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2月22日星期六
天气晴朗,阳光充沛。
站在阳光下,已经没有冬天的感觉。小区里的梅花继续开放,香味非常浓郁。几株白玉兰也舒展开雪白的花瓣。在我们这里,白玉兰是继腊梅最早开花的树木,硕大的花苞在阳光下兀自绽放,不需要绿叶的衬托。
此刻,在这座以中国陆地交通枢纽而闻名的广大城市,一千多万民众在各自大大小小的房间中,隔着玻璃窗户体验着生活的凄美和寂静,許多人还没来得及放声痛哭和嘶吼......。
下午,当我们终于将给居民购买的药品抱下车时,那位干练的志愿者兴趣盎然地举起手机,热情地为我们留影。她那认真执着的神情,似乎要证明,只要你愿意,生活就永远完美。
生活中我一直充当宅男的角色,除了独自娱乐也爱思索,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明白清楚地生活,但这未必不是一种逃避,自欺。
记得在我们从同事那里得知有非常强悍的病毒在我们周围传播的信息时,我所想的却是,这回单位又会忙碌,担心这个春节不会好过。懒散惯了的人对加班往往有本能的畏惧,我们这里的加班从来都是无偿的。但很快媒体辟谣,说根本没有我们担心的那些事情,心情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我已经有十多年不看报纸和电视,但人总有捕捉对自己自认为有利的信息的欲望和本能。我对这个病毒真正警惕并感到恐惧,是在大约1月20日左右的时候。那时候媒体已经不再辟谣,记得我在手机上看到一位同事的视频,好像还是他自己录制的,他不知何故去了一家医院的急诊室,说在那里随时可以看见几具尸体躺在地上,特别恐怖。通过视频可以看见医护人员跑进跑出,有人哭喊,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死了,一些等待就诊的病人呆呆地站立或坐在一旁,没有表情,似乎也没戴口罩。一些网友呼吁,戴口罩!要戴口罩........。到1月21日,佩戴口罩的人开始多起来,22日,已经很少人乘坐地铁及公汽,这一天社区一位老人突然去世,据说该居民本来就患有肺病,当日早上突然病情严重,被抬上救护车时人已经没了。23日清早突然看到武汉封城的消息,感觉整个人彻底落入了冰窟。抢购口罩、医用酒精成为人民的头等大事。
大年初二,我家所在的社区不断有居民发热患病的消息。政府下达了以社区为基本单位,全面开展实施隔离及上报、筛选、接送发热病人就医和为病人家属及全体居民提供防疫服务的通告,一些救援物资也开始进入社区。但是严重缺少床位,病人家属到社区哭闹,在社区表示无能为力后,有的居民将病人抬到了社区。一对年轻夫妻在社区了哭诉了一天,社区表示一定积极向政府部门汇报并争取床位,但病人在第二天早上去世.......
各种投诉雪片般扑向社区,政府部门严令街道、社区必须及时做好一切防疫工作,对任何不作为,懈怠及失职行为予以严惩。政府督查部门到各个社区检查督导防疫工作,一旦发现问题立即严肃处理。一些社区工作人员主动辞职或直接离去.......
