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往事(32)

来源: YMCK1025 2020-10-15 21:50:26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4266 bytes)

特定年代的军营生活

 
 

特殊年代所经历的事想想挺有意思,那时候的事真是可笑,可自己反而觉得理所应当的,儿孙辈的现在理解不了,这就是历史。

 

1968年初是:“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的第二年,学校征兵,通过体检和政审,我当上了一名空军战士。记得3月18日到洪山区委报到,换上了人人羡慕的绿军装和蓝色的军裤,穿上解放鞋戴上棉军帽,一身崭新的军装呐,哎呀!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内心的不平静,两眼新奇,满脸稚气笑得灿烂。从一名初中学生转变为解放军战士,暂时得到了满足感和最大的虚荣心,从此就走进许许多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军营生活啦。

 

当天下午带帆布篷军车把我们送到汉口市委招兵站,(午时后有点小雨)招兵站广场上集合了武汉市各区新兵队伍。休息一晚,第二天吃完早餐饭,我们重新编排好的队伍,在带兵的领导指挥下,从招兵站走到武汉关江边18码头乘船,路途有7~8华里,是沿着最繁华中山大道行走。那一天武汉天气晴朗,太阳光彩明亮,大道的两边人群特多,特别是年轻人,看到我们长长的队伍穿着棉衣棉裤,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军帽,(过五一节部队才发夏装)感到非常新奇。喜欢打听的年轻人大着嗓门喊:“喂!你们是那儿的呀!”新兵队伍中也有多嘴的兵也大着嗓音说:“格板妈的,老子们是武汉的啥!”当年轻人听到是武汉口音的新兵,更戏谑地说:“嗨!我还以为是北方路过的大傻兵呐。”更多的人即是羡慕又是热情的挥手欢笑。

 

走到18码头边,看见两名女青年背着小包包,跟在带兵的首长身边,采取蘑菇的战术,要求跟随我们新兵队伍去部队当女兵。(后来知道一女青年的弟弟在我们新兵队伍里)首长无论怎么劝说也起不了作用,只看见一女青年咬破手指在一大块白手巾上写上:“誓死捍卫毛主席,要当女兵,永不回头。”我们走进轮船客舱,进入船底最下层底舱,按新兵编制的班排连,在舱底放下背包就地而坐,而带兵的领导们也坐在一处角落,仍看见两个女青年也坐在一边。

 

第二天下午轮船到达了安庆市,江堤上不远处有一高耸的宝塔,带兵的告知:“这是‘万里长江第一塔’始建于明朝隆庆二年,也就是1568年距今正好400年呐”这一宝塔是安庆城最有名气的标志,名叫“振风塔”。我们排好队依次下船上岸,队伍整齐地走到振风塔广场,而部队的军车早在那儿等候我们,我们上了军车一辆紧跟一辆开往目的地,安庆市郊外50多华里大龙山飞机场。看到的是飞机场中心只有两个篮球场般大的水泥跑道,跑道两边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和坑坑洼洼的小土坡,而飞机场边缘大龙山脚下处处都是用茅竹片、泥巴糊起的平房,一排排全是按连队为单位盖起的营房区,每一处营房区都有拿枪的战士站岗放哨。

 

这飞机场怎么是这样呢?新兵们正疑惑难解,带兵的这才告知:“我们是空军工程兵,呵呵!是空军的老大哥,是专门修建军用飞机场的先遣部队。”新兵们都“哇”的一声炸了锅,有的感觉好似受了骗,有的无奈,更多的是开始沉默无语,心情各异。我们在飞机场跑道上都整齐地站好队列,部队首长们都来了,一首长开始训话:“我们是空军工程兵,属南空军区领导,番号是第三纵队,下有三个大队和十几个直属连队。经南空军区首长们研究,由于地方都在搞派性斗争,派性组织人员常常骚扰我营房区,而你们大多数是城市兵、学生兵,就暂时不搞新兵训练,直接分配到各大队和各连队,现在开始点名”。

