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样欣赏中医,可在医疗体制上我还是赞同以西医为主,不主张大力发展中医。因为西医更符合当下的时代要求。
在人口大爆炸的时代,在战争频发的时代,中医显然不能满足批量处理和战地救护这样的医疗要求的。
现在马上把中医消灭了,社会还会正常运转。
可把西医院关闭了,中医的力量再强上两倍能承担得了社会的医疗责任吗?
西医的医生通过课堂教育和集体训练就可以造就,可以迅速地复制。可中医却不是想大力发展就能发展得起来的。
有人说中医衰落了。是的,中医人数不足解放初期的一半。可一百年前的中医算得上是昌盛的吗?
中医从来就没有真正昌盛过,也不应昌盛,从前只是没有人和它竞争罢了。
有人说,中医的衰落是西医冲击的结果,我认为这是给中医自身缺乏竞争力找借口,,
西医对中医的冲击是中医的历史劫数,也是它成长的内在需要。
我很感谢西医的东进,虽然这使中医受压制处于低谷,但这绝不是坏事。
在上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中医一直缺乏挑战对手,一直没有可进行对比的参照,这于中医发展不利。
事物并非如火如荼就是有生命力。正因为有西医做对比,给了我们一个前所未有的审视中医的视点,
才使我们得以总结中医特点。对比的目的是为了扬长避短,对比不是裁判眼里的比赛,目的不是淘汰一个。
咱要找准自己位置。人家的东西有优势,咱要用,咱们的东西为什么有短处要考虑。
现在有西医承担主要的医疗任务,中医正好可以进入沉淀,调整阶段。
对比西医,我觉得中医比西医大又比西医小。
大,是指它存在于是人类的各个领域;小,是指它在技术领域要小于西医。
比如说在科学领域,李时珍说“窥天地之奥,达造化之极”,他著《本草》是不是科学追求?
中医不排斥技术,中医正骨就是技术,孙思邈遇有排尿困难或尿潴留情况,也用葱管当导尿管。
但所有的科技成分都掩盖不了中医学的艺术特点。
中医为什么给人以玄妙之感?为什么给中医送的匾要写“妙手回春”?
为什么有的人无论怎样主观努力也学不好中医?
为什么中医的弟子跟师傅学习 的过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整个象一个艺术学习 过程?
女儿下决心说:“我要做大医,要做上工。”
我没有听到一个西医院的医生有这么说的。倒是听过不少搞艺术的人讲,要做艺术家,不做工匠。
女儿说,仅仅为济世救人她还不能学中医,为混碗饭吃或其它功利目的都不足以使她学中医,
她是在中医里面找到了一种感觉。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能理解她。
我认为既便是在专业领域内找到感觉对人也是很重要的。人的一生往往是寻求属于自己的感觉。
比如数学家寻找和谐之美,物理学家寻找统一场论,艺术家寻找意境等。人的感觉有排“错”法,
不属于它的东西它不要,感觉有引领作用,它的超越性不能不引起人的重视。
喜爱艺术的女儿在学了中医后还不想放弃她的音乐爱好,假期她还时常拎着琴去找她原来的老师练琴。
有一天,她的老师说:“你原先拉琴时很有感觉,为什么你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呢?”
女儿沉吟了一会说:“我明白了,我的感觉转移了,全转移到中医上去了。”
女儿拎着琴回家来说:“一心不可二用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我的艺术感觉也不能二用,所以我暂时不能学琴了。”
达到妙手回春境地的中医就是大医,大医给人治病就是展现艺术才能了。
而艺术性的东西如何普及,推广?如何能被用科学眼光审视的人欣赏?
那些无数具体细微的过程,那些感悟体会,那些切磋,那些实践交流,
怎么可能仅仅用形式理性的框架框住?