从开始到现在,几个主题语特别鲜明,传谣,辟谣,要戴口罩,封城,缺少病床,缺少防疫物资,隔离,封闭........,担心会有更多所谓的主题语会不断出现并占据我们不断仄逼的世界......... [博讯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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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讯北京时间2020年2月23日 首发 -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
首发
目前,武汉封城已近一个月,确诊病例就像过山车忽高忽低。截止今天,根据官方通报的数据,全国确诊病例7.8万例,死亡2300余人。在肺炎疫情中,有哪些逃生智慧可供借鉴,我想很多朋友都想知道。我把肺炎疫情比喻为一张罗网,超高智慧的人不入罗网,但这很难做到。掉入罗网后要冷静、智慧和有勇气,寻求生机。实在无法逃脱罗网要顺其自然,调整心态,努力活下去。我觉得有五种逃生智慧,大家可以参考。
第一,看懂中国,离开中国
大家可能觉得这个有点扯,因为谁都不是神,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呢?我倒不这样认为,固然我们不知道肺炎病毒会产生并蔓延,但中国要出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要不,为什么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移民国外。特别是2012年习近平上台以来,中国严重政治倒退,经济发展停滞,环境污染严重,道德沦丧,社会弥漫着浓浓的戾气。中共对宗教团体、非政府组织的打击,化解社会对立的民间机制损失殆尽。中美贸易战爆发后,越来越多的外资企业离开中国;中共推行的第二次公私合营运动是民营企业惶惶不可终日,出现撤资潮。贫富悬殊、司法不公、腐败盛行,整个中国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巨大高压锅。所以,中国出现社会动荡是必然的,只不过武汉肺炎病毒就像武汉人一样性子急,捷足先登了。面对中国危局,很多关心政治的明白人或选择移民或将子女送到国外留学或以各种方式离开中国,中国古人早就说过“危邦不入,危墙不立”的道理。离开了中国,自然也就逃离了这场病毒灾难。有朋友说,是啊,这个观念很好,但我们现在就在武汉,出不去啊。别急,既然出不去,下面的方法或许要用。
第二,知识救自己
网上有故事说,这次肺炎疫情中有一个高人。当上百万人涌向湖北大小医院时,这位老兄非常冷静地买了最后一班飞往西藏拉萨的机票,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成为西藏唯一的一位肺炎病毒患者。当湖北医生面对无数患者的时候,他却独自享受西藏医疗福利。这哥们聪明吧。但这只是网友杜撰出来的段子,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事实是,今年34岁的小张,从小就有一个“西藏梦”。1月17日,他开车去武汉,采购了一些进藏的物资。1月22日晚,他按预定计划从武昌坐火车站出发,开始了他期待已久的西藏之旅。在火车上,他收到武汉封城的消息后,小张才意识到自己已处在危险之中。1月24日,除夕,下午5点,火车抵达拉萨。第二天下午,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肌肉酸痛,出现咳嗽、发热症状。于是他打车去了西藏第三人民医院。后被确诊为肺炎病毒患者。该医院藏族、汉族、回族等多民族组成的150多名在岗医护人员,对他进行积极治疗。12日下午,他痊愈走出了隔离病房。尽管小张的逃生是无心之举,但客观上他的行为符合逆向思维,并享受到了其它人无法得到的医疗资源。小张的故事告诉我们,在危机中,如果我们能够主动运用知识是可以帮助自己脱离险境的。
第三,抓住逃生信息
1月23日上午凌晨2点,武汉市政府半夜鸡叫,发布封城令。从凌晨2点到上午10点封城的8个小时里,近百万居民离开了武汉。武汉封城是一个愚蠢鲁莽的决定,并没有经过科学论证。近千万人被封闭在城市内,但他们无法呆在家里,医院的医疗资源枯竭,呆在城里就是健康人也被感染了。如同停泊在日本横滨的钻石公主号邮轮一样,3000多乘客被困在游船内,结果被感染者高达500余人。从武汉逃离的百余万人是信息的敏感者,他们得到信息并迅速撤离疫区。当然,有朋友会质疑这些逃离者会将病毒扩散到其他地方。这是另一个话题,我们暂不讨论。其实12月中旬以来,武汉肺炎病例陆续出现后,国际媒体上就不断有关于武汉肺炎的报道和文章。中国是一个信息封闭的国家,互联网上的防火墙阻断了民众对境外信息的获取,所以通过翻墙软件,及时了解多方面信息对于自救至关重要。