当兵入伍其实也是一种投胎,分配工作机会很重要,有的辛苦几年,什么荣誉都未有,有的带着伤残回地方,个别的会丢掉生命,这些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八百多名新兵都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静听首长点名,当听到自己名字时,喊声“到”走出队列,随连队首长到属于自己的工作连队。大概等了半小时,我被点名出列共6人被连长和指导员带队,走向了我们的营房。在看到营房区门楼时,连队的老兵们站立路两旁,手挥红宝书(毛主席语录)一人领头高喊众人齐呼“热烈欢迎新战友!毛主席万岁”等口号;我们精神亢奋,也举手高呼:“向老战友学习!向老战友致敬!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我们是直属连队,(新兵大多数名额都分配到一、二、三,三个大队去了,三个大队主要是打山洞修飞机跑道,直属连队的工作相比好一些。)内部名称是;电气通信安装连,对外称23小队,33制,有近200号人,我分配到3排9班。那一时期每个班都是在进门的正上方设置“忠字台”,这个忠字台就以毛主席像和忠字图案组成的,我们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既是早请示,晚上就寝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晚汇报。

起床哨子一响我们下床后,穿好军装戴上帽,站立在忠字台跟前,由班长主持:“首先让我们共同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祝愿林付主席身体永远健康!永远建康!!永远健康!!!”再背颂在当时形势下一小段毛主席语录,最后齐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歌曲。每天的“三忠于四无限”活动;永远表不完的献“忠心”行动和唱不尽的大海航行靠舵手歌曲,虽是从复单调却又耿耿忠心。

 

入伍一星期后,给新兵发了袖珍本的《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林彪的《人民战争胜利万岁》;还有总政治部颁发的毛主席像章,还发下了我们迫切需要的帽徽领章和一个红色的针线包。别认为小小的针线包不怎样,这是我军光荣传统。雷锋有句名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另一用处是订领章,那时发下来的领章都是要自己动手缝到衣领上去的。

 

每星期天晚上是连队雷打不动“点名”,何为点名?就是全连战士整齐排好队伍,值班长向连首长报告:“全连战士集合完毕,有几名到某某地方执行任务,现有多少名,请指示。”连长或是指导员首先传达上级的精神、命令、通报等文件;再总结这一星期成绩和缺点,有批评、表扬;有要求注意的事项。另布置下一星期学习、训练、工作任务的一种形式。

 

军人的内务卫生是每一个战士入伍的必修课,床上的被子要叠得像四方豆腐块,一切物品的摆放都要成一条线,处处显示出整洁,看得顺眼。各班排内务卫生做的好与坏连队每星期要进行评比,这也是争创个人“五好战士”和“四好”班排一项重点考核。军衣的风纪扣必须扣紧,军帽端正戴着头上,三人外出必须走成一条队,走路要仰首挺胸摆手,这些细枝末节体现了良好的军人作风,必须坚持到底养成良好习惯。白天不管工作或训练多累,回来若一下子往床铺上一躺,班长就喊一声某某某,“忽”地一下站起来,大家一笑就明白过来了。严肃的军人生活不能随便躺床铺,不能随便的脱军帽,着装必须统一。

 

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政治学习占的比重要大一些。政治学习主要是毛主席著作老三篇,两报一刊社论文章等等,后来老人家又提出了:认真看书学习,弄懂弄通马列主义的号召,学习内容又增加了马列著作的各种单行本。每天晚上都开班务会,班长要讲评全天工作有表扬有批评,最后是人人都要联系一天的实际情况,对照毛主席的某一条语录狠斗私心一闪念,你有什么活思想,有什么杂念,统统的亮出来曝光,你若有的收着藏着,战友们知道的会毫不留情批评指出你。会让你的思想和精神有更大的压抑,其实当兵的苦主要还是体现在精神上的压抑,这是一种无法宣泄的压抑,不仅不能宣泄,你还得适应、承受直至战胜。