笼罩着中医的被看成是巫,是玄的氲氤之气就是由艺术因子构成的。
身为中国人,便是做西医时想问题有时也还是有中国人特点。
妇产科专家曹泽毅做手术,面对的多是癌症患者,早年他总是尽可能多地清除癌细胞,
并为自己清除得比别的医生彻底而骄傲。
可是,当看到获得了生命的病人失去了家庭幸福甚至演绎悲剧人生时,他对自己的治疗方式产生了怀疑。
如今别的医生做十来个小时的手术他做都不超过两个小时,切除的很少,他开始冒险,死亡率比从前要高,
因为他把治疗的侧重点不仅仅是放在让人活上,更是放在活得象人上,也就是生存的质量上,
这就是说,他宁可冒病人可能死亡的险,也拒绝用手术刀开创悲剧人生。
他这种医疗观念是大可商榷的,这是对眼里只见病不见人的医疗观念的反动,
这种治疗方式增大了病人的危险系数,在理性上不是强势。
可是作为中国人好多能够理解和接受他的这种治疗方法。
上海血液学研究所细胞生物学研究室主任陈国强得知:
在东北有一些老中医根据传统的以毒攻毒理论用砒霜治疗肿瘤病人,并保留了大量的第一手病例。
通过对这些病例的研究,发现在当时治疗的32例病人中,有28例能够得到完全缓解。
陈国强在临床 试验中,每天给急危病人注射10毫克纯三氧化二砷溶液,连续打三四个礼拜,
直到病人完全缓解为止,且大多数病人都没有明显的副反应。这一研究成果让西方人惊讶,
在西方人的思维里,砒霜就是一种去杀人的或者用来自一杀的毒一药。
他们认为用砒霜来进行静脉滴注而在临床 上没有什么副反应,是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
在中国地域的西医有时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地会偏往中医所走过的道路。
我想,是不是东方人的头脑中侧重意象思维的比例要比西方的大呢?
女儿小时,我曾致力于她的科学理性思维塑造,与好多女孩子一样,她天生不接受科学理性,
常常是道理给她讲得明明白白了,她说:是的,道理是这样的,可我还是想那样。完,什么道理都白扯。
怕女孩子到了中学阶段学不进数、理、化,我提早给她培养兴趣,从她小学三年级开始,我用了三年时间,
每天晚上给她讲《科学演义》。我认为,中学的数、理、化课程不从兴趣入手,割裂科学发展史,
不符合人的认识规律,如果我能培养起女儿对科学的兴趣,那么中学的科学教育便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三年,我不仅给她讲完了科学发展史,还重点讲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并把《物理世界奇遇记》也啃了下来,
这下,我想应该是差不多了。
可是到了中学,女儿和班里的绝大多数女同学一样,对数、理、化束手无策。
我认为还是学校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决定亲自教女儿这些课程。
结果我发现女儿的头脑拒绝解题,拒绝线性思维。
物理老师让她提出的稀奇古怪的问题气得在课堂上呼叫天老爷。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还是不能让她回到逻辑思维轨道上来,我迷惑不解地问她:
“我给你讲了三年的科学,你一直瞪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兴奋、专注地看着我,我问你,
你把这三年我讲的东西听哪去了?”
她笑嘻嘻地说:“我光看你表演了,哪听你讲了”。
我象她的物理老师一样地叫起天老爷了:“天啊,我这三年时间不全是白费了吗?”
女儿说:“怎么能是白费了呢,如果你不花这么大的力气,怎能知道我不是科学的料,
怎么会接受我学不了科学这个事实呢?”
女儿迫使我接受了人的思维类型是不一样的。其实我知道,我的头脑也不是纯理性思维的,
我曾和别人一起做“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别人能做上来十道题,我能做上来九道,
人说,这就不简单了,再努把力不就能做出第十道题了吗?
可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我没做出来的那道题,发现问题根本不是我再努力的事,我根本就作不出最后那道题,
那是我科学智力的极限,表面看我与他人的数学能力只差一道题,实质却是天上地下,
能做出最后一道题的人必须得是纯数学头脑的人,而我不是。
我是用摹拟数学思维做上九道题的,这不能说明我具有数学头脑,在别人看来,我与数学尖子生差不了多少,
殊不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学别人,只能学到形似,
永远不能达到真是,要想真是,就不能摹仿别人。
后来我再给女儿辅导功课时就不强行让她用科学思维学习 功课,而是让她用一种摹拟思维去学习 ,
这种慕拟方式不能使学习 达到十成效果,但可以达到八、九成。但在选择一种终生学习 方式时,
我不能让她选用终生需要摹拟思维的,而是要用她本性思维的。
因为,在各行业达到顶极成就的无一不是自性思维。
我看到高工在文章中提出:
历史上进入中国的黄种民族甚至占领者都被融入了中华文明,
而被中国控制时间长达2000年之久新疆地区的非黄种人接受中华文明的程度就非常低,
比周边黄种人国家的还要低,至今也没有一个白种人部族接受了中华文明,,这只是简单的巧合吗?
这使我不得不想到,中医的思考方式可能真的让西方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