肌肉记忆。看见身穿防护服的人,孩子自动张开嘴巴,发出乖巧的一声“啊”。魏秋心疼女儿:“大部分时候,我抱她出去,都是排队做核酸。”
 
不过,比起孩子单调的童年,更让魏秋一家人糟心的是生存本身。封城之后,小两口经营的饭店停业了。
 
店铺在姐告贸易区的主街道上,是一家人的收入来源。饭店五十平不到,放得下十张桌子,门外的走廊上还能再摆三张。一到饭点,几乎没有空余的座位。单价基本在10-30元之间,以售卖各类快餐为主,面粉饭都有,炒菜种类多。
 
店里三名服务员,其中两名是缅甸籍。魏秋家的客流得益于边境的繁荣,将近一半的食客是从事外贸生意的缅甸商人。据新华网报道,姐告贸易区在疫情封闭前,每天通关过境人数超过4.9万人次。这是全国陆路查验外籍人员最多的边境口岸。
 
魏秋从没想过,在如此优越的位置开店,也会陷入经济上的困窘。往常里,小店每日流水达到3000元以上;再算上外卖平台提供的生意,每日营业额有4000元左右。
 
封城之后,一切都变了。
 
出现在姐告贸易区的缅甸面孔一下子少了很多,店里的生意随之降低了60%。两个缅甸服务员返回家乡,归期未定。
 
第一次宣布封城时,魏秋还记得自己并没有太当回事:“关门几天嘛,影响也不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在家陪孩子待几天。”
 
确诊病例持续上涨,来自缅甸的偷渡客也未消失,“清零”仿佛看不见尽头。第三次封城来临,魏秋意识到“不对劲了”——封城,似乎有常态化的迹象。
 
暂停堂食后,餐厅的入账更少了,一天500元不到。外卖平台倒是能接单,但是生意惨淡到连水电费也覆盖不了。最心酸的一天,线上营业额只有23块。
 
一旦饭店没有进账,经济上的压力,就无法避免。魏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营业。善解人意的房东答应减免40%的租金,但加上房贷后,每个月接近一万元的固定支出依然让她感到举步维艰。魏秋不得不遣散了剩下的一名服务员和厨师。
 
经济上的捉襟见肘让家里的气氛也不似从前。有一天中午,吃完饭的女儿哭闹不止,一定要出去玩。魏秋哄不住,一旁的丈夫忍不住发脾气,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闹什么闹,没看见爸爸妈妈都快烦死了!”
 
姥姥一把夺过孩子,带着哭腔说:“大家都难过,你冲孩子撒什么气?”
 
解封的间隙里,店铺曾短暂地开过几天,但禁止堂食,营业额也不及之前的三分之一。
 
魏秋抱着孩子出门转了转。这座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已经变得陌生——街道是空的,没有人也没有车,学校里寂静无声,商场和影院都关门了。
 
街道上的铁丝网和路障依旧没有拆除,每一个路口都有木桩和围栏,想要抱着孩子稳稳跨过护栏,有一定的难度。
 
 2022年3月4日,瑞丽一街道上难觅行人车辆,居民居家隔离,严禁非必要外出。
 
魏秋熟悉的几个做外贸的朋友全破产了。人们不得已开始求助。境况最艰难的时候——2021年10月份,人民网的“领导留言板”上,与瑞丽有关的民众留言超过600条。
 
2021年10月28日,曾任瑞丽市副市长的戴荣里发表了《瑞丽需要祖国的关爱》一文,获得十万以上的阅读量。评论区里,众多瑞丽市民感激他勇敢发声。
 
市政府和民政局先后印发《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做好“六稳六保”工作的支持政策》和《进一步做好疫情影响困难群众基本生活保障救助的实施方案》,推出99个政策:“将从房租减免、资金拨付、金融支持、税收优惠、民生救助等方面有效减轻企业负担、保障民生”,“对连续三个月无收入来源的,按户给予临时困难救助、适当放宽低保认定条件等保障”。
 
魏秋询问做生意的朋友是否收到补助,得到的回复往往是:“大家都差不多,政府也没钱了。”余下的话,没人继续讲下去。
 
 

