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中的乌克兰,一个中国男人决定为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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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女孩辞职跑去战地,在爆炸和枪声下接生婴儿
6年前,我们曾采访过
一位在冲突国度、战火阴影下救援的无国界医生,
之前,她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
一位妇产科医生。
9年前,她辞去工作,与丈夫分离两地,
在孕产妇死亡率极高的当地,
在爆炸和枪声下接生孩子。
她加入的这个组织,叫“无国界医生”,
是全球最大的独立医疗人道救援组织之一,
蒋励说:“即使不在前线,亦可参与救援!”
每年“无国界医生”会派出
3000名救援人员在约70个国家服务,
协助生命受到冲突、疫病或天灾所危害的人群。
正如蒋励所说:
“即使不在前线,亦可参与救援!


阿富汗
在大多数人看来,阿富汗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当时因为各国的部队,包括塔利班,在阿富汗有一些武装冲突。爸爸妈妈还是有点担心的,虽然他们在嘴上说:“你不一定能被选上。”但我后来才知道,爸爸默默地找了很多阿富汗的相关资料。
当我出这个任务的时候,组织就告诉我,这个项目是无国界医生所有项目里头,安全级别最高的,也就是最危险的。
驻地的医院
从当地机场到医院的路上,可以看到那个地区非常贫穷,连柏油路都没有,镇子里所有的基础设施都非常破败。
集市里也都是男性,很少能见到女性。偶尔见到一两个女性,也都全身穿着她们传统的服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所在的阿富汗霍斯特省的妇产科医院,有60张病床。
在这里,一个月分娩量大概是1300例。北京的三甲医院,一个月大概分娩也只有200到300例。
更大的不同是,在北京我们是一整个专业的团队。而这里,连我在内只有两位妇产科大夫。每个人要负责一个24小时,就是说24小时都是主要你来负责。
而在你休息的时候,如果同事处理不过来,也会来叫你,所以基本没有安稳觉可睡。
经常一个孕妇还没有生完,就有下一个孕妇要生
医院的设备很简陋,一些咱们习以为常的医疗的设备,都是没有的。比如在当地的手术室里,我们没办法做全麻。

在当地,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止血纱布,也没办法给她输更高级的血制品,我只能把我该做的做完之后,看了她半个小时。
但是好在,那个病人后来恢复过来。第二天当我去查房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坐起来喝东西了,我就觉得非常开心。

在阿富汗,每十万例里头,就有四五百例的孕产妇死亡,相当于咱们国家的大概20多倍。但我在那的3个月里,没有一例孕产妇死亡。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压力应该挺大的。



我在的医院原先是一个废弃的军队医院。我们的宿舍,是利用集装箱式的材料,建起来的一座一座的小房子。外面砌了一层砖墙,防止子弹打进来。
医院建筑外有“禁止武器入内”的标识
医院旁边就是个警察局,经常会有反对派的武装攻击这个警察局。
蒋励所在的宿舍
妇产科大夫随时可能被召唤
只不过对于我和另外一名妇产科大夫来说,因为我们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召唤,所以我们俩永远是参加一下,最早退的那个。我们一定要把有限的时间用在休息上,保护好自己的体力。

我印象特别深的,是遇到了一个严重窒息的孩子。
我们复苏了30分钟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但我一直没有放弃,总觉得我再捏一会儿气囊,也许这个孩子就能突然一下哭出来,然后就没事了。
后来,是这个孩子的祖母走过来,把我手上的气囊拿掉,然后捧着我的脸,跟我说了一堆话,最后指天,然后说了一个“阿拉”。大概能猜到她是在感谢我,在那一刻我会觉得很受震动。

我们马上给他做了新生儿的复苏。整个的过程,他的奶奶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这种对于医生的感情,都是非常朴素和纯朴的,我觉得作为医生,你希望得到的也就是这样吧。
蒋励和无国界医生同事们
我记得,我是在快要离开阿富汗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坐在我们驻地的大铁门旁边,然后听着我先生发给我的一首大提琴曲。
照片提供:
MSF(无国界医生)、Andrea Bruce、Sa'adia Khan、Kadir Van Lohuiz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