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曾经当过空降兵的程科意自告奋勇上了“前线”,加入社区保障车队近一个月来,在家乡武汉,穿上简易的防护服和雨衣,送医、送菜、送药、卸物资、挂横幅,以武昌区粮道街东龙社区为中心,到处都是程科意的“战场”。
作为武汉人,只要能做的都搭把手

图为滴滴司机程科意接出院的社区居民回家(图左)程科意帮助搬运蔬菜(图右)
在东龙社区,一共有三台车在保障社区居民的用车需求,程科意是其中之一。早上七点多起床,开车拉上社区的工作人员,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八九点钟才能回家。说起每天的工作,他笑了笑说:“在这里我可不仅仅是司机,送需要透析的病人去医院、接新生儿和产妇回社区、搬运物资、给困难户送菜、接出院的社区居民回家、帮着给居民量体温等等,只要能做的都去搭把手。”
程科意坦言,刚开始带口罩不习惯,感觉胸闷,也害怕和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胸闷的感觉消失了,就没有再害怕过。
除了在社区服务,程科意还会用空闲时间在平台上抢单义务接送医护人员上班,他说:“我是地地道道的武汉人,这个城市是我的家,而且在车队里,我年龄大一些,又是党员,应该要积极地站出来,把我们共同的家维护好。”
作为父亲,女儿摔倒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程科意的女儿刚刚6个月大,为了安全,他晚上回家前脱下防护服,换上雨衣,用酒精全身消毒以后才进家门。他告诉记者,这段时间确实也很难受,因为回到家看着孩子又不能逗她,只能远远的看一两眼。
有一次,程科意的妻子去卫生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床上滚下来,磕到了头在地上哇哇大哭却无能为力,只能大喊妻子的名字。他说:“我那一下子紧张得要命,想过去抱起她,又不敢进房间,现在想起这个瞬间还是会很难受,为了这个事情还和我妻子吵了一架。”
连线过程中,程科意说起这件事情感觉有些内疚,他认为,其实不应该对妻子发脾气,自己当志愿者以来,妻子承担了孩子的饮食起居,很辛苦,贡献最大的应该是她。
作为志愿者,帮人的同时也被温暖着
近一个月时间里,接送医护人员上下班、参加社区保障车队,像程科意这样的志愿司机还有很多,数以千计的志愿司机成为了武汉城市运输的重要组成部分。
程科意告诉记者,在他帮助别人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他人的温暖。记得前段时间送一位医护人员上班,临走前他收到了两个N95口罩。送口罩的医生说:“滴滴师傅感谢你们,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你接触的人多,这两个N95口罩给你,把自己保护好。”拿着口罩,程科意心里暖暖的。
“这些天,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程师傅注意安全,辛苦了!”程科意说。“疫情结束以后,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在隔离十几天后,亲亲我的宝贝女儿。”
武汉民政局此前即发布求助资讯,称福利院防护物资紧缺。(武汉民政局官方 / 拍摄时间不详)
湖北省武汉市爆发新冠病毒疫情两个多月以来,传出最严重的群体性感染个案,市内多家养老院传爆发集体感染,导致众多住院老人死亡。但武汉市政府对惨剧仍守口如瓶,多名报料人亦遭受到压力。(黄小山/程文 报道)
被指为新冠病毒发源地且疫情严重的武汉市,怀疑在多家老人院内爆发集体感染,而当局正采取措施封锁消息,知情人受到压力。
知情人士陈小姐向本台透露,官办的武汉市江岸区西马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所属的养老院出现了严重疫情,目前疑似有人死亡,该院120多名老人周一(24日)被大批救护车运走。
陈小姐说:是养老院啊,上面有牌子啊,你看得到的。没说多少人死亡,就说120个人被感染,然后都被接到医院去了。你发这个会不会有危险啊我,记得保护我的安全啊。
本台记者多次与江岸区西马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联系,但该机构两部电话都无法接通。
当地一家养老院负责人任爱萍向本台证实,确实有几家养老院出现疫情,西马街的院舍前几天感染了10多个人,不是网传的120人。但整个武汉市养老院的情况她不清楚。
武汉江南区丹南社区养老院的连络人夏侯敏接获本台记者查询时,没有直接回应西马街的事情,而称他们养老院所有的老人和工作人员、现正做核酸检查。但否认自己的院里有人感染。
夏侯敏说:我们没有啊,我们现在在做核酸检查,我们整个养老院的老人做核酸检查啊,在职员工跟老人都做核酸检查,民政局的档规定的。我现在正忙啊,好不好?