 

 
有人留守,便有人离开。
 
2021年4月,瑞丽公布的全市核酸检测总人数38万;到2022年4月,这一数字降至19万。瑞丽市的一位政府官员向《中国慈善家》杂志表示:“网上流传的‘常住人口从 50 万降到 10 万’的说法有些夸张,20 万人还是有的。”
 
人口迅速外流的背后,是当地产业的萧条,其中受创最重的是瑞丽的珠宝行业。 
 
瑞丽是东南亚重要的珠宝玉石集散中心,也是中国最大的翡翠集散地。瑞丽的珠宝街,被誉为“全世界最富有的街道”。
 
2010年,瑞丽作为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被寄予厚望。玉石行业进入第一次快速增长期。繁荣时期,整条街无论白天黑夜,灯火通明。瑞丽珠宝商的主要聚集地在姐告边境贸易区,遍地的商铺都与玉石有关。
 
直播的兴起给瑞丽珠宝行业带来第二次繁荣。据人民网报道,截至2020年5月,直播从业人员超过6万人。
 
在瑞丽做了三年珠宝主播后,汪恬恬决定离开,“总要想办法挣钱啊。”她负责直播的商品是翡翠手镯。
 
从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出现在直播间里的汪恬恬妆容精致、嗓音清亮。手边,是一杯温水和打开的咽喉含片。灯光一打开,翠绿色的镯子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投下暗绿的光影。
 
为了避免被隔壁的主播压住气势,汪恬恬必须提高嗓音,卖力地跟顾客保证:“假一赔十哈,各位!”屏幕另一端,往往有数十位买家争先问价和竞拍,一块上等的翡翠镯子能卖到上百万元。
 
汪恬恬的主要收入靠分成,鼎盛时期月收入超过10万元。在珠宝直播基地,有超过3500名像她一样的主播。基地关停前,他们每天的工作内容是对着镜头展示、叫卖自家的翡翠制品。
 
繁盛的贸易带动了大大小小的服务产业。簇拥在姐告贸易区周边的是数不清的小酒吧和餐馆:在这里,每天有上万人在流动和交易;这里的人,从不缺生意做。
 
■ 2019年6月8日,在瑞丽姐告玉城市场里,上万名玉石直播销售人员正在交易。
 
上世纪80年代开始,外籍人员来到姐告经商、务工,形成了聚集区。姐告常住人口为1.5万余人,外籍人员就有5000多人。缅甸人是最常见的外籍面孔,原因简单:缅北矿带是世界公认的高质量翡翠原石产地,瑞丽珠宝城的玉石大多来自那里。
 
疫情带来的冲击迅速而激烈。出于对输入病例风险的担忧,第一轮疫情出现后,跨国贸易被暂时搁置。官方也下达了明确禁令:2021年4月1日起,瑞丽全市珠宝交易市场、直播基地和所有线上线下的经营活动叫停。
 
姐告贸易区两轮疫情后,姐告与瑞丽主城区之间唯一的通道——姐告大桥禁止通行,姐告片区人员原则上不进不出。上万名商人先后离开了贸易区。留守的,只剩下看管贵重资产的300多人。
 
刘国平是离开的商人之一。他在姐告做了十多年玉石毛料生意——从缅甸进口毛料,直接售卖珠宝原石或简单处理后的翡翠给下游加工商,业务覆盖线上和线下两部分。他不愿详细介绍个人名下的资产规模,言语之间,透露着昔日的辉煌与富庶。
 
线下交易停止后,仓库里的玉石毛料无法发货,之前预定的货物也卡在关外。营业额骤降至零元。线上的直播也没法继续售卖。
 
为了留存粉丝,刘国平让主播开直播跟顾客聊天,也亏本卖过一些小商品。主播很快提出辞职,准备去广州找新的工作。刘国平没有阻拦。
 
政策规定,离开瑞丽需要向所在区域的网格员申请,经同意后去指定地点(或酒店)自费隔离七天,再自费做三次核酸,第三次还是“双采双检”(鼻咽拭子和口咽拭子)。复杂的隔离程序未能打消人们离开的决心,办理《离瑞证明》的人在政府大楼前排到数公里。
 
