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性福不是生活的唯一目的
文 | 明见君
我今年34岁,前年和老公离婚,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
我出生在一个小镇,父母在镇上开了一个专卖各种小农机的商店,家里经济还算将就。我中学成绩不好,高中毕业后,一个外省的职业学校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父母不懂,就问我当老师的表哥,他说这种学校大多都是骗人的,于是我没去读书就直接出去打工了。
我干过很多工作,餐馆里端过盘子,卖过房,卖过车,卖过保险,后来年龄大了,担心自己没有固定的职业,老了怎么办,就想做一个长久的事情。
我长相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是身材很好,是我很多闺蜜羡慕的对象。在此之前,也谈过几段恋爱,但是喜欢我的男生,都达不到我的要求。
我尽量保持冷静的态度来回复你。
首先建议,赶紧离开现在的男友,越快越好,否则你哭的日子在后面。前面借给他的钱就当买了一个教训吧。这种没有能力,又好高骛远,缺乏自信的男人,以后大概率会控制你。那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个男人可以穷,但是要有生命力,要能够自我成长,这才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否则,他就会反过来消耗你的生命力,一旦你和他结婚,再生个孩子,要解除这种关系,不仅是麻烦,而是麻烦到死。
我一直说,性是婚姻的组成部分,但绝对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
其实原本你的第一次婚姻,是正确明智的选择。前夫各方面都匹配你,还滋养了你的事业,唯一缺乏的无非就是性。
性是人与生俱来的需求,有些人可以没有,有些人没了就不行。既然婚姻不能给你,你可以用其他途径去解决。就算你找个情人,只要不危及你的婚姻,你既可以解决需求,又有稳定的婚姻关系,何乐而不为呢?但你非要因为没有性就离婚,有了新男友后,又怀念前夫的好,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让你给遇见了?
当然,既然都离婚了,就慢慢找合适的,千万不要把性放在第一,否则你后半辈子多半是悲剧。
我觉得你最要紧的事,是想清楚,你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男人来陪你后半生,这个很重要。
经历了这个小男友,希望你能明白,除了你前夫,满足你的性需求,其实绝大多数男人都具备这个能力,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作者简介:明见君,一个三观比五官正的温情大叔,985硕士,曾任大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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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北插队的日子
--作者:陈思轩(广州老知青)
1962年我在广东广雅中学毕业,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无线电系。
本应在1967年毕业,但因文革推迟至1968年分配。
1、毕业分配
中国科大是为发展中国“两弹一星”,由中国科学院以“全院办学,所系结合”的方针,于1958年创办的新型理工科大学,毕业生将直接分配去国防工办和科学院。
然而,文革改变了一切。
分配时系革委会主任告知我:“因为你父亲曾留学美国,有海外关系,只能分去普通地方系统或省份。”
结果,我被分到湖北省,无具体单位。分在湖北的大学生,全部先到部队军垦农场锻练改造。
在军垦农场劳动锻炼一年半后,中央下令再分配。
当时湖北省由军队接管,曾思玉、刘丰分任一、二把手,执行极左路线。
他们说,大学生在军垦农场不算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所以必须再分到农村插队。
我被分到咸宁专区嘉鱼县。这一插队就是三年多,直至我想法申请调回广东。
2、插队生活
我和武汉大学数学系的广西人梁xx分在同一个生产队,住进一间农民原先的柴房。我俩各自用磗头垒起门板做床,一张半米高、半米方的破桌子加两把旧的小木凳,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具。房间一角为柴火灶,唯一的炊具是灶上的大锅。但大鍋如何煮两人的饭?后来,我买来一个煤油炉和一只小饭鍋,才解决了煮饭的问题。
头天晚上刚落脚,第二天马上要去10里之外的供销合作社买米和油、盐、酱、醋。那时以粮为纲,没人敢种菜。买不到任何新鲜蔬菜,只有咸菜,偶尔有农民卖鸡蛋换钱。米和油都是定量供应,每月有四両黑黑的棉籽油。
我俩吃了好几个月的白饭加咸菜,运气好时买到鸡蛋加个歺。后来,生产队分给我们几米见方的自留地,我让家里寄些菜籽种上,无奈很快被人发现,还未收获就给人拔走了,只剩下南瓜。那又黑又难吃的棉籽油在月初就被用完,最后只能天天白饭加无油南瓜。因为没有油水,铁锅上锈迹斑驳。
后来我到了加拿大,一到秋天感恩节前后,到处都是南瓜和南瓜制成的食品,但初来那几年,我看见这些都想吐。
我们平常饮用水是在水田边一个三、四米直径的小水塘,站在20厘米高的田埂上就可以装水,但田埂的另一边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水塘却可以洗刷、洗衣服甚至洗马桶。真奇怪,不知为什么食用水和汚水只隔一条一米宽的田梗。离村子半小时路程靠山有一约五十米长三十米宽的天然水池,我们有时跑到那里去游泳。那是三年多下乡中最享受的时刻,山不高却翠绿,水不深却清澈。仰泳其中,尽享蓝天、山清、水秀之人间仙境!
