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对我说,婴儿不喜欢剖腹产。
我笑了。
女儿说,真的,从刀口中取出的婴儿一脸愁苦,很不高兴。
我说,顺产生的孩子也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没见有谁是笑着来的。
女儿说,可是你过一会到病房再看他们,顺产的孩子眉头舒展,那剖腹产的婴儿却还在生气。
我没有这一观察,,自然没法驳女儿。
但按我的笨想法,还是尽量自然分娩的好。
关于剖腹产的许多弊病我且不说,但说分娩是个母婴互动,协调一致的过程,母亲选择了剖腹产,
可胎儿不知这一新办法,他还是要按千百万年来老规矩出生,手术干预了他人生第一个计划,
这就难怪他被从肚子里掏出时一脸的不高兴了。
大自然赐给母亲的幸福是用先苦后甜取得的。不要这个苦,也难以得到甜。
当母亲的在分娩时先用剖腹产逃避了一次检验她坚强,勇敢的考验,接下来又顺理成章地逃避了给孩子哺母乳的责任。
来自上海市妇女保健所统计的一项数据称,本市医院产科近年的剖腹产率平均已升至60%左右,
个别医院竟达到80%,非母乳喂养也达到50%。
一再逃避责任的母亲最后有些还会逃避教育的责任。
有些年轻的母亲宁可和爱犬在一起也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早早把孩子送到长托或寄宿学校。
面对我的质疑,她们说“我用钱养着他,这难道不是尽母亲的责任?”
我知道剖腹产救了许多难产妇女的命,但把救命的小路当大路走,正如把激素当常用药来用,就是走极端了。
分娩,哺乳,养育,都是开启母性的一把钥匙。把钥匙扔了,母性怎会走得出来?
女人没有启动母性,孩子没有得到母爱,并不被现代人计入人生损失中。
最毒莫若写了一篇文章《既然不哺乳,要那么大乳房做什么?》。
她是明知故问,大乳房如今不是给婴儿准备的,而是给婴儿的爸爸留着的。
我想,中国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乳房了?历史上的中国男人并没有这一癖好,这是跟西方人学的。
爱好乳房看似高雅,而其引发的潮流已显病态。
西方男人的这一爱好,反映的是他们的恋母情结。其原因正是由于他们婴儿时母爱缺乏所致。
看看查尔斯王子的恋母情结吧。
我二十多年前买的那本西方人写的《育儿百科》,现在回头来看,
按着这本书的方法育儿就足可以造就具有恋母情结的男人。
四个小时喂一次牛奶,独处一室,任他哭,不抱他……
如今80%的剖腹产,50%非母乳喂养,会让未来中国男人真正地迷恋乳房,而这个乳房不是自己母亲的,
而是儿子母亲的,而儿子也只有再抢自己儿子的。这又会产生多少心理方面的变种心态?
如今有的专家,比如李银河,在为一些特殊心理的人争取权益,专家们想方设法证实这一人群的存在。
我知道,这不用证实,既便现在少有,以后也肯定会多起来的。
只是到了那时,人们会以为这些人原本就是一直存在着的,而且原来就数量庞大。
别说下一代人,便是我这一代人,受西方思维的影响都是不自觉的。比如,不肯让儿子充分享有母亲的乳房。
总是把乳房和性联系起来,以为乳房会给儿子带来不恰当的性剌激。
有一天,一位老年妇女对我说,她十年未见的儿子领着老婆,带着孩子回来了。
儿子要求抚摸母亲的乳房,儿子捧着母亲的乳房说:“我是真的见到母亲了!”
听了这个老年妇女的讲叙,我很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这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孩子当场就耻笑父亲了。
乳房本来就是属于孩子的,本应是母亲的代名词,可却让现代人把事情弄颠倒了,成了性器一官。
小时得不到,大了去抢本来属于孩子的,于是,乳房的自然功能让位于现代心理需求了。
我真的不是从道德角度看不惯现在的事,而是认为道德的产生是在与自然磨合中完成的,
有许多合理性在其中,轻易打破,就会付出一些代价的。
当代女性不肯分娩是怕阴道松驰,不肯哺乳是怕乳房下垂,不肯育儿是怕影响夫妻感情。
当代女人对男人的爱不可谓不尽心竭力,只是弄颠倒了,违反自然了。
如果我们真爱男人,还是从他是个胎儿时做起,把这个世界能给予他的尽量不要克扣地给予他。
剖腹产的副作用极大,现在连西医也认识到了,剖腹产的副作用恰恰是阴道松驰、乳房下垂,
性冷淡和更年期提前。女儿的西医老师就再三告诫学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作剖腹产。
爱,在哲学层面就是心理空间,空间大才能含、能容,可我们现在却不给它通道,逼得它走狭隘、扭曲的道路,
然后心理学家们先说这是变一态 ,后又让人们调整心态,以平常心去看待,二十年前心理学书上的好多变一态 现在都常态了。
西方人真是能开玩笑。
我之所以不主张丢弃中医,是不想丢了“心”,确切地说是中国心。
有个叫文怀沙的中国文人,今年九十七岁了。他早年当过北京中医药学院的教授。
他说,他用脑去接受西医,用心去接受中医。我觉得他这个说法说到了点子上。
一个人活着不仅要有脑,还要有心,有魂。
打着西方的旗号,把自己当作西方代表的人,头脑是西式的了,但有几个人具有西方人的心和魂呢?
