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入冥会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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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对于神鬼之事,见闻颇多,但不「迷」信;也就是对于事证确凿、合情合理者,信其有,对于牵强附会、自以为是者,断其无。下面所说的一件事,是千真万确,具有人证、物证,绝非虚构妄言,自欺欺人,信不信由您。
抗战前,福建省东部福鼎县城内育贤境马厝巷内,有一座中式木造坚实的楼房,其中住有四户,即已经分爨[cuàn](分开来烧饭,分家之意)的四个同胞兄弟;老大早已去世,遗下子媳及孙,老二任县署粮差(等于以后田粮处的催征人员),老三经商,老四是前清秀才,在家设塾教读古书。
老三名叫马宗贤,读过私塾,虔信道教,为人诚实可靠,且擅堪舆之术,善观风水,但不收费。壮年时,做金纸生意,日据时代,曾远渡来台,旅居台北太平町(即今之台北市延平北路),制售金银纸箔,略有积蓄。民国十七年,返回家乡,改业酱园;时年已近五旬。平日待人和蔼,一般人都叫他马老三,我们晚辈则称他为三叔。
笔者与马家邻居十余年,只隔一墙,时相往还。和他们四家的人都有交谊。我除了读书、做事之外,无日不在马家出入,故对马家情形,了解非常清楚。
马老三元配之妻王氏,人极贤淑,当马老三初出经商失败、无钱寄家时,王氏辄告在陈(取自孔子绝粮在陈的典故),饔(yng)餐不继。她不仅毫无怨言,而且时为无米之炊,使人不知其挨饿,以维持丈夫在商界的信誉;所以,人炊爨,她也炊爨,人洗碗,她也洗碗。起初,妯娌们倒被她瞒过。谁知墙有眼,由于老三汇款中断,王氏很少出外买菜买米,何来菜米下锅?妯娌们不免起疑,因此,在壁间凿一小孔,偷窥她下厨实况。不看犹可,看了反令人不敢相信。这种「镜头」任何人都难得一见。
原来王氏在没有米没有菜的时候,仍然依时举火,把鼎烧热,用洗碗的布巾,沾水丢入鼎内,再用铁铲炒至戛戛作响,然后,加水煮沸,使火烟与热气腾达户外,教人相信她正在煮菜烧饭。过了十数分钟之后,又将碗架上原来干净的碗碟搬放鼎中,加水翻洗,使邻居闻到洗碗声,知她已经吃过了饭;真可谓用心良苦。
王氏身体本来不太好,加上家庭经济困难,营养不良,又操劳过度,健康因而发生问题;生了病之后,未能好好疗养,不到三十岁,便因病而与世长辞;这时是民国十一年。马老三中年遽[jù]失良伴,悲痛万分。
我们家乡有些巫师会运用符咒之术,使人入冥探视亡灵,就像催眠一样。令有意入冥者数人坐在椅子上,上身伏案,双足离地,旁边放置金银纸箔和纸钱,以备应用,巫师在旁念咒作法。若伏案者双足摆动,眼有所见,即已入冥。
马老三终日思念亡妻,时萦梦寐;而且其妻遽然死别,对于经手的债权、债务,没有交代,无法清理。另外,王氏生前曾向邻居一太太借来一支编织羊毛衫用的银针未还,不知存放何处;翻遍箱箧,没有找着;这位太太来索多次,苦无以应。刚好有人倡议入冥探视亡灵,马老三乃决然参加。
这一次的入冥,是在夜间,以马家邻宅为场所,由总爷前榕树下算命的陈先生主持。参加者计有男女七人,结果,只有马老三一人去成,其余六人均未能如愿以偿。
马老三伏在桌上,双足摆动,开始向幽冥进发。他独自一人先至县城城隍庙,再向一条坦道行进。沿途阴风凄凄,鬼声啾啾,所见尽是亡魂,令人毛骨悚然。他把看到的景象,实时说出,随见随说,旁人才能知道他的境遇。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惊叫起来,说前途阴暗,极为可怕,不敢再行进。在旁的那位算命先生说:「不用怕,我来陪你」。他坐在马老三身边的椅上,伏案摆足,立即赶上。
在回程中,马老三遇到了祖父。他的祖父责骂他不该来此,但他的祖父说:「好在你心地善良,没有恶行;不然的话,则有危险。此刻时间不早,不宜在此逗留,赶快回去!」可是,马老三还想把握此难逢的机会,问长问短。他的祖父不但不理,而且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挥来,马老三一惊,幽冥景象顿归消灭,抬头一望,原来已经回返阳间。
第二天,马老三照着他太太所说,先开床柜的第二抽屉,找寻织毛衣的银针,果然找着,立即送还邻居的那位太太。接着,再就人欠、欠人方面一一查证,也都相符。事证确凿,怎能不信?