“与其守在这里等‘死’,不如出去看看。”停市七个月来,刘国平亏损高达七位数。不愿多谈的他,感叹了一句:“活着都难。”
 
姐告的珠宝街里,背着玉石毛料的缅甸人回家了,卖手抓饼的小推车消失了,酒吧也不再有生意。麻辣烫、江西瓦罐汤、广东猪脚饭、傣族鸡脚,这些平日里熙攘的小店全都关门了。姐告大桥变得空空荡荡。
 
汪恬恬算过:离开瑞丽自费隔离,机票、酒店等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是,不舍得花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积蓄见底。离开瑞丽那天,她发了一条忧伤的朋友圈:“再见了,我奋斗过的地方,我爱的瑞丽。”
 
没有准确的数据显示,在疫情期间到底有多少人离开了瑞丽。但是,如林珊和魏秋的形容:“肉眼可见的,快变成空城了。”
 
解封日终于到来。2022年5月1日,瑞丽市的珠宝玉石市场宣布恢复营业,只是缺少了从前的盛景。开门营业的商铺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珠宝店,卷帘门上仍盖着厚厚的灰。
 
 2022年5月9日,瑞丽市德龙珠宝夜市恢复营业。
 
魏秋抱着女儿,和母亲一道出门。街上出现了人群,商场和电影院也开门了,不过进出需要查看核酸阴性证明。
 
听着街上的人声与车声,林珊有种奇异的感动:大家似乎慢慢的,从长期居家的状态中缓过劲来。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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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12位民宿主:没死掉就继续熬

搜索下载一条 一条 2022-06-09 18:55 Posted on 上海

 

6月8号,浙江省防控办通知,

对符合条件的上海来返人员实行7天日常健康监测。

已有杭州的酒店喊道:侬好,上海!

早在端午节时,浙江山里的民宿老板娘就说,

“电话被上海老友打爆。”

但因为隔离政策,

人们很难毫无顾虑地出入上海。

“疫情来了得停,疫情走了才开”的住宿业,

今年怎么样了?

我们找到了上海、北京、浙江的12位从业者,

有在市中心开设计酒店的,有做单体乡村民宿的,

有操盘文旅集团的,也有守着1500亩露营地的……

6月是否能迎来“报复性出游”?

面对疫情的常态化,小民宿如何应对?

有信心继续向前吗?

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自述:各创办者、主理人

编辑:徐   莹

责编:邓凯蕾

 

 

NEOBRIDGE 图|苏圣亮

NEOBRIDGE  Ashley

2020.7开业,34间房

精品酒店,上海市区

6月1号,复工第一天,我们开了员工会,滞留客人陆续退房。有员工提离职,想离开上海。我们也做了减员,实在很难支撑。

端午节小长假,继续清洁、整理、收拾。眼下很难有上海以外的客人,希望餐厅能尽快恢复堂食吧。我们都不敢想暑期的事情,太远了。

封控期内的留守店员

最近三个月,我在杭州处理其他工作。不在上海,但也不敢庆幸,有被掐住喉咙的感觉。3月底收到通知,把订单全部退掉。店里有2位常租客人,我们打申请,留下了他们和4个值班同事。

4月10号开始,陆续接收一些滞留上海、没地方可去的人。每新来一位住客,都要同时向街道、文旅局和派出所报备,三方都同意,人才能进来。收费远远低于我们的正常房价,但一方面可以解决一些别人的困难,另一方面尽可能地有些收入。

正常营业时的酒店公共区域
住客多了,员工的工作量和压力都很大。附近有居民要求,店里的人不能开窗、不能开空调;也有客人因为新的住客进来,担心自身安全而冲到前台发脾气……
强度最大的是厨师。我怕大家吃不好、身体垮掉,就召集给客人做盒饭,收成本价,不挣钱,可能有员工觉得我脑子坏掉了。
封控期里,有天看到一位客人的朋友圈,说二十几天了,终于可以舒服地洗个澡,翘着脚晒太阳,吃新鲜的热饭。那时我刚处理完投诉,百感交集。难,可能是所有人都要接纳的常态。但不是说一个利己主义者才能好好活下去,还是要去做一些对的事情。