3、最强劳力
插队的第三天开始干活。每天早上在生产队集中,分配什么干什么。开始时我什么活都干,有时被分去和妇女们一起干活,觉得挺没劲。后来就抢着干强劳动力的活,例如:驾牛耕田、挑秧下田(插秧是妇女活)、山路远程挑担运输、割禾打场,用两头带尖头铁的湖北特有的“冲担”挑稻草梱。
用冲担挑稻草难度很高。要先把一头刺进六、七十斤重的稻草梱,举起来后把另一头再插入另一捆,随即上肩。既要力量,也要技巧,一不小心,冲担翻个身,从W型变成M型,稻梱就会掉落。只有强劳力,才能干这活。
山里人很朴实,我能吃苦能干活,和一级劳动力一样,他们很欢迎,和我聊天也多了。记得从初中起,我每年都随学校参加各种劳动,初二学年去番禺石楼“夏收夏种”,初三学年去芳村修筑铁路,高中阶段也不断下乡劳动。上大学后,不但年年参加劳动,还去了一年“四清”。大学毕业后,又去了一年半的军垦农场。这一来,练就一副铁肩膀!
当年肩膀有多铁?举个例子:我每年从湖北回广州探亲,总是肩挑衣物行李和一筐鸡蛋、一筐鱼干,总重一百多斤。我从插队的村子到蒲圻县城坐火车,换肩挑担走上4个多小时山路,可以不停不歇!还有一天,我在场上晒绿豆,早上从仓库把绿豆挑到晒场,下午晒干后又挑回仓库。农民对我这个瘦柴称赞有加。我问:“这有什么好称赞的?”他们反问我:“你知道两筐绿豆有多重?”真的不称不知道,一称我自己也吓一跳:220斤!
4、无所不学
听说我是学工的,公社干部和农民都会找上门让我修理东西。从手电筒、小收音机到发电机,抽水机、马达,甚至拖拉机等等。有些很容易解决,但农用机械我可没学过。只能不懂就学,最后什么都学会了。
农民有时有病也找我。我不是医生,又没药,只能想到用针灸的办法治病。于是我去县城买书、买针,学习针灸。先针自己,再针农民。公社有诊所,有医生,也有赤脚医生,只是路太远,所以村里人急了就找我。天长日久,我也学会了基本的针灸疗法。
还有出墙报。有年冬天,县里在长江边的余码头修水利,我也跟着去了。工地上劳动力太多,水利工程指挥部让我搞宣传。我办起了工地墙报,动员来工地的知青、大学生和五七干校的干部一起办,征稿件、写文章、抄写墙报等,我则设计版面,并且自己画报头。墙报1.5米高、5米宽,几天一期,挺受欢迎。
5、广播攻关
插队两年半之后,突然将我借调到县广播站。原来,大办广播事业热潮中他们遇到难题:离县城60公里的簰洲区无法收到正常的县广播,省广播局派来的技术人员也束手无策,只好寄希望本县的大学生。
我在科大时学的无线电电子学基础课囊括了广播领域中的所有技术,县里的这个需求,无疑是千金难买的大学课程实习机会!
我跑遍全县仔细考察广播站设施和线路。原来,那时农村有线广播用音频直接输出,无论如何提高输出功率和加粗线路,这60公里早已超出正常收听距离若干倍,只有改用高频载波传输(因为中国不允许各县搞无线广播),才能提高广播输出效果。当时正值全国大办广播事业,各种传输办法层出不穷。于是我设计用调频发射机把载波由天线发射上高压线,直达簰洲区,再用天线从高压线上接收,解调成音频来传送广播。
说干就干。我马上设计,又去武汉买来元器件组装发射机。在一个空房间摆开摊子,金工、电子一脚踢,夜以继日埋头苦干两星期,安装成功第一台调频广播发射机(末级一对807大功率管)。接上假负载后,调试成功!