 

军事训练主要是练习队列,战术简易动作。(射击,投弹,刺杀,等)我们连队都是利用下大雨天的时间进行训练。晴天都是安排工作,要架高压电线杆,两人一组走几十里山路去挖坑洞或要埋通讯电缆线挖沟渠,每人都有规定挖多少立方米沟渠才算完成任务,一天工作下来全身像散了架,累得昏昏倒。每一天作息时间给你安排得紧紧的,你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胡思乱想了,没门!据说这是几十年部队带兵的老经验了。

 

68~69年中是发表毛主席讲话最多的一个时期,他的最高指示一发表,不管时间多晚,以连队为单位,有的扛着红旗举着毛主席像和马上写下的最高指示语录牌,大多数战士手挥红宝书,敲锣打鼓走到飞机场跑道上,全纵队中各大队各直属连队集合一起,临时主席台上纵队首长们也是手捧红宝书和拿着最高指示牌,在主席台上大声宣读,然后高呼口号:“毛主席指示我照办!毛主席挥手我前进!永远紧跟毛主席!永远紧跟林付主席”等,口号声一次又一次呼喊不停。

紧接着就是以各连队为单位表“忠心”誓师大会开始,把早准备好的表忠心书,向纵队首长向全纵队指战员表决心,向毛主席献忠心。各连队都是选派嗓音特别大的,普通话讲得好的代表念献忠心书稿,要求节奏快慢恰到好处,要念到动情处还热泪盈眶,这也是各级连队争当“四好”连队,在纵队中显露和出风头最佳的表现。

 

连队开展了结对子“一对红”(年底两人都评上五好战士为一对红)一个老兵与一个新兵结成一对,老兵为新兵树立榜样,把解放军战士应有的觉悟与品质传给新兵,新兵要虚心学习老兵身上体现出来的优良传统与作风,尽快实现由老百姓到革命军人的根本转变。这一招很现实很有效,对新老兵都有约束力。严格规定和约束,看起来琐屑,其实军人的素养就是从点滴入手培养起来的。一支部队有没有严明的纪律和战斗力,从这些方面都能感受到。一个不拘小节的队伍,只能是散兵游勇,形成不了战斗力。

 

我和一位在62年入伍的广东兵钟达合结对子,他文化程度较低,他说上小学三年级父亲病故后就退学了,他是家中老大就一直在家务农,快满22岁了由于家里贫穷,很难找到媳妇,在无奈之下才当兵。现干了6年多入党问题还没解决,怕回家乡难找工作,那媳妇也难找了。现只有28岁年龄,看起来像40岁的人,思想压力很大。当兵时间长了有些地方也当“油”了,在平日里似乎有点“稀拉”,看见漂亮的女人爱看直了眼,腿儿也有些打软。但他爱学习特讲卫生,在连队里能处处保持军人的军容风纪,从不松懈严以律已。

 

记得过五一节那天午时,连队按惯例要打牙祭,我拿着洗干净的脸盆和班里战友到炊事班去打荤菜回来,(有点大吃大喝的意思,以班组为一桌,用脸盆打饭菜是常事)班长李炳先和钟达合在班里大声痛哭流涕,好似死去亲人一般。我赶紧将热气腾腾荤菜放到桌子上,惊讶地寻问到:“为什么伤心的哭啊?”战友们也都拿着饭菜跟着回来了,只听钟达合断断续续哭着说:“我去死啊,我对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啊!你们都去打饭菜去了我和班长整理内务卫生,不小心把今天的空军报掉到地上,报纸上毛主席的像被我踩坏了踩破了,哎呀!我有罪呀,罪该万死。啊……哟唷……”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嚎哭着。