第四,寻医自救
近日,一则关于湖北省司法厅退休副厅长陈北洋一家感染病毒,拒不入院的视频,引发了极大关注。陈北洋随后发出了道歉信,但从中我们看到了他的逃生智慧。陈北洋称:一家三口人在春节前都已感染病毒,儿子已到了病危程度。1月29日凌晨,儿子病危,他先后跑了三家医院均无能为力,折腾了一夜仍无法入院。在此情况下,陈北洋并被没有无效率地奔波于医院或坐以待毙,而是积极自救。经朋友介绍,他联系到私人诊所的李跃华医生上门治疗。结果治疗三天后,他的体温恢复正常,4天后老伴降温,7天后儿子降温。他们一家人靠吃私人医生的药慢慢都转成了阴性。我们比较陈北洋与武汉导演常凯一家人的遭遇,常凯一家人的命运尽管令人唏嘘,但在有效自救上显然不如陈北洋。
第五,敲锣求救
2月8日,微博近日疯传一条短视频,一名女子站在大楼高层的阳台敲锣求救,哭喊:“救命啊,我妈不行了,快来人啦我没得办法了!真的没得办法了!我每天在这敲,也不想缠到大家,实在是没得办法了!”据了解,这名女子是家住武汉市汉阳区四新街道观澜社区的李丽娜。李丽娜在母亲被感染后,多方求助无果,于是她采取敲锣的方式向社会求救,结果政府在公众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对其提供了帮助。
以上是疫情中的逃生智慧。当然更多的人,虽然在疫区,但并未感染上病毒,他们被困在家中。我想他们的一生中可能很少有如此多的空闲时间。所以,不妨静心读书,或向作家方方和风中葫芦一样写写《疫情日记》,记录下这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博讯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

家住武汉的中国作家方方 © 二湘的七维空间
(法广RFI 古莉)家住武汉的中国作家方方,今天2月23日继续写她的封城日记。方方谈到前线报道疫情的记者说:离病毒最近的,除了医护人员,正是这些记者。记者们可以在病毒面前那样无畏无惧,却在疫情前期选择了缄默无语。这是件悲哀的事。话又说回,媒体人也可怜。可谓两头受气。上面不要他们讲真话,下面要求他们讲真话。他们经常无从选择。更多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听上面的。既然如此,当下面的人骂他们时,他们大概也只能承担。我一向认为,只要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就要勇于承担选择的结果。
下面是“二湘的七维空间” 刊出方方2月23日的日记全文:
今天仍然是大晴天。想起小时候,家里有一本书,名字就叫《大晴天》。内容说什么,早已经忘光了。前阵以为梅花已都谢尽,不料,昨天突然发现,院子里的红梅正怒放着。而且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样,开得如此明丽鲜艳,一种隆重的在场感。
转眼正月已过。我们已经不再细数封城有多少天了。反正就是在家安静地、抱以忍耐心地、尽可能平心静气地等待。不是等待拐点,而是等待何时可以出门。在我看,拐点来不来,似乎已不重要。它行踪难寻,又何必苦苦去求?或许正如雷神医院王院长所说,拐点已经过去。毕竟,武汉最恐惧最悲惨也是最痛苦的日子,已然远去。现在的疫情,尽管缓慢,尽管难熬,但总还是在向好转。
只是,我们还没有摆脱死亡的纠缠。今天早上,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殉职,像前两天去世的彭银华医生一样,也只有29岁,她叫夏思思。扔下她两岁的孩子撒手人寰。而晚上,又有一位男医生离世,四十出头而已,他叫黄文军。叹息和哭泣。很多声的叹息和哭泣。然后大家默然地转发这些信息。这已是第几位殉职的医生呢?
今天我在想,不是说,体质差的人更容易被击倒吗?不是说,早期得不到治疗,才容易转成重症而导致死亡吗?以29岁到40岁的他们,这两种情况都不存在,为什么扛不过去呢?带着这种疑惑,我问医生朋友。医生朋友说,是的,老年人中,有基础病的,很容易死亡。医护人员感染,的确会有很好的医疗条件。至于为什么还会死亡,这跟个人体质的差异有关。每个人的敏感度不同。医生朋友并没有讲得很清楚,只是再次强调了他过去所说的:这个病毒很诡异。
昨天我看到消息说,一位97岁老人治愈出院,当时便想,医护人员死亡率如此之高,会不会还存在别的可能?