上海今年大的展会活动陆续取消。一季度的话,业绩表现只有去年的70%左右,二季度,就不谈了。我最大的担忧,是“人。能恢复到什么样子?流动性有没有以前那么好?上海毕竟是上海,不会很夸张,但还是有一个信心问题。

 

正常营业时的酒店餐厅

应对

1、再拿一部分房间出来,改做长租房;
2、考虑转型。着手搭建一个艺术共享空间,客房部分开放给更多的年轻内容创作者,公共空间也将免费提供给他们,供日常、展览使用。

 

 

景区没有完全开放,井亭可用木摇船将客人接入民宿
井亭民宿 虹姐
2020.9开业,9间房

上海朱家角景区内

我们在景区里,现在的古镇,还很安静,但客人可以入住了。管家接到第一单时,当然开心,两个月后,终于电话又接到手软。

解封后的端午,出游率就很高,端午节当天满房。我们还不能堂食,大家自己带吃的过来,也不介意景区没有完全开放,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井亭内院

今年6月前,正常开业的时间,大概一个半月。
封控时,我住在店里,让6位管家都回去了。我告诉他们,应该不止4天,做好长期的准备,然后安心休息。过去我们很忙,管家们几乎没有假期。
4月中旬以后,不得不考虑“能不能开下去”的问题。5月中旬,基本就两个选择:不做了,或者,再努力一把。
我在朱家角还有一个凌晨3点开始营业的老茶楼,开了9年。民宿离茶楼近,在保护建筑里,做过修复。我也没有合伙人,就自己。出一部分资金,再加上银行贷款、房产抵押、公司信用。目前还是负债企业,作为负债企业,就怕疫情。
二季度相比去年同期,营业额是0。那时流动资金基本耗光,用信用再借了一笔钱,也耗光。房租应该会有减免的。
今年暑期,我们预计,比往年困难一点。民宿和茶楼虽然小,但用餐、茶饮、游船、住宿等都有,怎样让它们更适合市场,是我当下在考虑的。自己卷自己吧,总有一天要把自己卷疯掉。

 

6月初,宁静的朱家角古镇

应对

观望市场中,需要结合复产情况、景区部门的配合、市场的信心恢复程度,再做判断。但井亭的现状、设置是不会改变的。景区里的保护建筑,这本身就提供了延伸服务内容的天然优势。

 

 

村庄里的草宿

草宿 水草

2016年开业,2栋,共11间房

浙江省台州市胜坑村

草宿80%的客人来自上海、江苏、北京。4月底,我在公众号发过一篇文章《我想念的上海老友们》。端午那两天,电话被上海老友们打爆了,当时,地方政策要求上海来客们下高速后隔离,老友只能遗憾。
尽管今年都是正常营业状态,但很多客人无法抵达,基本开门无客。我们的房租不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运营成本已经控制到最低,只保留三个后勤阿姨,但凡有客,自己当管家参与接待。

 

水草一家认识不少上海老友,4月中,她写下《我想念的上海老友们》
今年的营业要求是,准时支付三个阿姨的工资,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开支能够确保,别的不作要求啦。五一假期的前一天,本地出现了疫情,很多订单取消或延期,但没有想象中糟糕,客源发生变化,本地为主。
有个上海的老客人对我讲:草宿就是她山里的外婆家,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不争不抢,不急不躁,不慌不乱。我坚定,大环境好起,草宿依然欣欣向荣。

 

水草常带着客人在村子里转悠

应对

客单少了,但有机会参与几个乡村公共空间改造项目。于是更加清晰自己擅长的是研发/设计乡村产品,比如住宿产品、公共空间、小型消费空间等等。也想与人合作,在四五线城市做一系列小而美的生活方式空间。同时,我们成立了自己的施工队,和一些独立设计师合作,专门为民宿、商铺、住宅等提供施工服务。

 

 

 