班长边哭边严肃低沉地说:“我们班出现这么重大的政治事故,我们要虔诚忠心地向毛主席请罪,用悲伤的泪水洗去灵魂中对毛主席的不敬”。说毕拉了拉钟达合双双跪在忠字台跟前又是张开大嘴嚎啕大哭,并低头向毛主席请罪。战士们也受了气氛的感染,全班都大哭起来。排长来了连首长也都赶来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真不知道怎么处理问题时,这时排里连队里好多战士都参加了嚎哭的大行列,悲哀一片,哭声阵阵响遍整个连队。

 

指导员赶快打电话向纵队首长汇报经过和原因,纵队首长们知道是一件重大的政治事件,也不敢马虎立即打电话通知营房区边的各连队,要求各连队紧急集合跑步到23小队参观,受一次老战士无限忠于毛主席现场革命的教育。各连队排着队依次走进营房,走进我班第一大门宿舍,人人表示沉痛的心情,默不作声地又依次从另一大门走出。这种政治氛围的参观,我班哭声更响,嚎叫声更多,全连各班排哭声此起彼伏,比大孝子死了亲娘老子还要虔诚。十几个连队参观完毕,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在首长们关心劝导下战士们的哭声才逐渐停息。可老兵钟达合和班长先后昏迷过去,部队医院开来救护车带来氧气瓶就地抢救。

 

钟达合和班长对毛主席忠心的事迹上了空军报,教育战士们要处处爱护毛主席像就像爱护自己生命一样。当了6年多都未入党的老兵这一下彻底解决了--突击入党。(原来党员会议上多次讨论未通过,说他爱看女人作风下流。)农村兵班长做梦都想在部队提干也下了命令,提升为三排正排长,年终我连队在全纵队评上第一名的“四好连队”。

 

曾记得68年初夏,安庆市派性武斗又逐渐升级了,使社会的秩序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在安庆地区有两大派别,“好派”与“屁派”,各派都自封为“左派”组织。请你不要认为笔者是随便空想的两个派别,是什么虚构的事。现在60岁左右安庆市的人都会记得,不相信可查查当时的历史。

 

屁派人数多,他们有组织有阴谋地与好派打了三天三夜的进攻战,占了整个安庆城,把好派一帮人马压缩到振风塔最后的一个据点。屁派的口号是“党的诞辰日,将好派全部彻底干净赶到长江里喂王八”。

 

两派交锋好似解放战争时期共产党跟国民党的决战一般,振风塔广场周围修筑了工事,用沙包垒成的隐蔽体里架着机枪及各种轻重武器。好派只剩下600多人,这是最后一个保命的据点了,好派的口号是:“誓死保卫毛主席革命路线与振风塔共存亡”。毛主席的像挂在振风塔门廊上,战斗队鲜艳红旗插在振风塔塔顶端,江风吹拂旗帜飘飘,好派队员们到了这么一步了,还不断地高声齐唱林彪的歌词:“枪一响,上战场,老子下定决心……”。这个派性的战啊,越打越激烈,越打越丧失了人性,使人与人之间关系下降为动物与动物之间相互残杀,人性恶的一面在正大光明的旗帜和口号下表现到极致。

 

南空某司令员接受了周总理重托,命令空军工程兵部队,不能拿枪不带任何武器,死死做到三不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准开枪。”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干部战士,举着毛主席语录本勇敢地穿插到两派武斗火线中间,组成人墙,用高音喇叭宣传政策,冒着遭受殴打和枪弹袭击的危险,劝阻两派参加武斗的人员,收起武器停止斗殴和开枪。

 

屁派要把好派赶到长江里计划未完成,头儿们都已打红了眼睛,有些像疯狗一般。当看到解放军快速地穿插到两派中间,让屁派头儿们傻了眼,这么多解放军手挽手的人墙岂能随便消灭之?要是真正和解放军对着干那手下队员们也不会答应的,怎么办?一军师献策,众头目都兴奋地说好。

 

两派的枪声都慢慢的停止了,屁派武斗的男队员大多数都脱下身上衬衣汗衫包在头上,一堆堆围着一起议论着什么?过半小时后都整齐地排好队,每二十人为一小队,身上挂着抢,在一队敲着锣打着鼓,吹起变调的破军号和锁呐声中,走出正步向振风塔广场慢慢前行,真有点像电影里希特勒在战斗中采用的一种“精神战术”法。