今天在同学群里,我大学时的小组长老杨对我和另一同学老夏进行了文字表扬。因为我们俩当年都是他的组员。老杨尽管京城当官,在我们这里,他仍然只是小组长。大学同学多数皆已退休,只有很少的几个六零后尚在工作。老夏便是其中之一。1978年入学时的老夏,只十七八岁,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更像十四五岁。不知什么原因,从那时起,大家就叫他老夏。
老夏是媒体人,毕业后就在媒体工作,一直到现在,从没挪窝。老夏说,疫情爆发以来,整个报社就进入战时状态。记者都冲到了一线,哪里有焦点,就冲到哪里。除了做报道,还派有下沉社区的任务。他分管四个社区,严防死守,外加为居民服务,买菜买药之类,真心不易。在我们所有同学中,老夏是唯一一个在疫情前线奔忙的人。他自己调侃道,我代表老八舍去作贡献。老八舍,是我们当年在武大上学时居住的学生宿舍。有同学提议,把今年感动老八舍人物的称号颁发给他。
说到媒体人,据我所知,这次来武汉采访疫情的记者,有三百来个。加上各大网站或自媒体记者,恐怕比三百人更多。正是靠了他们的四处奔走,细致访问,勤奋写稿,才让我们得以足不出户地阅读到许多有现场感、又有深度的报道。有些调查记者,刨根问底,既不放过细节,也不放过关键的时间节点,由此也让越来越多的症结和问题,呈现出来,更让无数英雄人物和事件,为人所知。
其实在武汉,和当年的汶川地震现场还不一样。这里是传染病疫区。你经常会不清楚哪里有危险。你面对的受访人,是不是一个感染者,你可能也不知道。更或者,你已知道,你仍然要前去相见。听说,好多记者都很年轻,非常有职业精神,不怕苦,又拼命。我自己年轻时也在电视台干过,外出采访有多劳累,有多麻烦,实在深有体会。
只是,今天看到一篇文章,文字相当尖锐,也让我颇感刺痛。我要摘录其中一段,留给自己反思。文中说:“非常看不起湖北和武汉这些媒体的老总,有些官员固然有责任,难道你们就问心无愧吗?和几千万本省人民的安危相比,自己的仕途和待遇,真有这么重要吗?你们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难道不知道这种病毒的危害?为什么不敢抗争一下,把真实的情况报道出来?”
话说得很重,但这是值得反思的事。只是撰文者也应知道:具有基本常识,专业水准、外加职业精神的媒体领导还有吗?长年的优汰劣胜,导致优秀的媒体人大量流失。矮子中间拔长子,把媒体当官场用来混位置的人应该更多吧?他们当然不会冒天大之大不韪,在元月这个时间段里去为民疾呼。元月要做什么,每个媒体人都知道吧?若提及人民,人民在他们眼里是个零。他们只需对上司负责就可以了,因为他们的位置是上司决定的,跟人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湖北或是武汉,勇敢的富有职业精神的记者,多的是。张欧亚不还爆喊了一声换将吗?只可惜,他的领导对这种声音的敏感程度,远远超过对病毒的敏感。他们常常会第一时间处理喊出不同声音的人,却将病毒这恶魔全然不当回事。
离病毒最近的,除了医护人员,正是这些记者。记者们可以在病毒面前那样无畏无惧,却在疫情前期选择了缄默无语。这是件悲哀的事。话又说回,媒体人也可怜。可谓两头受气。上面不要他们讲真话,下面要求他们讲真话。他们经常无从选择。更多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听上面的。既然如此,当下面的人骂他们时,他们大概也只能承担。我一向认为,只要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就要勇于承担选择的结果。
今天,我家门前好像又消了毒。呆在家里,并不知外面动静,倒垃圾时才看到纸条。晚上,又收到负责这一片管理员小周的短信,说有“爱心蔬菜”放在了我家门口。跑出去一看,是两大袋“上海青”,非常新鲜,也非常有看相。不知道是哪里捐赠的,但这正是我需要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