原乡芦茨

原乡芦茨 大海

2016.2开业,16间房

浙江省杭州市桐庐县芦茨村

原乡芦茨在浙江桐庐,但上海是主要客源地。

受这次疫情波及,五一小长假的入住率,相比以往就差了些。上海逐渐复工,新订单目前看不到很大增长。毕竟疫情还没有过去,桐庐的防控偏紧,行程码带星的,一律不能接。

那两个多月,我就封在上海居家办公。员工们状况正常,比我好。目前最大的担忧是,什么时候能对上海出去的人不隔离?等疫情进一步缓和,我再回山里吧。

端午那天,我们上线了一年一度的优惠套餐,有效期一年,想着做点活动缓解经营压力。买产品的绝大部分是老客,我要求门店和大家二次电话确认订单,哪怕生意不成,人情还在。

山里生活,通过公众号分享给山外的人

“疫情来了就停,疫情走了就开”可能是住宿业的常规措施。我们拿的房子和地都是15年或20年租期的,是需要长期经营的项目,没有打算放弃或改变。能做的,是在线上多和大家交流,人们不能到山里,我们就分享山里的生活:春笋、黄熟的枇杷,自酿的青梅酒,收养的小猫小狗……彼此留下期待,等到疫情后再聚。

有上海的客人在公众号下留言,说因为工作,很难出上海,但套餐已经拍下了,“先种下种子才有发芽的可能”。

应对

1.争取在6月,把新的2号院开起来,让餐厅、咖啡馆等与大家见面;

2.在招聘、固定资产添置、新项目投资上会趋于谨慎,保持小而精的团队,希望共同进退、士气不落,多想想疫情过后,我们能为顾客做点什么。

 

朴宿在青岛、杭州、泰安的民宿

朴宿文旅集团 刘喆

2014年创立
旅宿、书房等项目分布于上海、杭州、成都、青岛、泰安等地,同时参与策划旅游发展规划

我们上海的门店朴宿·岛屿来信,今年正常营业60天左右,营收是去年同期的四分之一。它正式接待客人,预计要到暑假了。

杭州建德的朴宿·所在(新安江),浙江省内的客人多,整体受上海疫情影响小。这个端午假期前一周就满房了。疫情平稳的时候,上海客人过去的也比较多。

我们期待上海的下一波“报复性旅游”,其实专门适用于上海客人的预售套餐已经售卖了一些,近期也陆续接到从上海打来的咨询电话。

朴宿·所在(新安江)的露营活动区,呼应时下大热的露营

这两年有种感觉,店开的地方多了,今天这里被封,其他店生意好,明天那里封了,这边又解,总还有希望。今年五一小长假,我们青岛、杭州建德的店,入住率都达到了预期。山东泰安店,因为政策原因和本地客源不多,受了影响。

也有人问,上海封闭之后,对我们其他地方的生意有多少影响?这两个月,我丢失的不止是上海的客源市场,有些门店的日料餐厅要从上海进货,在上海有贷款银行、公司公章、很多朋友。

今年,还是有一些民宿和商业业态在推进。最大的担忧仍是疫情,以及门店所在地的管控问题。只要这个行业还存在,我们肯定就要努力存在下去。

疫情下,承接大型活动的压力倍增

5月底刘喆在朋友圈写道:谢谢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的团队

应对

1.“岛屿来信”客群以上海周末近郊游自驾游客为主,计划将来在门店的院子里做露营活动;

2.借助集体的力量,和另外四家民宿在赣州有一个客家围屋项目,正在推进,在秦岭另有一个宿集项目;

3.杭州建德要开发第二期,此外在绍兴新昌、山西太原、山东滨州等地,都有项目在推进,继续进行城市更新、乡村振兴两大版块的布局。

 

 

 

乡伴的各地民宿

乡伴文旅集团 朱胜萱

2015年成立

开发原舍、理想村、树蛙部落、野邻花园营地等连锁民宿及相关业态

好消息是终于有个大浙江张开怀抱拥抱上海,坏消息是刚“开工大吉”一天后,我们上海总部再次被封闭了。上海的2家门店也还没有复工,有些员工出不来,暂时没有开业。

端午期间,周边门店的情况就好转了,昆山计家墩的订单开始回升,后续应该会再冲上来一些,松阳已经满房,南京的情况也不错。我们都做了激励活动,提升入住体验。

早前封控的时候,我们10个一级合伙人里,9个在上海。很多事不能线上解决,把在外的高管组了“游骑兵临时指挥部,到处移动,处理问题。

大概4月底,上海正式官宣,外地人员可有序离沪返乡。5月初,我们几个一级合伙人想办法离开了上海,到项目所在地严格按照规定进行隔离、观察。我在太仓隔离结束后,一路到苏州、南浔、南京、江宁、广东、海南、成都,有大量的业务等着做决策,光靠电话不行。