“哇!”只见从振风塔里疯涌出赤身裸体年轻女人们也组成二十人为一队,个个挺胸仰头目无邪视,高声唱着林彪歌词:“在需要牺牲的时候,就要敢于牺牲……”步伐杂乱但勇往直前,当走近男队员边时,男队列都自动闪开一条道,举枪行注目礼。一群群裸体的女人冲向了我们当兵的人墙,当兵的都惊讶了,个个都傻眼了,不知哪位付营长用高音喇叭悻悻地喊:“不许看,全部都把眼睛闭上”。当兵的大多数都把眼睛闭上了,可女人的裸体都在眼前晃,当雄性的男人们还没有碰到女人的肤体,个个像触电般低下头儿闪开了。

 

屁派的阴谋得逞了,男队员们趁机冲过当兵的人墙,又勇敢地向好派隐蔽工事开枪了。官兵们要重新组织人墙,裸体女人们也手挽手地冲过来,当兵的又一次次地闪开了。几方的队伍搅和一起,此情此景就像电视里放映的动物世界中狮子扑咬小象,大象奋力护卫小象般的可笑。形势危急一切彻底乱了套,当兵的、屁派,好派,男人们和裸体女人们,怕死的和不怕死的,有的在拼杀,有的想躲避,而我们的战友们还有一个更大的责任,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去维护和抢救受伤的人群。

 

当你遇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定数,你逃不掉躲不开,你可以无视于那一片飘落树叶掉在你的头上,但是你却躲不掉命运的安排,话说的很玄虚,但是其中不无道理,那一次我经历到的危险也感觉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我与老兵钟达合战友始终在一起,我们被裸体的女人们冲得糊里糊涂,被迫躲到了好派一堆沙包隐蔽体内。隐蔽体里有两名好派武斗人员正准备向冲来的屁派队员甩手榴弹,战友钟达合奋不顾身冲上去要阻止他们,只听到“啪”的一枪,他的军帽打飞了,吓得战友脸色都白了。我看到军帽飞到隐蔽体外起身爬出,当翘着屁股正要捡军帽时又听到一声枪响,飞弹从我裤裆下穿过,裤裆下被弹头前后穿了一条洞,那时我人非常廋而军裤比较肥大,子弹若抬高1至2公分,那我的“根部”就会打烂哟。弹头射到沙包边一块钢板上而又欢快地滚落到水泥地上,我随手捡起弹头放进口袋,至今和帽徽领章一起放入针线包里,它将成为我一生的收藏品了。

 

屁派队员举枪乒乒乓乓又几抢打来,两个好派队员立即倒地,鲜血从身体上不断流出,屁派队员冲进沙包隐蔽体汹涌地攻击振风塔据点。我和战友顾不了两派乱枪的对射击,一人背一个重伤人员匆匆的走出沙包隐蔽体赶往部队救护点。

 

好派人员真有些像败兵一样朝长江边后退,600多人的生命危在旦夕,只见从南边公路上开来了无数辆军车,(是陆军部队支援我们来了)军车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战友们,军车开进振风塔广场冒着弹雨,勇敢地穿插到两派激战的火线中间,首长们一边用高音喇叭郑重的声明喊话;战士们一边用武力方式收缴两派头儿们的武器,并很快地拆除武斗的工事。在宣传政策攻势与强制性武力下,很快见到效果,为进一步做群众工作创造了条件。我们部队又立即占领了安庆市各处的制高点,在交通要道派驻了小分队,不管白天黑夜都放哨巡逻,严禁武斗维护社会秩序。

 

军营的生活锻炼了我的体魄,锤炼了我的意志。“戎马三秋暧,抵御一世寒。”或许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我想它是带不走我对军营的怀念了,因为那是人生的一种经历,更是我生命的源泉。

20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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