人不光是靠脑袋活着的。所以中国人在劝人的时候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再好的道理如果与人情相悖人们也接受不了。这就象诸多道理对爱情不起作用一样。
相对西医,中医的重心的确偏重于心,许多人不承认“心”,觉得有脑就可以了,就象认为有幸福的理由就应该幸福一样。
学中医重“心”,,重直感、灵气和境界,这让讲科学的人嘲笑。
这个嘲笑有道理,正因为心性的东西不好把握,所以不容易也不宜大力提倡和推广。
文怀沙在文革其间受迫害,心志郁结,腹部鼓胀,疼痛不止,被医院确诊为肝癌晚期。
听到造反派幸灾乐祸地向他宣布这一消息,他惊愕了几分钟,然后放声大笑。
他说,内心不要养个汉奸,跟客观世界的不幸里应外合。
在随后的三个月里,他躺在床 上背诗,背诵古文,三个月后,他的肝腹水下去了,癌,没有了。
他对此解释说,医者,意也。这个时候他背的这些诗、文章都是药。
他说,我用的是心疗法,外面疾风暴雨,我内心一片祥和。
中国文人通医的例子很多,瞿秋白在狱中给狱卒们看病开方,恐怕也不是为了骗人。
看一篇文人杂记,说的是一个人骨折了,朋友给推荐接骨高手,有人问这高手名气如何?
回答说很有名的。于是去了,一见之下,原来这高手是著名作家萧军,有的是文名。
萧军三下五除二就把骨接上了。然后大家坐下来谈文学了。
能让晚期肝癌消失,能接骨,这是不是得是相当不错的医生的能力?可是,这对这些文人来说,竟是雕虫小技。
在中国,身怀这般“绝技”的人真的不少。我的四姨奶经常被找去给人看病。
看她给人治病,我母亲竟看傻眼了。高热,抽搐之人,她让人把病人肛门扒开,露出一条白色的硬质病灶。
她用小刀划开,挑出一丝丝的白线。白线挑尽了,人就好了。外伤感染引起的高热,咱们看就是败血症状,
可她老人家“截红线”,顺着伤口找 “红线”,在红线端点挑开,放出毒来……
还有一种急症,她是用一个大麻针点一下咽喉处据说有一个小白点。与我四姨奶相对,我母亲反到象一个西医。
因为她治这些病是当大病治的。
她认为我四姨奶这么治病“没道理”,后来,她下结论说,这是土办法,治的是地方病。
但我四姨奶很得意,她说这些病交给医院或我母亲就是大病,而对她来说,治这样病就是小事一桩。
但她治不了自己的风湿,时不常地要住到我们家,让我母亲给她针灸,吃药
好多对西医说来是大病,没办法的病,对中医来说是小病,好治的病。
同样,对中医来说束手无策的病,对西医来说也可能是小事一桩。
而对中西医来讲都是疑难的病,土办法对付起来又游刃有余,所以,说到底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人,能给自己治点病这很正常,不是非医生不可。丹顶鹤腿断了,它会象打石膏那样用草裹着泥敷在腿上。
狼有病了,也会自己找草药吃。有句老话说“久病成医”,说的就是自己多体会,也能啄磨明白好些医理。
何况中医是不停地啄磨了几千年哪。
这个啄磨不仅靠脑,还要用心,用心去体会,去感受。
中医的感受性是比较强的。女儿现在看人就是从医生的角度,从人的脸色上观察好几个脏器的问题,
甚至从人呼吸的轻重,身上的气味等进行推理判断。虽然我知道这很原始,
但也大加赞赏:“好,咱女儿真行,会看化验单也会看脸色,离开医院也能叫医生!”
现在仪器的分析定量能力已相当强了,但是品茶和品酒在很大程度上还要请品茶师和品酒师,
好香水还要靠闻来鉴定。这就是说质量不是仪器测量就能确认的,灵敏的感官还是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