我们的客群,大部分在长三角。上海、昆山以外的区域,营业额只有去年同期的百分之二三十,上海和昆山就别提了。其实我一直对这个行业充满信心,旅游和度假一定是上行的,问题就在于,春天来的时候,大家还在不在?

 

正常营业时的计家墩理想村“田上生活节”

封控时,酷岛理想村的抗疫志愿者为大家做盒饭

五一前,杭州突发疫情,有管控。待客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不开店的话全得浪费。我们想着别摆烂,在松阳和莫干山店做了个“免费计划,朋友和合作商们可以免费住一晚。竟然突然间发现了本地流量。免费计划让我们保住了这两家店五一期间的成本,很多人住了两三晚。

我觉得有两个趋势,一个是,个人花一两千万去投一个情怀型、梦想型民宿的时代,可能已经进入尾声;但第二,民宿不会结束,企业和国家队也许会入场,将乡村的优质资源、闲置物业或者可建设的小规模土地加以转换。

上海后续的出游反弹会有,但是不是报复性的高潮,我还没法判断。行程码还带着星,人们两个多月没有上班,可能有很多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一波的反弹应该不会那么快体现出来。如果疫情稳步好转,这是前提,那么到暑期,7/8/9月,可能迎来一波上扬吧。

昆山尚明甸理想村。5月,乡伴发起公益计划,在两个位于昆山的理想村里,为上海、苏州受疫情影响、打算到乡村办公的企业,提供免费工作场所,为期半年

应对

1.把公司分成浙江、江苏和上海三总部。这一次是非常惨痛的教训,几十家公司的印章、u盾、法人章等等公司硬件全在上海,开不出发票就无法拿到钱,合同盖不了章,业务就开展不了,再智慧的社会也得有流程。面对未来可能的常态化疫情,为了保持业务完整,我们会快速调整总部的区位;

2.已经做了一些防守动作,关停部分门店,或者将部分门店做内部创业计划,减少公司的人力成本风险,但还是想留下尽量多的员工。

 

 

不能迎客时,驻留员工们要维护民宿室内外的生境

西岸氧吧 沈斌

2005年开业

25间房,上海崇明岛

刚复工时,就集中收到预订电话。端午小长假的入住率也不错。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人出不去了,也许就选择近郊游。我猜,这个七八月份,可能是一个高峰。订单的确多了起来。

这几年,如果光从民宿的发展来说,我们的收入逐年上升,但是在基础设施的升级改造上,投入巨大,增加了陶艺工作室、农场厨房、植物园、美术馆等等。靠民宿本身的利润,撑不起目前的发展。我们还是要借助其他产业来供给它。这次封控期间没有收入,可团队45人的基本工资,还要支付。

最担忧的是,不知道疫情是否对高端民宿的价格形成压力。这几个月的日子后,大家的余粮有多少?疫情的常态化,也会减少出行意愿。旅游原本应该是件很放松的事情,对吧?

为丰富居住体验而逐渐投入的基础设施

应对

1.短期内,不会再增加投资。但是高端民宿、增加乡村文旅产业配套的大方向不变,不会为了市场而压低价格;

2.保证服务质量、确保稳定运营的情况下,增加一些配套的活动内容;

3.考虑推出一些线上服务,比如农产品、餐饮等,虽然不靠这个挣钱,也能发展第三产业、带动当地农民。

 

 