那些日子,广播站站长和两个老技工天天来看新鲜。从表情看出,开始时他们一脸疑惑,也许在等待这一介新科书生失败。后来看到我工作有条不紊,元器件布线整齐有序,开始啧啧称奇,有时还坐下和我聊天,表示友好。
接下来,把普通调幅收音机改装成发射机特定频率下工作的调频接收机。成功!最后一步就是根据计算,架设三万五千伏高压线下的约两千米长的天线。这工作需要水电局协助安排停电和由专业电工完成。我也趁机跟班学起电工工作,包括用脚钩攀爬木电线杆和踩板爬高大水泥杆等技术。天线安装后,发射机接上,匹配、调试、发射、接收,一气呵成。
试播中,我发现天线耦合办法下发射和接收受天气影响太大,便想把天线发射方式改为高压电容藕合方式。但市场上电业系统高压电容不仅价格昂贵,也并非用于高频。我只好另辟蹊径,去北京旧电器市场买来几个废高压电容器,弃去原来的电容,利用其容器及高压绝缘子,自行设计了用玻璃为介质的高压电容器。为了制备作为介质的玻璃和安装新电容器,我借用了水电局的高温大烘房,大汗淋漓地奋战在高温大烘房里好几天,清洁和烘烤切割好的玻璃及组装高压电容器。改装后的高压电容,一举试验成功。
成果上报湖北省广播事业局,上头马上决定在嘉鱼县召开现场会议推广全省。当然,成绩归功于县领导和县广播站长!归功于领袖思想!我这臭老九算老几?继续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吧!返回生产队前,我抓紧时间举办了两期农村广播站技工培训班,众口好评,大家都舍不得我离开县广播站。但即使我能留下工作,除了不用修理地球外,还能干什么?
6、大难不死
三年半插队是艰苦的。食宿条件非常恶劣,除了以上提到的外,常年被臭虫和跳蚤叮咬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所住房间,又脏、又臭、又黑的泥砖墙缝布满了抓不完的臭虫。我能听见跳蚤在被窝里跳动的声音,在被窝中用手电亮光抓跳蚤的经验,更是毕生难忘!
下乡几年中,我曾经两遭电击。一次是大雷雨时公社发电机坏了,叫我检修。当时正好一个闪电顺着裸露的电线传入,通过我手中有绝缘把手的钳子,经身体和櫈子入地,一声巨响,人被打飞了。幸好不是脚直接接地,否则早成炭人!之后几天猛拉肚子,不知是否身体的免疫系统经电击后发生紊乱?
另一次是在高压线下,我站在木梯上测试发射数据。一个技工不知为何断开天线接地用的线圈,即时一个火球在我手中响起,人即时飞出几米之外,幸好没摔伤。要知道,两公里长的天线,从三万五千伏高压线感应的电压高达六、七千伏!
还有一次受伤倒是自作自受。一天,我驶牛犁田之后很累,便想骑牛回家。谁知黄牛不比水牛,不喜欢人骑,一下子把我摔下来,腰部正摔在田埂上,痛得不行,几乎一周下不了床。
村里有个年青人来看我,告诉我他舅舅会按摩推拿。过了两周我能走路了,跟着他去几里外的另一条村。他三个舅舅都会武功,又懂推拿草药。马上给我做推拿:两人对站,我整个人在他手中翻来翻去,如同玩具。每一次用力,都使我痛不欲生,大汗淋漓。那几十分钟,好比过了一生那么长。
之后把我带到一间小屋,里面井井有条堆满草药,他抓了几副药给我。
回去煮后喝下,药汁有如一条火龙从口中直烧胃里,肚子顿时翻江倒海,不久就开始泻肚子。
吃几天,泻几天,但腰伤却奇迹般地好了,而且一生没留下病根!
然而,我在军垦农场扭伤的胸椎,因为没能及时医治,几十年一直疼痛至今,也许会将终其一生。
满腔热血,报效国家,九死一生,问心无愧!虽然历史早已翻篇,但刻骨铭心,不堪回首!
以上仅仅是插队三年多非常简短的回顾。我以前分别在广东和北方农村呆过,
自以为了解中国农村了,其实湖北农村无论从农活、风俗习惯上与一南一北都有很大的差异。
但不管在哪里,中国农民的纯朴都是共同的!在当时视知识分子是臭老九的年代,
那农村却是一块净土碧玉,农民把能与他们同生活共劳动的大学生看成自己人,
由衷称赞着我每一点的优点和进步,把知识看成大家共同的财富去赏识、去分享,
把我的病痛当成亲人甚至自己的去抚慰、去医治。
感谢他们,感谢这些把我当亲人的朴实人们!
(2019.4.10于加拿大)
转自《老知青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