本台记者亦拨打武汉多个养老院负责人的电话,但随即电话都被切断。
据财新传媒周一报导,距华南海鲜市场仅数百米的武汉社会福利院,从12月至今已有19名老人死亡,除一人确诊新冠病毒后死亡外,另有6名亦死于肺部感染的老人,均未有进行新冠病毒排查。
报导还指出,另有多人死因登记为感染性休克、急性心肌梗死、猝死、心律失常,但其中出现发烧症状的不在少数。
而此前,财新已报导武汉民政局管辖下的养老院,出现疑似新冠肺炎感染及死亡病例。另据财新的报导显示,武汉民政局养老院里对老人死因的检定,在本月中才开始,还因为物资缺乏,导致护理工作人员被感染。
但来自武汉市网信办官微「武汉发布」则援引民政局的消息,否认有11名老人因反复发烧、呼吸衰竭而死的传闻。
本台记者从武汉市民政局官方发现,此前该局曾因物资缺乏,导致看护人员和福利院的老人和孩子都受疫情威胁,但该机构的官网几乎没有披露其管辖下的养老院和儿童福利院的实际感染情况。本台记者多次致电武汉市民政局,都没能接通。
自由亚洲
这篇由武汉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戴建业撰写的文章还提到,只要把记者的报导与「方方日记」对照,境界和见识便高下立见;而湖北本地的记者「不敢恭维,也不想多说」;至于官方调往湖北采访疫情的几百名记者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方方。
文章直指,「方方日记」里提到,日前因武汉肺炎病逝的当地民众肖贤友,临终时写下了「我的遗体捐国家,我老婆呢」的遗嘱。但长江日报的报导却「无知粗暴地掐头去尾」,只说「歪歪扭扭七字(我的遗体捐国家)遗书让人泪崩」,省去了「我老婆呢」。
这篇文章于23日撰写,2天来在中国网路上被大举转载,引起热烈讨论。不少网友赞同他的观点,但也遭到一些附和官方立场者的攻讦。
戴建业在文章中说,武汉封城一个多月来,当地人上床前起床后第一件大事,就是看「方方日记」,既从日记里了解疫情变化,也从她那里感受武汉人的忧戚。既没人去打听电视、报纸说了哪些,也不在乎这些媒体到底说了哪些。
他语带讽刺地说,至于信不信这些媒体说了什么,「那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之外」。听说官方十分重视这场疫情报导,且派了几百名新闻工作者奔赴疫区。然而,「他们全部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方方」。
文章针对前述的11字遗嘱说,「这两句是人类历史上伟大的遗嘱之一」,想不到长江日报那名记者「无知粗暴地将遗嘱掐头去尾」,只说「歪歪扭扭七字遗书让人泪崩」,「记者先生还停留在『国事再小也是大事,家事再大也是小事』的认知水平」。
戴建业在文章中指出,这名记者根本不知道,「我的遗体捐国家」固然让人泪崩。死前还在挂念「我老婆呢」同样让人泪崩,对于升斗小民来说什至更让人泪崩。与「方方日记」相较,这名记者的报导尤其缺乏人情味。
他说,新闻工作者可以全方位地报导武汉,可以赞美那些可歌可泣的医护人员,可以追查「为何要让医生封嘴」,更应该追问由天灾变成人祸的根源,尤其应该对灾难作全方位的深度报导。
戴建业直指,「老实说,就我所偶尔见到的那些新闻报导,没有一篇能够叫人读下去。各级各地组织那么庞大的新闻队伍,浪费纳税人那么多钱财,面对单枪匹马的方方,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愧意吗」?
中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