上海隐居.繁华武康公馆

上海隐居 张斌

2014年创立 

门店20余家,分布于江浙沪

5月31日晚,上海隐居.繁华武康公馆店就开通了所有预订渠道,很快,疫情后的第一批客人来了。那天我们的酒店管家在做完接待工作后,还和客人吃了次下午茶。许久未见后的拥抱,逐渐重回正轨的整理工作,多少抚平了一些复工后的躁动。
我们五月中旬感知到大概的解封时间信号时,就召集大家调整端午小长假的新媒体营销方向。上海总部也与江浙其他门店紧密联系,根据当地政策和旅游市场调整产品、开通新渠道,同时为暑期做策划。
我们2/3的客人来自上海,上海是大本营。苏州、扬州、无锡、杭州的店,名义上一直都开的,但上海的人不出去,生意还是受影响。上海门店,一季度营收跟去年比,大概下降了一半,上半年的业绩数字可能无以言表。但我们的多数门店都在房租减免的范畴之内,所以对这个政策很感激。

解封后,对于实体店来说依旧有一定考验,报复性消费的回弹周期目前也没法预测。在一切不明朗的情况下,做足准备,争取更多的回血机会吧。

封控前的艺术沙龙、艺术交流及婚礼

应对

1、我们疫情期间在泰山脚下拿下了一个比较大的酒店项目,预计7月开业,这是下半年的一件大事;

2、行业内也有相关讨论,有重资产、重投入的企业,这次包袱都非常沉重。行业也还在演化,可能纯粹的网红式体验模式,已经不可持续了,需要持续吸引中高端消费群体。

 

 

 

百里乡居

百里乡居 王晓丽

2017年营业 

62间房,北京延庆区

劳动节赶上疫情爆发,我们也经历了封控期,5月29号复工。5月份营收大幅缩减。但端午节期间,房间订满。暑期的客房已经有预订,有个研学机构包了15天的酒店全部房间。

20年疫情爆发后,京郊的民宿市场算是喜忧参半。郊区游的市场更大了,民宿当然是住宿首选。我们的客源主要在北京城区。这是好的方面。另一方面,减少流动性,减少聚集,让团建等市场大幅萎缩。

暂时封控后,民宿管家与住客的对话

报复性旅游会有吧。只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面对报复性旅游,我们做好服务和产品,调控好价格;面对短期防控,别让员工的心气落下来。

没有特别大的担忧哈,做好本职工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正视它。

京郊给予了筹备各类研学活动的自然空间

应对

后续发展不会加大投入,但会和员工一起努力,控制好日常成本,确保稳定的现金流动,一起抵抗风险,平平安安过好今年。当然,我们的控制成本措施里,没有裁员和降薪。面对疫情,公司的抗风险能力可能比员工还强点。

 

 

有术“公寓”及咖啡馆

有术 董雪
2018.4营业 

6间房,北京市区

这个胡同是历史街区,我们租下了一整个四合院儿,最初做的是民宿。后来因为政策原因,2020年时,就把民宿改成了长租。入口的小小房间变成精品咖啡馆,很受附近工作的人的喜欢。

前段时间停工停产,所以咖啡店也关了。现在虽然已经复工,但仍旧禁止堂食。

上半年,我们的主营业务没有太多进账,通过零星的几个商业拍摄收了些场地费用。另外,有术的长租客群,也主要是入住两三个月的商务出差人士、实习或参加合作课程的学生等等。所以要是没有流动人口,就挺难的,目前只租出去一间房,来询问的也比较少。

有术做过的大小活动

前阵子,Airbnb宣布暂停支持境内游房源、体验和相关预订,我专门写了篇文章《Airbnb关闭了》发在公众号上,的确很怀念。做民宿时,我们生意很好。我是非常喜欢交朋友的,而Airbnb也带来有趣的客人们。

我有其他的北京朋友,过去同在胡同里租一间小院子,拿出其中两间做Airbnb,同时做杂志,写公众号,策展,办活动,搞得很好,收入模式也非常灵活。最复杂多元的生态,才能催生出最好玩的事儿呀。

虽然能享受租金减免政策的照顾,但已经“失血”太多了。2020年疫情刚起来的时候,我们挺积极的,做咖啡外卖,拍探店视频。今年开始,有点累了,最近也发了不少牢骚。不确定性加看不到希望,足以摧毁小创业团队的信心。

其实到现在,还持续有不同的地方邀请我们去开咖啡店。去年,我们在阿那亚开了两家店,7月下旬开业,8月份疫情来了,立刻没有客人了。阿那亚的客群主要在北京、上海,那两家店开了快一年,几乎没有营收。

我原本是做城市规划的,政策敏感性高一点,能感受到目前提振经济的政策正在推行,但蝴蝶效应到我这层时,我还在吗?

应对

1.继续尽量压缩运营成本,咖啡馆里就1~2个咖啡师和一位打扫卫生的兼职阿姨;

2.非常谨慎,稳住自己目前有的东西,生存下去;

3.在开店上会非常保守,有可能缩减规模,要看未来大的形势状况以及政策是否友好。

 

明明山居

明明山居 滕婧

2016.10年营业 

9间房,北京怀柔区

五月初开始,封控了大半个月,现在终于可以接待客人了。我们在公众号里也提到:老朋友们陆续回到山里,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好像都更“成熟”了,能承载更宽广的世界、更多的变化。

不太担心接下来的客房预订,我们的客源大部分是北京本地的,空闲的时候来近郊短期度假,而且老客户的回头率达到60%以上。

最近的精力,主要扑在新的生活馆,一个电商平台。这事从2021年开始筹划,本来5月份正式上线,前面一封,延迟了。

2020年初封控过4个月。那时我想为待在家的客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服务,于是对接了当时比较稀缺的有机蔬菜包、次氯酸消毒液、N95口罩,上架以后竟然爆单,每天处理订单、发货,很忙。有一个月的销售额将近40万,足够基本的支出,还有盈余,所以难得地,很踏实。

经常听到一句话,和自然重修于好。我觉得作为住在山里的民宿主人,我必须思考,怎么让客人感受长城脚下的风景?怎样在生活上陪伴他们?同时怎样在运营层面给自己多一条腿走路的可能?在线下活动被限制时,还有线上交互,不至于把自己做得太局限。

山里的传统时令生活

应对

1.我们把自己看作是,长城脚下和朋友们分享传统文化生活方式的一个空间。所以接下来继续给客人提供文化活动体验,包括茶、香、瑜伽、冥想、和果子、素食体验等等,继续这个安静闲适的状态;

2.把线上电商做好,提升抗压能力和抗风险能力。

 

天开自然营地、天开自然农社

天开自然 羽晴

营地、农社分别在2019年、2012年营业 

北京房山区,1500亩露营地 

5月初,我和家里人、部分员工被封控在农社,30多个人共患难了将近一个月,一直有客人问我,什么时候开呀?最后,往往是他们安慰我。

恢复营业后,日常预订慢慢地回来了,但原定在五月中旬做的、上半年最重要的露营活动肯定来不及,需要重新报批,疫情之下也不能聚集。

公众号上的开放与暂停营业通知

 

春秋重头戏:“Fuga Camp只存在三天的小镇”露营活动

5月和10月,是北方最适合露营的两个季节,所有的KPI、回本、利润都依靠这两季。去年春天那场大型露营活动上,1万多全国各地的精致露营玩家在这里住了3天,过户外生活。因为疫情,去年秋天的没有搞,今年春天的也耽误了。

已经把上半年的工作全部调整到下半年,心里挺没谱的,万一下半年再有疫情……我们靠季节吃饭,没有能力做太多预案。

都说2020年是露营元年,我们也在想,如果不是疫情,露营可能在国内也得不到爆发式的催化,大家都需要感受自然、自我纾解。

我们对市场需求还是非常有信心,只要疫情不那么严重,我们就可以活,如果疫情结束,会活得更好。

5月封控时的羽晴

应对

1、接下来除了服务配置,还要加强内容输出,比如户外露营的专业技能、安全意识、极端天气下的露营体验等;

2、要考虑,如何在疫情影响下保证会员的权益。自然、户外、农场、作物,本来就是给人们带去安全感的,如果我们也停滞了,要想办法弥补我们的会员、稳定情绪。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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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乾坤萬年歌》預言?解讀台灣命運 -YMCK1025- 给 YMCK1025 发送悄悄话 (212 bytes) () 06/11/2022 postreply 21: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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